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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确认了骨头没有问题之后，才帮她存放进箱子里好好保存起来。 质地硬，又没有健康隐患，这显然十分适合用来给小狗磨牙。 乔疏月拿起骨头，先去厨房清洗了一下。 之后她又不放心的去工作间做了检测，确认骨头并没有因为这么长时间的存放而出现问题后，这才拿到阿什涅面前。 “当当当——” “音音宝宝，看我给你找到了什么？！” 阿什涅：“…………” 够了，真想拿她手里的骨头给她邦邦来上两下。
第14章 她就非要贴得这么近来和祂说话吗？！ 一睁眼，就看到一根白惨惨的巨大骨头被怼到了自己面前。 阿什涅觉得自己真是受够她了，冷冷地瞪着她。 她又在发什么神经？ 乔疏月在阿什涅的注视下，毫无被嫌弃的自觉。 她拿着骨头在祂的脸上比划了一下。 占据着整张脸的嘴巴尽管已经足够大了，却因为体型缘故，显然还并不足以让小狗能够直接叼住骨头。 不过一想到小狗的嘴巴还可以扩张开来，直接裂到头颅上去，乔疏月就又放心下来。 毕竟完整的骨头如果被切割开来的话，那些细碎的骨碴是很容易划伤小狗的口腔的。 所以如果阿什涅啃不住的话，乔疏月是肯定会再给祂换一个磨牙棒的。 而现在倒是不用考虑替代品的问题了。 “音音宝宝，以后你牙痒想磨牙的时候，就叼着这个骨头去磨，知道吗？” “就像这样磨牙，看懂了吗？” 乔疏月还认真给祂演示了一下。 阿什涅：“…………” 祂用力挥舞起触手来，啪的将自己面前的骨头给打偏。 都说了不是狗了！ 烦死了！ 每次在阿什涅觉得，自己其实还勉强可以和雌性和平共处时，她就总能突然用实际行动过来打碎祂的想法。 雌性一次次的在提醒阿什涅，自己在她眼里到底是个什么身份。 所谓供奉，也不过是哄自己的谎言罢了。 脑海中跳动的信徒光点，和现实中她可恶的行为相重叠。 阿什涅深深觉得，信徒果然都没有一个好东西！ 乔疏月没想到小狗的反应会这么大，顿时有些不解的歪了下头。 未知生物的骨头上，并没有什么刺激性的气味。 所以为什么音音宝宝会拒绝？ 还是连嗅闻都没有就直接拒绝掉了？ 难道是因为相比于音音的体型来说，骨头实在是太大了，所以祂被吓到了吗？ 可小狗平常根本就没有出现过，被大体型的东西吓到过的情况。 总不能是因为动物之间的生物链碾压吧？ 乔疏月观察了一下阿什涅的表情。 祂像火焰一样跃动着的漂亮眼珠里，并没有畏惧之类的情绪，只是有着很明显的拒绝。 小狗不耐烦的时候，瞳孔都会像现在这样，忍不住地收缩又缓缓扩张开去，像是在忍耐着脾气一样。 这种表现，是不是代表着祂并不认识骨头这种东西？ 可是狗会啃骨头，难道不是天生就会的事情吗？ 脑海中刚冒出了这个念头，乔疏月就很快给出了合理的解释。 垃圾星上就没有一个没有被基因污染过的物种，又哪里还会残存有什么基因本能和天性呢？ 要是真的有，那她就该每天去头疼，要怎么阻止小狗去吃排泄物了…… 毕竟隔壁圈养家禽的院落，离她们居住的房子可不算远。 以犬科敏锐的嗅觉，大概率是可以闻得到气味的。 乔疏月发散性地想，音音虽然不会做那种事情，但祂对臭味好像确实也没有什么排斥、负面的反应。 她平常更喜欢食用的人类食物，也是味道偏重的那一类。 