枝老头那伙人当然也考虑到了这个问题,白吃人家的白住人家的,他们有些良心不安。于是休养了几日,眼睛渐渐适应船上暗淡的光线之后,枝老头便在两个年轻人的陪同下来找陈领头。 陈领头接待了他们,分宾主坐下之后,陈领头问:“不知老先生有何见教?” 枝老头道:“陈老爷肯收留我们,我们心中感激不尽。此次来,一是专程来表达一下我们诚挚的谢意。二是,老朽这里有几个年轻人,不知陈老爷是否用得上,如若用得上,就请陈老爷安排安排,他们年轻人,也闲不住,倒不如叫他们给您做事。” 陈领头看着他带来的两个年轻人,都是出奇的白,在灯光下居然反光,虽然打理得挺齐整,但是看起来瘦弱不堪,跟船上健壮的水手没法比,陈领头内心有些嫌弃,不过面上还是客气地道:“船上多你们几位也不多,何必这样客气呢,况且你们眼睛还未好,不着急的。” 枝老头势必要把人推出去的,于是道:“您这样收留我们,总要给我们一个报答您的机会,不然我们良心何安呢?陈老爷,您给安排安排吧。” 陈领头见如此说,便问:“您这里通共有几个可以干活的年轻人呢?” “四个男人两个女人,都是年轻人,”枝老头道,“我们几个老的小的,想干也有心无力咯,年轻人就请陈老爷看着安排吧。” “男人倒好安排,女人嘛,就先照顾老人孩子吧。”陈领头道。 “好,多谢陈老爷成全,”枝老头见陈老爷同意,心里欢喜,对两个年轻人道,“还不快谢谢陈老爷。” 两个年轻人向陈领头鞠躬,“谢谢陈老爷。” “嗯,”陈领头微笑着点了点头。 船上刚好折了几人,陈领头便安排他们四个补了那几人的缺。 新人报到第一天,一帮人看着他们几个发光体,面面相觑。有个长得膘肥体壮的出来揩了一把其中一个的脸,向众人笑道:“陈头儿安排给我们的这是苦力吗,我看是娘们吧?啊?哈哈哈!”他一笑,其他人跟着哈哈大笑起来。 新人几个自小不太与生人接触,生性腼腆害羞,但也有个别性格强硬的,虽然身形比不上,但气势十足。他只是抬起头来扫了众人一眼,倒足足把他们震慑了一下,大家止住了笑,看着他。他站出来指着那不知羞耻的某人道:“你刚刚说什么!有种你再说一遍!” “再说一遍?”那人回头打量了一下他,“哟呵,是个带刺儿的,再说一遍咋地啦,再说一遍还是娘们!兄弟们,我看不用让他们做苦力了,倒不如让他们晚上来给咱暖暖床吧哈哈哈!” “哈哈哈!阿衡你悠着点儿!别把人吓哭了!”众人又哄笑起来。那几人杵在那里快被他们笑出了泪,一个个低着头不知所措。 “我□□!”那个刺头儿先跳上去开打,可他长得又瘦又弱,那小拳拳捶在某人胸口,某人嗯哼一声揉着胸口,扭捏地道:“哎哟,你打得人家胸口好疼,讨厌!”众人看着又是一阵大笑。刺头儿气得肺都快炸了。还要挥拳头,他的同伴想上来拉他,又迫于身强体壮的阿衡。 阿衡抓住了刺头儿的小拳拳,笑道:“怎么那么不自量力啊。” 这时管他们的头儿来了,一脸严肃地道:“干什么呢,吵吵闹闹,像什么样子!” 阿衡一见他,切了一声,放开了刺头儿,走到了一边。 头儿走进来对他们道:“他们四个是上面安排下来的人,大家要多帮助和照顾他们,让他们尽快适应工作。嗯,你们几个,介绍一下自己吧。” “我叫枝阳日,”一个道。 “我叫枝青山。”一个道。 “我叫徐志轩。”一个道。 “周礼。”最后那个刺头儿道。 “哟呵,这名字一听就是有文化人。”阿衡忍不住嘲笑。 周礼看着他,咬牙切齿。 “好了,那一个带一个吧,”头儿当下就指派了师傅,周礼就跟阿衡。周礼虽然心里不服,但也无法。人家的地盘就得听人家的。 分派完毕之后,头儿就出去了。阿衡过来逗着周礼,“小子,要好好学啊,实在不行,看你这细皮嫩肉的,给哥暖床哥也认了。” 周礼气得翻白眼,他同伴从后面扯了扯他衣服,让他冷静点。周礼回身看他,对他点了点头。周礼想着这样安排也好,自己跟着这个叫阿衡的,总好过他们三个跟他,受他欺负。如果是自己的话,可没那么容易!
