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明白了? “你想明白什么了?” 葵玉清忽然就笑了起来。 就见荆悬云的脸越垂越低,似乎已经难过到了极致,但还是努力强撑着回答葵玉清的问话。 “不应该总是将你困在我身边,原先母亲就斥我心敏善妒,我只是......只是还没来得及改正,阿葵你给我些时间......” 她一定会改。 无名的一股子火涌上来,只是越气,葵玉清面上扯出的笑意便越愈发明显。她一步步靠近正忏悔着的白衣女君,表面上看不出什么异样来。 荆悬云看着近在咫尺的嫣红裙衫,还当是葵玉清已经原谅了自己。又惊又喜的抬*起头,却不设防的猛然被人捏住了耳朵。 “好一个善妒,好一个改正!难道我之前跟你说的话全是白费口舌了?” “阿葵......” 荆悬云犹犹豫豫,不知道自己哪里又惹的葵玉清不高兴了。 “整天就知道阿葵阿葵阿葵,再唤一声儿我就跟你翻脸!” 葵玉清觉得自己如今就是一个头两个大,这个荆悬云到底是怎么回事儿?都是独占了一个山头的人了,不说盛气凌人的嚣张跋扈,难道连寻常仙族人的傲气也半分没有? 怎么是个这种黏糊糊的绵软性子? 显然,葵玉清已经全然忘了初见时荆悬云一剑斩恶鸟的凌厉手段。 “我有没有跟你说过不要把所有的错处都往自己身上揽?有没有跟你说过在被人面前要表现的强硬一点?有没有跟你说过年少之事错不在你,全怪你母亲不辨是非!!!” 葵玉清恨铁不成钢的将人扯的往下俯了俯身,对上荆悬云似乎有话想说的急切视线。 “想说什么你就说,我听你狡辩这一次。” 她倒是要看看这软包子还有什么想法。 闻言荆悬云果然双目一亮,而后认认真真解释道:“可是阿......你不是别人,你同旁人都不一样!” 葵玉清:“......” 怎么,这倒是还怪上她了?就荆悬云这样的,日后找了道侣肯定是个野菜脑,能被人哄的连底裤都不剩! 憋着的一股气好像突然间就泄了个干净。 葵玉清松开手,发觉荆悬云的耳朵已经被自己揪的发白,而后便快速回血变的通红。只是耳朵的主人不知是没察觉到还是顾不上,只是一个劲儿犹犹豫豫,想上前又不敢上前的忖度着。 “行了,别在外头杵着当桩子了。” 葵玉清摆摆手,先行一步进了竹楼,身后那人当即眼巴巴的跟了进去。 “你是不是不生气了?” “不生气?怎么可能会不生气。” 不让荆悬云叫阿葵她便真的不叫,从方才开始只称“你”。 葵玉清不是不生气,只是见着这样的荆悬云觉得有种由内而外的无力感。 对于荆悬云,不管跟她说再多遍“你没错”,可是等事情发生的时候这人还是只会一个劲儿的把错处往自己身上揽。 这样会活的很累。 葵玉清很享受把玩人心的感觉,也喜欢旁人对她唯命是从。至于荆悬云对她的这般唯一与特殊更让葵玉清迷恋。 只是往日所追求的东西却压的她现在喘不过气来。 不对。 人不对,时机也不对。 她马上就要离开荆山,荆悬云这样特殊的纵容对她来说并不是什么好事。 方才得了葵玉清一通没好气的反问,荆悬云也没多说什么,只是不声不吭儿的将自己立在榻边装柱子。 沉默一直持续到夜色降临。 竹楼中只有一张床,二人从始至终都是同榻而眠。今夜气氛不对,最后还是葵玉清开了口,荆悬云才动了动有些僵滞的身子,按部就班的合衣躺到了榻上。 只是她还记得今日葵玉清生气,一直没敢像先前那样凑上前去。 “荆悬云,你这是成心要与我拉开距离了?” 察觉到恨不得离自己有八尺远的“柱子”,葵玉清面朝里侧没什么好气。 