想到这里，乔疏月顿时反应了过来。 祂不感兴趣，是不是正是因为骨头上什么气味都没有，味道太淡了？！ 想来想去，乔疏月觉得似乎只有这个解释才说的通了。 无论是什么生物，对自己没有吃过的东西，总是会抱有警惕和戒备。 除非那上面有着自己熟悉的气味，这才会去尝试。 人类的嗅觉并不如小狗灵敏。 她没有闻到什么气味，但音音宝宝却或许已经从上面闻到了完全陌生的、不认识的气味。 想到这里，乔疏月立马就进厨房拿出了一支营养膏来，挤在骨头上去。 “嘬嘬嘬，音音宝宝，要不要来尝尝看你最喜欢的营养膏？” 乔疏月举着骨头诱惑祂。 闻到了熟悉的气味，阿什涅反射性地睁开眼睛看了过去。 然而一看到那些营养膏被涂抹在了骨头上，祂不存在的青筋顿时都冒了出来。 硬了，触手已经硬得想打人了。 把祂当狗也就算了，竟然还来浪费祂的食物？！ 阿什涅一怒之下怒了一下。 祂触手下的眼睛狠狠瞪向了乔疏月，然后才缩了回去，纷纷遮盖到了自己身上来。 可恶的人类雌性，祂才不会去做这么埋汰的事情！ 乔疏月有些失望，将下巴搁在沙发上：“真的不要嘛音音宝宝？那你喜欢什么材质的磨牙棒啊？” 她一边问，一边忍不住叹了口气，小声说，“你比我小时候还难养哦……” 乔疏月小时候可是个完全不挑食的好宝宝。 奶奶给什么东西她都可以吃得干干净净，说她是自己唯一独自抚养还没养死过的，比仙人掌都耐活。 乔疏月听不懂，不过她知道那明显就是在夸自己。 “……” 阿什涅预感到了什么，立马抬起触手捂住了耳道。 果然，下一秒乔疏月就忍不住开始絮絮叨叨了起来。 这其实倒不是对方想要直接劝到祂妥协，而是她一谈起有些事情来就会没完没了，话唠一个。 阿什涅跟她一起看电视剧的时候，她的嘴巴就会不停的说，点评这个讲讲那个。 而一说起小时候，那就更完蛋了。 雌性会忍不住去提起那个祂素未蒙面的奶奶的音容笑貌，讲得多了，她就会开始哭。 阿什涅完全不能共情，只觉得雌性吵闹。 她实在是个话多又话密的人。 人类的高体温带来的温热的吐息，不断地从她说话的嘴巴里倾吐出来，就这样蔓延到了阿什涅的身上。 冷热交替下，阿什涅冰凉的触手表皮，就这样凝结出了细密的小水珠。 祂本能排斥着这种过高的温度被渗入进体内，隔绝着它们。 然而微妙的湿润感依旧在阿什涅的皮肤上，掀起了一阵难以忽视的麻痒。 她就非要贴得这么近来和祂说话吗？！ 怎么会有这么烦人的雌性？！ 阿什涅不耐烦地睁开了眼，蠕动着触手向着身后移动了起来。 祂并不喜欢狭窄逼仄的环境，更喜欢躺在宽阔的空间里。 又加之沙发的缝隙，很容易让如今小小一只的阿什涅滑进去，所以祂在趴到沙发上时，都会睡到沙发靠前的位置。 乔疏月已经陷入了自己的情绪里了，并没有注意到阿什涅的嫌弃。 不然的话，她就又该心碎了。 不过此刻不用注意到这些，她就已经忍不住鼻头发酸，看上去很破碎了：“音音宝宝，我想奶奶了……” 从眼角涌出来的泪水，在乔疏月脏污的脸上冲出了两道浅痕，顺着下巴坠落。 阿什涅是疫病与绝望之神，对负面情绪感知最为敏锐。 就更别提祂和乔疏月之间还有着信仰之间的联系了。 这让祂可以将对方的情绪感知得清清楚楚。 阿什涅不禁顿了一下。
