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敢死死地拽住季知星的胳膊。 下一刻,她就感觉季知星在往一处走去。 陆卿安只好随着她一块走动。 走了两步,她感觉不对。 睁开眼,便看到季知星面无表情的望那二十座骷髅走去。 陆卿安吓了一跳,连忙声声唤道师姐。 可季知星就像是没有听到一样,目视前方的望骷髅走去。 眼间她的手要挽上一个骷髅,陆卿安连忙抓住季知星的手腕。 季知星目光呆滞的眸子抬起,施舍般的看向陆卿安。 她抽出剑,无情的用尽全身力气朝陆卿安劈去。 陆卿安只得慌张躲开这一剑。 接踵而来的数道剑刃,陆卿安拼命躲闪,却还是伤了不少地方。 她的衣袖沾着血迹破破烂烂,脸颊数十道新生的口子。 陆卿安被季知星一觉踹在心窝,整个人向后砸去,后背重重磕在石壁上,激起一圈灰尘。 鲜血夹杂着内脏的碎肉从口中吐出。 暗红的血痕从嘴角流下。 季知星站在陆卿安面前,双手持剑的劈了下去。 带着势破万军的利刃重重挥下。 陆卿安的双手举过头顶,稳稳握住剑身,掌心与锋利光滑的剑刃接触。 鲜血顷刻间涌出,染红了素银的剑。 滴答、滴答。 圆润的血滴落在地上,溅起尘土。 “师姐,我是卿安,陆卿安!” 季知星的身形一顿。 陆卿安抓着这个空挡,不顾疼痛,手握成拳,朝季知星脸颊砸去。 却听在了只有一毫厘之间的距离。 血从她的掌心脱出,顺着惯性,擦过季知星的嘴角。 这是她的师姐。 陆卿安泄了全身的力气,她松了拳,转为手刀,打算砍在季知星后颈。 将人弄晕就好。 季知星却已经察觉到她的意图。 身体一闪,银剑划过她的小臂,又是一道血痕。 但她挥剑的动作却越来越慢,不似刚开始那般凌厉。 陆卿安注意到这一点,心中一喜。 又细想刚才发生的动作,眼睛定在季知星的唇上。 她刚刚溅上去的血,正在缓缓的流入季知星口中。 而且方才她说出自己名字的时候,季知星也愣了一下。 陆卿安向前一扑,把季知星压在身下,骑在季知星腹部。 眼疾手快的夺过剑,将它踢到远远一旁。 刚刚季知星的那一剑砍的足够深,此刻陆卿安双手仍旧在不断流血。 她将手握成拳,又立着拳,让血液从手指与掌心形成的缝隙中流下去。 滴在季知星的唇间。 “师姐,我是卿安,我是卿安。” 她就那么一遍遍的重复着那句话。 陆卿安也不知道这两个举动到底是哪个起了作用。 索性就都用了。 季知星挣扎的动作慢慢小了下来。 她的眼睛缓缓闭上,陆卿安却不敢放松心神。 血液在快速流失,陆卿安只感觉在身体越发的冷,身体越发乏力。 她将另一只手撑在季知星耳侧的地上,用来稳住身形。 可眼前越来越模糊。 陆卿安原本打直的手肘逐渐弯了下去。 她身形一动,从季知星的身上下来,全身脱力的她躺在季知星身旁。 侧着身体,尽力的将嘴唇靠向季知星耳朵。 “我是卿安,师姐。” 她也撑不住握成拳的手悬空在季知星嘴唇上方的空间。 她摊开手心。 将仍在冒着鲜血的掌心中央盖在季知星唇上。 “师姐,我是卿安。” 她一遍遍的说着,不甘心的说着。 陆卿安昏迷前的最后一眼,看到师姐的眼睫动了动。 再次睁开眼,就发现回到了熟悉的小木屋。 陆卿安脑中回忆了一番,心中松口气。 她都回来了,那师姐肯定是恢复意识了。 陆卿安心中高兴,想起身,手刚撑到床上,却发现触感不对。 一看,发现她的两只手白色布条被缠成粽子。 季知星进门一看,发现了陆卿安醒了,连忙前去。 “卿安。” 她轻轻的唤了一声,却不知道说什么,脸上神情复杂。 陆卿安露出一个灿烂无瑕的笑容,眼中仿佛有星星闪烁一样。 “师姐,你看我这不是没事吗。” 陆卿安的安慰没有起到任何作用。 突然被季知星紧紧抱住,陆卿安见状也回抱住她。 “师姐,我没事的。” 她缠了厚厚一层纱布的手拍着季知星的背。 但随即,她就感觉到肩膀一阵湿润。 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季知星哭了。 她身体僵直,脑中想了一下。 “师姐,你不用愧疚,换做是她人,我也会这么做。” 她的话应该是起了作用。 季知星松开了她,低着头,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 当时在山洞里,她只感觉眼前一模糊,再次醒来,就在陆卿安躺在她身旁。 脑中还多了段记忆。 季知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刚睁眼看到陆卿安的感受。 当时她整个人如同血人一样,穿的也不知道是衣服还是布条,血染满了全身,几乎看不到一块好肉。 在记忆中的一声声“我是卿安”,声声环绕在季知星的耳边。 她知道她是怎么拿起剑攻击陆卿安的。 又将目光放在现在脸上干干净净的陆卿安身上,季知星只感觉心中一酸,心脏跳的飞快。
