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江言并没有回学校。 上课也上不进去,躺在寝室,白祁语一会回来又要叽叽喳喳半天听着也烦。 不如开一个酒店,住几天。 何江言也有点心机,她就住在左慈秋公寓的对面的酒店。 嘴巴上说着别联系了。 但是没说别监视了。 而且这个地理位置很有优势,她甚至可以看到左慈秋家的窗户,之前还没有发现这么好的地理位置。 她点了一个望眼镜来酒店。 她得逼一把左慈秋,不然她永远也不知道珍惜自己。 与其说在逼左慈秋,不如说何江言也在变像的逼自己一把。 她倒是要看看自己的离开,左慈秋到底是怎么办。 自己离开了将近两个小时,她竟然连一个消息,一个电话呀都没有打。 这么久的朝夕相处,难道自己在她心里真的比不上那个何束。 但凡她对自己稍微上心一点点,何江言今天也会死皮赖脸的跟着她。 操。 何江言拿起望远镜,死死的看着那扇窗户。 家里看起来像是没有人的样子,也可能在房间里面。 “跑哪里去了。”何江言嘀嘀咕咕的骂道。 她实在是受不了左慈秋离开她的视线,她把自己的备用机架在窗户边上,录像的倍数开到最大,找准角度,一直一直对着左慈秋家的窗户。 何江言有点洁癖,衣服紧紧的贴着身体上,浑身的湿透的感觉,让人觉得犯恶心。 她连一套干净的衣服都没有,她再次出门。 打了一个车,直接到GC公司楼下。 她目标明确的去到地下停车场,她记得住左慈秋全部的车型,全部的车牌号。 没有一辆车停在这里。 她竟然还骗自己,说去公司。 好得很。 要疯了。 何江言朝着一旁的墙一头撞上去,鲜血顺着额角蜿蜒而下,像一条暗红的蛇,滑过眉骨、浸透睫毛,流到嘴角,最后在衣领上晕开一片刺目的腥甜。 随后从包里拿出药,混着血咽了下去。 理智稍微稍微恢复了了一下,不能再这样闹下去了,到时候左慈秋没看到,自己反倒先被抓到精神病院去了。 何江言又打了一个车,去了一个郊区的心理咨询院。 她是常客,再加上所有医生病的不轻。 当满头是血的何江言迈进医院的那一刻,她在国内的主治医师就立马跑下楼迎接她。 “小言,你怎么了。”常伊上前观看她的伤口,伤的不轻“自己撞的,还是被撞的。” “自己弄的,不用担心,不痛。”何江言压着火回答道。 “帮我安排一个缓解情绪的疗程吧,一个小时之内整完,我还有事情。”何江言说道。 “你这个情况,我建议多安排几个疗程,长期来治疗吧。”常伊说道。 何江言皱眉,不耐烦的说道“没时间,我只是今天突然情绪化,不是一直情绪化,我觉得我不需要这么多的疗程。” “行,我给你安排,你去换衣服吧。” 何江言去病房换了一身衣服,医生把她伤口的血止住了。 何江言走进治疗室,躺在沙发上,刚刚吃的药也在慢慢发挥作用。 甚至让何江言感觉有点困了,疲惫,痛心,好多种复杂的情绪全部混在一起,让她一下子有点消化不过来了。 医生坐在一旁,“闭眼,放松下来。” “第一个问题,你脑海中想到的第一个是谁,你对她有什么想法。” 何江言脑海之中渐渐的浮现出左慈秋那张漂亮的脸蛋,真是爱得要命。 “我对她的想法,想和她做,爱。” 医生愣住一秒,又继续问道“那她想和你做吗。” 何江言沉默了,因为她搞不懂左慈秋在想什么,她对自己多的是纵容,好像谈不上爱,更别提做,爱了。 “她不想,她不喜欢我。” “你怎么知道她不喜欢你,有些人不擅长去表达爱,你可以回忆一下你和她相处的细节,或许你会有一个不一样的答案。” 何江言摇摇头“不会的,我是….”替身。 这两个字何江言实在说不出来“我知道了,我会注意细节的。” “现在心情怎么样。” “一般,吃了药,没什么太大的感觉。”何江言也算冷静下来了,理智也回来了“好了,就这样吧,我先走了,我下午还要训练。” “好的,有空记得过来做一个检查。”医生提醒道。 “嗯。”何江言敷衍回答道。 何江言返校训练。 今天一整天都过得浑浑噩噩的,从早上开始没一件事情是顺心的。 好不容易去医院调整了一下,稳定了情绪,拿出手机一看,左慈秋依旧没有给她发任何消息*。 真是绝情的女人。 何江言买了一套衣服回酒店。 进入浴室,望着镜子之中疲惫不堪的自己,她又想起昨晚左慈秋那副可怜的模样,心更痛了。 何江言烦躁,一拳打碎了玻璃。 碎玻璃,稀稀落落的掉在脚边,每一个碎片都拼不回两人之间的感情。 泡在浴缸之中,她将自己一寸寸沉入这液态的棺椁。瓷砖沁着凉意贴上后颈时,鼻腔已灌满消毒水与玫瑰浴盐的腥甜。 指尖在温热的水波间蜷曲,血管里炸开的细小气泡——十七、十八、十九,视网膜漫上铅灰色的雾,耳膜鼓动着远古潮汐的轰鸣。直到肋骨发出濒临断裂的呜咽,直到肺泡在胸腔爆裂成细碎的星子,她才猛然冲破水面。 这些痛苦都比不上左慈秋把她当替身来得痛。 