第152章 夜盗金稻 赤皇端来了一碗药,慕容雪闻着那味儿就想吐。“好臭啊,你放了什么进去那么臭?”慕容雪皱着眉看她。 “就是陈公子给的药啊,我还能放什么,”赤皇道,“难不成你担心我吐口水进去?放心放心,要恶心你办法多得是。” “这玩意儿能喝吗?”慕容雪看着药有些犹豫。 “怎么不能喝,赶紧的吧,我端着手累。”赤皇催促着。 慕容雪不情不愿伸手端药,忍着那股难受劲,递到了嘴边。喝到嘴里倒是没什么味,就跟水一样。这药有些浓郁,没有水清。 “苦吗?”赤皇看她皱着眉。 “还好。”慕容雪道。 “不会啊,我尝了一下苦得差点控制不住我自己,你怎么咽得下?”赤皇好奇地看着她。 慕容雪喝完药,把药碗往她手里一扔,“敢情你还尝过?那你问我作甚?” “我看你连苦都不带喊的,我还怀疑我尝错了呢。” “我吃东西没味儿。”慕容雪叹了口气。 “哦,你以前好像说过,”赤皇忽然想起来,问:“是真没味儿啊?” 慕容雪白了她一眼,“难道还有假?” “一直都这样吗?天生的?”赤皇给她倒了一杯水,慕容雪接过水喝了起来,水冲下了口里黏糊糊的感觉,顿时清爽了许多。 赤皇看着她,慕容雪只得道: “不是天生的,有时隐隐约约尝出来一点,大多时候是尝不出的,”慕容雪道,把杯子递还给赤皇,赤皇把杯子放回去。 慕容雪挺享受现在这种被人伺候的感觉,好好的时候没办法,生病的时候就耍赖,一躺床上就下不来,反正有赤皇跑腿。反正有赤皇心疼。 慕容雪忽然又觉得肚子有些饿了,想起又要进食,真是麻烦。能不能一次性把这个事情给解决了?慕容雪看着赤皇放杯子回来,对她道:“哎赤皇,你去看看陈领头把那袋犬封国二王子送的金稻放哪了,你去偷两粒来。” “偷?”赤皇看着她,“你叫我去偷?” 慕容雪道:“好吧,借,你去借两粒。” 赤皇道:“借了什么时候还?” 慕容雪:“……” “你去不去?”慕容雪脸一沉,道,“不去我就不吃药了,你也不必辛苦了。” “你,你就知道威胁我,”赤皇不服地道,“我,我看起来是干那种偷鸡摸狗勾当的人吗?” “你本来就不是人,不必用人类的标准来评判你自己。”慕容雪看着她,不由放软了语气道,“你想想,你们蛇类有偷这个概念吗?你们还不是见谁窝里有蛋直接下嘴?” 赤皇一想也对,可是一想又不对,“我们是没有偷的概念,可你为什么利用我?” “因为我自己不能去啊,傻。” “哦,”赤皇傻乎乎的,居然觉得还挺有道理。而且被慕容雪依赖,她感到万分荣幸。 “你等他们都睡着了再去,要神不知鬼不觉的。”慕容雪偷偷道。 “哦。”赤皇就这样应承了。 到了万籁俱寂的时候,赤皇溜到粮仓,门是锁着的,绕到后面窗户,窗户也紧闭着。赤皇回到前门,摸着下巴想难道还得去偷钥匙?那得多麻烦啊! 赤皇低头一见底下有个洞洞,顿时喜上眉梢,摇身一变,变成小蛇哧溜一下就进去了。溜进了粮仓赤皇又变成了人。粮仓里空气沉闷,黑漆漆的也看不清什么,赤皇耳朵忽然听到吱吱的叫声,心里乐了起来,这声音可真是无比动听啊。 赤皇化成小蛇,往那吱吱声去,一下逮到两只小老鼠吞吃入腹。赤皇吃饱了,摸着肚子起来,心想看来往后又得四处转转了,之前她灭过一回老鼠,不知什么时候又有了。这老鼠的繁殖能力可真强! 赤皇四处找着慕容雪说的金稻,最后看到一个箱子发出微弱的金光,赤皇猜应该就是这个箱子了。她上去一摸,箱子又是锁着的,赤皇不由有些泄气,难道真要去偷钥匙? 弄开锁赤皇是可以弄开的,可是破坏了,就难以装回来,要是被发现了,就不是慕容雪说的“神不知鬼不觉”了。 赤皇想了一回,只得去陈领头屋里偷钥匙。 陈领头和陈夫人在帐子里熟睡,赤皇在一片漆黑中东摸西摸,不小心碰倒了一个瓷瓶,啪的一声掉地上碎了,陈领头从梦中惊醒,大叫了一声,“谁?!” 赤皇矮下身来,变成蛇,躲在一旁。 “老爷,怎么了?”陈夫人揉着眼起身看他。 “我,我好像听到什么东西掉下来碎了。”陈领头道。 “没有啊,”陈夫人掀开帐子瞅了瞅,老眼昏花的能瞅到什么,只是安慰着陈领头,“哪里有什么,你莫不是做梦吧?” “唔,也可能是做梦,”陈领头说着,打了个哈欠,道,“睡吧睡吧。”说着躺下继续睡。陈夫人也躺下了。 赤皇等了好一会儿,等他们都睡了,又变成人,继续费心地找找找,找着找着钥匙还没找着,倒找出了一肚子怨气:哼,慕容雪,等你好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赤皇好不容易在陈领头换下的衣服上找到了一串钥匙,便喜不自禁地赶紧拿去试,试到第七把的时候总算打开了。 黑暗中箱子里金光更甚,刺得赤皇睁不开眼,赤皇忍不住伸手挡了挡。最后实在不行,只得撇开了头伸手去摸着解开袋子,拿了两粒金稻放进自己贴身兜里,又把袋子系上,把箱锁上。 把钥匙还回去之后,赤皇便溜回了房。 这时慕容雪已经睡着了。 “哼,小没良心的。”赤皇哼了一声,也跟着躺下了。 睡了一觉醒来,慕容雪看到赤皇,问:“怎么样?拿来了吗?” 赤皇先是扮了一阵委屈,然后说自己如何如何辛苦地找到粮仓,又如何如何辛苦地进去,发现箱上锁了又如何如何辛苦地找到钥匙,说了半天,慕容雪愣是听不到一句重点,急道:“别说这些有的没的,我只问你,东西呢?” 赤皇委屈巴巴地掏出两颗金稻递到她面前,哼道:“东西东西,你就知道东西,你知道我为了这点东西费了多大劲吗?” “好了好了,你辛苦了。”慕容雪看着那两颗金光灿灿的金稻,喜不自禁,正要伸手去接,赤皇这时却又把手收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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