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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拾妥当出门，褚微月先去厨房做饭。 “妈，你怎么一大早突然跑来，我们也没个准备。” “昨天不是跟你说了要来吗，哪里突然了？”褚母不满，“你心里到底有没有我这个当妈的？” 回想昨晚的对话，褚微月明白过来。 只说了今天来，但没说今天什么时候来。 好吧，清晨六点半确实在“今天”这个范围内。 褚微月哭笑不得：“是是是，您来得对，没提前做好准备恭迎，是我的错。” 褚母这才满意，凑到厨房门前看褚微月忙活。 褚微月：“母后大人，要给您女儿帮忙吗？” 褚母淡定接话：“做个早饭还要我出手，那我以前十几年的早饭岂不是喂了白眼狼？” 褚微月笑起来：“好，您歇着，我来。” 厨房大概是褚微月家什么每日必到的网红打卡地，围一个褚母还不够，江以秋也凑过来。 一只脚还没踏进厨房门，就被褚母拉住：“不用你，咱娘俩都歇着，她自己一个人就行。” 江以秋一来，本来在褚母眼底下快手快脚忙活的人，差点又送一只生鸡蛋去转世投胎，手里转了好几个来回才拿稳。 褚微月下意识扫江以秋一眼，对方眼含笑意并未多话。她清了清嗓子：“你们别在这儿围观了，好像我是什么珍稀动物。快去洗漱等着吃饭就行，……在这儿我紧张。” 谁在这儿她紧张？前面的人名说得含糊不清，褚母自觉将这个责任揽下，笑话她：“怎么，你妈看你做饭还紧张啊？” 褚微月顺嘴接下去：“紧张，紧张得不得了。” “行，这儿就交给你了，我们等着品尝褚大厨的手艺。”然后就拉着江以秋走了。 一会儿就要上班，早饭褚微月不会弄得太麻烦，很快便端上桌。 褚母低头喝粥，褚微月一抬眼，正看到她打理顺滑的乌黑青丝间，掺了零星几根白发。 虽说年纪上来了难免长几根白头发，为人子女看到了还是有些酸涩。 褚微月跟褚母说起昨晚琢磨了一晚上的事。 她现在可不是一般人，而是知道了书中剧情，有挂的人。 虽说金手指用不到自己身上，但她一定会让这金手指在她在意的人身上好好发挥作用。 书中关于褚母的剧情着墨不多，重点描写的只有她在五年后做的一场大手术。 想起原文内容，褚微月严肃了神色，既然知道了剧情那就要提早预防，不能等到非动手术不可的时候，为时已晚。 “妈，我给你预约了体检，这周六去。” 褚母看得开，不像有的老一辈人动不动眉头一皱“我*身体好得很，就知道乱花钱”，但这话来得突然，褚母还是愣了一下：“好好的检查什么？” “没事也得定期检查身体啊，预防是最好的治疗，知不知道？”褚微月苦口婆心。 褚母是个听劝的，知道褚微月是为她好，女儿大了知道体贴自己，心里熨帖，答应下来。 接着褚微月又说了些平常生活习惯方面的注意事项，让她妈别老吃甜的，管住嘴。 褚母嘴上答应着，不知道听进去多少。 她也知道现在说再多也只是嘴皮子功夫，十有八/九左耳朵进右耳朵出，暂时住口。 等体检完有了真实数据，再说也不迟。 听着母女两个你一言我一语，相互敷衍但也相互关心的模样，江以秋眼中浮现欣慰之色，还有一丝羡慕。 心底隐隐有帮到她们的一丝温情划过，她之前那么做是对的。 桌上主要是褚微月跟褚母聊天，江以秋多数时候只是安静听着偶尔插几句话。 叮嘱完褚母，当妈的又反过来絮叨起两个小辈。 最老生常谈的话题自然是打小就念叨的，要好好吃饭、好好锻炼。 “小秋底子差，你平常多照顾她，别光自己锻炼，要带她一起。两个人身体都好好的，听到没？” 褚微月当然是认真答应。 然后就是最让人头疼的吃饭问题。因为褚微月讨厌青菜，家里真是费了不少劲。 每次聊到这个话题她都脸色难看得吓人，一副恨不得原地去世的模样，这次也不例外。 “好好吃饭，尤其要多吃蔬菜，听到没有？我那么爱吃菜的一个人，怎么生个女儿这么挑食呢？”褚母絮絮叨叨数落，“我都要怀疑你非要搬出来自己住，就是为了一个人可以不吃蔬菜。” 这话褚微月不爱听了，可不能让褚母当着江以秋的面毁她清白：“纯属诬陷，我搬出来这不是为了上班方便吗？想让你来陪我你又不愿意，现在又反过来怪我？”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各有各的理。幸而这次有江以秋在，接收到好友眼巴巴求助的视线，赶紧打圆场：“阿姨别担心，有我看着她呢。月月这几天很听话，昨天还主动炒了菠菜，我监督她吃了半盘。有我在，你放心。” 褚微月用力点头：“没错没错！” “湫湫，你回来了真好。”褚微月感动地握住江以秋的手，下一秒就要落下泪来，“幸好有你在能护着我，替我说话作证。你不知道，你不在身边的两年，我受了多少委屈。” 