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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头人说话铿锵有力，掷地有声。 众人也激情昂扬地回应她。 “咱俩能打过他们？”书辞抱起手臂，朝旁问。 “能，好歹我也是个几百年修为的神仙，收拾几个小娃娃不在话下。” “不用搬出你那上司昂？” 一道光刃劈来，两人侧身，从中而过。 紧接着便有几人冲了过来。 打前阵的是持剑的，桃木剑、七星剑，张弛有度，默契十足，和妙玄竟能打得又来有回。 正看热闹呢，止息符从天而降，朝两人飘来。 妙玄倒好，还没飞出一尺就给人劈了。 后方一看压制不住，拿着法尺便朝书辞来。 她可没妙玄这身手，左躲，右闪，全靠朴素防御。 妙玄转身间隙朝她一瞄，不禁笑得捧腹，将面前两人踹回去后，又到书辞身前给了一掌。 突然铃声四起，对面众人让出中道，一位白髯，长袍道人摇着三清铃从里缓步而出。 “来了。” 妙玄警惕地朝前方望去。 咚—咚—— 极响的钟声从内院传出，仿佛有声波般，震动两人全身。 随即声音便出现在头顶。 “这破钟也能困住妙玄，小娃娃让你见见世面。” 书辞本以为她这说得是要放个神器一打众呢，结果转身对着她来了句：“书辞，便用最简单的术法砸了这法器。” “我？” “你汇众多灵力，打个金钟轻而易举。” 合着靠她啊？ 行叭。 “剑指！” 她举令，将金光划开。 哐啷一声，后院传来金钟落地声。 “成了！”书辞震惊。 妙玄拉着她向前一步，踏到众人面前。 手持铃也碎成几片，落在地上，发出叮叮当当声。 道长们一个个被吓得将持铃道长护在中间往后退。 “什……什么东西？怎么可能！” 那人一边念叨着一边向两人望去。 咳，哼！妙玄清嗓，飞向半空，变出与平日不同装扮，与那神殿内的神像有几分相似。 “吾乃妙玄仙子，尔等阻吾办案是何用心？” 她话语凌厉，带上混响音效，确实像那么回事，只是当初对书辞不管用罢了。 书辞也站累了，在大槐树下找了个木椅坐下来。 众人齐刷刷跪地，但立在前排那位仍是不服。 “你还有何话要说。”妙玄俯视众生，再问。 身后师兄拉拉他衣角试图让他妥协，他也不管不顾。 “您是高高在上的神明，就能轻易决定凡人虚尘的生死吗？” 妙玄在他身前落下，缓缓道：“虚尘早在几月前因着救人身死，只不过当时遇上百年一遇的灵力置换，为他续上生机。” “如今将力量收回也是应当。” 所以不是她们造成的虚尘离世。 可这人并不管面前是谁，淌着泪继续吼道：“那还得谢谢你了？” 书辞瞟了妙玄一眼，只是多些惋惜。 “好了。” 一道沉稳的声音从大堂内传来，随声，走出位年长的女道。 “师父。”众人起身叩拜。 这便是道观掌事人了吧。 “师父她们夺了虚尘师兄灵力，还打坏了观内神钟。” 道人拍了拍小道肩膀，向妙玄行礼：“仙子说的不错，虚尘于月前便已是死脉，那神钟也本是妙玄仙子所赠之物，打坏了只算我等保护不周。” 呵呵呵，妙玄尴尬笑笑，朝书辞匆匆瞥了眼。 “可……可……”小道似乎还想说什么，却只能对妙玄愤愤一眼。 “只是真无其他法子可救我那苦命徒儿吗？” 她忽得向妙玄跪下。 年迈的下肢撑不住身体，双膝只能扑通在地。 众人慌忙去抚，也全被推开。 妙玄也像是第一次遇上这种事，半蹲着救要将她扶起。 “道长莫怪，并非小仙不救，是着实无法。” 是啊…… 没法救。 昨晚她便想了一宿，如何救得这无辜且善良之人。 似乎除了牺牲她有一线希望，便是再无他法。 一命换一命对她而言也同样沉重。 她还有母亲，有好友，有想要的自由和梦想…… 种种牵绊，她不愿放弃，也不是她能决定舍弃便舍弃之物。 “那便是虚尘命数罢。” 她垂头，不得不认命。 “虚时，灭长明灯，明日超度。” “师父！”小道声嘶力竭喊道。 “走！”她死死拽住人，头也没回往里走去。 “诶，等会儿！” 书辞赶忙跑到两人面前，“我那朋友现在还未醒来，是中了什么术法。” 道长看看身旁小道，开口道：“不过就是抹去记忆的法术。” 那现在可能已经醒了。 “好的，谢谢。”她在感谢对方对自己好友手下留情。 “就是要让你们也尝尝亲人离世的恐惧！”小道还要继续犟嘴，却也被身旁道人放纵，兴许今日之事也有她的安排吧。 “妙玄，我也先走了啊。” 见众人离开，书辞也向妙玄告别，慌忙移动到离旅馆最近的监控死角。 买上包子豆浆，好打消林谣疑心。 站在门口才发现自己没有房卡，只好敲门。 林谣头发还未梳理，似是刚醒没多久，见她梳带整齐，问：“早上去散步了？” 她点点头，把早餐递上，“顺便买的。” 林谣并未多问，打着哈欠，接过，啃了几口，又恨恨说：“下次叫上我嘛。”软绵绵的，像是在撒娇。 “好，咱们明天一起去。” 她笑得温柔看不出丝毫破绽。 “嗯嗯，又去那个道观吧。” 不知为何，她又提起道观。 “昨天上午人太多了，明天再去试试。”像是解释，她继续补充道。 “什么人啊？让林大主美这么放不下。”
