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港城,大概20分钟后准备去见徐容致。”我诚实地回答着,反正徐容致是她介绍过来的,她也知道我想要干什么,并没有任何需要隐瞒的理由。 元辞看了看我,脸上的笑容看起来和平常别无二致,但我还是从她的表情变化中看出了点别的东西。很莫名其妙的,我觉得今天的元辞有点不正常。也不是莫名其妙,应该说,她给我打视频这件事情本身就不是什么正常的事情。 我们俩的关系又不是情侣,虽然在认识的这短短的几个月内达成了一种很奇怪的熟悉程度,但这样不提前预知一声就打视频过来,也很不对。 “你今天有点不对,是发生了什么吗?”我试探性地询问她。 “还好,我就是想问问你在哪里. ”元辞不动声色,目光却不经意地往一侧看了下。 “我以为我们之间的关系还没有到能够不预先知会,询问对方的行程,就打视频来确认的程度。”我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更加确信是发生了什么对我而言不算太好的事情,我望着她,神情严肃,不经意中还带着一点点压迫,“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情。” “新箬……”元辞的神情有些无奈,她刚要开口,就看到她的目光落在了前方,显而易见,她的办公室来了不速之客,或者说这个不速之客才是事情的始作俑者。 而这个不速之客很有可能是她的上司。 毕竟,除了简中的领导们很少会有人真的这样毫无顾忌地逼迫一个人给自己列表中的人打视频,并且不做回避处理。 那么,元辞在高科无限的上司有谁呢? 董事长赵壹笙;总裁林麓 以及 副董事长祝施。 就在我确定来人的时候,祝施果然出现在了屏幕里,她的半个头露在显示器里,她看着我,眼里是我熟悉的焦灼,她说:“阿笙三天前晕倒了,在申城。” 三天前晕倒了? 我想了想时间,不自主地摸上了脖子上的项链。那不就是那天见面之后?我皱着眉,下意识地想要起身,但看到屏幕前的这两个人,理智又回来了。 “你不去,让我去?”我的目光直直地看着祝施,语气不善。 祝施不是元辞,元辞对我们的这些纠葛不清楚,自然不会被我迁怒。但祝施不一样,祝施也不是什么好人。 虽然她什么都没有做,但,说一千道一万,要不她事逼告诉阿竽的父亲她喜欢我的事情,阿竽也就不会被年纪小小送到CA去,也就不会认识段毓林,更不会有后续的这一系列的破事。 都是她的错! “新品发布会就在这两天,我走不开。”祝施的神情一愣,她转了一个圈,离开了元辞的镜头后,又重新回来,解释道,“而且,我根本不知道她在哪个医院,卓舒清也联系不上了。” 联系不上那就应该是陪在赵壹笙的身边呢。 反正卓舒清那个财力地位,只要有她在,应该没有什么可担心的。更何况,要真的有问题,以卓舒清那样的个性,早就把电话打过来了,哪里用得上元辞来这犹犹豫豫的。 赵壹笙的身体重要,可,为阿竽报仇更重要。 “你走不开就来找我,我是什么无业游民吗?还是怎么的,你在什么傻逼寺庙进修了,学会道德绑架了?你不去管我去不去?我很忙,没事不要联系我。更不要借着别人的手来联系我。再有下次,你看我把不把你门牙打下来的。”瞥了眼时间,马上就到了和徐容致见面的时候,我看着祝施明显还要和我说什么的样子,没忍住直接开怼。 不等祝施反应,我直接将视频挂断。 过了一会,应该是元辞那边解决好了祝施这头驴,她重新给我发了消息,对今天唐突地给我打视频表示抱歉,并且保证下次不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我只能表示充分的理解,毕竟谁都想不到真的会有人的上司是个360度的纯傻逼。 坐在位置上,我明明还有邮件需要回复,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的眼睛就是无法在这些单词和字母上对焦,我的脑子里满满的都是赵壹笙苍白瘦弱的身影。 那天在申城见面,赵壹笙的身体状态明显也不是很好的样子。但是,自从阿竽去世后,她的身体就一直不太好。这些年就算怎么调养,哪怕是卓舒清一年带着她在港城休养八个月,她的身体依旧不可逆转的向下发展着。 难道是我那天说的话太过分了吗? 是我不应该刺激她吗? 要是赵壹笙真的出现了三长两短,我该怎么面对阿竽?怎么面对已经失去了一个女儿的帕特丽夏阿姨?况且,如果真的和我有关,卓舒清会不会发疯?会不会愤怒到失去理智,影响我的计划? 各种不切实际的担心全部冒了出来,我几乎要被这样的念头淹没。我大口大口地呼吸着,试图打断这股恐慌占据我的心头和脑海,我不断地重复着自己的计划,想着阿竽离开我的日子,不去想赵壹笙发生了什么。 人活着靠得就是一股气,而我现在活着唯一的念头就是要给阿竽报仇。除了这件事,没有什么是重要的。没有什么是重要的,完全没有。 哪怕是赵壹笙。 都不重要。 我的强行劝说终究还是有效果的,至少在短时间内我并没有继续被这种负面情绪影响到。看了看时间,马上就到和徐容致会面的时候了,我连忙起身,来到了她约定的地点。 不知道是不是社畜的属性太浓厚了我们两个人,这次的见面,我们约见的也是在距离公司不远处的咖啡厅内。 