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扇简单的白色木门根本抵挡不了什么。 它们像是从天而降的雪花,却又带着一点点冷杉和佛手柑的味道,叫人一闻就容易想起下雪后的高山。跟之前不一样的是,现在的雪,似乎正沐浴着阳光,在冰冷里夹杂了几分少见且不腻的甜。 像棉花糖化在舌尖,温热、黏软,只要尝过一点,就会叫人上瘾。 舒悦的嗓子发紧,呼吸沉重,渴望越发浓郁起来。 季时意在里面做什么呢? alpha心里的馋虫都被勾弄起来,光是一点点透过狭小门缝传来的信息素根本满足不了她的胃口。 某种难言的欲求叫她倍感饥饿。 她很想就这样乖乖地站在,听话地等着,什么都不做。她努力克制,强迫自己别动,可每一秒都像是站在火上烤着,连脚尖都在隐隐发烫。 理智在失衡,冲动终究罕见地占据了上风。 终于,她忍不住轻敲了门,隐忍的焦灼藏在礼貌的问话里。* “季小姐?你还好吗……” 回应她的是一片空无。 舒悦抓心挠肝地忍着,屏住呼吸,等了几秒钟,却依旧没有等来回应。 与此同时,信息素仍在蔓延,好似一场大雪,落而不止。 舒悦就这样站在门外,焦灼地,眼睁睁地看着自己,一点一点被大雪掩埋。 她咬住唇,指尖在门边轻轻蜷起。 整个身心都像被什么紧紧勾着,好似那屋子里有一根无形的鱼线,线的一端挂着一个小巧的银勾,悄无声息地,不知道在什么时候,穿孔一样扎进了她跳动的心脏。 里面的信息素稍微有点动静,她就会被勾得几乎快要失控。 她紧绷着身体,仿佛只要那扇门开一条缝,她就会不顾一切冲进去。 舒悦第一次知道,原来忍耐是这么难熬的事情。 明明她以前最擅长这件事,克制,镇定,不断地压抑自己的欲望和需要。但这些长久以来的经验,在季时意面前,都化为无边的泡影。 她一边唾弃自己的堕落,一边却又忍不住在其中沉沦。 指尖已经在门边刮了好几次。 就差没如十一一样留下印痕。 在她的神经弦快要绷到极限,几乎就要断裂的时候,季时意的声音终于从门后传来。 “好了。” 短短两个字,却带着难以忽视的温柔与暗涌。 “进来吧。” 她像在对某种渴望发出特赦令。 舒悦怔了怔,舔了舔嘴角,心跳又漏了一拍。 她隐约察觉到,门后有什么东西在等着她——某个念头冒了出来,却太过荒唐,她下意识回避,不敢深想。 可身体已经不由自主地行动了起来。 她伸出手,指尖搭上门把,缓缓往下一压—— “咔哒。” 门被拉开的瞬间,一股更加浓烈的信息素汹涌而出。 它不再只是先前那种藏着雪意与佛手柑的浅香,而是被某种本能彻底点燃后,带着湿润的热意的气味,来得猛烈,几乎是滚烫地扑面而来。 舒悦意识到,原来这才是omega真正敞开的气息。 跟之前所见过的都不一样。 直白、馥郁,甚至带着毫不遮掩的蓄意的勾引。 舒悦本就紧到发痒的喉咙更紧了,连脚步都不自觉地慢了半拍。 她一点一点,小心翼翼地推开门,仿佛怕惊扰什么,又像怕自己看见什么。 然后,她看见了。 先入目的是女人的脸——被灯光温柔地笼住,勾出一层柔柔的感觉。总是清冷的眼角带着难得出现的忍耐着的羞,与克制后的微红。 唇角似乎尚带着刚刚被她吻过余温,因而也透出一点红来。 再往下,她那一头瀑布似的黑发变了颜色,一抹浅浅的银在发尾晕开,于灯下泛着柔光。 把皮肤都衬托出油画的质感。 饱满又迷人。 当然,最惹眼的,是那双在她目光落下时,微微一抖的兽耳。 像十一的,却又跟十一不太一样。更细致,形状更可爱,毛色也更浅,耳尖有点偏白,在发丝里轻轻颤动,仿佛某种隐秘的情绪正在耳廓间悄悄苏醒。 它们如此特别,跟季时意成熟至极的脸形成鲜明的反差。 舒悦想到什么,呼吸一紧,目光下意识往下滑去。 她看见季时意交叠着双腿,坐在床沿,姿态慵懒,手甚至往后撑在两侧,半点不设防。 目光滑过雪色的挺傲,再往下,质感极好的淡紫色睡裙垂落着。 在轻薄的裙摆之下,一条毛绒绒的长尾静静地搭在她身侧,绕着她的后臀露出来,尾尖微微翘起,像是在等有人来将它握住。 舒悦定在门口,已完全被场景击中。 信息素还在持续释放,如雾般萦绕在她四周。 这是一场诱惑,也是一场允许。 她的心跳,猛地加快。 alpha的信息素开始汹涌。 不再是原先若有若无的那种,在omega信息素的邀请下,也变得敞开了许多。 像从心底深处一寸寸生长出的藤蔓,带着绿意盎然的气息,顺着空气蔓延,穿墙过缝,悄然缠绕至女人四周。一点一点,在无法被看见的地方,形成春天的囚牢。 它们温柔,却不容拒绝。 这些绿意是缠绕山脉的长藤,藤须不断扩展,变化,抽条,在雪山上扎根、蔓延,只需要一瞬,就占据了原本寒冷和清寂的世界。 一朵一朵的花从雪地里开出来。 艳丽、绵密,全部以alpha为源头。 就在这信息素彻底泄出的刹那,季时意的尾巴也控制不住地动了动。 