身后那人没说话,只是动作轻缓的往里面挪了挪。 二人之间还是隔着有一段距离。 不愿意过来就算了,谁稀罕! 葵玉清憋着气粗喘了几下,这才觉得自己憋闷的愈发厉害。不就是区区一个荆悬云,那难道没了她自己还睡不着了不成? 往日在这一张床上二人是能挨的多近又多近,葵玉清睡相不好,常常翻来覆去的折腾人,近来最老实的姿势就是将荆悬云当做人形抱枕。 可现在荆悬云离她有十万八千里远。 竹楼中一时间又沉默了下来。 荆悬云这是什么意思,这个闷葫芦还学会赌气不吭声儿了? 一只羊,两只羊,三只羊,四个臭石头...... 微微翻了翻身子,葵玉清将眼睛闭的更紧只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儿。只是双瞳之中越来越酸涩,葵玉清的意识却愈发清明。 完蛋,她这下好像真的睡不着了。要是等自己走了之后,就荆悬云这么个闷性子不会被人被欺负死吧? 那道也不至于,毕竟还有照影看着...... 窸窸窣窣,葵玉清没忍住又翻了个身,却始终没听见床榻外侧传来什么动静儿。 荆悬云睡的这么沉? 不对啊,自己在这里担心来担心去,她这个罪魁祸首凭什么睡这么香? 葵玉清忽觉自己吃亏,眼珠子滴溜溜转了两圈一时间毒计上心来,朦胧月光之下一双莹白柔荑缓缓探向身侧之人的口鼻。 她不睡荆悬云也别想睡,先把人给捂醒了再说! 因为是在办坏事儿,葵玉清奸笑着屏住呼吸,只是缓缓落下的双手却意外触及一片湿意。 葵玉清当即眉心一跳。 顺着那人面上的轮廓缓缓向上摸去,果不其然又被一滴滚烫砸到了手上。 这般清冷之人,泪水却总是灼热。 “艹!” 沉默一息之后,这是葵玉清今日第二次爆了粗口。 紧接着猛然间翻身而起,葵玉清便毫不客气的坐到了荆悬云的腰腹处,二人之间仅仅隔着几层绵软布料。 “偷偷哭成这样,你还觉得委屈了?” 荆悬云摇头。 这般居高临下的姿势,倒是给足了葵玉清耍威风的条件。她单手将身下之人的脸掰正,趁着月色果然瞧见荆悬云满脸的晶莹。 哭的让她有些心烦意乱。 堪称粗暴的将人脸上湿意给抹干净,这便对上了那双总是盯着她的眸子。 依旧满眼只有一人。 几日里的纠结烦扰已经磨的她不胜其烦,此时此刻看着身下的荆悬云,葵玉清忽然就觉得自己脑子里的弦崩断了一瞬。 不管不顾,什么都不管不顾了。 于是她俯身轻轻摩挲着荆悬云的耳垂,下一瞬便叼了上去。 “别哭了,我带你见识点好玩儿的。” 温热缠绵的呼吸尽数喷洒,呼吸乱了又乱一路向下,意乱情迷的狐狸精骤然起身高高在上。 月光大盛,葵玉清觉得自己是昏了头。 反正都要离开了,昏头便昏头。 “别憋着气......” 柔荑夺下紧捂口鼻的手掌十指相扣,这下隐隐约约的粗喘与闷哼便无处可藏,被动人心魄的妖物勾着,引着...... 放纵又沉沦。 ...... 前半夜葵玉清辛辛苦苦耕耘自己精心培养的娇花,浇水施肥一样不落下,忙活出了满身的汗。只是她养的这花学习力颇强,只是几个回合便将其招数尽数学了去,甚至还胆大包天的将葵玉清给吞吃了个干净。 视线所及的床帐摇来晃去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儿,葵玉清有了困意却睡不着,气的她一脚蹬在了某人肩上。 双腿早就酸软没了力道,此刻发力更是像主动送入虎口的羊,一去便被人揽住没了要回来的迹象。 “没力气了,快住手唔......” “阿葵好香......” 