第17章 罚 陆卿安不知道季知星在醒来的那一刻她有多么慌张。 她不敢相信遍体鳞伤的陆卿安是她打伤的。 但回忆中她亲自挥下的每一剑都是那么清晰,陆卿安身上的每一道剑痕,都是她亲手造成的。 清醒的一刹那,口腔里弥漫着过于浓厚的血腥味,是陆卿安亲手喂给她的。 季知星垂下眼帘,清秀细长的眉头微皱,不敢让面前人看见她脸上的表情。 她不敢问,陆卿安是否在心中怪罪她。 哪怕她明知道,陆卿安可能不会将这件事情放在心中。 但这样,反而更让她难受。 如果可以,她宁可陆卿安骂她两句,吼她两声。 而不是像这样,如果她真的不在意,那她在她心中算什么呢。 真的换做旁人都一样吗。 陆卿安真的也会在其他人将她砍得体无完肤之后,什么反应都没有吗。 季知星想问,却又不知道该以何种身份开口。 她猜测过陆卿安醒来后,会生气。 但是她没有想到过,陆卿安苏醒以后,会是这样称得上冷漠的态度。 她不甘心的抬头,眼眸盈着无数的疑问,显得凄婉哀凉了起来。 陆卿安看到她的眼神,心中一惊,她连忙宽慰道:“师姐,我真的没事。” “那个时候,你也不是故意的。我知道,你是被控制的。” 陆卿安想到当时在洞穴里陆卿安那双无机质的淡漠瞳孔。 身体不自觉的抖了一下。 在她看来,现在这样真的已经很好了。 她活着,师姐也没事。 季知星脸上还是一副愁容的模样。 陆卿安用包的圆圆的手拍了拍季知星肩膀,倒也没敢太用力。 “师姐,你刚刚不是说做好饭了吗,我现在刚好肚子也饿了。” 她们吃饭的地方一般在小院中,陆卿安自然而然的下床。 然而她刚动了一下腿,就发现了不对劲。 腿部十分绵软无力,使不上劲。 她诧异的看向季知星,“我睡了几天。” “七日、整整。” 陆卿安对这个时间十分惊讶。 整整七日,可她刚刚醒过来,只感觉像是睡了一个很久的觉。 季知星及时的扶上陆卿安的手臂。 借着她的力。 陆卿安这才得以下床。 “这几日,我一直在用灵力蕴养你。” 这也解释了刚刚陆卿安心中的疑惑。 吃过饭后,陆卿安又询问起那个差点丧命的洞穴。 季知星却也不知道。 流云宗的后山不知道存在多久,有许多事情早已经不可查。 不过看那个阵法残害了至少二十余人,季知星将这件事情报告给宗门了。 见*季知星也摇头,陆卿安也没细究。 吃完饭后,季知星便将陆卿安又带到了那个练武的空地。 之前因为想到‘流云’在她身边,所以也就没有再计较陆卿安练功偷懒的事情。 但是刚才山洞中经历的那件事情,却让季知星深刻的认识危机,陆卿安还是需要勤加练习。 刚听到季知星让她练功的陆卿安,陆卿安心里一百个一千个不愿意。 但季知星这回硬着心肠,严格卡关,说什么都不给陆卿安偷懒的机会。 陆卿安的马步一扎就是一个上午。 下午又被逼着调整练习基础拳法。 到了晚上,出了一身汗的陆卿安泡在温泉里,舒服的发出一声叹谓。 躺在床上,陆卿安本想季知星给伤口涂药。 可她记起洞穴里季知星给她抹药,那么多道步骤,便歇了这个心思。 却没有想到,季知星在她身后,将掌心的药瓶给抽走。 熟练的解开了她了衣服。 抹药。 陆卿安见她动作这么熟练,挑了挑眉头。 今日洗澡的时候她可看见了,她胸口,腹部,手臂上的剑痕重叠交错,密密麻麻。 但每一道痕迹都不深,有些甚至都快好了。 应该是师姐在她昏迷的时候,每天都在抹药吧。 每一道伤痕都被细致的涂上白色药膏。 “你后背也有伤,最好趴着。” 陆卿安快速的翻了个身。 指间带着冰凉的药膏从后颈往下依次涂抹。 漫过腰际,再往下。 陆卿安神色大惊,连忙起身。 “师姐,屁股上也有伤吗。” 她双手捂住两瓣屁股蛋,脸上难得露出窘迫。 “这我就自己来吧。” 季知星笑了一下,“之前给你涂药,我可都。” 她话没有说全,陆卿安却知道她要说什么。 将药膏从季知星手上夺过,她声音十分小,“那不一样。” 季知星给她涂药她都已经昏迷了,当然无所谓。 但现在她可醒了。 季知星也不强求,她转身往自己床上走去,背对着陆卿安声音温柔的嘱咐道,“早些睡。” 她脸上的薄红也因此被掩饰的很好。 至少陆卿安此刻没有发现。 之后一直到禁闭结束,陆卿安便过着苦行僧一般的生活。 早上马步,下午练拳,到了晚上耗尽全身力气,筋疲力尽的上床。 不过陆卿安也不是一直都那么认真。 她逐渐发现了,只要她拽着季知星的袖子撒娇说伤口疼,就能换来一刻钟的休息时间。 唯一的不好之处是不能老用这招,但能休息总比一直苦练好多了。 到禁闭解除那日,陆卿安才感觉终于是活了过来。 陆卿安高兴了一路,以为终于不用再过这种苦苦练功的日子。 她都快把练吐了。 “等回到翎落峰之后,我会教你剑法。” 一句话,像是天空突然劈下道闪电,便叫陆卿安瞬间感觉如坠地狱。 她露出可怜巴巴的眼睛看向季知星。 “还有,你现在应该要学会使用灵气,隔壁峰主是雷灵根,我会去向她讨教有关这方面的经验。” 她的眼神,并没得到季知星的怜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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