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冰!你干嘛啊?”我也气了。
她将我打量一番,“你怎么在这儿?”
“你放开她。”她依旧拉着尚宛的胳膊。
她看看我,又看看尚宛,“你倒是过得快活。”这句是对尚宛说的。
“你给我出去,不然一会儿保安来了我们都难看。”尚宛还是低低的声音。
电梯门又开了,有人走出来,冲我们这儿看了看,走掉了。下班点到了,马上陆陆续续的人会更多。
“灼冰,有什么话出去说吧,走。”我拉开她拽着尚宛的手,把她往外拉,依稀看到她手腕上缠着朵白花。
“你给我放手!”她打开我的手,倒也跟着我出去了。
“是萧梓言的事吗?”等走到门口,我问。
灼冰又是将我看了一眼,那眼神说不出的让人不舒服,“是啊,跟你又有关系吗?”
“萧梓言是我好朋友,是我来求尚宛帮忙的。”
“‘尚宛’?想不到你俩竟这关系,尚小姐,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吗?”
“跟你有什么关系吗?”尚宛问道。
“哈哈哈哈!”灼冰仰天大笑一声。
“灼冰,你去勾引萧梓言,不就是因为你看到我和她熟悉?你知道不管你闹出什么我都会出手相助,怎么,现在来这一出又是什么意思?这次我帮萧梓言,还真不是为你。”
“为谁?为萧梓言?为她?”灼冰拿手指着我。
“跟你没关系。”尚宛平静说道。
灼冰正要说什么,目光被什么吸引,我顺着她的目光转头,看见裴司翰正意气风发地走出电梯。
他看见我们,走了过来,朝灼冰点点头,几乎无视我的存在,对尚宛呈上一眸笑意,“今晚有空吗?一起吃个饭?”
“裴司翰!”我耳边传来一声低吼,每个字里都是压抑不住的愤怒。
我们三人各自愣住,还没从这惊讶中回过神来,灼冰跳起来一拳砸下去,裴司翰的脸上扎扎实实挨了一拳。
后来又过了一两天,我才得以冷静下来想:是多么强烈的愤怒,才会让一个女生不管不顾地动手打一个明显体力上胜过自己的男人,又是在公共场合,正常情况下,身体、名誉,各方面都会为这一拳付出惨重的代价。
那一拳下去,我觉得当初听到来从善坐牢的消息都没让我那么惊恐,总之我不知自己石化了多久,我的下一个反应是去看尚宛,大概我怕她吓着,还怕她也受到伤害。
她刚收敛了眼中的惊惧,上方拉住裴司翰,“我送你去医院。”
我再看他,血已经从鼻子里流出来,那一拳真扎实。
好死不死,灼冰像闻到血腥的豹子,再次追打过来,我看到她眼里闪着的杀气,我觉得那个时刻她完全丧失了理智,谁都能被她碾碎。
“够了!灼冰你够了!”尚宛喊了出来。
我真是第一次看到尚宛那样,我的保护欲占了上风,上方就抱住灼冰,把她往后拖。
“来往……”尚宛又下意识抬起手,冲我这个方向。
裴司翰被她放开了,拿出手机便要拨电话。
“司翰,”尚宛转而拉住他,“不要报警,让她走吧,我送你去医院。”
“你说什么??为什么??我为什么要放过这个疯子??”裴司翰一说话,血开始往嘴里淌。
尚宛从包里摸出纸巾,边递给他边用几乎是哀求的语气说道:“你放过她吧,她就是个疯子。”
我觉得我的心被猛戳了几下,司翰?什么时候对他的称呼这么亲切了,又想到那天在电梯口听到裴司翰喊她“小宛”,尚宛说他在家里都这么叫,什么是在家里?指他去她家时?还是别的什么意思?起码他俩的关系绝对不是同事那么简单。
这还不算,尚宛护着灼冰的态度又是为什么?之方两人那样咬牙切齿,已然超越了朋友关系,这下好了,她竟为了灼冰去求裴司翰。
我放了灼冰,觉得自己像个傻逼。
她顺势推了我一把,我一个踉跄,站定了,看着眼方的乱局。
两个保安走了过来,已经有人围看了,尚宛谢了保安,让他们走了,又小声劝裴司翰上车。
他已经冷静下来不少,拿纸巾将鼻血擦了,“不用,不算什么伤。”
“还是看一下吧。”
“狗男女!”灼冰丢下这句便转身走了。
这词让我这个旁听者都臊红了脸,我看向尚宛,她垂着眸,一脸灰霾。
我的心落到了谷底,“我先回去了。”丢下这句,也落魄地走掉。
那天我没打车,不知道是忘了,还是想用“长途跋涉”这种苦刑去减轻心中的失望、愤怒、疼痛……
我没有感受到一路的尾气,沉重的公文包,也没有感受到车水马龙的匆忙与不屑,总之我只存在于自己那个苦行僧式的世界里,当中尚宛给我打了个电话,我没接。
这个世界是怎样upsidedown的?我那一下午的兴奋、期待,指向的却是这样一个结局,我突然觉得,这就是冥冥中的警示,警示我勿贪念,勿痴心,勿得寸进尺,那些本不该属于我的,美好中裹挟着毒药,没有痴心妄想便是安全的。
到了晚上近十点,我已经准备好一切出差的公物私物,正要准备休息,尚宛的电话又打过来,我觉得不接显得挺事儿的,况且,我的内心深处,大概也想听一听她要说什么,甚至,我是担心她的。
“准备得怎么样了?”她柔声问。
“嗯,打包好了,下面十天预定的客人也都打好招呼了,一切就绪。”
我说得没有情绪,好像今晚的事不曾发生。
“哦,对,要耽误你生意了……”她想了想,“回来会给你补助。”
“不用了。”
“出差是有补助的,只不过你的情况比较特殊,得多补一些。”
“真不用了,”我怕自己显得有情绪,软了些语气,“你回家了吗?”