面对徐容致,我需要小心再小心,虽然她是元辞介绍过来的人,但既然元辞在介绍过来前还要问问对利用段毓林的看法,很难说这个人对段毓林是否有什么想法。 而且,这个人,可是徐容致啊。 我走进包厢的时候,徐容致已经在了。 不同于我浅色的西装,她穿着一身深蓝色的西装,头发规规矩矩地盘在脑后,整个人透露出一种严肃的氛围。 这样的氛围,出现在合伙人身上的可不多见。这个行业的合伙人向来都是主打一个亲善和煦的,哪怕是每天都想拎着刀砍死傻逼客户的我,都要做出来一副慵懒和善的模样来,可徐容致显然不是这一挂的。 “晚上好,徐总。”我率先和她打招呼,“Freya。” “晚上好,Freya。”徐容致挑了挑眉,露出笑容来,“你的衬衫很不错,是裁缝做的吗?” 笑起来还是有点亲善度的,至少没有像不笑的时候那样生人勿进了。 “不是,是成衣。”我笑着坐到了她的对面,不打算继续浪费太多时间,打算将话题引到正经事来。、 “你的身材很好。”徐容致夸奖道,她像是看出我的意图一样,主动提起了我想要知道的事情,“元辞和我讲了你想做恒天项目的原因。你不太经常在港城,可能会对这边的法规不那么了解,加上恒天的那个人,我想,这个项目由我的团队来做也是比较不错的选择。当然作为交换,我会给你同等价位的另外一个项目。” 虽然看着严肃,但我喜欢这样的人,或者说,我喜欢和人谈论工作的时候,稍稍寒暄那么一句,就能直接开始工作。而不是费劲心思的在那说东说西套近乎,虚伪的模样就像是从皖南省小乡村里考到海岛的数学男博士一样,卖弄死算了。 “你对段毓桓怎么看?”我问她。 “不拿正眼看。”徐容致竟然还开了个玩笑,她的目光在我的身上又看了下,唇角的笑容似有若无的,“元辞没有和你讲我和她的关系吗?” “大概说了一些,但太多的事情她没有提及。”我诚实地回答。 清汤大老爷,我和元辞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熟悉吧?虽然睡过了几次,素觉。但是,交代彼此朋友之间的背景,这种程度肯定是没有到的。 “我们家里是世交,一定程度上来说,她是我的未婚妻。”徐容致的语气淡淡的,就好像在说明天的天气一样。 这世道终于开放到了可以彼此谈论自己的同性恋人了吗? “段家和我家也有些接触,我年少的时候和段毓枢在一个学校,走得有些近。段毓桓就是在我小时候的一个冬天,聚集了一群小太妹,也不知道给了那帮人什么好处,把我关在了没有开暖气的泳池之中一整夜。那天后,我失去了生育能力。” 我的妈啊。 要不是讲述事情的人就在我的对面,我一定是龇牙咧嘴,实在没想到会是这种展开。而且,徐容致啊,你要不要这么平静地讲述自己的悲惨遭遇啊!而且,这不是你的隐私吗?!告诉我干嘛啊。 我相信你和段毓桓不对付了还不行吗? “没什么好避讳的,我本来也不喜欢孩子,现在没有了生育能力,正好可以光明正大和元辞订婚结婚。”徐容致的语气依旧淡淡的,“段家那个小姑娘想必受到的比我当年要严重得多,要不然段家人也不会允许有人出国,并且给了段毓桓惩罚。” “但我觉得不够。” 我管理着表情,不知道应该怎么说。我知道段毓林曾经被段毓桓欺负过,但我实在没有知道这么详细。 元辞啊元辞,你这个未婚妻好可怕啊。 “所以,你想让他死,我也想让他死。一定程度上殊途同归。”徐容致忽地转过头看向我,“成交吗?” 成交个啥啊,从头到尾我说几句话了啊? 不过,也没什么可说的,这帮人如何能够不知道我的愤怒是什么呢? 我笑了一下,抬眸,坚定地说:“成交。搞死他。” “好。” 第33章 天气:晴 33. “内地宋寺澄的公司外审出现重大纰漏,你不去捡漏吗?”席间徐容致的语气淡淡的,面上没有什么表情,让人难以琢磨她的想法。 她不做内地市场,而我做。我们两个之间是存在一定的利益竞争,但不大。至少没有投行那群人的竞争力度大。 “我和宋总的私交还不足以达到让她直接更换审计机构给咱们公司的程度。”我说。 别说我和宋寺澄没有什么私交,就是现在我和元辞走得这么近,沈清润这个神经病都不可能允许我上前。比起我的银行卡上多几位数,更重要显然是弄死段毓桓这件事。 “元辞没有告诉你吗?”徐容致抬眸,看向我。 告诉我什么啊?在你的心里我到底和元辞有多么熟悉啊?怎么能什么都告诉我啊。 我管理着表情,不露出任何不符合我现在身份的神情,问道:“你是指什么?” “宋寺澄是我的学妹。是我学生会时期的小孩,我和她之间的关系还算不错。”徐容致的神情很是放松,语气也不像一开始那样的公事公办,好像谈起了校园生活,会让她整个人觉得轻松一样。 听到她这么说,信息在我的脑子里面过了一下。对她们之间的关系有了进一步的了解,比如,徐家和元家是世交,她们三个人在一所大学,元辞和宋寺澄交往了整个大学时期,而现在元辞和面前的徐容致订婚了。徐容致还和宋寺澄保持着亲密关系。 啧,怪不得元辞提到徐容致的时候表情一言难尽。她们之间的关系,堪比让我和祝施谈恋爱。 呕。 “你想要宋寺澄这个甲方吗?”徐容致的眼神落在了我的身上。 望着这样的她,我的嘴角不自觉的抽动了一下,随后,我笑了笑,歪头反问:“徐总希望我回报你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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