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赵四听到了自己的心跳。 千绶道:“便是三皇子求娶端王妃!” 第98章 三皇子权势滔天 “什么?”赵四只当千绶是说错了。 想来,早在来此地前,她已是见过婵弥西卡与她求来的圣旨。那旨意内,分明写着将云倾赐予她为妻。 “你可是说错了?”赵四皱眉望向千绶。 千绶摇头道:“主子说哪里话,旁得事或许会说错。这等紧要事,千绶怎敢与您胡言。倒是云倾她……” “她怎么了?”赵四处匆忙从马车中走出,赶到千绶面前。 千绶扶住赵四。 周遭即有铁器出鞘的声响。 适时,亦有粗壮的男声与千绶发问道:“什么人?竟敢靠近喀布多部族单于进京朝见皇帝的车队?” “见过大人!”千绶见人便拜。 赵四转身遮住千绶,与来人对视道:“你是何人?喀布多部落单于婵弥西卡何在?” “见过旭光大人。婵弥西卡单于说此番入京另有一笔帐要讨,已是先行进京城去了。”来人脸色稍和,温声与赵四作答。 “那我可能独自进城去?”赵四换个方式问来人。 来人语塞道:“婵弥西卡单于走时,特意嘱咐末将要护卫大人安全。大人若是撇下我等,独自进城去,末将恐婵弥西卡单于回来责怪末将不是。” “是吗?”赵四冷哼一声,却将视线转向别处,“那好吧。我且等你们单于回来,再做打算。” 说罢,赵四示意千绶与她一同坐入马车,同等婵弥西卡归来。 因与婵弥西卡同行已有半月,赵四已是隐约摸透了婵弥西卡的风格,知晓其无论有何大事,皆会在夜里鼓舞三军。 但今夜似乎静的不寻常。 当着赵四第四次与千绶问过几更天后,赵四支起身,与千绶下了决断。 “不等了。” 赵四推千绶一把,道:“你既是能在城郊寻到我,定有你自己办法。如今是千钧一发之际,你若有旁得手段,还不快快使出来。” “千绶能有什么手段。”千绶佯装不明。 赵四索性打开天窗说亮话道:“我不信你来此地没有镜心盟的帮忙。所谓,养军千日,用军一时,你们皆说我是镜心盟盟主旭光,如今你们盟主着急去寻娘子,你们何不略尽绵薄之力,助我前去看看?” 千绶犯难道:“这本无不可。只是,千绶怕副教主知晓,责怪千绶。” “她为何要责难你?”赵四半眯起眼,只觉今夜这夜色格外黑,黑得入同墨染的一般。 “是因为。因为。云倾那处出了岔子。”千绶尽力将口气放轻缓,“主子曾陪云倾夫人上点苍宫,该知晓云倾夫人身子本就有差错。如今,云倾夫人身边多了个叫严简的妖妇,便更是坏得不能再坏。” “且说云倾!莫要提旁人。”赵四竭力无视千绶话中的严简。 千绶小心道:“是千绶失言。不过千绶以为自己所说的并无过错。严简是点苍宫宫主座下高徒,本就是满手鲜血的恶人。而云倾夫人有求与她,跟着其做错事也是情理之中。” “且说说我妻做了何错事?”赵四于千绶跟前强调云倾的身份。 千绶道:“旁得且不说,且说说云倾夫人开棺验尸。那是半个月前的旧事,彼时三皇子返京,奏与圣上,说端王已逝,求娶端王妃。” “她答应了吗?”赵四变了声调。 千绶迟疑片刻,笃定道:“这等妄言,云倾夫人岂会答应。只是,在云倾夫人回绝之前,婵弥西卡单于,不,那是还是婵弥西卡公主,又与今上奏了一本诏书,要今上册封一个与她有恩的女子做端王,又为那女子求娶了云倾夫人做妻子。” “这不是一桩好事?”赵四心头微暖。 千绶冷声道:“要这本是一桩好事,奈何很多人将这桩事办成了一种坏事。” “怎会好事变坏事?”赵四心道,今上所赐的圣旨仍在她袖中。 千绶道:“主子怎会以此事问我?不知从边关来,应知边关事。别说那韩将军,便是随便一个我朝守卒都知晓主子这话问得多可笑。哦,千绶不该这么说,千绶应该说,韩将军要是泉下有知,定也会为主子之问发笑。” “你这说得是什么话?”赵四听出来千绶话中不痛快。 千绶指责道:“在清江口时,千绶曾听韩将军说过,主子不愿再管镜心盟旧事。但即便如此,主子也不该任韩将军葬身于火海。” “什么火海?”赵四听不懂千绶的意思。 千绶变本加厉道:“主子从边关来,还未曾听过山神之怒吗?传说那山神之怒,一怒便是万里火海。那万里火海间,不仅仅是韩将军化作了焦土,便是连驻守边关的将士,亦是没剩下什么凭证。如此千万人,主子当真没有愧疚之心吗?” “我。我明白了。”赵四心道,婵弥西卡果真找到了保全韩将军名声的两全之策。奈何此下她无法将其中缘由与千绶说分明。 “且说云倾吧。她如今怎样了?”赵四将话锋手束到云倾身上。 千绶无可奈何道:“云倾夫人她患了眼疾。” “是何样的眼疾?”赵四问一声千绶,见其无所回应。索性换了个问题,与之道:“你可知此地距端王府有多远?” 千绶道:“不过五里之地。” “带我去,我要见云倾。” “可。”千绶面露难色。 赵四便不再理千绶,反倒是径直出了马车,随意寻了一方向,快步向前。 