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安很忙,每天都早出晚归,即使欢喜每晚都在实验室练习到快十点,回到家时,女人还是不在家。 欢喜总觉得随安的态度变了,可又真的寻不到错处,女人事事报备,欢喜有早课时,会送她。 欢喜实验晚了,又会去接她。 只不过回家后,待不了几分钟又匆匆赶去公司加班。 作为公司的老板,真的有这么忙吗? 欢喜躺回去,出神地盯着天花板,她缓慢地眨了眨眼睛,又摇摇头,想甩掉脑海里的胡思乱想。 她怎么会觉得随安在躲着她,一定是自己想多了。 这样的生活很平和,很充实。 她该知足。 欢喜把灯关上,闭了眼睛,但翻来覆去地睡不着,挣扎了几分钟,她烦躁地掀开被子,坐起身。 沉默几秒,打定了主意,欢喜走到随安的房间,门没有锁,她打开门,灯亮起,随安的房间大气简洁的装修风格,床单被套是冷硬的灰色。 欢喜一步步走到床边,拉开被子,钻了进去。 随安回来时,发现门半掩着,眉头轻蹙,正想着是不是清扫的人没经过她允许进了房间。 “啪嗒。”她打开灯,看到自己的床上凸起一个小团。 谁送的人?苏落? 怎么还敢有人做这样的事情。 眉皱得更紧,她快步走过去,手抓住被子,想一把掀开时,顿住。 她的目光落到床边,是欢喜的拖鞋。 随安微微俯身,看到她的爱人用她的被子把自己裹起来,只露出鼻尖呼吸。 女人的神情瞬间变得温柔,眉头舒展开。 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随安克制住轻点欢喜鼻尖的冲动,无奈地摇摇头,她抬手关了灯,转身去洗漱。 屋子重新陷入黑暗,只有卫生间的磨砂玻璃透出微末的光。 欢喜睡得安稳,周身都是熟悉又喜欢的气味,安心极了。 这气味愈加浓郁,还带着沐浴露的清香。 睡梦中,她似乎听见随安的轻笑声。 屋外,风都困倦了,渐渐平息。 等阳光从窗户洒进来,清晨的冷意掺和进风里。 “嗡嗡嗡。”闹钟响出了地崩山摇的气势,欢喜被吵醒,她迷迷糊糊地摩挲着手机,却触碰到柔软的皮肤。 她倏地睁开眼,瞳孔微微颤动,手指还放在女人的脸上。 “宝宝早安。” 随安低头凑过去,在欢喜的额头落了一吻。 “早。”欢喜恍然回神,她垂眸,又抬眼看着女人,问:“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啊?” “不是说不回来吗?” 想到了什么,她下意识地在被窝里摩挲。 “宝宝,在找这个吗?”女人的声音压低,温热的呼吸喷洒在欢喜的耳边,很痒。 随安手里拿了一件衬衫,算是她衣柜里最常穿的衣服。 欢喜的视线飘忽,像是被烫到,磕巴地开口:“你,我找你衣服做什么?” 她无意识地咬住唇,很嘴硬。 “我昨晚上在衣柜里怎么都找不到这件衬衣,没想到被一只偷偷跑到我床上的小猫抱着呢。”女人的唇角勾起,逗她。 欢喜抬眼瞪她,眼睛很大,圆润的很,毫无威慑力。 “小气。”她轻哼一声,“你的床我不能睡吗?” 她说着,声音低落起来,委屈地撒娇:“你都加了快半个月的班了。” “那我睡不好呀。” 欢喜趁热打铁,她环住随安的脖颈,软声道:“随安随安,你能不能不那么忙啊,我想你陪我。” 她第一次谈恋爱,或者说结婚,定是时时刻刻想和爱人腻在一起的,她喜欢随安,生理性的喜欢,一触碰,一见面,心跳就加速。 甚至女人身上的味道都能让欢喜安心。 随安微怔,她轻柔地梳着欢喜头发,把人搂紧怀里,唇角的笑带着微末的苦。 “快忙完了,等团队重组后,随氏运行步入正轨,以后就不用我再管了。” 欢喜听着就笑起来,下一秒耳垂有些痛,女人的牙齿不轻不重地咬着。 “到时候,你来当老板,只管收钱。” “有花不完的钱。” “我才不要。”听起来诱惑力十足,欢喜却把头埋在随安的肩膀上,高声道:“我可是要当医生的。” “对,宝宝一定会是最厉害的医生。” “到时候我把你的心脏治好,我们一起活得特别特别久。”欢喜的声音带着笑意,满怀憧憬地期待着。 “随安随安,最近老师还夸我了,说我手稳。” “我现在能完整地剥开一颗生鸡蛋了。” 欢喜黏糊糊地喊女人的名字,像只小麻雀一样叽叽喳喳地分享她在学校的事情。 她喜欢这样的时刻,随安就在她身边,呼吸很近,甚至能听到心跳的声音。 “随安,我能和我的朋友说,你和我的关系吗?” “黄盈她人很好的,肯定不会乱说的。” 一直隐瞒着好友,让欢喜的压力很大,更别说黄盈还很有兴致地和她分享各种八卦和猜测。 “不行。” 许是意识到自己的语气有些生硬,随安的手指下意识收紧,沉默几秒,她放柔了声音解释:“你还要继续念书,应该会读博,多一个人知道,总是多分风险,到时候不小心说漏了嘴,传出去。” “到时候走哪里都有人跟着,你的生活会很受影响。” 