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图南嗓音低沉,语速缓慢,讲了没一会儿自己都困意上涌,声音越来越小,林漾月却还很清醒。 “你困了?”林漾月的脑袋凑过来,自下往上看她,明明是疑问句,她的语气却很肯定。 “有一点。”自从林漾月车祸以来,舒图南不是在担惊受怕就是在照顾她,已经很久没睡好觉。这会儿和她躺在一张床上,心情极度放松,眼皮就忍不住开始打架,索性闭上眼。 眼前陷入黑暗后,其他感知就格外灵敏。她感觉到林漾月又往她这边挪了下,目光落在她脸上,似是在打量她。 舒图南想睁开眼睛回应她的目光,但她此时已经迅速陷入半梦半醒之间,脑袋里的清明实在所剩无几。 意识恍惚间,她听到林漾月轻轻笑了一下,低声道:“可我还不太困呢,这可怎么办?” 舒图南眼皮动了动,还没挣扎着睁开眼,就发觉有细细的呼吸打在她的唇边,下一秒,林漾月温柔地吻上来。 初时试探性地贴近,在得到舒图南下意识地回应后,她停顿了半秒,接着强势吻上来。 柔滑舌尖在她唇上描绘,勾引她下意识地追逐,却又坏心眼地在舒图南快要追逐到的时候,强势入侵她的领地。 唇齿交缠间,暧昧水声响起,呼吸逐渐急促,薄被里的体温在上升,情愫在发酵,舒图南的困意也彻底飞去了九霄云外。 舒图南原本以为这会是一个浅尝辄止的吻,毕竟林漾月还带着伤。但当她发现林漾月不知何时已经跨坐她身上,完好的那只手试图悄悄钻进她衣摆的时候,才惊觉林漾月是想用怎样的方式转移注意力。 唔…好像也不是不行。 适当做快乐的事,可以分泌内啡肽,弱化痛觉。 舒图南睁开眼,就看到林漾月正居高临下看着她,唇上水色暧昧,眼尾颜色也漂亮得不得了。 但她的眼神很傲娇,扬着下巴仿佛在说,还不赶快来伺候我。 完全就是一只恃宠而骄,得意扬扬的小狐狸。 林漾月很需要她。 这个念头闪过心间,舒图南的心忽然高高飞起,飞到云上看也看不到的地方。 她笑了笑,身体比脑袋更快反应过来,两手握住林漾月细腰,腰一拧就翻了个身,将她拥在臂弯里。 亲昵地用鼻尖去蹭她的鼻子,舒图南将她不太方便的那只手安置在枕边,撑起身体与她对视,又低下头去吻她。 她的指尖从她手臂上划过,徐徐向下,最后停在她睡裙末端白皙的大腿上,五指颇具意味捏紧。 “今天可以吗?姐姐。” 林漾月被她吻得呼吸都有些不稳,说话都有些断断续续:“你的胆子好像变大了。” 舒图南双眼弯起,弧度简直与她平时一模一样。林漾月忽然间产生一种,自己好像将小狗养成小狐狸的错觉。 舒图南五指不轻不重揉捏,顺着睡裙裙摆缓缓往上,“还可以更大。” 她低下头,用牙齿叼起睡裙细带,轻轻弹了一下,逼她正面回应:“所以…可以吗?我会让姐姐舒服的。” 林漾月移开目光不看她,语气轻飘飘的,没有说可以或者不可以,只说:“床头柜抽屉里有那个。” 那个? 舒图南挑眉,撑着探出身子,抽出林漾月那边的床头柜,白色方盒跃入眼帘。 撕开塑封,将银色铝箔方片塞到枕头底下,舒图南低声笑了下。 虽然暂时还没有什么实战经验,但她已经恶补过理论知识,早已不是从前一窍不通的小白,一眼就看出白色方盒里装的是什么。 林漾月说出那句话后就闭上眼不看她,眼皮闭得紧紧的,两颊绯色都蔓延到脖颈上,不复往日从容样子,颇有些掩耳盗铃味道。 舒图南也是,她突然有点害羞,还有点紧张,更多的是兴奋。 她头一次对林漾月做出,在一年前的她看来绝对是冒犯的举动——她的手指捏住她的下巴,将她禁,锢在床和臂弯里,不给她一丝退却的余地。 唇在她的唇上辗转,慢慢转移阵地,舌尖与手指都是强,硬地进攻姿态。 眼前的这具身体对她有莫大吸引力,令她想要虔诚探索,又忍不住沉沦着迷。 在她的努力下,林漾月很快放松下来,光洁脊背陷入床垫,五指抓住她的衣角,贝齿轻咬下唇,努力压抑喉间轻呓。 单手撕开铝箔薄片,舒图南轻啄她的发丝与眼尾,纵她在爱,欲中浮沉。 …… 餍足之后的林漾月一脸满足,一扫之前虚弱样子,简直称得上容光焕发。 舒图南将褪下的指桃丢进垃圾桶,替林漾月清理清爽,又去浴室冲澡。 一墙之隔的浴室传来哗啦水声,林漾月浑身轻快,眼皮都快阖上,懒散得手指都不愿动一下。却在舒图南走出浴室那一刻睁开眼,半坐起身故意问她:“怎么洗这么久?” 薄被滑落露出大片艳/色与点点斑驳,舒图南心虚移开目光,又觉自己没理由心虚,硬生生逼自己与她对视,果然瞧见那人眼底一片揶揄。 舒图南顿觉牙有些痒。 微凉水汽和皮肤上的水珠带走她部分体温,却没能令她心底躁动平息。将林漾月按回被子,将她连被子一起抱在怀里,舒图南咬一口她的耳垂,佯怒道:“不许笑我。” 那人笑得更加可恶:“我可没笑你,是真心实意想替你分忧。” 分忧。 分什么忧? 