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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微月委屈，但褚微月不说。 找到助理的名字编辑条请假消息发过去，褚微月满脑子都是江以秋瞒她骗她，也没注意消息界面之前聊了什么，那边回复后便收起手机。 她一边恶狠狠想着江以秋居然骗她，一边给江以秋拿药喂水换冷毛巾，外加思考发烧了明天该做点什么营养早餐。 而江以秋烧得意识不清，完全不知道已经暴露了这回事。 褚微月瞧着她烧得红通通的脸，委屈也只能往肚里吞，一边生气一边兢兢业业端茶倒水。 并气哼哼地趁江以秋睡着，捏她的脸。 以示报复。 愤愤捏了几下后，褚微月微微睁大眼—— 我敲！ 好软！ 悄悄打量江以秋。 睡得很沉。 于是又趁机多捏好几下。 江以秋被她捏得微微蹙眉，半梦半醒间随着本能伸手，一把扯住褚微月的手，声音含糊地叫：“月月……” 褚微月心虚，以为她发现了自己的捏脸行径，小声问：“怎么了？” 安静了几秒，江以秋又开口，还是叫她的名字：“月月……别走，别离开我。” 褚微月的心软得一塌糊涂，什么气啊骗啊，全抛到脑后，语气低柔地安抚：“嗯，不走，我一直陪着你。” 江以秋不知道听没听到，眉头慢慢舒展，松开了扯着她的手，又睡了过去。 一晚上时间褚微月围在床边打转，不知道什么时候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她又做了前几天做过的那个梦。 又到了那个果园，又遇到了那只香甜脆爽的完美大苹果。这苹果看起来如此诱人，褚微月一个没忍住，大吃特吃。 甚至还能分出心神思考，这苹果太会长了，知道她喜欢吃脆的。 面苹果那么难吃，根本不能称为苹果！ 这个苹果真好吃啊，红润饱满、汁水丰盈，怎么吃都吃不够。 褚微月啃啃啃，突然想到鲜红的苹果，好像江以秋发烧了红润的脸。 她正吃得津津有味乐在其中，苹果突然活了过来伸出两条手臂。褚微月懵了，这是要…… 不等褚微月反应，苹果挥舞着手臂飞过来，朝着她的脸就是“啪”地一巴掌。 卧槽！ 褚微月腾地睁开眼，疼醒了。 恍惚了几秒，脸上灼热的痛感提醒她不是幻觉。 现在是凌晨三点。 任谁大半夜睡得好好的被一巴掌打醒都要炸，褚微月心头火起刷地坐起身，谁他爹的大半夜打人，我不给你还回去我就不姓—— 一歪头看到屋内唯一活人江以秋，满腔怒火一盆水浇灭。 湫湫啊…… 那没事了。 江以秋看起来睡得很熟，大概是做了什么梦不小心伤了她。 褚微月扁扁嘴，看到江以秋刚刚打了她一巴掌的那条胳膊露在外面，默默帮她收回被子里，掖好被角。 她忍了忍，还是忍不住委屈，隔着被子把人抱怀里，哼哼唧唧小媳妇似的控诉：“湫湫，干什么突然打我？好疼，等你醒了可得给我揉一揉……” 就算控诉也要放低音量小声嘀咕，生怕把人吵醒。 念叨到一半，发现不对。 江以秋睡着了，可眉头紧皱，脸上褪去潮红，一片苍白，紧抿着唇睡得很不安稳。 褚微月心下一紧，看她这幅样子难受得厉害，像是做了噩梦。 她低声叫江以秋的名字，对方恍若未觉，过了一会儿嘴上开始低声念叨些什么。 褚微月俯身去听，带着颤抖的声线传入耳内，嗓音含糊听不真切。 “月月，月月你别去，不要去，危险……在我身边……危险……” 好像是关于她的。 如果放在一个星期前，褚微月只会以为这是江以秋做的一个噩梦，不会多放在心上。 可经过系统的提醒，得知她们生活在一本书中，褚微月却不得不多想。 她想到一种可能，会不会跟剧情有关？ 既然她跟江以秋都是女主，她有系统帮忙，那江以秋会不会也受了影响，知道一些什么？ 褚微月看过不少小说，知道预知梦也是一种知晓剧情的方式。 她回想江以秋说的那些断断续续的话。 别去？别去哪儿？危险？又是哪里有危险？ 第17章 “姐姐！求你了” 褚微月脑内闪过各种念头，思考江以秋醒了要不要问她知不知道剧情的事。 但她很快否掉了这个想法。 不行，梦里的只言片语不一定就是她以为的那样，说不定江以秋只是单纯做了个噩梦，跟剧情毫无关联。 而且最重要的是，且不说穿书系统这种事太扯，万一不小心说漏嘴，说出她们在书里的关系，她要怎么办，告诉对方她俩是官配？ 那她以后还怎么跟湫湫做闺蜜！ 光是想想她就没法面对江以秋。 褚微月思索一阵，还是决定保守解决，明早先探探口风，看她是不是真的知道什么。 现在离起床还有好几个小时，被一巴掌拍醒的褚微月默默擦干眼泪，躺下继续睡。 同时恶狠狠地计划报复，她明天就要做个苹果十八吃！吃吃吃，吃她个够本！ 请假休班，褚微月睡前没设闹铃，一觉睡到自然醒。恶狠狠打算报复的某人眼还没睁，先伸手去摸江以秋的额头。 嗯……不烧了。 