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阮际白对旁边一个女生印象很好,她自从来到现在一直保持很安静,除了旁边女人跟她搭话,她几乎都没怎么开口。 她身上穿的一身白,还裹着着毛绒绒的厚毯,小脸素净,不化妆都很媚。 阮际白只多看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她旁边坐了只狐狸。 “我收伞了。”安子闻提醒道。 周围都是嗖嗖嗖的收伞声音。 前方的平台上陆陆续续跑来了许多“人”,她们肆意的露出尾巴和耳朵,力气大的那个是黄牛,正抬着发射筒;调试机械的那几个应该是鼠类,身子小巧且灵活;还有运输着燃料的鸟类,扑哧着巨大的翅膀,羽毛色彩艳丽…… 阮际白不解的看她,安子闻收好伞放在了脚边,投来了温柔的目光:“它们这个烟花还有另一个名字,称作赐福,咱们撑着伞,怎么得到福呢?” “每到一年的初雪时,称作棂的人与动物协会便会共同举办这场活动庆典,烟花会发三筒,一筒十炮。第一筒*寓意五谷丰登,事业有成,来年收获满满;第二筒阖家幸福,家庭美满;第三筒寓意有情人终得白首,可能是因为下雪的缘故……” 这个称作棂的协会,阮际白是知道的。 “没想到这烟花晚会这么有趣有意思。”阮际白听到这些,内心也忍不住开始激动,目不转睛的盯着前面。 “对啊,看见那些围栏了么?待会儿结束可以在上面挂红绳或者挂同心锁。对了,单身想择偶的可以去那里,上面挂信息,相中者加联系方式。”黄大仙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阮际白旁边,她还十分光明正大的偷听两人谈话,她弯腰撑着扶手,潇潇洒洒的模样:“贵人们,我这儿有卖,打折哦~” 阮际白:“……” 这钱是真赚不够,对吧? “多少钱?我想要一把同心锁。”那个狐狸开口了,弯眉浅笑,手上捏着厚毯。 黄大仙见来生意了,马上转身朝她摆了个数字,狐狸没瞧,她只是微微侧身,拉了拉旁边人的衣角。 那个女人便回头了,她对着狐狸柔和一笑,爽快的付钱接过同心锁。 狐狸想去伸手拿,不料被截胡,女人像哄小孩子一样,对着她说:“这个是冰的,捂热了再给你玩,好不好?” 狐狸点点头,坐了回去。 黄大仙挣了钱,还是老样子拖着尾巴就跑了,生怕别人后悔一样。 阮际白觉得,狐狸旁边那个女人好生眼熟,看起哪里见过,可说不上来。 狐狸的警惕性很高,她意识到阮际白的目光,脸上神色没什么变化,掩着唇笑:“这位妹妹,有什么问题么?” “我……”阮际白说不出:“没什么问题。” 狐狸倒是觉得这人莫不是看上了自家老婆?语气没变,脸上扔挂着笑:“你好,我的名字叫顾砚,我是她的妻子,她……”狐狸回头勾住了那人的手臂,故意露出无名指上的戒指,嘴角笑意变大:“亦是我的妻子。” 阮际白看着眼前这个小狐狸有点傲娇的小表情,与那会儿的安静的形象形成了鲜明对比。 女人受了影响,她终于把视线落到了阮际白这边,骤然,她眼前亮了亮:“子闻姐,你居然也参加了这次活动。” “嗯,闲的没事,我们来凑个热闹。”安子闻同样笑着回答。 这个人,阮际白终于看见了她的正脸,她是……顾怊!!! 那个陪安主管看电影的男人! 印象中,她不是男人么?阮际白在一边听着她俩闲聊,脑海里拼命回忆。 当时,她好像的确没有说过自己是男的,自我介绍时也只是说自己是安主管的朋友,她长的高,穿搭偏中性,眉浓眼骨高,一头男士短发。 加上阮际白注意力没有过多放在她身上,所以默认她是男的了。 现在,她的头发已经长到锁骨位置了,脸上化着淡妆,难怪自己没认出。 变化太大了吧,简直是判若两人。 而且,这狐狸是她的妻子,实在令人震惊。那么阮际白纠结了那么久的电影院男人,看起来真像个笑话。 “那会儿发给你订婚请帖,你又不来。”顾怊语气里有点抱怨。 顾砚此刻恢复了安静恬淡的模样,她知道安子闻与顾怊的关系。 “我那会儿出差,你又不是不知道。”安子闻的余光扫过顾砚。 “那我结婚你肯定要来现场,一定,知道么?” “那是肯定,你结婚,我这个当姐姐的怎么可能会缺席。” 后面,四个人相互做了个简单介绍,活动便要开始了,只是顾怊不断向阮际白投来打量的目光。 阮际白没怎么察觉,一副笑呵呵的样子,安子闻低眸,主动提及:“她是我在孤儿院时,自己认的妹妹……” 这是安主管第一次提起她的事,太意外了,阮际白用充满急切的目光看着她。 “吉时已到!”一个头顶红冠的女人出现,身着红色礼服,嗓音却特别大。 安子闻住口,握了握阮际白的手:“剩下的,以后给你讲。” 阮际白向后面靠靠,指尖搅在了一起,眼里流出惊喜之色,“好。” “第一炮——” 周围的灯熄灭了,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准备——” 嘈杂声立刻停止,方才热闹的环境现在变的格外安静。 “放——” 轰的一声,啪—— 黑色的天际划过一道刺眼的白光,瞬息间,白光越来越大,由中心向四处散开,呈辐射状态。 哗啦啦的声音在空中传播,期间还夹杂着雪花,纸片儿轻盈如蝶,飘飘欲坠,烟雾在此间缭绕,美的如临仙境。 这种纸片、亮片采用特殊制作方法,第二天就可以融化掉。 接着几炮发出,快速掉落的就是花生、黄豆、桂圆等五谷杂粮,大家忍着疼没拿手挡住头和身子,脸上还挂着愉快的笑。 “这都是福气呀!” “多砸我一些吧,来年希望事事顺心啊……” …… 发完后的空隙,大家纷纷蹲在地上捡起放进兜里,渴望多捡点福气。 阮际白入乡随俗,跟着大家捡了不少,她都想在地上铺一块布了。 安子闻在她的身后,她突然站起了身,手探进了阮际白的兜里。 阮际白微怔,她觉得兜里一沉,下意识的想摸摸安主管给了什么,头顶上传来:“我的福气分你一半。” 第33章 今天是初雪,可我还是想送你一束白玫瑰 忽然,最后一筒发射,十连炮不间断的朝上空发出,跟前面不同的是,这次发出是各色的花瓣,里面还夹杂着糖果,纷纷扬扬的散落于空中,五彩缤纷,调和着光与影,把整个氛围拉到极致,活动到了高潮也是收尾。 “愿天下有情之人都能够相伴到白首!” “礼成!” 大家纷纷鼓起了掌,欢呼声不绝于耳。 旁边,无论是情侣还是家人朋友,此刻都拥抱在了一起,享受这片刻的浪漫。 另一边,顾怊和顾砚相视了一眼,顾砚几步过去把毯子裹在了两人身上,顾怊深情的回望,手按在了顾砚的后脑勺,唇与唇的相贴,温和转化为激动、颤抖……雪花落在那间隙里,即刻融化。 阮际白脸一红,假装仰头看向天空,余光偷偷看向了安子闻,她也朝着天上看去,光恰巧打在了她高挺的鼻梁上,红色的花瓣轻滑她的脸。 阮际白注视着,眼里描绘着那张脸,那触感肯定如爱人的手指划过那般细腻、小心。 她短暂的看过后,随即收回了目光,看了眼地面恢复情绪,又看向了天上,手指拉了拉衣袖,脚下无意识的朝安子闻走了几步。 “喜欢么?”安子闻低头,眉头舒展且放松,她拍了拍自己的肩,打落了停留在衣上的花瓣。 几片落在了阮际白的脚边。 “喜欢。”阮际白脱口而出,不带任何犹豫,因自己急促的发声,不好意思的笑笑。 “喜欢就好。”安子闻侧身向前走了一步,两人原本就很近的距离此刻缩减了大半,她还偏偏低下了头,鼻尖离得极近,长睫如翼,遮掩了这人大半的情绪。 阮际白觉得自己的呼吸都紊乱了,眼神飘忽不定,真不知道该往什么地方盯,本来脚下可以往后面退,但现在像是注入了水泥,邦邦硬。 脸上迅速升温。 安子闻呵笑了声,眼眸低垂轻瞥了她一眼,脚下一转,她往旁边挪了几分,就这么生生错移开了。两指轻碰到了阮际白的耳朵,软软的……她忍住想打趣她的冲动。 “你头发里夹了几片花瓣。”安子闻收回来手,扬扬指尖的花瓣来证明她方才的行为是真的在帮她。 这样啊—— “那谢谢安主管了。”阮际白暗自吐了一口气,但心里一下子空了,有点烦躁。 阮际白摸了摸头发,是她刚刚拂过的地方。 她又蹲下了身,快速扫视了遍地面,随手捡起来了落在脚边的花瓣:“这花瓣还挺好看的,而且还有寓意,我可以拿回去当标本么?” “当然。”安子闻拿起了伞撑开,半弯着腰看向她,“该回去了,太晚了。” “好。” 安子闻和顾怊她们打了个招呼,就按照原路线返回了,其实待会儿还会有个小型的贸易活动市场,据说十分有趣。可偏偏两人都是打工人,明天还要早起上班。 黛可青本想买点东西就回去的,结果天寒地冻的,她还穿着高跟鞋,脚下一滑,手指率先戳地,一次性断了三个指头的指甲。 “老娘新做的美甲!” “没了,没了……” “我的初雪战甲没了!” 她气愤的独自前去了酒吧喝酒,喝得酩酊大醉,人一旦醉,脑子就不清楚,胆子就愈发大。 她拿起手机就拨通了一个熟悉的电话号码,管对面接没接通,她就开始破口大骂,而对面保持着沉默。 骂到后面,黛可青忍不住了,脏话夹着哭腔:“靠,你个死颜茗,老娘恨死你了,明明是你的问题,你知道老娘有起床气,没睡醒脑子就是迷糊不正常,你还跟我争,争个屁!你还搞冷战!我给你手链,我都表达的那么明显了,你居然说不用送……” 说起手链,黛可青就更加伤心了,她吸吸鼻子躲到了外面,毕竟酒吧里人那么多,她可不想让别人看笑话。 外面的雪花漫天飞舞,路上行人较少,大都是来往的车辆。 黛可青鼻头泛红,她朝公交站台走去,生气的把包扔了上去,一屁股坐在了上面。 当初买的时候,她可是把它当祖宗一样,就差点供起来了。 她用衣袖擦了擦眼角滑下的泪水,“靠,早知道不出来了,冷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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