颖王这是在说什么,找中山王虞景澜为虞九舟出气? 只听虞九舟笑的意味不明,“为孤出气?” “是啊,阿舟你放心,有为兄在,保证不让别人欺负你。”颖王信誓旦旦的模样,好像虞九舟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样。 迟晚心中冷笑,多么普信的一个人,他凭什么这么觉得。 还一口一个阿舟,你们很熟吗?族谱都超过三代了。 哪知道颖王又道:“若是驸马欺负阿舟你,你尽管跟为兄说,为兄肯定护着你,收拾她。” 迟晚无语,哪里来的神人,太自来熟了吧。 “颖王要怎么收拾本驸马。”迟晚走出来高声询问。 颖王尴尬地看过来,他以为迟晚不在来着,要知道她在,铁定不这么说。 但话已出口,就没有收回的道理,“驸马多虑了,本王说的是,如果你欺负阿舟,你要是没欺负,本王自不会对你怎么样,为兄长的,为自家妹妹出头实属正常。” 听着他的辩解,迟晚沉默了半晌,回答道:“哦。” 颖王都已经做好她回怼的准备了,哪知道她就说了这么一个字。 他立即道:“驸马不要误会,本王没有别的意思,护短嘛,只要驸马对阿舟好,本王又能做什么呢。” 听到迟晚的耳朵里面就是巴拉巴拉,没有什么好搭理的。 “你说得对。” 这样的回答,让颖王有一种重拳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 迟晚找了个位置坐下,原本她靠窗的位置被颖王占了,她就回到了船舱的上首,那里有罗汉床。 等她坐下后,虞九舟忽然站起,往她那边走去,选择在她的对面坐下,随后吩咐,“歌舞。” 颖王一个人留在窗边很是尴尬,只能起身跟过去。 听到虞九舟吩咐歌舞,他连忙道:“不必不必,为兄只是刚好听闻妹妹在此,这才来打个招呼。” 为兄?妹妹?真油腻。 迟晚心里吐槽,这回一句话不说了。 虞九舟也不理会他,对待颖王这些人,她简直冷得可怕,不比当初两人刚认识那会儿差。 再次感觉到尴尬的颖王,把目光移向了迟晚,相比起来,回答的字少,总比理都不理他好。 “本王听闻,驸马才十八岁?” “十九。”迟晚纠正,年都过了,还十八什么十八。 可能是尴尬多次,颖王脸皮厚了许多,“那是本王记错了。” 实在是不想尬聊下去了,迟晚不由得问道:“不知颖王可知,我今日遇到了刺杀。” 颖王:“……”上来就是这么劲爆的消息吗?都不给他反应的机会。 可是,为什么是刺杀驸马,不是应该刺杀长公主嘛 。 颖王默了一瞬,“驸马这是何意。” 迟晚看傻子一样的目光看向他,“我的这句话很难理解?不知颖王为何有此疑问。” 颖王深吸一口气,忽然换上了笑脸,“阿晚,你是我的妹媳,怎么能这么跟阿兄说话,再说,哪个不长眼的敢刺杀阿晚你。” 妹媳?阿晚? 迟晚被恶心到了,“颖王说笑了。” “唉!”颖王故作不满道:“你该叫我阿兄,若不好意思,可称我字念安。” “对了,我还不知阿晚的字呢。” 迟晚语塞,她哪来的字,前身还未取字,长辈不管,老师是族学的,更不会管这件事了,后来读国子监,也没人管。 要不,她自己给自己起一个? 也行,她正要开口,哪知虞九舟率先道:“今朝。” 嗯?迟晚疑惑地看过去,同时心里默念这两个字,今朝,今朝。 虞九舟为她取字今朝,她喜欢这个字。 船上烛光闪烁,把迟晚的影子拉得很长,仿佛能从影子里看到那一颗心不寻常地跳动。 颖王却在嘴里重复了一遍,“今朝?迟今朝,好字,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 此言一出,虞九舟摇头,“是数当今贤才,还看今朝。” 迟晚惊讶地睁大了眼睛,随即想起,醉酒时,她好像念叨了这句话,没想到有一天,她的字能出自此处,简直是莫大的荣幸。 不过虞九舟改了前面的字,称她为贤才,意思又不一样了。 颖王震惊了,“阿舟还真是看好今朝,大周当今的贤才,难道要以今朝为标杆了?” “字是期望,颖王是在曲解孤的意思。”虞九舟心里确实是这么想的,她期望迟晚成为一个贤才,品德端正,有治国安邦之才。 迟晚献上的 几个方子,足以证明她的能力,从她选择为学子出头开始,就证明了她的德行,一个能为学子做到这种程度的人,德行自是没的说。 可迟晚有些太随性了,能看出来她有能力,可对做官没有太大的追求。 虞九舟想到自己让她做正四品的大理寺少卿,这人居然没有太大的欣喜,十九岁的大理寺少卿,纵观大周二百年不会超过三个,来日前途不可限量。 治国安邦对如今的迟晚来说太远,也不善于这类的事情,但没有人天生就会的。 迟晚聪慧,跟在她的身边久了,未必学不会。 经过这些日子,虞九舟很看好迟晚,只要她能保持现在的忠诚,日后成为她的左右手也不在话下。 她若监国,迟晚必是重臣,她若摄政,迟晚必是内阁阁臣,她若更进一步,迟晚如何不能封王。 