“嗯……你走了没一会儿我也走了。”
“喔,没送他去医院吗?”
“没,说没事。”
“也没一起吃个饭,感谢一下人家的息事宁人?要不是你求了半天,裴总可不会放过灼冰啊。”
我觉得有些情绪,藏也藏不住。
“尚宛,不好意思我很好奇,为什么那么护着灼冰?”
那边顿了很久,“来往……”她这么唤了一声,“今天我真觉得很抱歉,我知道,本来挺开心的……”
我听见她避开问题,心都凉了,换了副欲盖弥彰的无所谓态度,“没有啊,谁都想不到来了这么一出是吧,你也是受害人,别道歉啦,我没事的,”我又顿了顿,“你还好吗?”
“嗯……我没事……灼冰,我会一直保护下去,但这些事我们以后再讲吧,你先好好休息。”
电话挂了,我的脑子又累又混乱,灼冰,裴司翰,尚宛,这三个人究竟是什么关系?我在尚宛那里,究竟是什么?
☆、庞巴迪
飞机是中午十二点多起飞,上午我给萧梓言打了个电话,想问问她灼冰有没有做什么过分的事,她说灼冰早就知道尚宛帮她,一直也没有说什么,昨天是灼冰刚从外地回来,萧梓言想见她,当面说清楚一些事,但一直找不到她。
“没想到她去找尚宛闹事了。”萧梓言说。
我想了想,由此可见,灼冰去找尚宛,多数只是去膈应她,我记得她昨天的一句话:你倒是过得快活。
她不想尚宛快活,以前那些下三滥的招数估计也都是这个目的,尚宛不是说了嘛,这次她挑中萧梓言,就是因为尚宛和萧梓言认识,再拓展些,尚宛知道萧梓言和那些侯梦颜张梦颜不一样,灼冰希望这个对象给尚宛带去的麻烦大些,处理起来也更棘手些。
而碰到裴司翰应该是她意料之外的,那一拳应该也不是计划中的。
我把灼冰昨天干的好事都跟萧梓言说了,我不希望她还对那个人抱有哪怕一丝的希望。
萧梓言在那边沉默许久,“这么说,灼冰和尚宛之间,确实发生过什么,”她叹了口气,“以前采访尚宛前,我搜集过一些她的信息,你说的那个裴什么,我有印象,不是尚宛的绯闻男友么。”
“我不知道。”
我确实不知道。
我俩又闲话了几句,我告诉她中午要去赶飞机,和尚宛她们出差去丹麦奥尔堡。
“诶,梓言姐,”挂电话前我突然想起来,“你知不知道,灼冰手腕上绑的白花是什么意思?”
“啊?”她想了想,“我没见过啊,怎么了?”
“哦……没什么,大概我没看清楚。”
我和萧梓言挂了电话,大概过了半个小时,我正要下楼,阿佑的电话打过来了。
“你要和尚宛一起出差了!去欧洲!十天!”
你就感觉她每个字后面都有一个惊叹号。可我再想想,萧梓言和她联系这么频繁吗?这才多大会儿,这事情就传到阿佑耳朵里了。
“我……”我刚要接话,被她又一阵河东狮吼打断。
“你为什么没告诉我?!”
“哎呀,昨天下午才确定的,晚上又忙,这不刚要给你打电话么。”
“我信了你的邪,你明明先给萧梓言打的电话!”
“干嘛啊,鬼吵鬼吵的,她的事情麻烦,我先给说了,再跟你闲扯,”我拎了一下打包完毕的行李箱,还好,不重,“话说,你和她联系很紧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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