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费了她半个小时的时间。 夏也:姐姐,对不起,我跑掉了,留你一个人吃饭。 发完,夏也心跳加快了。 姐姐会回她消息吗,如果生气了,肯定不会回。 夏也静静等着,心里极度不安。 一点点动静,她都要拿起手机看一眼,生怕错过姐姐的消息。 等到夕阳洒满窗帘,等到太阳下山了,她眼眸没了一点光亮。 心如死灰。 “小也,小也!”夏兰在门外敲门,“吃饭了,小也。” 夏也:“马上来。” 门外没声了。 夏也努力收拾好心情,尽量让自己看上去没有异样,这才离开房间,去吃饭。 夏兰把碗筷递给她:“多吃点,工作累吗?” 夏也唇角上扬:“还好。” 说完,她就沉默地吃完了饭,把自己的碗洗了,又回了房间。 夏也如同一具尸体一样躺在床上。 姐姐还没有给她回消息。 有时候不回,其实就已经是一种告知了,姐姐可能是希望她有自知之明,不要再去打扰她。 夏也眼睛红了。 她没办法不去多想。 可能睡觉就好了,睡着就好了,脑袋就不会被姐姐塞满,要是做梦还梦见姐姐,那她就真没办法了。 夏也闭上了眼睛。 手机响了。 夏也不想管,也没心情管。 手机又响了。 夏也挣扎了一会,才睁开被泪打湿的眼睛,伸手去拿手机。 通知栏上显示是姐姐的消息。 夏也眼眸被手机的光映亮,她连忙解锁了手机。 一花:今天加班了。 一花:你也知道突然跑掉不对。 夏也心一紧。 聊天窗口又弹出了新的消息。 一花:要打电话吗?
第38章 姐姐,我求你了 夏也紧紧握着手机。 姐姐没有讨厌她,她只是太忙了,没有人会愿意和讨厌的人打电话。 姐姐现在是怎么想她的。 夏也眼睛湿润。 不管怎样,她现在很开心。 夏也打字的手在发颤:要。 下一秒,闻一花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通话上的时间在一秒一秒地变换,夏也喉咙哽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她不知道要和姐姐说什么。 不知道姐姐怎么想她的。 但是,很想和姐姐打电话。 闻一花问:“不说话吗?” “姐...姐姐。”夏也嗓音细细软软的,微微带着一点哭腔。 闻一花听出不对劲:“你哭了吗?” “因...因为姐姐太久...太久没有回我消息,我以为...以为自己被姐姐讨厌了。”夏也眼睛又红了。 闻一花斟酌,她问:“要是讨厌了呢?” 夏也愣住。 不会真的吧。 她白净的小脸上多了两行清泪:“要是真的,我...我会努力...努力让姐姐不讨厌我,如果姐姐讨厌到不想看见我,我...我会远离姐姐。” 闻一花怔然。 她真的很小心在呵护她们的感情。 “其实下午工作的时候,我一直在想小也,都有点没办法专心工作了。” 夏也脸微微发烫。 姐姐居然一直在想她。 “对...对不起,我害姐姐没办法专心了。” 闻一花被她的认真道歉逗笑了:“毕竟你说了,你想和我接吻不是吗?” 接...接吻? 夏也脸爆红。 闻一花:“怎么不说话了?” “不…不是接吻。”她下意识反驳。 “你想亲我的唇,不就是接吻吗?” 夏也头冒烟了。 这是她不敢肖想的事情。 姐姐为什么要问这样的问题,她能提出来,肯定就是不反感她说那样的话。 夏也“嗯”了声。 她没否认。 闻一花又问:“主人为什么会想亲小猫的唇?” 姐姐是在试探她吗?是不是还没发现她喜欢她,又或者发现了,在进一步确认。 好难回答这样的问题。 “因…因为我喜欢小猫。” 电话那边没动静了,夏也也不敢再说话,她不知道姐姐在想什么。 闻一花问:“哪种喜欢?” 姐姐以前从来都不会问这种问题,姐姐果然意识到了。 夏也心跳得很快:“喜欢就是喜欢。” “你在怕吗?”闻一花问。 夏也愣住。 她的确很害怕很害怕。 姐姐突然变得好敏锐,连这个都看出来了。她不敢说是爱情的喜欢,一直模棱两可地回答,很怕姐姐会讨厌她。 “有点怕。”夏也说。 闻一花轻声说:“没必要怕,我很吓人吗,我可是连你的猫都做了,你可以更自信一点。” 夏也心悸。 心跳得好厉害。 “姐姐…我…”夏也说一半没说了,她听见了吞咽的声音。 “姐姐在喝水,还是在喝酒?”她问。 闻一花:“在喝酒。” “姐姐明天不工作吗?”夏也好奇地问。 闻一花脸微微发热:“问这些问题,我也会紧张,第一次有人这么直白地说想亲我的唇,问出来其实挺不好意思的。” 夏也脸烧得厉害:“姐…姐姐不要喝多了。” “喝多了变成一花,不是正合你意吗?” 夏也反驳:“没有。” 