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言害怕惶恐担忧,却又无从说起。她甚至连管谢轻意的资格都没有,且谢轻意显然也没在意她,回来就打开电脑开始忙活。要不是她俩还有层堂亲的关系,或许她连谢轻意的家门都踏进不了。这让施言心酸又难受。自己作的孽自己尝。 她说了句:“没事。”去到旁边的沙发坐下,想抽烟,戒了,没烟。 谢轻意打开电脑,切进加密界面,查看消息,还没回讯。 她又看了眼时间,挺晚了,于是去洗漱。 谢轻意洗完澡吹干头发从浴室出来,施言站在浴室门口等她。她指向客卧:“你的房间在隔壁。” 施言说:“谢轻意,我以为我可以慢慢地重新追求你,可我发现,你好像离得越来越远,走得越来越快。我怕再不伸手拽紧你,就再无也法追上你。” 谢轻意问:“然后呢?” 施言闭上眼睛,压住眼里翻涌的情绪,却压不住心头的堵胀感,以及席卷脑海的那些想要发疯的想法。她想抱紧谢轻意,想让谢轻意让她抱抱,也想调头出去追杀桥本樱。可理智告诉她,两样都不能。 谢轻意拒绝她靠近,拒绝复合。喜欢,不等于要再在一起。 她如果去追去杀桥本樱,只会给谢轻意添乱。 谢轻意有事,她甚至帮不上一点忙。 施言在想,或许谢轻意已经不需要她,而她,需要谢轻意。她能拿出的所有筹码,谢轻意不需要。 可她怕极了,害怕以后再也见不到谢轻意,害怕哪天谢轻意又消失了,生死不知,下落不明。她的四个人格是谢轻意帮她打碎了重新融合了,她以为自己有了完整人格,就等于有了完整人生,可好像失去了谢轻意,又变得不完整,有要疯的迹象。 理智上告诉自己,要好好的,不能疯。 情绪上,正奔着发疯去。 谢轻意在警局时就瞧见施言的情绪不太对,也不可能真把施言*扔出卧室看着她出事,于是扭头对值班的庄宜说:“今晚不用值班。” 庄宜不放心,可老板发话,得听,且看施言小姐跟老板间好像有点那什么,更不好留下,于是应了声,出去了,还贴心地替她俩把门拉上。 谢轻意指指沙发,对施言说:“今晚你睡那吧。” 施言上前,紧紧地抱住谢轻意,低声说:“抱歉,我的情绪有点失控。”实在是,谢轻意胸前被连戳好几刀,过于吓人。她不想失态,但真被吓到了。 谢轻意叹了口气,说:“上床睡吧。”想从施言的怀里挪开,抱太紧,没挪得动。 她说:“你去洗澡,然后上床睡。” 施言努力地平复情绪,应了声:“嗯”,确认道:“上床睡?” 谢轻意“嗯”了声,点头。 施言突然间觉得好像破开了乌云,心里一下子晴朗了起来。她笑了笑,转身,去浴室,然后,又想笑,又想哭,又有些无措,还有点茫然。 谢轻意想到一个词,藕断丝连。怪烦的!她用力揉了揉头发,压下烦躁,转身坐到床上。 手机铃声响,来电铃声,但没显示有来电。 谢轻意切入加密界面,是卫致敬发来的消息。是一个名单,有两个名字,都是甘琳留在分堂的眼线,那晚的行动,他们告诉了甘琳,之后,甘琳让他们联系了桥本樱。 她给卫致敬回了条消息。叫我祖宗:有甘琳的下落吗? 叫我往东不向西:还没有。 叫我祖宗:你去趟分堂,叫分堂堂主把人召集起来,当众把这两个眼线逐出五湖会。 叫我往东不向西:好。我会继续盯紧桥本樱的。 叫我祖宗:小角色,早点让警察逮去早了事。 叫我往东不向西:好。 白梨又发来消息。神神秘秘叨叨:锁定桥本樱的行踪,要干掉她吗?卫致敬也在盯桥本樱,还没发现我。其实我觉得可以把他退货,这货太水了。 叫我祖宗:我差点被桥本樱干掉,已报警。现在警察在找她。你别出手。 神神秘秘叨叨::???我去!什么情况? 谢轻意把今天在学校遇刺的事告诉了白梨。 神神秘秘叨叨::你身边的两个保镖是猪吗? 叫我祖宗:??? 神神秘秘叨叨::换保镖,或者我回去操练死她俩,你选一个。 叫我祖宗:2。 这边正聊着天,谁最变态呀我最变态发来消息。 先是发来一个坐标。谁最变态呀我最变态告诉谢轻意,五湖会分堂的人里果然有甘琳的眼线,他们联系了甘琳,他成功锁定他们母子的行踪。 他又把眼线的身份信息发给了谢轻意。 谢轻意立即把甘琳的位置发给白梨,让她带着人过去。 105