第18章 感谢 “你猜呢？没准你能猜中。” 林谣目光落在她眼中，怎么留下阵阵心虚？ 她不得不别开眼，笑答：“我怎么可能猜得中。” “我试你呢，看你知不知道我的秘密，慌啥。” 对方像是看穿想法，刚想便被说出来，是自己表情没控制住吗？ “这个给你。” 林谣又放下豆浆，从包裹里翻出东西，递给她。 “眉笔。” 粉色包装上歪歪斜斜写着‘I know everything about you’ “嗯？” “喏。” 书辞并未接过，恐慌地摇摇头，说：“不用，我这两天不化妆。” 她担心林谣在试探她，又觉着自己太过敏感。 林谣却像个没事人似的，又拿了回去。 “行吧，那你需要时，叫我。” “嗯嗯。” 兴许是亏心事做太多，才这般鬼鬼祟祟，她晃晃头，让自己保持清醒。 嚼着包子皮，看林谣快速化上精致妆容，稍加整理，又是一位大美女。 “林老师，每天都化妆吗？” 书辞无意识闲聊，问了句。 “啊？”她似乎愣了愣。 “啊！”书辞反应过来，关于她人生活习惯，自己指手画脚，不礼貌，“我就是觉着林老师太漂亮，还上妆，每天美得我睁不开眼。” 她转移话题似的，夸赞起来。 “那我化妆好看，还是不化好看些？”像是在征求意见。 “无法抉择！这就是美女吧。”本就不礼貌了，哪还敢给什么意见，况且她说的也是实话。 “书辞。” 没有任何准备，林谣喊出她名字。 上司这样喊人，吓得她心头一颤，但下意识一想，既然是朋友，这样称呼也不奇怪。 “你也称呼我名字。” 名字？ “谣……谣姐？” “不是。” 林谣摇头，继续期待似的看向她。 “那，谣谣？”她难受的赶忙躲避，“不行，不行，这个太肉麻了。”说着还不停摆手。 林谣露出满足神色，笑得那叫一个灿烂，“嗯嗯，那咱们慢慢习惯。” 她感觉自己说出这俩字就已经够抓狂了，还要习惯？那是不可能的。 “林老师，咱们，咱们出门吧。”她转移话题道。 “稍等。” 她走到自己的箱子旁边，从内里拿出台照相机，皮质包装，复古造型，和她今天的裙子特别搭。 “走吧。” 她两步来到身边。 天气正好，跟着林谣去几个古宅取景，林谣也跟着她逛完攻略地图上标注的博物馆。 路边吃了个炒饭，两人在古街溜达。 “栀子花，栀子花，小姑娘买花吗？” 路边摆摊人在人流量不算大的道路边叫卖。 这都八月了哪来的栀子花，她盯着老人家以为是哪路神仙没事人间瞎逛。 谁知一旁林谣直接就上去询价：“奶奶，怎么卖呀？” “二十块一支。” 那人看着面善，没想到是个狮子。 书辞在她身后悄悄扯了扯林谣衣服，小声说着：“太贵了！” 但林谣并未转身，接着道：“奶奶，要两支。” “四十，小姑娘。” 还不选，就接过对方从筐里随便捞上来的两支。 “赠红绳一根。” 书辞嫌弃地看向那根不长不短的绳子，林谣拿起灵活的将两支花绑住。 然后…… 转身递给了她。 “给我？” 书辞看着面前茂密的墨绿叶片间，开放的白花，光线不明，也不知具体长成啥样。 林谣见她不接，继续朝她怀里塞。 “拿去。” 她不得不接住。 想想还是，算了，没准这就是大小姐获得情绪价值的方式呢。 “谢谢。”她不想扫了林谣兴致，但她为那四十块不值得。 “怎么突然送我这个？”书辞好奇问起。 林谣漫不经心地朝小溪对岸的游人看去，有些喝着茶，有些聊着天。 “没什么，就觉着她好看，跟你很配。”她语气淡淡的，仿佛从某种情绪抽离。 “噢噢。” 书辞不甚明白，只顺着答应两声。 咚！咚！ 像是不远处道观的钟声响起。 书辞看了眼手机，并非整点。 再扫了眼日历，也不是节日。 “这是？”林谣比她先问起。 “隐山观有道长去世了。” 道路两旁摊贩纷纷步至街道，朝钟声方向望去。 没有任何交流，灯火不明下，却依然能看出众人眼中流露的悲伤。 她似乎有些愧疚，无措地低下头，看着脚下坑洼的石板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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