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不疼了,一点都不疼了。”莫柠傻笑着嘀咕道。 “咳咳,”沈俊航也走了过来,说道,“刚才彭少爷痫症发作,为免他咬到舌头,莫柠情急之下只能将手塞进他的嘴里,这才被咬伤了手掌,流了不少血。” “也没有流很多血,伤口不大,”莫柠连忙宽慰道,“地上的血渍看起来虽多,但都是夹杂着他的唾液,才看起来比较严重。其实,真的没什么大碍。” 丁瑶伸出手,很想触摸莫柠的伤口,却又停在半空,然后缩了回去,轻声说道:“没事就好。” 有那么一瞬间,莫柠多想抓住丁瑶的手,对她说点贴心的话语。 作者有话说: 高糖时刻~ 准备好胰岛素了吗~
第32章 第7章 彭锐慢慢从痫症中恢复过来,为了避免他受到刺激后,再次犯病,丁若水将他安排到侧室休息,并差专人照看。与此同时,丁若水差人去联富酒庄通报其父彭疾。这段有惊无险的小插曲过后,众人再次齐聚内厅,每个人脸上都多了种深思的表情。 “丁特使,你可是查到了卢先生自燃的原因?”沈俊航问道。 “查到了一点头绪,”丁瑶说道,“我在大理寺的藏书中找到了一种叫做‘焚蓟草’的植物,此物生长在西境的雪山之上,世所罕见。单独使用时,无毒无害、无色无味。然而,人在服下‘焚蓟草’后,再饮用加入了‘燃草’的酒,就会在体内引起自燃,烧出蓝色的火焰。所以,卢宏波的死很有可能跟‘焚蓟草’和‘燃草’有关系。” “这两种植物长什么样子?”沈俊航问道。 “册子中没有详细描述,只说‘焚蓟草’是一种通体雪白的怕热植物,只能在高寒的环境下存活,而且总是生长在悬崖峭壁之上。‘燃草’则是一种较常见的植物,花瓣是白色的、芯蕊是黄色的,一指大小,状似向日葵,我看到山庄的花园里就种有‘燃草’,顺手摘了一朵。”丁瑶从衣袖里取出手帕,在手心里展开,里面包裹着一株干瘪的花朵,众人都凑上前围看了一番。 “这不就是我们常见的鬼针草吗?”于涛惊讶地大声喊道,“这东西可烦人了,会长成黑呼呼的刺球,黏在衣裳上,甩都甩不掉。它竟然还有引起人体自燃的功用?”他露出一副将信将疑的表情。 “没错。将它成花的时候就采摘下来,晒干后碾成齑粉,加入酒中,让吃下‘焚蓟草’的人就酒喝下,便会在体内引起自燃。”丁瑶利落干脆地说道。 “也就是说,我们只要查到‘焚蓟草’的来源,就能够按图索骥,顺利找到杀人凶手了。”沈俊航兴冲冲地说道,他的这股兴奋劲就好像已经把案子破了一样。 “事情并没有这么简单,”丁瑶不得不对沈俊航泼一盆冷水,说道,“市面上其实很难找到‘焚蓟草’的售卖者,此物价格昂贵,非寻常人家所能接触。因此,我认为凶手手里的‘焚蓟草’应该不是买来的,而是亲自去西境寻来的。” “那岂不是更加简单?”沈俊航的眼睛都亮了,扫过每个人的脸庞,信心满满地问道:“在座诸位可有人去过西境?” 一阵许久的沉默过后,通达钱庄的掌柜万财第一次开口说话,他是个大块头,灰白头发,说话时总会扯一扯下巴上的小胡子;他脸上总是挂着和善的微笑,似乎带了个笑脸面具。 “这样说来,‘焚蓟草’可没有办法成为排除嫌疑或者确认嫌疑的证据。因为,据我所知,丁员外、单大师和我,甚至是死者卢宏波,我们年轻时都去过西境。就连彭少爷的父亲,彭老板也曾在年轻时去过西境。难道,凶手竟在我们四人之中吗?”万财紧紧皱起眉头,说道,“我事先声明,我绝对不是凶手。