第105章 两个眼线,三伙人盯。谢轻意想不明白,他们怎么会觉得卖她不需要付出代价? 她一封调令,把分堂堂主降成舵主。原本能管两个市地界的分堂堂主,当了舵主后,只能管三分之一个市区范围。 分堂堂主之下还有副堂主,谢轻意将一个叫徐海的分堂副堂主升为了堂主。 徐海的祖父曾是巢湖总堂堂主,后来甘琳上位,他死于非命。徐海逃回国寻求老先生庇护,老先生走收养手续替他换了身份,安排他上学读书,找来老师教他各种本事,后来安排他混进五湖会从底层一步步干起,暗中提供些助力,把他扶到了分堂副堂主的位置上。 徐海跟甘琳之间,八个字形容,家破人亡血海深仇。 谢轻意把徐海升成分堂堂主后,又把甘琳母子俩现的行踪通知到他。 一个徐海可按不死甘琳,谢轻意不打算让白琳他们直接动手,于是把跟甘琳有血仇且行事还算靠谱的都通知到位。他们之间的过节,趁这一波了结。 她忙完五湖会的事,这才打了通电话,把桥本樱的位置通知给警察。 浴室门里吹风筒的声音停了,施言推门出来。她披散着长发,身上只围了浴巾,身下还弥漫着未散的水汽,在灯光的映照下更添性感魅惑。 谢轻意的视线落在施言身上,就像扎了根,忘了挪开。 施言的视线瞥了眼刚挂断报警电话的手机,问:“忙完了吗?” 该安排的都安排完了,剩下的就是等消息了。谢轻意把手机放在床头柜上,心里有点慌,有点期待,还有点想拒绝。她敢说,施言一旦上床,绝对不会老实。 可她就是喜欢不老实的施言。 就喜欢勾引诱惑她的施言。 可是,都分手了!哪有吃回头草的。 谢轻意对刚掀开被子准备上床的施言说:“要不,你去睡客房吧。” 施言掀被子的动作顿住。她只犹豫了一秒,便以最快的速度甩飞裹在身上的浴巾,光溜溜地钻进谢轻意的被子里,告诉她:“有本事你就叫保镖把我这样子扔出去。” 谢轻意知道施言不要脸,但如此不要脸,还是再次让她叹为观止。 施言伸手轻轻挠挠谢轻意的腿,轻声问:“谢轻意,要玩我吗,很好玩的。” 谢轻意皮笑肉不笑地盯着施言,问:“你是要让我玩你吗?”先把她哄过去,再然后翻身压住吃干抹净。这招数,她太熟了! 施言在被子里像条虫子般往前挪,没几下就挪到了谢轻意的身边,然后搂紧她的腰。 谢轻意想去睡客房,但施言搂得很紧,且很不安。 被子里的人光着的!又是她喜欢的。谢轻意对施言的身体极熟悉,如今近在咫尺,让她不由得想起施言不着寸缕时的好身材。肌肤相贴的触感,两人曾经在床上的酣畅淋漓运动的情形浮现在脑海。 她叹口气,说:“睡吧。”关灯,只在床头留了盏小夜灯,钻进被子里躺下。 施言在谢轻意躺下后,熟门熟路地搂住谢轻意的腰,将她环住,轻轻唤了声:“谢轻意。” 谢轻意说了句:“别吵。”闭上眼睛,准备入睡。 施言翻身压在了谢轻意的身上。 谢轻意睁开眼,眼神瞬间冷了下去,冰凉。 施言的左手肘膊支在床上撑起身子,给她俩间留出空隙。她低头看着浑身充斥着冷漠气息的谢轻意,这样的谢轻意是她极熟悉的,也让她安心。生气,想踹她下床,也好过消失,不理不睬形同陌路。 也不算形同陌路,因为妈妈在,跟她维持着堂姐妹间的联系,仅此而已。 可她好想谢轻意,那是深入肺腑的想。 她缓缓地贴近谢轻意,抱紧她。紧贴的触感让施言难受又充斥满念恋感,抱着谢轻意的踏实感和失去的恐惧感,同时出现。 施言低声央求道:“给我一个追求你的机会好不好?” 谢轻意的目光从施言的脸上下移,问施言:“有这么个姿势请出追求申请的么?” 施言说:“换个姿势,你会不理我。谢轻意,你不同意,是不担心松口,我俩就又在一起了,然后我又作?” 谢轻意老实说:“倒也没有,单纯气不顺心头梗着坎,不乐意。” 施言说:“我以前没正经谈过恋爱,跟你在一起时,心里头有气,各种不服,也很癫” 谢轻意哼笑道:“你现在不癫正常了么?要不要去医院做个检查?”她跟施言都只能说是在没受刺激的时候尽量维持正常人的生活方式,一旦受到刺激,呵! 施言默然。 谢轻意冷声说:“你这会儿是上了我的床,才能好好说话。我刚才要是把你赶出房间,你能立即癫给我看。” 施言凑近几分,轻声说:“你没舍得。” 谢轻意呵了声,戳戳施言的肩膀:“下去。” 施言耍赖,贴紧,不下去。她说:“施氏已经步入正轨,我招了个集团总经理处理公司事务。过阵子等妈妈的身体好点,就把她接过来住。” 谢轻意“哟”了声,嘲讽道:“施言小姐是要陪读啊。” 施言说:“生意在哪都能做,没有你在,除了工作、谈生意,就没别的事情做。要是有你在,我可以接送你上下学,周末或放假可以带你去野炊、效游,还可以找办有狩猎证的农场打猎,鹿、羊、狼、野猪、兔子等随便打,都不禁的。” 谢轻意说:“你找别人也可以。” 施言说:“别人不会让我有想要照顾、欺负、贴着、抱着的欲望。跟别人,绝交了就绝交了,可跟你,就像最开始只是不起眼的一个小伤口,再随着时间推移,一点点化脓感染,伤口从不起眼的小伤口扩散到越来越大,先是皮肤、肌肉,再是血管、骨头、五脏六腑,再然后就是窒息和绝望,就好像周围到处都充斥着你的气息,却又找不到你。就是那种想发疯都没地儿疯,想声嘶力竭地喊,却连喊的方向都没有,明明不痛,却让人难受得想拿刀子一刀刀地割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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