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她...我亲她的时候她呼吸都乱了,她要是不喜欢女人那她乱个屁啊?” 唐斯头摇地跟拨浪鼓似的—— “她摆明就是在钓我!” “你确定是人家在钓你?有没有可能是你对人家有意思?” 林伊一句话,激的唐斯后脊背都窜出冷汗—— “你甭瞎说,我就是单纯觉得她这个行为很恼火。” 唐斯嘴硬的要命,打死也不承认她对盛宁有意思,全把原因归咎到生理冲动。 林伊闷不吭声的看了她半天,太知道这人的性子了,不撞南墙不回头,劝是劝不了了,就冲她现在的这个上头劲儿,越劝恐怕越是适得其反。 “我不管你是喜欢她还是不服气,总之我就一句话,出门在外不比家里,有些事情..你得三思而后行。” “不说了不说了,我要睡了。” 唐斯挂了视频,但人却毫无睡意。 拿起手机又对着盛宁发来的那条消息研究起来。 手指头在上面戳了戳—— “我是流浪汉吗?大晚上在外面瞎晃!” 懒得理你。 可别气出皱纹了! 说到皱纹,唐斯就想起来自己前几天买的面膜还没用呢,这会儿麻溜跑去卫生间,撕开面膜往脸上一贴,水水润润舒服又自在,转身的时候手在洗手台上不轻不重地磕了下,瞧着骨节上磕出的微红,忽然人就顿住了,唐斯心里突突打鼓—— 她该不会真是个性冷淡吧? 千万别啊... 手指那么长呢。 —— 照说,两人有了这么不愉快的经历,换做别的姑娘多少应该得在被窝里捂头闹点脸红才对,即便不捂头闹脸红,也该端出点所谓矜持的架子,毕竟这样才合乎这个社会所要求的“女性品德”。 可唐斯偏不,她就是个反其道而行的姑娘,用她妈唐柳颐的话来说,一身的反骨全傲在不该傲的地方。 唐斯没觉得这是不愉快的经历,相反她觉得这就是人生的一次体验,社会所要求的女性品德是什么?不过是对女性的规训罢了。 yu望出现不正视,企图自洽来内化,那这跟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小人又有什么区别?小人这样做尚且是为了自身获利,自己这样做是为什么?难道就是为了给自己找不痛快? 伪装不是她的底色,压抑更不是她的本心。 人前人后都骄傲才是真骄傲。 人前人后都死倔才是真反骨。 ... 太阳又白又亮,真性情的姑娘大步往前行进。 到了诊所,自动门甫一打开,唐斯直奔着二楼操作室就去了。 她非但没有心虚怯懦,反而理直气壮正大光明。在她看来自己是个敢于直面身体欲望的勇士,而盛宁是那个管杀不管埋的坏蛋,真要没感觉也就算了,可她偏偏有感觉,最过分的是还她骗人,更坏蛋! 一想到自己傻乎乎下车的样子,唐斯就肚子胀。 这会儿,人站在操作间门口,隔着透明玻璃直朝里望。 盛宁拔了一个上午的智齿,虎口处都开始隐隐酸胀。她坐在椅子上,脸上带着口罩,借着换牙器械的工夫松松手腕,却在抬眼的瞬间正好跟门外唐斯的目光对上。 那姑娘一脸的理直气壮,直勾勾的眼神像是找你算账的架势。 要换之前,被这样一瞬不瞬的目光盯着,盛宁早就避开了,但这回盛宁没躲,理由也很简单,她不认为自己做错,就昨天那样的情况下,完全是被气氛烘托出来的生理化学反应,无关乎爱只关乎性,或许顺势而为可以获得不错的□□欢/愉,可一旦清醒..大脑便会立刻懊悔,就像暴饮暴食带来内啡肽激素上升,你会感受到大快朵颐的满足,但事后的结果就是胃部饱胀,不管你之前获得了多少快乐,最终也逃不过被马桶冲进下水道的结局。 古板也好,保守也罢。 总之在确定关系之前,盛宁是绝对不可能突破身体的防线大关。 所以,现下面对唐斯的灼灼目光,她也是一派从容镇定,光明磊落。 唯独一点,让盛宁有些站不住脚,那就是她没有从一开始发现苗头不对的时候就拒绝,反而因着心里那点不服气被拿捏的念头,而等着唐斯跃上身来的时候才推拒。 还有唐斯临下车前的那番质问,也就是这姑娘性子大大咧咧,没跟自己深究,否则自己还真是一句都答不上来。 盛宁皱了皱眉头,自觉有愧,又将那光明磊落的眼神挪开了。 两人隔着一扇玻璃,一个在内,一个在外。 唐斯目不转睛地望着里面的人,不由自主地又往前凑了凑,瞧着这个表情一派认真又严肃的家伙,眼神忽然又软了起来。 果然...专注工作的女人最有魅力,这人小天使吗?怎么还会发光呢~ “又瞎看什么呢?”况厘来半天了,也不见这人有个反应,再往玻璃里一看,立马就懂了,“你还真是贼心不死。” “怎么说话呢,不是你在小酒馆给她打电话叫她来接我那阵儿了?” 唐斯拿不住盛宁就算了,还能呛不过况厘?嘴上不肯饶人的主儿,就算被人明晃晃的把心思戳穿,也不带结巴的,不就是孤女寡女的那点事儿嘛,臊个什么劲儿啊,没意思。 “她一直都这样吗?” “哪样啊?” “就...成天绷着张脸,笑也不笑的。” “你想知道?” “我...” 唐斯话还没说完,况厘便环起胳膊,也回呛了她一句—— “你这么有本事,你逗她笑啊。” 