褚微月放下心，还是困得不行，稍微眯一会儿，心里惦记着江以秋的营养早餐，强打起精神去做早饭。 至于“报复计划”，看到江以秋那副娇娇柔柔的病美人模样，她当然没忍心，该做什么做什么。 江以秋还在昏昏沉沉睡着，褚微月做好早饭，给她量了体温，确定温度退到37度以下，这才低声叫人起床。 江以秋烧了一晚上，脑袋里像盛满浆糊，晕得不行，一睁眼看到周围环境，有种不知今夕何夕的恍惚感。 还是褚微月温热的手掌和低柔的嗓音将她拉回现实：“起床吃饭啦。” “好。”江以秋回答，许久没说话嗓子有些哑。 褚微月弯腰抱她起身，躺了太久江以秋脚底像塞了棉花，一个没站稳差点跪下去，褚微月赶紧把人扶住。 “没事吧？”褚微月把人扶到床边坐下，对她的体质很是发愁，“等着，我给你拿衣服。” 江以秋缓了几口气，恢复些力气。 褚微月语气温柔神色平淡，但她一抬头就看到对方疲惫的神色和眼下的青黑。 明显没睡好。 江以秋：“你昨晚照顾了我一晚上？” 褚微月回身在衣橱翻找，语气轻松：“没有啦，就是给你倒个水换个毛巾的事儿。” 说到这儿，昨晚某些记忆涌上心头。 都不用酝酿，褚微月瞬间入戏，眉头一皱嘴唇一抿现场直接发作，扑倒江以秋怀里控诉她昨晚的罪行，委委屈屈把脸上那个本来就不明显，现在已经消得只剩一点淡粉色的巴掌印亮给罪魁祸首。 赶紧给江以秋看，再不看就全消了。 江以秋也没想到会有这种事，自然是道歉给她顺毛，好好安抚一通，把人哄好了。 然后被人高高兴兴扶着去吃早饭。 褚微月扶人到餐桌坐下，还在念叨：“两年没见怎么越来越脆皮了？逛个街都能冻发烧。” 她絮絮叨叨，俨然老母亲之魂附体：“我不在身边是不是没人好好照顾你，是不是没人监督你好好吃饭睡觉锻炼身体？” 江以秋神色有些恍惚，想起了分别两年间发生过的事，淡声说：“是啊。” 两人相对而坐吃早饭，江以秋慢吞吞吃着褚微月专门给她做的青菜瘦肉粥。青菜翠绿、肉质软烂，加上淡淡米香，她刚退烧没什么胃口，但架不住实在好喝，不知不觉把一碗喝了精光。 一抬头就见褚微月回了个消息，突然正经神色，一脸苦大仇深看向自己。 好像自己跟她有仇。 江以秋：？ 哪里惹到她了？那一巴掌反刍上来了又要算账？ 不等她问，褚微月已经主动解答：“江以秋同志，既然病好了，我们就来聊聊别的话题吧。” “什么话题？”江以秋歪了歪头，“你突然想起来的吗？” 褚微月当然不能承认她沉迷照顾人把这事忘了，冷冷一笑，“什么话题？比如说，你有什么事瞒着我？” 江以秋神色微僵，第一反应以为她知道了自己这两年的事：“你……你知道了？” 褚微月神情严肃，眼睛盯着她：“没错，我都知道了。” 江以秋神色有瞬间慌乱。 她不是没想过告诉褚微月，只不过这些事一句话说不清楚，而且有些事背后揪扯太过复杂，她不想让她知道心烦，便隐瞒下来，没想到还是被发现了。 应该是昨天发烧，她帮忙请假的时候看到了什么。自己头脑昏沉，忘了留意。 褚微月板着张脸：“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转瞬间江以秋脑海中闪过各种念头，对方知道了多少，她该怎么解释……一时没想好该如何开口，正想着要不要告知实情，褚微月抢先道：“你明明有靳宁的联系方式，为什么不告诉我？” “……” 江以秋深吸的那口气一下子没上来，险些呛到，低声咳嗽起来。 褚微月瞬间忘了她还在“审问”，神色一慌，赶紧给她倒杯水，一边说话一边给她顺气：“好端端的怎么咳上了，吓到你了？” 江以秋喝了口水缓过来，长舒口气：“没事。” 褚微月这才放下心，还要嘱咐几句，突然想起她“中道崩殂”的正事—— 她还没问清楚呢！ 于是关心到一半的褚微月强行暂停了她的一系列行为，重新板起脸：“给你机会解释。” 虚惊一场的江以秋长舒一口气，但还是有些头疼。 没被发现最大的秘密，但还是发现了别的。 过山车似的一遭，江以秋对这个话题的接受度高了很多，直接道歉：“抱歉，是我不对。” 褚微月继续板着脸：“那你说说，你错在哪儿？” 江以秋被她的闺蜜强制要求裹上了暖融融又厚实的白色家居服，竖起的衣领护住纤细脖颈，毛绒绒的质地让人忍不住想上手抚摸。只是乖乖坐在那儿，像只浑身雪白、毛发柔软的兔子。褚微月手痒，又想拿出那个兔子发卡给她戴上。 适配度简直不要太高。 脑补了下那个画面，褚微月被萌到心里直冒泡，但没忘记自己在干什么，嘴角往上一弯，又立刻被严肃压住。 江以秋低下脑袋，发丝乌黑，软乎乎垂下，乖得不行。明明是犯了错的那个，看起来却很是无辜，听话认错：“我认识靳宁，明明知道你……欣赏她，还跟你隐瞒，是对你偶像的不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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