闻一花现在有点微醺了,尾音格外撩人:“一花会想要你亲她。” 夏也脸红成番茄了:“我不会…不会乘人之危,而且不管是姐姐还是一花,我都很喜欢…所以并不是变成一花就很好...现在的姐姐就很好。” 闻一花忽然觉得好热。 她把杯子里的酒喝完了。 “你对我是什么心情?”她问。 夏也抱住了枕头。 感觉已经藏不住了。 “之...之前说过,姐姐自己探索,姐...姐姐问出来,我直接告诉你,就...就不一样了。”她还在掩饰。 闻一花心里有猜疑。 可问出来需要勇气。 夏也不是旁人,是她喊过很多次的主人,是看见她很多面的人,是住在隔壁的邻家妹妹,一旦问出来,得到答案,她们之间的关系就会变了。 闻一花:“你想我问出来吗?” 夏也不知道。 但是她不能一直逃避。 “姐姐,你可以问,因...因为,我...我很喜欢姐姐,我只怕...姐姐知道答案后...会讨厌我。” 眼前好似有迷雾,朦朦胧胧。 闻一花不知道要不要揭开这层迷雾。 她把酒全喝了,眸色迷醉:“小也,对我是爱情的喜欢吗?” 夏也听见了。 她却有点发不出声音。 她有种心脏跳完今晚,就要死掉的错觉。 闻一花:“再不说,半个小时就要到了。” 夏也看了眼手机屏幕,已经是二十九分了,秒数还在不停地变换,仿佛是无声地催促,她愈发紧张了。 “姐姐。”夏也轻声唤道。 闻一花:“是不想说吗?” 姐姐没有强制让她回答。 夏也却在这一刻下定决心要说了。 她一直在诱拐姐姐成为她的猫,甚至对她抱有爱慕的心情,而姐姐什么都不知道,却还对她那么温柔。 “姐姐,时间到了,我...我可以面对面和你说吗?”夏也紧张得舌头要打结了,“因...因为这对我很重要,我...我想...想看着姐姐的脸说。” “会比现在结巴吗?” “会,但还是要。” 闻一花:“好,我等你。” 夏也挂电话时,指尖都在抖。 她下了床,腿软了,差点摔了,太丢人了。 待会就要和姐姐表白了。 她没想过自己的表白会这么仓促,会这么快,什么都没准备。 她知道姐姐不可能答应她。 却还是存在一丝妄想。 夏也偷偷摸摸地离开了房间,她看了眼夏兰的卧室,轻手轻脚地掠过后,去玄关换了鞋,悄悄地打开门,出去了。 走廊里的感应灯是灭的。 她的动作太轻了,轻到全程只能听见自己震耳欲聋的心跳声。 夏也走到隔壁。 她做了很久的心里建设,才敲了门。 门开了。 夏也连人都没看清,怀里就有了重量,伴随着的,还有浓烈的酒气和淡淡的熏香。 “姐姐?” 闻一花全身的重量都压在了她身上。 夏也搂着她的腰才勉强站稳,呼吸的每一口空气都有姐姐身上的香味,负距离接触,体温的温差感知格外明显,姐姐身上好烫,把她的心都要烫化了。 “姐姐,这样不太好。” 闻一花勉强站稳,她撩了下发,冷白的脸被酒熏红了,幽深的眸看谁都深情:“进来吧。” 夏也摇头,怕她摔了,她还虚扶着她。 “不说了吗?”闻一花勉强维持着一丝清醒。 夏也脸发热:“说的,进去的话,姐姐会很危险,屋里就我和姐姐两个人,姐姐要有危险意识。” 闻一花微微低头,与她平视,嫣红的唇微张:“你会偷亲我吗?” 夏也浑身发烫。 她摇头。 闻一花牵着她的手:“那就进来。” 夏也乖乖进去了。 闻一花把门关上,关门的声音都让夏也心为之一震,突然就紧张上了。 “姐姐确定...现在的你清醒吗?” 闻一花转过身:“当然,我是因为你才喝醉的。” 夏也心“砰砰”跳。 闻一花坐在沙发上,呼吸微微急促,脸上潮红一片,看夏也的眼神仿佛能拉丝。 夏也莫名吞咽了一下。 闻一花:“坐过来。” “我想离姐姐远一点。”她不敢坐太近。 闻一花冷声说:“过来。” “万一我...我真的亲姐姐了怎么办,姐姐一点都不清楚自己的魅力,我...我说了,很危险的。”夏也就是不过去。 闻一花脸热得不行:“亲了就亲了。” 夏也:“!” 这样说,她会当真。 闻一花又补道:“我可能会打你也说不定。” 夏也反而松了口气。 “还不坐过来吗?” 夏也坐过去了,有点拘谨。 “姐姐会突然变成一花吗?” “不知道。” 夏也扣着衣服。 闻一花:“还不说吗?” 夏也:“说的。” 空气陷入了沉默。 闻一花喝多了,烧得厉害,她扯了扯睡裙的领口,口子拉得更大了,肌肤胜雪。 夏也看不得:“我都说了很危险。” 闻一花贴近她,灼热的呼吸撒在了夏也的肌肤上,她看见她整个人都熟透了,跟喝了假酒一样,她轻声说:“会咬人的狗是不会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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