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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的有理。”林谣说，像是听到未道出后半句，“公司就是有干不完的活，不过下班能睡在自己的床上很幸福。” 书辞喝口热汤，不太明白‘自己的床’这几字对于地铺的含义，“你认床啊？” “哈哈。”她发出爽朗的笑声，将洗净的碗放下，对书辞撑着头，侧眼：“兴许是认床吧。” 后勤部给两人准备了合适的衣服，虽说是特意准备的，但书辞认为，这衣服还不如林谣的常服好看。 而她本人的衣服，只觉着对方高估了自己的体重，裤腰松得实在不太行。 林谣看出她的窘迫，塞给她条丝带，示意稍作整理。 她感激的递了个眼神忙走进休息室，绑好，确实好多了。 门口的后勤人员正接茶水，她随意打了个招呼。 对方却手抖了下，像是吓到了。 书辞不动声色瞥了眼饮水机按钮，快步离开。 如果她没看错，在进门时这人就用的热水按钮，出来时，还是热水按钮。 公司这些设备并不算人性化，热水是九十七八度的烫水，这种东西明显不能给人喝，那她想做什么呢？ 她思考着接过后勤准备的西装外套。 不多时，便看着她端着两大杯水出现在林谣身后，这时她才明白，对方目的是为了推迟这个线上预热。 莫不是哪个上不了台面的商业间谍手段。 她顾不得想，那人几步离林谣近了几分。 林谣正和运营组对着流程，丝毫没注意后方危险。 “书辞来这儿坐。”她拍拍沙发，旁边音乐组的工作人员也往旁挪动，让出位置。 书辞微笑着回应，不动声色地脱下外套，计算着自己与那姑娘的距离，要使多大的力量能让林谣不被伤到。 威胁越来越近，她观察着，对方的眼神并不坚定，飘忽得连走路都显得摇晃。 餐盘些微倾斜，她却迅速端起，退走了。 书辞正严阵以待，倒给打了个措手不及，飞出去的西装外套，本该以帅气的姿势包揽解决所有危险再绚烂落地，如今却尴尬的飞向林谣上方。 林谣抬手将外套轻柔地揽进怀里，道：“不是在家里，不要这么省事。” “诶？” 本还尴尬的气氛，一时间变得过于暧昧，在场工作人员都被她这句给整懵了。 其他组的同事跟吃了个惊天巨瓜似的以探寻惊讶交织的眼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滑动。 身后的后勤组也小声讨论道：“我就说主美留在线上肯定有问题吧。” “没准人是亲戚呢？” “不好意思在家扔习惯了，哈哈……”她尬笑，三两下走到林谣旁，把衣服套上。 “你俩什么情况。”音乐组留在线上的也是个工作人员，小姑娘梳着辫子小声且激动的问道。 “我家……我家水管最近炸了，没法住人，就暂时借住在林谣老师家，是吧，林老师？” “嗯，对，最近稿子也需要找她们文案组对接一下，就答应了。” 两人都用正常音量回答着。 众人听得虎躯一震，“咦……太可怕了，打工人何苦为难打工人。” “我嘞个无偿加班！” 大家吃瓜的眼神也渐渐转变成同情。 稍微休整，技术组就位，直播便开始了。 弹幕滚动飞快，礼物特效时不时遮盖屏幕。 “大家好，欢迎来到周年直播。” 众人齐声道，摄像头前挥挥手。 “时间过得好快，已经五周年了，我们制作组也有了新面孔，大家自我介绍一下吧。” “大家好，我是新来的主美，谣谣。” “我是文案组书辞。” …… 「狗策划一定要像鬼一样缠着谣谣老师！」 「上次活动剧情太牛了！」 「音乐组稳定发挥。」 “本次我们带来的是新年活动前瞻。” …… 直播持续了两小时，下班时正好晚上九点。 虽说是吃了晚饭再工作的，这会儿也有些饿了。 书辞看着面包店里空荡荡的货架难受。 “怎么了，想吃什么？” “没事，我回去喝两口白开水，走吧。” 到家时，林谣叫的外卖也正好在门口守着。 书辞疑惑看着她拎着个大袋子进门，哈欠打个不停，决定早早洗漱上床睡觉。 “书辞来。”林谣叫住正往洗漱间走去的书辞。 “怎么了？” 她缓步走到林谣跟前，一个正适合两人吃的小蛋糕摆在桌上。 “你怎么知道，我想吃蛋糕？” “我又不傻，你一个劲儿往人装蛋糕的冰柜里看，猜也猜出来了。” “多不好意思，钱我转你。”书辞连忙掏出手机输入两百元，支付键还未摁下去，林谣便拉着她坐下。 “没事，我正好想吃，一个人也吃不下，你就当帮我节约粮食了。” 这几日的借住生活，她一直这般照顾书辞，就算再好的朋友也该明算账的。 “不行，我吃人嘴短，要不然咱们平分？” 林谣停顿，端起橙汁喝了口，“行，那从孙晴给你的钱里扣五百吧。” “齁贵。”书辞不禁感叹道。 林谣咧着嘴哈哈笑着递上勺子。 