舒图南莫名害羞,嘴唇包着牙齿在她肩上轻咬一口,声音闷沉:“等你好了再说。” * 林漾月行动不便,舒图南便把兼职辞了专心在家照顾她。 林漾月虽然受了伤,手上工作却没交接出去,才休息两天就在书房摆上电脑处理工作。 她左手受伤,只剩右手活动自如,使用手机回复工作信息或使用鼠标时还好,一旦涉及查阅纸质资料或者需要打字的工作部分,就显得尤其不便。 偏偏集团里有人故意为难,以部门保密文件不宜外传为由,将原本线上OA传阅的文件更换为纸质资料。 抱着高高一摞纸盒,充作苦力的姚菱都忍不住白眼:“林旭祖是小学生吗?耍这种幼稚心眼。” 林漾月毫不在意:“他一向不太聪明。” 姚菱放下纸盒,擦掉额上汗水,瞥一眼坐在电脑前将林漾月的口述转化成文字的舒图南,笑了笑:“原本我还担心你搞不定,但现在看来我的担心实属多余。” 她又扭头对舒图南道:“听说隔壁部门实习生昨天还去找你同事,打听你这几天怎么没上班,原来你是有了更好的去处,啧啧啧,有人要伤心了。” 舒图南与姚菱见过几面,但还没与她熟到可以互开玩笑的程度,被她调侃两句就露出为难表情,可怜巴巴望着林漾月盼她解救。 林漾月只觉好笑,要知道姚菱来之前,舒图南还与她闹脾气,说她受了伤应该好好休息,不该费神处理工作的事呢。 啊不对,也不能说闹脾气,毕竟舒图南没有明确表示不乐意,只是抿着嘴把键盘敲得噼里啪啦响。 刚刚还满脸不情愿的小狗,现在就眼巴巴看着她,林漾月手指动了动,忍住想在她头顶rua一把的冲动,随口抛出话题,转移姚菱注意。 “林旭祖最近心情不太好,所以到处给人找不痛快。” 姚菱果然被她吸引,凑到她跟前一脸神秘兮兮:“听说他家里那位最近在闹离婚呢。” 林漾月面露惊诧:“你怎么连这都知道?” 姚菱暗爽:“那当然,我可是琛玉百事通。” 林漾月笑:“好的百事通,那你再帮我打听个事。” 姚菱摆出洗耳恭听架势。 林漾月指向舒图南:“如果我想让她大三就进公司实习,需要走哪些程序。” 她顿了顿,又道:“不要太引人注目的方式。”
第62章 不用将我当小孩子看待 “这种小事,你跟HR那边打个招呼不就行了。” 姚菱说完,立刻反应过来林漾月说不想引人注目,就是不想动用自己的关系。 以林漾月的身份和地位,想弄个实习生进琛玉轻而易举。 但正是由于她的身份和地位,注定公司中会有许多双眼睛盯着她,关注她的一举一动。 如果她突然往集团塞个人——哪怕是看上去无足轻重的实习生,那人也会顷刻间被推上风口浪尖。 姚菱眼珠转了转,想起当时和舒图南一同送咖啡的另一位兼职/妹妹说,她是宁城大学珠宝学院的学生,心里顿时就有了主意。 “没问题,我在人资那边也有几个小姐妹,回头跟她们打个招呼,让她们校招时关注一下你。不过琛玉要求严格,妹妹你可得在明年秋招之前准备好简历和作品集。” 简历这一块儿舒图南倒不担心,她学校课程学得认真,大一排名稳居年级前5%,无论是基础技能课程,还是艺术与理论课程都学得特别扎实。画的设计图得到教授表扬,实践课上金属锯切、焊接、抛光、錾刻也得心应手。 至于作品集,她的确应该好好上心。 作为国内顶级学府,宁城大学的校园生活并不如表面表现得那样风平浪静,而是处处在卷。高考成绩优异的年轻人进入这所院校后,并没有选择躺平,纷纷开始内卷,卷绩点、卷技能、卷实践。 就舒图南知道的,班上就有两位同学去英国伯明翰珠宝学院进行暑期游学,还有四五位同学在策划作品展览。 这在他们今后的简历上,都是加分项。 以舒图南所拥有的资源,这些对她暂时都很遥远,她现在能做的就是利用剩下的一年多时间,潜心打磨出一份拿得出手的作品集,让以后她的简历和其他优秀同学放在一起的时候,不会显得黯然。 舒图南表情认真:“嗯,我一定会努力,不让姐姐们失望。” 她的语气太正经,反而逗得姚菱笑:“哎呀,不用这么严肃,实在不行——姐姐我也会想办法捞你。” 这天之后姚菱又来过两回,同样每次都抱着重重的文件过来。 林旭祖的缺德劲在这件事上简直发挥得淋漓尽致,芝麻大点小事都要林漾月亲自会签。姚菱每次送文件过来嘴上都骂骂咧咧,简直恨不得问候林旭祖十八辈祖宗。 对此林漾月倒是态度淡然,仿佛就像姚菱嘴里骂的那些不是她祖宗一样——就是因为她的态度太淡然,姚菱才总是忘记她和林旭祖是堂兄妹,两个人拥有相同的祖宗。 在最后一份文件上签上名,林漾月合上文件,将手中钢笔递给舒图南,舒图南垂眸,将笔盖合拢放在书桌角落笔架上,又拿起一旁的热毛巾,仔细擦净林漾月指腹不知何时染上的磨痕。 姿态亲密,动作熟练,仿佛预演过无数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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