我与卢宏波无冤无仇,根本就没有杀害他的动机。” “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单昂冷笑一声,说道,“你把我和丁员外牵扯到里面,却又立刻撇清自己的嫌疑,你的用心未免太险恶了吧?你是不是想说,凶手就在我和丁员外之中?你简直不要太可笑了。别忘了,你的两个宝贝儿子自幼也是在西境长大的。” “单伯伯,”万远是万财的大儿子,他有一张方正的国字脸,和一把高亢的大嗓门,“我和万通还是第一次见到卢伯伯,我们有什么要杀害他的理由呢?” “没错。单伯伯,”万通紧接着说道,“请您不要牵扯无辜。您刚才说,您和卢伯伯没有冤仇,可是,就在前天中午的午膳后,我亲耳听到您和卢伯伯在东厢房的花园里发生了争吵,您还对卢伯伯动了手。” “黄口小儿,切莫胡言乱语。”单昂立身呵斥道。 莫柠安之若素地坐在太师里,折扇别在腰间,左手托着右手手肘,冷酷地看着眼下正在上演的闹剧。 “单老鬼,你才是含血喷人。”万财也直立起身,针锋相对地怒斥道,“别以为我不知道,卢宏波这几年都快要把你的棺材本掏空了吧!” “二位,请息怒。”丁若水站了出来,他努力保持着儒雅的风度,圆滑地说道,“冲动地恶语相向对每个人都没有益处,我们不妨先冷静下来,好好协助各位大人办案。” “丁员外所言极是,”沈俊航眼见闹剧即将结束,赶紧接口道,“单大师,我想您很有必要先解释一下,万二少爷刚才所说的你与卢先生发生的冲突一事。” 单昂颓然坐在了椅子里,两手用力地抓着膝盖,指尖都已经泛白。他惨白干瘪的面容万分焦虑,他沮丧地说道:“卢宏波就是个泼皮无赖,他利用我在十年前犯下的过错要挟威逼于我,每月都要向我勒索一大笔银子,多则上百两,索取无度,晃眼一过就是五年。万掌柜刚才说的没有错,我的财产确实就快要被卢宏波敲诈干净了,我痛恨他,可是,我真的没有杀害他。我就是个手无寸铁的读书人,根本就不知道‘焚蓟草’和‘燃草’到底是什么。即便我年轻时在西境生活过,也不能代表我就知道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丁员外,你我相识多年,你还不清楚我的为人吗?我连踩死一只蚂蚁都会有负罪感,我又怎么会造下杀人的罪孽呢?” 单昂越说越激动,眼见丁若水却不动声色,他忽然就要扑上去抓挠对方。幸好沈俊航及时拦住他,呵斥道:“单大师,你不是自称读书人吗?如此行径,真是有辱斯文。” “丁若水,你说话啊!你倒是说话啊!”单昂大喊大叫道,“你不能就这样冷眼看着他们冤枉我。我没有杀人,我真的没有杀人。” “单昂,你别再胡闹了,谁都没有说卢宏波是你杀的。你只要交代清楚,你和卢宏波之间发生的事情就可以了,你大嚷大叫,到底在心虚什么?”丁若水直直地挺起腰板,横眉怒目,死死地瞪着单昂。 单昂立刻安静下来,畏畏缩缩地说道:“我就是请求卢宏波放过我而已,他不答应,他还羞辱我、威胁我,让我给他更多的钱。我没钱了,我真的没钱了。我当时就想和他同归于尽,我跳到他的身上,我掐住他脖子,我要掐死他,掐死他。可是,卢宏波身强体壮,我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最后,我不但没有伤害他的分毫,反倒是被他打了一顿。”单昂撸起衣袖,手臂上都是斑斑块块的紫色淤青,“这就是事情的所有经过。” 作者有话说: 宝宝们~ 焚蓟草和燃草都是萝萝子为了案件设计杜撰的植物~ 没有真实出处嗷~ 么么哒~