当然,这一切的前提在于,迟晚能保持现有的忠诚与能力,能满足她所期待的那样,能学会怎么做一个治国安邦的重臣。 可惜,现如今的迟晚没有那种干劲。 今朝二字是虞九舟对迟晚的期许,不仅是期望她成为一个贤才,更是希望她能有些干劲。 迟晚却以为,虞九舟在给自己解围,同时她很喜欢这个字,今朝指当下的这一天,重在当下悟真常,莫为嗔怨扰清修。 其实颖王理解得也不差,及时行乐也挺好。 但迟晚能站在颖王那边吗?当然不可能,于是她道:“殿下说得对,臣定当竭尽全力,做此贤才。” 颖王干笑一声,“就是不知道今朝的字是谁取的,他取此字的时候,难道也是与阿舟一样的意思?” 迟晚冷笑,“颖王此言差矣,每个人看到的世界都与别人不同,我看到的颖王你,是而立之年,行为举止油腻,搞不好在别人看来,颖王有钱有势,是个好靠山呢。” 可她的语气实在是听不出来在夸他,反倒是在说,你要不是有这些外在条件,内在条件简直不值一提。 还说他行为举止油腻,那不就是吃了生肥肉一般的恶心感。 颖王再会装,脸上的笑也摆不上来了,心里气得要死,可迟晚这话,又没有明摆着骂他。 什么时候这个废物,变得这么牙尖嘴利了,实在是可恶。 还有这个虞九舟,怎么这么护着这个废物,她不该恨她吗? 不过他听说,陛下希望两人早日生个皇孙,倒是一直在撮合她们,搞不好是在表现给外人看的。 不行,他必须得在陛下面前,拆穿两人的关系,她们实际不和,陛下知道的话,还不知道会怎么惩治两人。 想到这里,颖王的脸上又露出了笑容,“今朝多虑了,本王不是那个意思。” 听他又自称回了本王,迟晚也毫不留情,“颖王还是称在下官职吧,今朝的话,本驸马与王上还没那么熟。” 颖王是郡王,她位同郡王,两人没什么差别。 大周宗室继承制,初始为亲王,三代以后降为郡王,“颖”是祖宗封号,虞念安继承过来的。 像中山王,祖宗封号为中山,继承过来还是中山,第一代的时候,不受当朝帝王喜欢,封号封地都差些,后代继承也就这样了。 第一代颖王受帝王喜欢,封号封地都好。 但真正受到帝王喜欢重视的皇子皇女,封号都取自大国名字,如“秦”“晋”“齐”“楚”等,其中以“秦”为尊,秦国长公主虞九舟。 颖王府过了三代,颖王是郡王,迟晚这话谈不上尊不尊敬,大家级别都一样,凭什么让着你。 一会儿阿舟,一会儿阿晚的,让人不喜。 迟晚听着颖王自来熟的,自称为兄长,叫的这么亲密,心中已经很不开心了。 她跟自己堂兄的关系可不好,为了争夺奶奶留下来的东西,开始说她是女生,不配继承家产。 奶奶留下的一把由铜钱绑成的金钱剑,他们觉得是古董,非要抢了去。 事实上那些铜钱很普通,几十块钱一个,整把剑也就一千多块钱,偏这些人不信,要把剑给拆开检查。 奶奶这个道是跟着她师父学的,师父除了留下几本书,没有留下什么东西,金钱剑是奶奶自己绑的,又不是传承了多少年,里面有什么好铜钱。 奶奶就那点儿家底,能买到什么值钱的铜钱,人家卖铜钱的也不是傻子。 这些人不仅争夺奶奶留下的东西,连她父母留下的东西都要争夺。 虞九舟的这位不知道隔了几代的堂兄,同样是来争夺财产的,并且以她是坤泽的原因,把她放在了继承人之外。 就跟当初的她一样,按照那些人的逻辑,因为她是女孩,连自己亲爸妈的东西都不能继承,与法盲无异。 可在那个世界还有法律能帮她,这个世界的法律都不站在虞九舟这边。 颖王句句不离“为兄”二字,就是在强调,他是兄长,皇位有力的继承人,让虞九舟想清楚了,他是储君人选之一,现在她要认他为兄的话,等他成了皇帝,两人依然是兄妹。 哪知会遇到迟晚这个二愣子,没错,颖王已经觉得她是个二愣子了。 怎么会有人能耿直成这样,哪怕心里再不喜,也不会这么说话,他堂堂颖王表面都笑呵呵的,许多人说他礼贤下士,有贤王之风。 尽管有人背后说他笑面虎,表面笑呵呵,背后是一刀,当面的时候,从来没有人指出来。 他礼贤下士称对方的字,多少人都感恩戴德,觉得被他看中了,这个迟晚太没有眼力见。 等他做了皇帝,虞九舟,迟晚,这些人,一个都跑不了。 颖王心中气愤,不再理迟晚,扭头看向虞九舟,“阿舟,你的驸马就这样说话吗?” 虞九舟挥了挥手,让歌舞停下,“驸马的话就是孤的话,陛下健在,孤为帝女,宗牒未改,你还算不得孤的兄长。” 刚刚她不否认,是觉得颖王跳梁小丑,不愿跟他多言,既然迟晚说了,迟晚毕竟是她的人,她当然要为迟晚撑腰。 “你。”颖王被气了个够呛,这伴侣俩没一个好的,亏他上杆子过来。 不对,迟晚说她遇刺,谁没事刺杀一个驸马,刺杀对象肯定是长公主,虞九舟该不会认为是自己刺杀了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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