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往那笼子里的人瞧了过去,戏谑着开口道:“权倾天下的首辅大人也是时候尝尝做阶下囚的滋味了,有道是人生百态,不能总你一人事事如意,薄大人,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说话间,小狐狸的几条尾巴得意着晃荡起来,那些雪白的毛绒也跟着抖动,显得娇憨又性感。 林谷渊在金笼外慢悠悠地走了一圈,像是饶有兴致地欣赏着作为笼中美人的薄星夏。 她的尾巴不小心探进了金笼栏杆,与薄星夏的指背不期然碰在一起。 短暂的相接,令两人心中都升起了一股异样的感觉。 犹如平静的湖面被一颗卵石砸出了涟漪,波纹一点一点蔓延开来,最终泛滥至整个湖面。 薄星夏心不在焉地压低嗓音,嗯了一声,算作回应,而视线却在林谷渊的尾巴上停留了许久。 她瞳仁微动,身侧的手也不自觉开始灼热发烫,连掌心都在冒着细密的汗液,黏腻湿漉。 不一会儿,那纤瘦细长的手臂从栏杆缝隙处伸了出来,顺势圈住了林谷渊的腰肢,将她整个人拉向金笼。 林谷渊忽然间失去平衡倾倒,踉跄着撞上了栏杆,蹙眉张唇,喉间溢出一声闷哼。 背后的金笼栏杆也因撞击而发起了颤,隐约能听到嗡嗡嗡的细小动静。 隔着金笼栏杆,林谷渊的狐狸尾巴被那只滚烫修长的玉白手指擒住,对方的指腹还在她的尾骨上爱怜地来回摩挲。 对狐狸而言,被人拨弄尾巴是极其难受的一件事。 此时的林谷渊就像是有一团掺杂着麻椒的火苗从她尾巴那头迅速燃烧了起来。 火势逐渐扩大,越烧越旺,渐渐有了燎原之势。 薄星夏此时就站在她的身后,林谷渊甚至能感受到她温热的呼吸洒在她的肌肤上。 腰后是栏杆,前面是薄星夏温热的手。 栏杆是冰冷的,薄星夏的手却滚热,冷与热的错杂交替,令她的身体忍不住颤栗。 林谷渊拧眉挣扎了两下,却也只能被迫维持这样的姿势,被薄星夏隔着金笼栏杆桎梏在怀中。 那毛茸茸的狐狸尾巴还是薄星夏所熟悉的,只是林谷渊多长了几条,尾骨也更茁壮了。 薄星夏清冷喑哑的嗓音倏然带上了笑意。 “笼子我进了,还没消气?” 林谷渊牙齿磨得咯吱作响,当即怒道:“把你的手拿开!” “消个屁,这才哪跟哪儿啊?你把我关在你府上多久,你才进这笼子多久?” 察觉到身前的林谷渊脑袋都要气冒烟了,薄星夏哑然失笑,抬手在林谷渊的头发上轻轻抚摸了一下,指腹极尽缱绻,从发根摸到发尾,每一寸都没放过。 “我保证任打任骂,绝不还手还口,直到你消气为止,如何?” 她的嗓音蛊惑意味十足,仿佛正巧笑嫣兮地朝林谷渊勾着手指,盛情邀请。 又不知从哪里变出了一把钥匙,灵巧的手指操控着钥匙,很快就打开了金笼门锁。 林谷渊还没反应过来,人就已经被带了进去。 她被拦腰抱到了桌上,身后精致漂亮的桌布也因此撞出了褶皱。 薄星夏放下林谷渊时很温柔,手掌紧紧贴在她的腰窝处,减缓了下冲的力道。 可林谷渊的狐狸尾巴太多,仓促间来不及收起,仍旧是被她后仰下去的身体压弯了。 那些白茸茸从她的身后钻了出来,刺啦向外炸毛。 薄星夏神情温柔至极,不厌其烦地一缕一缕为林谷渊整理。 “你尚未幻化成人形时,我喜欢你的皮毛,困住你是为了养着你,让你早些长大,待你长大后,我便取了你的皮毛拿去给绣娘,让她们做成氅衣或是缀在披风领子上。” “你的狐狸毛蓬松柔软,雪白油亮,做成氅衣一定很好看……” 听到这里,林谷渊浑身一颤,拼命想要缩回自己那被薄星夏触碰到的狐狸尾巴。 这人从一开始就想要剥了她的皮。 若不是幻化成了人形,她是不是已经成了这女人的披风领子了? 突然之间想到了什么,林谷渊停下挣扎的动作,直勾勾地看向薄星夏,鼻尖溢出一声冷笑。 她怕是不会成为薄星夏的披风领子吧,而是会被那位昭月公主穿在身上。 想起魏昭月跪在她脚边哭唧唧求饶时候的怂包样,林谷渊的气不打一处来。 那个魏昭月除了眉眼跟她有点相似之外,气质也差得太多了吧? 一双眼睛恨不得长在头顶,欺善怕恶,没骨气透了。 她就算穿到这个世界,会变成这种无脑女人吗? 薄星夏接下来的话打断了林谷渊的愤懑。 “后来你成了人形,见到你的第一面我就生出了一个荒唐的想法,我觉得我应该去打造一只囚笼,给你那漂亮的脚腕扣上锁链,这样你想跑也跑不掉了。” 说到这,薄星夏忽地停顿下来,深邃的眼睛直勾勾地盯向身下那被她压得不能动弹的女子。 随后,嫣红的唇瓣轻张,她那压低后的嗓音听起来有些哀怨,仿佛在控诉着林谷渊的恶行。 “狐狸都很狡猾,不是吗?” 