说来也巧,赵四下马车时,马车百步外皆围着守卒。但赵四一路贴着树木行走,不过四百步,就绕到了守卒之外。 即绕出了守卒,赵四便屏息选了个方向,轻步快移。不多时,就走到了京城城门外。 赵四借着月色看眼紧闭的城门,犹豫了片刻,终是决定在门外等着门开。 如是,过了五更天,赵四便看到城门外已是陆陆续续排了不少人。赵四着喀布多部落的衣衫排在众人间,若说不起眼,那定是低估了守卒眼神之毒辣。 只是,赵四顾忌不了太多。想过竟是随意摸索就走到了京城外,赵四一边在心底暗暗称奇,一边又与云倾万般挂牵。不愿想,云倾是如何寻到的严简,亦不愿想,严简跟在云倾身边是存了何样的心思。赵四只是一门心思地望着城门,希望城门快快打开。 赵四如是等着,待厚重的鼓声响彻城郊,那扇掉漆了大门才缓缓拉开一条缝,又从一条缝,变成一洞门。 赵四未去想,经过那扇门要什么样的凭证。只是学着挑夫的模样,从怀中掏出一物件,与守卒们看了看。 走在赵四身前的挑夫,掏得是通关文牒。赵四则掏出木牌,将木牌上的莫字,让守卒们看了又看。 守卒们看着赵四手中的木牌,耳语过一阵,即放着赵四入了门。 赵四入门走过一段路,忽在绸缎铺中瞥到了两个熟悉的身影。其中一人着粉衫,一人着绿衫,言笑晏晏,似是柳含烟与严简。 赵四欲上前唤住二人,不想二人竟是与她对看了一眼。 适时,赵四只等着二人上前,却听闻二人公开议论。 严简道:“那人看着倒像是我在岑州城遇到的登徒子。” 柳含烟冷哼一声,蔑笑道:“什么岑州登徒子。赵景明他早死了。死在三皇子朝圣的那日子。死在云倾自作聪明,要开棺验尸的那日。云倾以为什么,以为她若是能证明棺材里躺着的那具尸身不是端王,就能证明三皇子在今上面前说了谎。却不想,为何今上愿意听三皇子的谎话。” “为何愿听?”严简接住了柳含烟的话茬。 柳含烟道:“那自是因为,今上也不想端王她再活着了。边关的山火嚷曾经炙手可热的韩将军化作一浮土。与韩将军一荣俱荣的端王自然也吃了瘪。再加之太子麾下蔡东勤蔡将军一腔忠勇,以身殉国。那太子如今行情更是暴涨。” “可你没有选择去太子府。”严简淡淡陈述一个事实。 柳含烟语塞了,目光也跟着从赵四面上挪开。 这一挪,赵四想上前说话,柳含烟又开了腔,背着赵四盛气凌人道:“有些人就是分不清子丑寅卯分不清什么时候该干什么事。旧时她权势滔天,却一句好坏也不愿与旁人说。如今她落了难,又要带着一身晦气分与所有人。这天下哪有这等好事?要知,我虽未去太子府,但那云王妃,却是当真打算嫁与三皇子了。何苦来呢。” 柳含烟摇着头,拥严简走远。赵四目送二人,久久未动,满心想得皆是柳含烟那句“云王妃却是当真打算嫁与三皇子了”。 怎会如此? 赵四摸摸袖中的旨意,心乱如麻。一者,千绶指责她时,她已想明白,婵弥西卡早知朝中会误认她死于山火,才与她求了旨意。二者,她知柳含烟之言,非是说与严简,而是说与她。非是在说云倾要嫁与何人,而是在说三皇子权势滔天,要她快逃。 可,已知云倾近在咫尺,她焉有一走之理? 第99章 千绶,往后你不必再来 赵四站在原处,只觉街头虽人头攒动,却也犹如无人之荒野。待心思回笼,想透已是到了京师,活该与云倾见上一面,赵四也便不再将柳含烟之言放到心上,反倒是一路与人问路,寻到了端王府。 赵四到端王府门口时,端王府门头尚挂着孝布,孝布下持刀的侍卫站在两旁,端得是旁人莫惹的气度。 赵四与侍卫对视一眼,侍卫当即目露凶光,厉声问:“何时访端王府?” “我是来寻亲的。”赵四见状,稍稍与侍卫躬身,讨巧道,“我是端王妃近婢莺儿的远亲。” “你是莺儿姑娘的远亲?笑话!”侍卫厉声道,“近月冒充莺儿姑娘远亲的,没有十个也有八个!莺儿姑娘已是说过了,她虽是从岑州来,却从来没有什么远房亲戚!” “那……或是我找错了。”赵四转身欲走。 不想那侍卫竟是追下台阶,横刀拦住,冷声问:“且慢!阁下即是说来来寻人,何不去见见我家主人?” “你家主人是?” “当朝三皇子!”侍卫得意洋洋。 赵四怒目道:“三皇子竟在此处?他不是,他不是……” “阁下可是想说,三皇子该在三皇子府?哈哈哈哈。三皇子府那破落地,哪有端王府宽敞。况且,今日是端王妃选婿的好日子,三皇子心意端王妃,自然该在此地!”侍卫只当赵四是外地人,忍不住卖弄。 赵四一一听过,不禁双手攥拳,恨不得当场冲入府中,与三皇子一些颜色。 也正在此时,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徐虎,你说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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