第15章 祂才不喜欢！ 绝大多数时候，阿什涅所看到的乔疏月都是开朗的。 她就像是打扰到祂睡眠的烦人太阳一样，笑容总是耀眼得刺目。 然而奶奶这个人物，就仿佛是她的眼泪开关控制器一样，每一次提起，都不可避免的情绪会从高昂变得低落。 阿什涅的两根触手末端不自觉揉捻在了一起，有些能理解雌性的伤心。 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会是永恒的，哪怕是神灵也不行。 消亡是每个生物既定的命运。 阿什涅难以理解她为什么要为一件注定会发生，并已经过去了不知道多久的事情而伤心。 不过看在她误打误撞帮自己养伤的份上，祂以后倒是可以帮她将奶奶复活。 对神明来说，哪怕没有尸骨，仅仅只是从生者的记忆中，祂们也可以照样追寻到亡者的踪迹。 阿什涅自觉自己已经给出了不错的方案，所以祂堵住耳道，心安理得的将自己重新团了起来。 乔疏月垂着眼，默默消化着自己情绪。 她并不是个喜欢将负面情绪带给其它人的人。 毕竟如果她把别人也传染得不开心了的话，世界上心情不好的人就会变成两个了。 可低落的心情却不是想要恢复就可以恢复得了的。 有些人没有被提起时还好说，一旦被提起来，就会忍不住的去思念。 乔疏月还是没有很适应奶奶不在的时光，哪怕有了小狗这个让自己不孤单的替代品也不行。 阿什涅有些烦躁。 或许是平常从雌性身上吸收了太多的正面能量，此刻感受到那源源不断的负面情绪，祂反而觉得不痛快起来。 阿什涅缩成细线的猩红眼珠不耐烦地盯着她。 神明的视野跟普通人是不一样的。 因此直到现在，阿什涅才发现雌性不知道怎么搞的，脸上竟然被弄得脏兮兮的。 她衣服也不太干净，像是钻进过什么灰尘遍地的地方。 唯有那双手倒是干干净净的，五指修长，细腻白皙又气血很足，比起骨头惨白的色彩来说，明显多了几分活人的温度。 阿什涅扫视着她这一身狼狈的装扮，立刻就意识到，这根骨头大概率就是造成了雌性这副模样的罪魁祸首。 这间房子里充满着岁月的痕迹，显然很多东西都被存放了很久。 在没有去用法术封存的前提下，物品会积灰实在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真搞不懂她…… 阿什涅不理解她这种为了一个不确定的事情，就翻遍整间屋子到处找东西的行为。 更不理解她为什么，总是会为了一个已经消逝的人而心情低落。 人类的生命本来就短暂，要是还去分出那么多的时间去怀念，那她们的人生又还能剩下多少时间是没有被浪费的呢？ 阿什涅没有安慰人的概念。 祂盯着乔疏月看了会儿，才勉为其难地伸出触手卷起了骨头。 祂不是想让她别哭了，实在是她已经严重吵到祂了。 对一个受伤的神明来说，任何能量都是不容浪费的。 所以哪怕埋汰了一点，为了不浪费能量，祂也不是不可以去忍耐。 再次强调一遍，祂只是不想浪费！ 乔疏月感受到手里的动静，泪眼朦胧的粲然眼瞳不禁抬起来，顿了呆了一下。 她反应过来，惊喜道：“音音宝宝，你想吃啦？！” “我就说，你肯定会喜欢这根磨牙棒的！” 阿什涅：“…………” 阿什涅不悦地磨了磨牙。 祂才不喜欢！ 不喜欢磨牙棒，也不喜欢她！ 讨神厌的雌性能不能闭嘴？！ 但阿什涅还是没有把进去口腔的东西吐出来，毕竟上面的营养膏还没有舔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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