话还没说完便被人捂了回去,葵玉清隐约觉得自己要见太奶,只能弓身隐忍负重攒足了力气才甩出一个昏睡决去。 一天一夜,终于消停了...... ...... 荆悬云并不清楚自己究竟睡了多久。 昏昏沉沉的意识逐渐清明,率先入眼的便是竹编的床顶。 昨夜记忆如同潮水般涌来,伴着的还有羞涩。她虽然日日同阿葵在一起,可是二人从来没有那般赤.身.裸.体坦诚相待过。 原来阿葵身上那么软...... 伸向床榻内侧的指节越探越深,直到抵到墙壁捉了个空。 阿葵不在? 意识陡然间便尽数清明,揉成一团的衣襟披到身上凉的荆悬云禁不住一个冷颤。 竹楼内并不见阿葵的身形,荆悬云稳了稳心神穿好衣裳,结果在结界内扫了一圈也不见人影儿。 阿葵...... 阿葵去哪了? 神识瞬间扫荡荆山,寻不到丝毫熟悉的气息。 虎口处齿印尚在。 荆悬云根本喊不出声,微微发抖的手掌紧紧握起,像是想握住什么留不住的虚幻。 荒唐似梦。
第66章 跟来 066跟来 前路迢迢,天地茫然。 素雅灵舟行于云海之间,如随波逐流的一叶扁舟。只是去路已定,便也有了方向。 灵舟前端斜斜倚着位红衣女子,便是窥不见脸面也能让人一眼觉得姿容不俗。 “嘿!你是哪门哪派的女弟子?” 与素雅小舟并行的另有一艘气派灵舟,一个“徽”字正居其中。上头几个身着统一弟子服的少年嬉笑着推来搡去,最后派出个圆脸小子来搭话。 一堆少年人聚在一处本就是意气风发,生怕不能搅个天翻地覆。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见到美人自然也都按耐不住气性。 陈昭的一张脸已经憋到通红,只是他拗不过几个师兄,只能可怜巴巴的被推到了最前头。 隔壁的小小灵舟上并无任何宗门家族标志。 “这......这位姑娘!” 比蚊子哼哼儿大不了多少的声音,根本穿不过厚厚云层,陈昭当即被身后的师兄一巴掌拍在肩上,倒喝声一阵接着一阵。 小舟上的女子转过身来,缓缓落下手中毫无用处的纸伞。 那女子赫然露出一张艳丽逼人的芙蕖美面,对面灵船上有一个算一个,待看清之后瞬间睁大双目,僵住了呼吸。 这人正是刚从荆山逃下来不久的葵玉清。 她这人全然没了榻上那种半死不活的劲儿,懒懒的靠在桅杆之上,餍足的模样为其更添风采,整个人如同盛开的山茶花一般热烈娇艳。 “本姑娘可不喜欢你们这堆毛都没长齐的小崽子,赶紧进去暖和去吧!” 对着对面一帮毛头小子,葵玉清实在提不起什么兴趣来。更何况她才刚吃了这方面的苦,身子上还没缓过劲儿来。 荆悬云此人看着不声不响,谁知道竟然如此浪荡! 对于那夜的昏头之事,葵玉清咬牙切齿的怒骂了一遍又一遍,只是后悔却还不曾后悔过。 毕竟二人都是女子,葵玉清也谈不上什么吃亏不吃亏。 但是没等荆悬云睁眼她就跑了,叫上符离马不停蹄,一路上连头都没敢回。 “姑......姑......” 陈昭不知被身后的谁给拍了一把,想要再继续向葵玉清搭话却结结巴巴什么都说不出来。 一张还算是清秀的脸堪比熟透的虾子。 “姑姑什么姑姑,本姑娘还没老到那种程度吧?” 葵玉清叉着腰,觉得对面的小孩儿似乎有几分意思。只是这少年清纯,却始终不是葵玉清能下口的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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