说完,甩手走人。 唐斯冲她后脑勺瞪了一眼,瞧你这个小气劲儿。 懒得跟她计较,再回过头眼睛又落向透明玻璃里的人,还是这个看着顺眼,虽然不爱笑吧..但至少赏心悦目。 又等了会儿,牙椅上的病患起身,唐斯才推门进去,脚踩着一双平底凉拖,白白嫩嫩的脚趾露在外面,指甲盖涂着鲜亮的颜色,活泼动人。 盛宁被她在门外盯了半个多小时,面上瞧着一副泰山坦然的模样,但心里多少也有些惶然,唐斯的眼神没有任何避讳,从她的脸一路向下到脚尖儿,又从脚尖儿再一路往上到眼睛,盛宁没有跟谁有过这样的眼神对峙,也不习惯跟别人这样拿眼神来回对流,她感觉自己从里到外,从上到下都被唐斯看了个遍。 抬起手,像是不经意地抚上领口,手指在第一枚系紧的白色纽扣上又正了正。 “请坐。”盛宁淡声道。 说完,便背过身子,走到一边低头重新换着手套。 唐斯没被这人那句‘请坐’逗笑,倒是被她刚刚抬手抚弄颈间纽扣的动作逗笑。 这人不像比自己大了五岁,倒像是比自己小了五岁,唐斯又想到昨天两人在车里未遂的那场纠缠,不就是成年人之间那点儿‘苟且’嘛,再说都还没成,有什么不好意思的,竟然让她连跟自己对视都不自然... 真难得啊,如今在这种快节奏的生活模式下,竟然还有这么单纯质朴的人呢。 唐斯摸了摸自己的手指尖儿,真滑溜~ 成人之间的暗流涌动无需言语,仅仅相互间的眼神勾动,便能汹涌澎湃。 唐斯在牙椅上躺平身子,双手交叠置于腹间,吊带热裤一身火辣,两条白皙笔直的大长腿并拢在一起,若有似无的相互摩擦,皮质的牙椅时不时发出吱呀声响,今天天气真不错,她在心里浪打浪。 盛宁坐在她脑袋的右侧,手里拿着牙器械刚转过身来,就看见这人不安分的样子。 老实讲,她真不晓得这姑娘是什么做的,就算昨天那事儿自己没有一开始就拒绝,可到最后自己不也还是推开她了吗?这难道还不能够说明自己的态度吗? 盛宁琢磨不透她,也不想再琢磨,今天是这人最后一次复诊,她只想赶快完事。 可她不知道的是,她越这样,唐斯对她的兴头儿就越高。 一张嘴又是那副杀打不怕的劲儿—— “您轻点儿,我怕疼。” “怕疼就别乱动。”盛宁不接她这茬儿,拿过架子底下的重力球塞她手里。 唐斯被重力球坠的掌心一沉,差点儿就把真心话说出来,这是自己别乱动的事儿吗?昨天晚上你掐我腰的时候,我没乱动,你不照样下黑手? “昨天的事儿,你不想跟我说点什么吗?”唐斯心里浪打浪,嘴一张浪花就溅出来。 嘶... “真看不出来,你瞧着挺正经的,还会骗人呢?” “那应该不算骗人吧?”盛宁声音清冷,没有丝毫波澜,“如果你非得觉得我骗了你,那我跟你说抱歉。” “我不要抱歉。” 抱歉有什么意思啊?她俩亲都亲了...现在说抱歉,那不就是打回原形吗? 唐斯眯了眯眼,自己又不傻,才不给这人撇清关系的机会呢。 她边说边侧转过身子,好端端的牙椅给她当成酒店大床,一只手压在耳朵底下还当起了枕头,侧过身的胸部虽说没有走光,但也确实让人眼热。 盛宁只一下就别过了头去,她手伸到架子下面,拿出了一次性垫巾,快速撕开,也不做过多询问,就套在了唐斯的脖颈上,盖住了她的胸口。 唐斯愣了下,低头看去—— “你给我围这个干嘛?” “防止你等会儿呕出来。” “....” 盛宁皱着眉头,嘴唇紧抿成一条直线,脸绷的就像块上浆的硬布。 切~凶什么呀。 不就是冲她挤了下乳/沟吗?不至于吧? 都是女人,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况且昨天晚上在车里,该看的不该看的...不都看过了嘛。不对,准确的说...应该是在京北的那天晚上,这人就已经都看过了。 唐斯撇撇嘴,没再造次,真要把人惹急了,自己也不好收场,再说着什么急呢,自己一时半会儿也走不了。 她在牙椅上躺好,顺手还把脖子上的垫巾又往上提了提。 短短二十分钟,便完成了最后一次复诊。 这会儿,唐斯拿出手机,打开相机翻转摄像头,对着自己的牙齿左照右照,不知道是不是打小看牙医的缘故,她的牙形格外好看,排列整齐,雪白洁净,笑起来的时候脸颊两侧的酒窝都洋溢着热烈鲜亮。 盛宁早从她旁边离开,手上的一次性手套也被摘下来丢进垃圾桶里,见她照了半天,也没个要离开的动作,只得先把心里的焦躁安抚下来,其实她不懂为什么自己会焦躁,大概是因为猜不透这姑娘究竟想干什么?唐斯不按常理出牌的思维,盛宁也没法预判她的预判,而那种见招拆招的套路,又实在不是自己擅长的统管范畴。 “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我很满意。” “那...” “你是想问我,为什么还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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