欢喜听着,想了想那个画面,认同地点点头。 “那我不说了。” “乖宝宝。”随安得到肯定的答案,她柔声开口,可神情并未变得好看。 这是一种保护,欢喜不会囿于随安隐婚对象的身份,是前途璀璨的医科学子。 也是一种切割。 “那你应该奖励我。”欢喜笑得眉眼弯弯,手指从女人的脊椎骨滑下来。 “嗯?”随安垂眼,“宝宝想要什么奖励?” 欢喜凑到女人的耳边,小声地说着。 “不行。”随安说得斩钉截铁,全然没有商量的可能。 “凭什么。”欢喜咬唇,抬眼看她,“那天,你明明,都——” 她蓦地翻身,把女人压在身下,倒还支撑着身子,只把人围住。 “我也要在,书房。” 那晚上,她可被随安折腾得很,怎么讨饶,眼前这人都不放她,从书房到卧室,嗓子都哑了。 “之前,我让你停,你都不停。”欢喜说着,瞬间眼眶就泛红,水光盈盈,大眼睛看着随安,委屈极了。 “老婆老婆。”她软声喊,跪坐起来,“求求你了。” 随安无奈地仰头,她怎么说得出拒绝的话,几乎下一秒就要应声。 可加快的心跳又在一遍遍地提醒。 “可是宝宝,我受不了刺激。”沉默几秒,她轻声开口,手指擦过欢喜的唇瓣,揉捏着。 她抬眼,眉梢都染着柔情。 “我也想陪宝宝玩。” 随安微微蹙眉,低落的模样,谁看了都心疼。 “医生说,最近不要,剧烈,运动。” 她的尾音压重。 两口子都演技不俗,惯会在对方面前装委屈,装柔弱,看谁更心疼罢了。 显然随安更胜一筹,欢喜哪还有什么旖旎心思,慌张地询问:“你去看医生了吗?” “什么时候?是发病了吗?” “心脏疼吗?” “唔——”一个个问题冒出来,随安按住她的唇瓣,手动静音。 “我没事,别担心,宝宝。” “是例行体检而已。” 欢喜这才松了口气,心安定几分。 她刚要安慰,又听到随安轻声道:“对了,宝宝。” “你还记得对新生计划很有助力的那位生物学家吗?” 欢喜点头,眼里闪过一丝疑惑。 “她有个朋友,在神经医学上颇有建树,我一直有在向她请教这方面的问题。” “她说,通过外部刺激,植物人也有清醒的可能。” “我请了很多次,她最近终于有空回国,我想把她请到家里来,看看阿姨。” “你觉得可以吗?” 欢喜呼吸一滞,她缓慢地看向女人。 这是她从不敢想的情况,虽然她一直期待着妈妈能醒过来,但很多医生看了之后都说希望渺茫。 至今为止,她无数次地责问上天,为什么她的妈妈要受这样的苦难。 一个普通的胃部手术,因为医疗事故,从手术室推出来就再没有醒来。 “妈妈。” “还能醒吗?”她害怕希望又落空,下意识地看向自己的爱人。 随安的眉轻蹙,抬手,用指腹擦去欢喜眼角顷刻蓄积的泪。 “相信我,可以的。”她顿了顿,轻笑着开口: “阿姨还要陪着你,活很久呢。” 她眸如深谭,笑意不达眼底。 第39章 “当一回旁听生。” 四月末,天气微热。 欢喜听到随安的话,又觉得眼眶泛酸。 她抿唇,头埋进女人怀里,闷声道:“你们都要,陪我活很久。” 随安怔了一瞬,手指下意识地蜷缩,她轻拍欢喜的背,温柔地应声:“好。” “都听宝宝的。” 欢喜笑起来,闹钟又响起,她念念不舍地起床,去洗漱。 早上腻歪了一会,车开到学校门口时,快上课了,欢喜慌张地解开安全带,跑下车。 “慢点。” 随安看着她急匆匆的模样,降下车窗。 下一秒,瞳孔微微收缩,刚跑了没几步的欢喜又折返回来,她探进车里,在女人的唇上落下一吻。 惯例的告别吻。 “我走了。” 欢喜小跑着,踩着铃声的尾巴进了教室,老师还没有来,她松了口气。 她趴在桌上,小口地喘着。 课堂上,欢喜记着笔记,可小腹隐隐传来轻微的坠痛感,她皱着眉,点开手机的日历,月末,生理期。 “不舒服?”黄盈的眼里满是担忧。 她唇色发白,鼻尖也冒了点虚汗。 “没事,应该是生理期要到了。”欢喜摇摇头,这几年兼职熬夜,吃得也少,生活习惯不好,有了痛经的毛病。 第一节课下,欢喜跑去卫生间,果然来了,幸好厕所门口就提供免费的卫生巾。 “今天满课,要不要请假?” “不用。”欢喜咬着唇,不知道是不是早上跑太快了,头有点晕,腹部更是疼得厉害。 往常忍忍就过去了,欢喜也不觉得有什么,可她盯着手机屏幕,犹豫着点开对话框,发了个哭泣的表情。 【宝宝怎么了?】 随安回得很快,下一秒电话就拨过来。 欢喜慌张地按掉,心跳得很快,她迅速地打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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