褚母没好气道：“这还成了我的错喽？” “你要是有以秋一半省心，我也不会这么唠叨。”说着一脸欣慰看向江以秋，“幸好有你在，阿姨省心多了。” 说着面露感慨之色：“你们俩在一块儿，都好好的，我就放心了。要是能一辈子这样就好了。” “这还用说？”褚微月语气自然地接话，“我跟湫湫当然要一辈子。” 一边说着，夹起煎蛋送到江以秋的碗里。 焦香可口、七分熟的溏心蛋，湫湫最爱吃了。 褚微月语气稀松平常，好像在说一件毋庸置疑的小事：“哪里用得着‘要是’，妈你别咒我们啊。” 褚母直觉哪里不太对，又说不上来。 嗐，只要两个孩子好好的，管她那么多，褚母连声附和：“对对对，一辈子，你们要做一辈子的好闺蜜。” 两人热切聊着，只有江以秋没吭声，眼神在褚微月和褚母脸上扫过，扯了扯嘴角，神色复杂难言。 一辈子这样？ 不，不能够。 她曾这么想过，可她做不到。 她太贪心，想要更多。 想要全部。 褚微月见她不说话，叫她了一声：“湫湫，你说是不是？” 江以秋回神，露出个清澈无害的笑：“是，当然要一辈子。” 第13章 当然是情侣喽。 两人还要上班，褚母没多留，吃过早饭便跟着一起离开。 褚微月出门，在车库遇上王姐，打个招呼便匆匆分开前往学校，到达工位第一件事，继续批那好像永远批不完的作业。 “褚老师，恭喜呀！” 正忙着，一个老师走进来，刚进门便高声大喊，一屋人的目光全被吸引过来。 “刘老师你怎么来了？”被叫到的当事人一脸懵，不知道她在恭喜什么，站起身迎上前，“怎么了？” 刘老师一脸喜气洋洋朝她眨眼：“授课比赛出结果了。” 这是褚微月前段时间参加的比赛，出结果还挺快。 不用问，对方喜气洋洋的神色已经说明了结果。 刘老师也没卖关子，笑着道：“你拿了小组第一名！厉害了，褚老师。” 褚微月心头一喜，自然高兴，嘴上还是谦虚几句：“运气好，那天抽到的课文正好是我认真准备过的。” “这下你可有的忙了，要继续准备复赛，加油，给咱学校拿个一等奖。” 办公室其他人听到消息都要过来恭喜，刚站起身，也就一眨眼的功夫，刚刚还站在办公室中央的人突然不见了人影，四下一瞧，原来是回了办公桌摆弄手机。 这么着急，干什么呢？ 其他人凑过来要说什么，褚微月忙道：“稍等稍等，我有个要紧事要办。” 她这么说了，其他人都没贸然上前。 至于什么要紧事—— 褚微月戳开江以秋的聊天框，思索一瞬，还是决定在江以秋面前表现得谦虚一些。 不然好像她多着急跟湫湫邀功似的。 【太阳是我搓圆的】：授课比赛出结果了，一不小心拿了个小组第一。 【太阳是我搓圆的】：对手太弱，抽到的课文我都没怎么准备，临场发挥都能拿第一。哎，没意思。 江以秋当然不吝啬夸赞，把褚微月夸得尾巴直摇，比吃了二两糖豆还甜。 其他老师看着她一个人在那儿不知道干了什么要紧事，对着屏幕嘿嘿直乐，面面相觑，摸不着头脑。 一天的工作结束，褚微月开车回家。 明天周三，已经能瞧见周末的尾巴，这日子好像又有了盼头。 跟学生盼着放假一样，老师也盼着假期。 车开到地下车库，坐电梯上楼，碰上邻居王姐下班回来，两人聊着天进了电梯。 聊了几句，兜里一阵震动，褚微月拿出手机。 王姐下意识瞧了一眼，正看到她的壁纸，眼睛一亮：“哎呀，小褚你追星吗？” 褚微月不明所以，怎么突然会问这个，但还是回答：“不追，不过有几个喜欢的演员。怎么了，王姐？” 她这段时间挺喜欢靳宁，但也只是喜欢看她影视作品喜欢她饰演的角色，最多在网上刷到了多看两眼，离追星还差得远。 王姐指了指她的手机：“那你的壁纸是哪个明星演员？” 明星？哪来的明星？ 褚微月一下子还没反应过来，下意识调到桌面。 然后懂了。 屏幕上是一个少女的照片，穿一身白色连衣裙，雪肤红唇、明眸善睐，长相温文秀丽，手里捏着一枝鲜艳的白山茶，笑容恬静温柔，不知人与花孰美。 江以秋住到她家两天，还没跟王姐碰上过，不认识也正常。 褚微月解释：“不是明星，这是我闺蜜。” 语气间不自觉带着几分骄傲和炫耀的意味——既然看到了那就告诉你吧，是不是很漂亮？ 王姐恍然，忍不住又夸了好几句：“这就是你闺蜜？长得这么好看，我以为是哪个明星呢。” 江以秋的长相永远拿得出手，虽然褚微月从小到大听别人夸闺蜜听到耳朵起茧，还是忍不住得意。 王姐一边夸奖，又多看了两眼。 心里浮起几分异样，现在的年轻人，都喜欢用闺蜜照片当壁纸吗？ 她想起上周日褚微月去接人时精心打扮的仪式感，当时有同样的疑惑：接闺蜜需要打扮得这么隆重吗？跟出去约会似的。 王姐试探着问：“那你闺蜜的壁纸……” 褚微月挺了挺胸膛：“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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