那是一种无法掩饰的本能。 毛绒绒的尾巴在空中轻轻扭动。 季时意抬手,按住它,指尖缓缓抚过自己的尾巴,像在可控制和安抚,可是看在舒悦的眼里,却变了味道。 再抬眸时,季时意的眼眸已水光潋滟。 “愣着做什么?”她开口,“还不过来,跟它打个招呼。” 舒悦的腿立刻向前迈出一步,就被她下句话钉在原地。 “不是这样的‘过来’。”季时意说。 舒悦顿住。 她看着季时意。 女人的嘴角带着明显的笑意,弧度好看又带了点恶劣。 舒悦的脑子有一瞬间全都空白了。 然后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和脚,犹豫了一秒,轻轻蹲下。 右手掌心贴触到木质地板,冰凉的感觉叫她本能地想缩。 但她没有缩。 她仰起头,望着坐在床沿的季时意,歪了歪头,似乎在问询和试探。 像一只不太熟悉规则的小动物,正在寻求主人许可。 季时意轻轻点头:“还算聪明。” 舒悦的心蓦地一跳。 她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期待什么,也说不清这一刻究竟是羞还是喜。 只觉得血液正悄悄聚拢到耳尖、后颈,甚至指尖。 原本觉得这样的行为很尴尬,叫她无所适从,可被季时意轻轻夸奖一句后,就忍不住想做得更好一点。 如果季时意喜欢的话…… 舒悦又往前挪了一点,模仿着十一的动作。 季时意看着她,目光就像是评委,叫舒悦不敢偷懒,认真地伏低着身体,谨慎地继续。 每近一点,她就离自己渴望的近了一点。 等终于到季时意的面前,季时意的脚尖踩在她的肩头,阻止了她更近一步的行动。 尾巴就晃在舒悦的眼前。 她吞了口唾液。 “季小姐……”她近乎渴求地喊。 “嗯?想喝水了?”季时意低垂着眼眸,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这样的神情,更那些傲慢的猫儿很像。 舒悦嗓子瞬干。 “可以吗?”她问。 季时意勾了勾嘴角,说出的话却不算温柔。 “抱歉,季小姐可没水给你喝。” 舒悦有点傻住,没想到会被拒绝,她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身体里叫嚣着的汹涌让她很想疯狂地做点什么,把季时意压倒,不顾她的意愿,只要满足自己就好。这样的念头一旦升起,舒悦就会极快地压下去。 她正在拼命地在和alpha的残酷本能对抗。 又或者,这些渴望,本就深深地藏在她的身体里,早就和她成为一体。 她想要哀求,却又觉得太过丢人,便捧着季时意踩在她肩头的右脚,贴靠着她的小腿,在脚踝的地方蹭了蹭。 “季小姐……” 舒悦近乎撒娇地喊。 她的指尖顺着小腿往上了一点,尾巴一下甩过来,抽在她的小臂上。 像一条小小的鞭子,却是柔软的那种。 “我说了,不行。”季时意盯着她,眼神近乎冷酷,语气甚至称得上严厉。 舒悦立刻委屈起来。 不知道是不是喝醉后情绪总是波动得极快,她的眼泪一下涌了上来,莹润在眼眶。 “那怎么才可以呢。”舒悦忍不住想要哽咽,“季小姐你好坏,故意勾引我,又这样折磨我。” 她现在就像是被人架在烧烤加上一样,来回烤着,不得脱身。 “季小姐,就让我碰碰你吧。” 易感期的毛病也在这个时候一并爆发。 被omega拒绝后的反应,看得见吃不到的焦躁,全部都在舒悦的心里煮成了一锅,熬得她难受。 季时意不为所动。 她真的冷静得过分。 冰冷的眼神叫舒悦的心更加难以忍耐。 她想了想刚刚季时意的恶趣味,犹豫了下,试探着喊:“……主、主人?” 轻轻地,季时意的脚踝往她的肩膀侧勾了勾。 舒悦读懂这默许。 她又靠近一点,跪坐在地上,试探着喝了一口。 长而软的灵活尾巴绕上她的手腕,舒悦努力抬头看,细心地关注着季时意的反应。 等喝得再多一点,尾巴就绕得更紧了,一双猫耳也直往后耷拉,看起来被弄舒服了。 等舒悦餍足地停下来后,季时意早就松软了身子。 她用食指勾着舒悦的下巴,轻轻挑起来。 目光落在她晶莹的唇上。 “怎么样?妈妈的水好喝吗?” 舒悦刚刚哭过的眼睛里还泛着湿意,红红的,像某种单纯的小动物。 “原来姐姐喜欢当妈妈吗?” 她的指尖在季时意的腿根摩挲。 饱满结实的肉被掐出一点花来。 她低下头,冲着那咬了一口,得到的是季时意的惊呼,和尾巴骚动的乱蹿。 “如果是这样的话……”舒悦顿了顿,吻落在刚刚带着齿印的伤口处,某种渴望藏在顺从里,“妈妈,我会让你更喜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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