湿发甩出的水珠在暖光灯下划出弧光,像溺水者攫住最后一根浮木般死死扣住浴缸边缘,任由氧气裹挟着刺痛灌入喉管。水珠顺着睫毛坠落在起伏的胸口。 只有这种极致的不断折磨自己,她才能控制住让自己不要去想左慈秋。 外面的窗户就可以看到左慈秋,她从刚刚进门就一直刻意的回避窗户,不想让自己太在意左慈秋。 可是脑海之中就是会不断浮现她的脸,她的哭泣的模样和不爱笑的眉眼。 想她的发丝,想她的脸颊,想她的眉眼,想吻过她的泪水,想替她承受一切的痛苦,想读到她的心,想体会她的感受,想求她爱我。 越是不碰她,越是隐隐作痛在那里。 水声忽然变得震耳欲聋。何江言猛地将整个头颅浸入水中,发丝如同漆黑的藻荇在眼前舒展。 可那些气泡升腾的间隙里,枯枝般的睫毛、被泪水浸泡得发皱的眼角、仍顺着水流钻进她的七窍。 痛不欲生。 这个动作来来回回不知道几次,把何江言整的精疲力尽,她才舍得从浴缸里出来。 裹着湿淋淋的浴巾踉跄起身。水珠顺着小腿在地面拖出水痕,踩在地板上的脚下意识蜷起脚趾,那些碎玻璃渣似的正刺进她脚掌。 何江言也懒得管,受伤了挺好的。 说不定左慈秋会想捡一只受伤的小狗回去。 不过她应该不会在把自己带回家了。 要死自己死了就好。 她说不定就会来看自己。
第45章 算了,我原谅你 落地窗外,最后一缕橘红色晚霞正被铅灰色云层吞噬。何江言的影子斜斜投在玻璃上,与对面公寓黑洞洞的窗口重叠。 仿佛整个人正坠入没有尽头的深渊。她握紧发烫的手机,指甲在金属边框上刮出细小白痕——录像画面持续的倒影着。 摄像头只捕捉到左慈秋米白色风衣的一角,像被黑暗吞噬的残蝶,美的动人。 何江言看了一眼她出门的时间,人是在下午16:38出门的。 屏幕蓝光在她眼底颤动,二十六层楼高的酒店风裹着雨腥气渗入窗缝。反复回放的录像里那人的一闪而过的身影。 明明都这种像素了,她的气质都在那幽暗的房间格外的突出。 好美,好想冲上去抱住她。 何江言反反复复的观看着这一小段的视频,像是饥渴的啃噬着最后的一点点碎片的身影。 现在是凌晨1:28,何江言在落地窗前坐了好几个小时,除了眨眼,她几乎没动过。 眼神也从未离开那间房间,恍惚之间她有些失神。 她又想起高中那位占卜师给自己说的话。 她是你的情劫。 什么是情劫?何江言搞不明白,她只知道自己爱她爱到失去理智,爱到抓狂。 她需要这道情劫。 在她活着的十八年间,她的世界一直处于冰天雪地之中,被吃药冻住的情绪,被病折腾的精神。 好不容易世界出了一点太阳,结果却发现太阳正在因为自己暗自消阳。 左慈秋不好的情绪都来源她,她发现不光自己很疲惫,左慈秋更是如此。 她带着自己太阳落入冰窖之中。 何江言又为左慈秋感到庆幸,还好她没有和自己在一起,要不然应该也会被逼疯的吧。 我一个人疯了就可以了。 何江言侧脸贴着冰凉的床沿,蜷曲的指节还勾着未拧紧的药瓶,几粒白色药片散落在绒布拖鞋旁,被月光浸得泛着冷青色。 后颈渗出的虚汗渐渐凝成凉意,药效化作暖流在血管里游走,将今日里支离破碎的疼痛慢慢融化。 何江言恍惚听见床头闹钟秒针划破寂静的声响,那节奏却与心跳错拍,像浸了水的磁带,拖拽着意识往幽暗处沉。 嘴里的药还未咽下去,也不知道是药效上来了,还是因为今天累了一天了,坐在地上,靠在床边昏昏沉沉半梦半醒的睡了过去。 梦里左慈秋来看她了。 左慈秋是踏着月光来的,美的像神仙一样。 素白裙裾拂过她发烫的额角,带着初雪松枝的清冽。那人依旧端坐在三尺外的凳子上,瓷白面容半掩在阴影里。 何江言浑浑噩噩的走过去,坐下。 “药苦么?“ 清泠的声线惊起心中的波链。 何江言转头看她,那空洞的眼神,一时间她分不清这是未来的幻境,还是自己的梦境。 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看着她的脸,心都在痛。 月光偏移了半寸,左慈秋的轮廓开始渐渐消散,何江言不明所以,慌忙咬住嘴里的药,铁锈味混着未散的药苦在口腔漫开。 这样也好,至少此刻她们共享着同个月亮,何江言将头靠在她的肩膀上。 就算是梦境,她也高兴,左慈秋愿意来看她,她说了很多很多的话。 对她说有对爱你。 又说她很讨厌何束,因为她从未出现,但是又贯穿了两人的联系。 可是何江言对何束还是心存感激,因为她长了一张和自己很像的脸,所以她比任何人都幸运的得到左慈秋的赏识。 可是为什么你为什么不爱我,明明我和她长得很像,按照她们的说辞,性格我尽可能的去装的很像,可是为什么你心里依旧没有半分我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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