想起自己上辈子用尽法子躲开薄星夏,她逃她追,整整二十多年。 哪怕薄星夏没有记忆,林谷渊仍旧眼神闪烁,莫名心虚。 “你要是不说用囚笼圈着我,我能跑吗?正常人谁会用笼子养着一个人?别说我根本就不是人,你对我说这句话的时候我已经是人形了,不算是狐狸!” 听她这么说,薄星夏轻笑了一声:“打造囚笼的那个人好像是你……” 她打造的又怎么了? 她只不过是做了薄星夏要做的事,这叫先下手为强! 这些话林谷渊也就在自个儿的肚子里过了一遍,自知理亏,没说出口。 她撑着桌沿就要起身离开,可手腕却被薄星夏牢牢攥住。 她蹙眉看向薄星夏,而对方也毫不避讳她的视线,眼里的笑意几乎快要溢出来。 薄星夏忽地倾身往前靠了靠,两人的腰肢瞬时紧贴在一起,隔着布料都能感受到彼此的温度。 随即,薄星夏的手腕轻盈翻转,将林谷渊的一条尾巴暧昧地圈在掌心。 尾巴再次被抓,林谷渊又急又羞,狐狸的本能让她情不自禁地伸长了手臂,攀在薄星夏的脖子后方,虚虚挂着。 薄星夏轻笑着调侃:“礼物送完,甩手就想跑?” 林谷渊拧眉:“怎么,难不成还要我留下来陪你吃一顿饭?” 薄星夏倾身过去,手按在林谷渊的肩膀上只稍稍用力,就再次将对方推倒在桌上。 她俯身向前,擒住林谷渊的细白手腕,大腿略微抬高,膝盖曲起往上顶住桌沿,稳住了两人身下那晃动不安的圆桌。 “礼物不是这样送的,我来教你……” “我不用你教……唔……” 殿内的人不知什么时候都退了下去。 只有几盏烛火映衬着两个女子交缠在一起的身影。 火苗偶尔因为风抖动两下,那芯子烧得愈发的红彤彤,像是要滴出血来似的。 …… 再醒来时,林谷渊身边已经没了薄星夏的踪影,而她被锁在金笼里,半步也走不出去。 笼子四周每隔一段距离便贴着用鲜血所制的黄符,看起来像是古书上描述过的锁妖阵法。 林谷渊心跳猛地加快,声音几乎是从那雪白的牙缝中生生挤出来的,带着十足的怒意。 “薄、星、夏!” 一头白里透着灰的壮硕雪狼守在金笼的外边,见林谷渊醒来,咧嘴中气十足地嚎了两嗓子。 这时,一道明黄色的身影也从后头的纱幔中走了出来。 林谷渊看清了那人的相貌,心跳得更快了。 薄星夏拨弄了一下自己的衣摆,神态自若地坐在了金笼之外的龙椅上。 她的手里端着一杯茶,而那从袖口伸出的半截手腕处还缠着白布,隐隐透出鲜红的血迹。 “你居然用自己的血来镇我?” 林谷渊说着从榻上下了地,而金笼之中已经被人提前铺满了毛毯,用料奢华至极。 林谷渊丝毫没有踩在地上的实在感,步子也迈不开,像是坠着很沉的东西,妨碍了她走路。 低眸扫了一眼,林谷渊这才发现,她的脚腕被人锁上了一条链子。 那是按照她先前买下的脚链模样做的。 挂着一排一样大小的星星铃铛,一旦她有动作,铃铛就会发出叮铃铃的悦耳脆响,就连声响都是一模一样的。 林谷渊倏地抬眸望向那喝茶的女子,黑亮的眸底俨然烧着一团怒火,带着兽类独有的攻击性。 与薄星夏对视的一瞬,林谷渊瞧见了那熟悉又陌生的眼神,一如与薄星夏在雪山初见时。 薄星夏似笑非笑地望着林谷渊,嗓音冷漠又玩味。 “你若是早些乖一点,囚笼和锁链我都不会用在你身上。” “可惜啊,你这小东西一点都不乖。” “别怕,我会在这陪着你,直到……我死的那一天。”
第89章 暴躁美人丧尸王和清冷禁欲女教授1 林谷渊再次醒来, 耳边吵嚷得厉害,那是一阵阵类似野兽的低吼声和人的绝望惨叫。 她刚撑着手臂坐起来,就被一张忽然贴近她的人脸给吓懵了。 那是一张林谷渊见过的男人脸, 他生前是军方护卫队队长, 身上穿着的军装还挂着染了血的荣耀勋章, 他拼死斗争到了最后一刻, 却还是难逃成为丧尸的宿命。 他眼球灰白,面目狰狞, 耳廓位置被噬咬去了大半,黑红黏腻的血液从他的颈侧一路流淌下去, 滴在了林谷渊的衣服上。 只愣了一瞬,他便朝着林谷渊扑了过去。 喉间发出含糊不清的低吼,嘴角也拉扯出一种近乎诡异的弧度。 林谷渊脸色白了白,几乎是凭借着本能往边上一个侧滚翻,躲过了对方的攻击。 周遭的环境实在太乱。 林谷渊身边都是穿着跟她同样白色工作服的同事, 还有大批已经异变穿着军装的丧尸。 准确来说,她同事身上的工作服已经不是白色了。 衣料上头被各种喷溅的鲜血和脓液所污染, 已然成了颜色不均的血衣。 空气里弥漫着腥臭的血腥味,令人作呕。 “林谷渊, 你还愣在那做什么,快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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