穆若水直起身,事后才悠悠地说:“穴位图只是辅助,人体练习才是主要。到时候还是要为师亲自给你指。” “指哪里?”傅清微颤着声音问。 她刚刚看图的时候特意关注了一些穴位,比如会阴穴、阴廉穴、气冲穴、急脉穴……全在下三路,位置一个比一个刁钻。全按一遍,真的会让人当场那个的。 “哪里需要就按哪里。” “那我可以在师傅身上练穴位吗?”傅清微灵机一动。 “可以啊。”穆若水掀开被子,坐进去,朝她一笑,“你打得过我就可以。” “……” 穆若水已经躺好了,平淡说:“不要紧张,只是正常练习。” 傅清微看向隔壁闭上眼睛准备睡觉的穆若水,心想是你摸我,你当然不紧张。 转念她又一想:为什么要强调正常练习,难道她也想过不正常的练习方向吗? 傅清微关了灯。 “晚安,道长师傅。” “晚安。”女人鼻音懒懒地回道。 傅清微入睡一向快,今天刚被女人用真气牵引打通经脉,更是需要睡眠养精蓄锐,不多时隔壁床就传来均匀的呼吸声。 穆若水轻轻地翻了一个身,面向窗帘的那边,睁开了眼睛。 ——放松一点,为师找不到了。 ——我,我放松了。 ——不要害羞。 ——我没害羞,啊。 ——你叫什么? ——我痒,师傅。 按个尾闾她就这样浪了,以后…… 穆若水长长地闭了一下眼睛。 以后认穴的时候,把她的嘴捂上吧。 其实叫两声也没什么,穆若水反思自己,是她心不静,当了师傅心还是不净。 算了,叫就叫吧。 自己可以坐怀不乱。 穆若水从侧边翻回来,偏头瞧了瞧已经睡熟的傅清微,把被子拉到肩膀,合上了眼睛。 * 通往鹤市的高铁九点出发,傅清微这次买到的还是前排1+1的两个商务舱座位,和后排1+2被迫坐一起的一对陌生人换了位置,陌生人欢天喜地去了前排,她和穆若水并排坐在了一起。 自从拜师前一晚喂过奶以后,观主又有三天没有贴她了。傅清微不确定她是只需要靠近自己还是必须亲密接触,如果是后者的话,差不多也该发作了,她们俩坐一起比较方便。 当然,就算观主不发作,她就是想和她离得近一点。 傅清微打算回去先考驾照,在网上预约了科目一考试,打开小桌板开始刷行测题。 下午一点,傅清微吃完了列车员送来的午饭,正是犯困的时候,把座椅放平了睡觉,穆若水坐在她身边。 她睡之前对方是坐着的,睡到一半耳边传来压抑的轻喘声。 香气还是熟悉的香气,傅清微伸手一捞把她压进自己怀里,才迷蒙睁眼问道:“怎么了?” 车厢里戴着耳机的,玩手机,看电脑的,随时都会看过来,她声音低得只有怀里的穆若水能听见。 穆若水难耐地贴着她的脖颈,并没有往前,否则也不会喘到现在还不停。 傅清微摸了摸她温度比平时高的后颈,小声说:“你可以亲我。” 穆若水垂眼:“我是你师傅。” 傅清微:“看着你难受却不管你,算什么好徒儿?” 穆若水拉开距离,试图直起身,说:“算了,我再忍忍。” 傅清微反手按住她手背,说:“忍到什么时候,回家你还是得亲我,或者喝我的血。古人尚且有卧冰求鲤,我为师傅牺牲一点色相怎么了?” 穆若水被她说蒙了。 色相是可以这样类比的吗? 傅清微温柔道:“不要犹豫了,你要是有心理负担,就轻轻地亲几下,没关系的。” 穆若水实在是难受,刚刚车厢里的男人停站的时候下去抽了烟,回来一身烟味,用傅清微的味道盖不过去。 她低低地嗯了一声,鼻尖挨着年轻女人柔白的玉颈,一点一点地蹭过去。 鼻子和唇的距离那么近,时不时嘴唇便会碰到,她像惊弓之鸟,碰到一次往回缩,但下一次还是会不小心擦过唇瓣,周而复始。 这种蜻蜓点水,又一次点水,每一次都是未知的刺激感,心荡神驰,反而胜过了原始的亲密。 傅清微的手抓在座椅边缘,白皙的指节曲起,神情隐忍。 穆若水终于好了。 傅清微后背也出了一身细汗。 她面色无异,朝穆若水笑了笑:“好点了吗?” 穆若水:“很舒服。” 傅清微啊了一声,假装自己没有多想地坐起来看向窗外。 观主说话一向直接,未必有别的意思。 穆若水戴上口罩,看向另一边的窗户。 她刚刚那句话是不是不该说?会不会太暧昧了? 虽然确实很舒服,她说的是事实。 但仅仅汲取气息还是不如更亲密的接触,需要很久很久,效果也不如之前。 究竟是为什么? 希望从妖鬼那里能得到一些线索。 毕竟她看穿了她最大的欲望是傅清微。 * 白姝家。 占英敲开了门,成山的垃圾涌了出来。 “……” 白姝站在五米之外的客厅里,戴着防毒面具哭诉道:“占姐姐,你再不来我就要把自己毒死了。” 占英趟地雷似的,一只脚一只脚地从缝隙艰难下脚,好不容易走进来:“你少吃点比什么都强。” “人家就这么点爱好嘛。” 