第33章 第8章 张潮回到内厅。莫柠看见了他,便朝着他走过去。一直没什么存在感的叶启明也悄悄跟了过去。莫柠注意到后者跟过来,却也没有阻拦。 “怎么样?数量对得上吗?”莫柠向张潮问道。 “什么数量?”叶启明插话道,“你们在查什么?” 张潮诧异地望着叶启明,没有回答他的问题,直到莫柠点点头,张潮才如实说道:“莫公子刚才让我核实现场遗留的杯盘数量,经多个侍女仆从的证实,晚宴后,杯盘并无丢失,数量也与晚宴前相符。” “有没有在池塘里打捞到什么小巧的容器?”莫柠问道。 “打捞上一些陶瓷碎片,不过,暂时没有发现与您所描述的相似的容器。”张潮紧抿嘴唇,犹犹豫豫地说道,“有没有可能其实是于涛听错了?或许根本就没有什么东西落水了。” 莫柠直直地看着张潮清澈的眼睛,好一会儿才拍拍他的肩膀,笑容可掬地说:“再辛苦一下兄弟,要是捞不上来,就把池水都抽干。反正这种事情,我们也不是第一次干了。” “行吧!”张潮挠挠脑袋,说道,“最近的案子怎么就都跟池塘过不去呢?” “有句话是这样说的:水为财,见水者发财,遇水者有财,观水者进财。你最近老是跟水打交道,说不定还真是要发财预兆,对不对?”莫柠调笑道。 “承你贵言。”张潮乐呵呵地离开了。 “江湖伎俩,不过是胡编乱造罢了。”叶启明不屑地说道,“身为大理寺官差,不思为民请命,只想着遇水发财的邪门歪道,简直是不知所谓、不可理喻、不思进取。” “叶少将军,你以为这世上,人人都能像你一样,含着金钥匙降生,自幼锦衣玉食、肥马轻裘吗?你可曾流连过市井、丈量过乡里,可曾睁眼看过平民百姓们的生活?若是没有,请你不要对他们妄加议论。”莫柠意味深长地补充道,“大理寺官差也是人,不过求三餐温饱、四时平安罢了。” “简直就是强词夺理,既入官门,岂有不为民请命之理?” “犟驴,我何时说过不为民请命?张潮等人每日兢兢业业,头顶烈日,四处奔波,从未叫喊过一声苦话。不过说了两句玩笑话,少将军何必上纲上线、穷追猛打?” “世子殿下,家父与我率领一众兵将,驻守疆域,在沙场上奋勇无畏,也从未喊过苦、叫过累,反倒是你,锦衣玉食、肥马轻裘的人是你,你有什么立场指责于我?” 两人的争论引来了内厅里众人的注目,丁瑶和沈俊航听到动静,立刻跑出内厅。沈俊航拦在两人中间,丁瑶则径直跑到莫柠跟前,抓起莫柠受伤的右手,关心地问道:“你别乱动,万一又碰到伤口怎么办?” “有你这么关心我,就算是手断了都值得。”莫柠凝视着丁瑶,她星辰般闪亮的眼眸里已萌出种情动之色。 “胡说,你要是再敢胡来,我就把你的手绑起来。” “绑在哪里?”莫柠的眼睛里闪着光,说道,“能跟你绑在一起吗?” “够啦!”沈俊航打断两人越发暧昧的对话,喊道,“能不能先办正事?别只顾着——”沈俊航把就在嘴边的话硬生生地吞了回去,“先查案子,好吗?都别闹了,求求你们了。再这样下去,我怕我的乌纱帽都要保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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