书辞接过戳了口奶油，放入口中，不算甜，却极度柔和，好吃。 之后几天，所有工作准备就绪，年底便没了多少事了，人也闲下来，收拾起东西，盘算着日子准备回家过年。 本来房间到处都是她生活的痕迹，也一天天消失，像是冷清下来。 林谣就这么看着她把刚搬来不久的衣服，从衣柜里拿出来塞进那黑箱子，填满。 不用过多思考，书辞也能想到，林谣与父母的关系，过年该是一个人在此处。 也不知孙晴会不会来这里和她一起过假期。 不过她也该问一句：“要不要和我回家。” 林谣欣然摇摇头，连一丝考虑都没有。 “孙晴要来这儿吗？趁我还在，要不我帮忙收拾一下客房。” 林谣怔愣半响，依旧摇摇头，莞尔道：“我有家，不用担心我。” “我才不……” 叮铃铃，手机响起急促的声音。 书辞看向屏幕上的‘刘笙’两字接起，“有什么事吗？” “书辞姐，过几天你是不是要回老家了？” “嗯，怎么了？” “回去前要不要来家里过个年？” 她想起着仨姑娘确实没什么亲人，转头看向林谣，“好啊，我明天过来。” 电话外响起一阵欢笑声，“好，我们等你。” “准备两人份哦。” “行，没问题。” 她挂断电话，凑近林谣：“明天有事吗？” “没。”她望向对方。 “跟我去过个早年。” “早年，请我吃饭？”书辞神秘兮兮笑笑。 天气灰蒙蒙的，北风吹得刺骨，两人裹了几层，出门就快速缩进车内。 根据书辞的指示，林谣停在一处不算大的小区，她拉开门，带着林谣上楼。 还没到门口就已经能闻到饭菜香味，书辞也不自觉加快了步子。 临到门口，刚抬起手，吱呀一声，门开出小缝，探出两个小脑袋，又朝里扯着嗓子喊：“姐姐，书辞姐来了！” 屋内哒哒哒响起跑步声：“快进屋。” 刘笙系着围裙推开门，双手在胸前擦干水渍，递上鞋套。 屋外灰蒙蒙的天气，屋内却点着浅黄色的灯光，靠墙的木桌上并排摆着两个小姑娘的作业。 林谣有些慌张地把刚在楼下买的几带砂糖橘递上。 “我们平时都有买，不用带东西。”刘笙摆摆手，看向书辞。 “没事，拿着吧。”书辞点点头。 刘琴和小婷一人端了杯白开水放到两人面前，林谣也热情地接过杯子，夹着声道：“谢谢。” 虽然穿着睡衣倒也能看出小婷稍胖了些，她欣慰地扫过两人。 刘琴摸了俩橘子，递给妹妹，回到木桌前奋笔疾书。 “书辞，谢谢你。”林谣笑得温和，也给她递了个橘子。 “没事，我也是慷他人之慨。”她说着看向厨房里正忙活的刘笙，“你今天吃了人家的饭，以后有难处还得请您帮衬着。” 林谣笑意更甚，“搁这儿等着我呢？那你让我睡一个月地板算什么？” “那我付房租？”书辞道。 “那你又欠我钱咯。”
第36章 过年 回家那天，母亲早早到机场接她，春节已至，大街小巷张灯结彩，飘飞的雪花给路灯上的红色灯笼带上软绵绵的白帽子。 她搓了搓手，小跑着抱上母亲胳膊：“妈，不是说了天冷别来接我嘛。” 母亲顺手接过她手里的行李箱，把她那冰冷的手揣进自己棉袄兜里：“我又没什么事儿，正好试试我刚买的车。”她边说边摸出兜里的钥匙，炫耀。 “您真学会开车了？厉害。” “那可不！” “那等会麻烦李芯女士载我去趟以前爱吃的那家蛋糕店嘛。” 母亲打开后备箱，把行李一股脑塞进去，砰一声，关上。 “没问题！来，坐我的副驾。” “上次给你买的蛋糕好吃不嘛？” “好吃，谢谢妈。” 书辞并不是在这座城市出生的，不过却是她认可的家，也是她和母亲相依为命几十年的地方。 回家的人潮汹涌，母亲娴熟地开着车穿梭在归家的路上。 “宝贝，到啦。” 书辞关上搜索引擎里写着林谣的画面，下了车，抱着母亲迅速钻进店里。 她扫了眼列表，问：“有没有苹果味的蛋糕？” “不好意思，没做这种类型的。” 李芯看向自家闺女，转过头。 “那能不能帮忙做。” “您稍等。” 店员走进后厨，来店里的人络绎不绝。 这家店在书辞小时候便开着，当时还是个小铺面，如今都开起连锁了，店面也扩大了好几倍。 “宝贝，这个草莓味的蛋糕挺好吃的。” 母亲拉过人，指着货架道。 “我这周吃过蛋糕了，再吃一个摄糖就超标了。”她恋恋不舍从的草莓头上挪开目光。 “那陪妈吃一个。”李芯干脆道，“麻烦您给我把这个包起来。” 店员进门良久，笑脸迎着书辞：“您好，能做，价格按这个算。” “好。”她举起手机扫码，接过装好的草莓蛋糕。 小区的阿姨基本都知道母亲家里的情况，自己不在时，也多亏她们帮忙照顾。 “哟，书辞回来啦。” “阿姨过年好。” “过年好，过年好，有空来家里坐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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