看着茶几上堆积如山的外卖打包盒,占英收回脚,前往沙发的身体一转:“去你的卧室说。” “认识这么久,占姐姐终于愿意进妹妹的闺房了。” “还这么活泼,我看你是在家坐牢不够久。”占英瞟了她一眼。 “苦中作乐嘛。”白姝垮下了脸,把卧室门一关,摘下防毒面具,换上口罩。 占英坐在梳妆台前的凳子上,面向嫌疑人。 “受害者家属说了,让你再上供三件保命法器,她就饶你一命。” “三件!!!”白姝整只鬼都从原地拔长了,影子在墙壁扭曲,说,“她还是杀了我吧!!!” 占英挑眉说:“你确定?会死得很丑陋的哦。” 白姝晃动的黑影停下来,为难道:“但是三件也太多了,我几百年总共就攒了那么点,上次交出去三分之一,再交三分之一,不是我抠门,实在是……我一个小妖鬼,要保命啊。能不能和家属商量一下?两件?一件?或者我用别的抵。” 白姝:“占科,你是灵管局的,也知道现在的局势,前阵子江海里的蛟突然作乱,不可能无缘无故。” 占英眯眼:“你知道什么?” 白姝讪笑:“我什么也不知道,只是活的岁数长些,所以见过的事比一般人多。同样的事再发生,我们也好提前躲不是?” 占英敏锐地问:“什么事?” 白姝:“这我真不知道,就像蚂蚁预报下雨一样,蚂蚁哪知道什么气象,只有直觉和本能。我也是。求求你了,再帮我说说情吧。” 占英想了想:“你有钱吗?通用货币。” 白姝点点头。 占英:“受害者应该很缺钱,我帮你问问能不能用钱抵。” 她低头一条微信发出去,傅清微秒回她:【要钱】 占英:“成了。你打算出多少?” 白姝露出肉痛的表情:“五十万?” 占英:【二十五万怎么样?】 傅清微:【观主说至少五十万】 占英一分钟后打字:【她说好】 傅清微:【谢谢占科[爱心]】 白姝眉开眼笑。 两边都觉得自己占了大便宜。 对白姝来说钱财乃身外之物,她再苟二百年,财富只会越来越多。重要的是能活下来。 经此一役,白姝也算吸取了教训,短期不敢再乱上别人身了,而且鹤市现在局势不明朗,就算没有傅清微这件事,她也要夹起尾巴做妖鬼了。 占英在灵管局的职位最多算个基层领导,就算有岁已寒这层关系在,她权限范围以外的事,岁已寒很少说。 比如说蛟为什么从江底出来作乱。 全国各地越来越多的异象,越过山海关的黄仙,和鹤市的蛟祸,这三件事是否有关联?还有远在东海被邱老镇压的暴动,据说也和妖有关。 她很在意这件事。 灵管局的年轻科长抬起眼帘:“小白姐。” 白姝差点一屁股坐地上,连说:“不敢不敢,折煞我了。” 占英露出一个谦虚友好的神情:“我有点事想问你。” 白姝看着她:“先说好,知不一定言言不一定尽。” 占英:“……行。” 占英在白姝家又坐了半小时,才起身告辞。 出门前,占英回头道:“有件事差点忘了告诉你,受害者家属打算找你问点事情。如果我猜的不错,应该是有关你‘能看穿人欲望’的能力,你还有一天的时间,想好怎么圆吧。再惹怒她,我也帮不了你。” 白姝:“啊???” 这不是死定了嘛! 她现在把钱要回来还来得及吗? * 认识穆若水之前,傅清微还是一个存款微薄,连一只流浪猫生病都能掏空积蓄的贫穷女大。 认识穆若水之后,傅清微在经历了短暂的更贫穷时光以外,现在已经成为坐拥五十三万存款的小富婆。 原来天上真的会掉钱下来。 观主就是她的幸运星。 傅清微坐在客厅的沙发里,把银行卡余额后面的零数了一遍又一遍,眼泪激动得差点从嘴角流下来,她咽了咽口水,对不以为意的穆若水说:“道长师傅,我们俩有五十三万了!!!” 穆若水正在喝水,毫无波动,钱对她只是一串无用的数字,但作为凡人的傅清微喜欢。 穆若水右手伸进左手的袖子里,把自己的私房钱——岁已寒给的那张卡拿了出来,放到她手心:“是六十三万。” 傅清微:“啊?” 穆若水:“之前去医院探望姓占的,我问她师傅要的。” 傅清微想起她微信备注里的“钱袋子”,心想原来如此。 傅清微把那张卡还了回来。 穆若水:“?” 傅清微:“既然是岁主任给你的,你自己留着收好,以备不时之需。” 穆若水不接:“我不需要花钱。” 傅清微理直气壮:“万一你要给我买东西呢?” 傅清微心想:我真不要脸啊。 这和伸手要礼物有什么区别?! 穆若水被她这个理由说服了,默然片刻收了回去。 傅清微乍然暴富,但自小节约,还是贫穷女大的心态,简单地规划了一下用途:先存一半,三十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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