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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如今不过四十不惑，要是没有意外，在位个十几年也不是问题。这样一来储君的位置肯定就会落在这位身上了，对于其他有野心的几位皇子来说，这可真是一个极坏的消息。
在公布消息的时候，皇帝也加强了皇后身边的守备，只要是有空就回留宿皇后的宫里，明面上护卫皇后的禁军也多了三倍。
这个时候，收到消息的大臣们也回味了过来，之前皇帝重用大皇子的举措很可能只是一个烟雾弹，至于下放给他钦差督军的活，多半也是为了把他支开而已。
很快，大臣们的想法就被印证了。
皇帝在早朝上宣布，今年的冬季比以往来得要早上一些，为了避免百姓们遭遇雪灾，特命大皇子在江南留守，等着来年开春了，再奉旨入京。
来年开春的时候，皇后腹中的孩子肯定早就出生了，皇帝这一招明摆着就是防止大皇子搞小动作啊。江南可是长宁长公主的封地，那边的官员只要是有脑子的，肯定都不会跟着大皇子干的。
随着皇后的肚子越来越大，姜粥进宫的次数也变多了起来。等到了年关将近，皇后肚子将近九月份的时候，姜粥直接住到了皇后宫殿里，防止意外的发生。
暗一现在身处要职，京城的护卫工作她已经接过来了大半，许多通缉的要犯都被暗一成功抓捕，该杀的杀改判刑的判刑，京城内的犯罪率骤降。
值得一提的是，暗一在负责夜间巡防的时候遇见过沉玉，看到她穿着男装被酒鬼缠上后出手救下了她。
“你、你是……”沉玉的眼神倒是不错，很快就认出了暗一。
“我是暗一，就任京卫指挥同知。”暗一报出了自己的身份。
沉玉眨了眨眼睛，她记得京卫指挥同知是公主府出来的亲卫啊，那不就代表着姜大哥很有可能就是长宁长公主了，是实打实的皇族人啊！
“那姜大哥和我一样？”沉玉小声的求证，怪不得姜大哥约自己出来的次数变少了呢。
暗一点头，“晚上一个人出门有些危险，一会我派两个侍卫送你回府。”
“啊，好的，好的。”沉玉愣愣的点头，脑袋瓜子还在消化信息中。
姜大哥是长公主，姜大哥有夫人，夫人是她的亲卫，那不就长公主喜欢的人是女子吗！
老天鹅，古代都那么开放了吗！女子当官也就算了，怎么公主都可以喜欢女子了吗！
沉玉的脑海里浮现出了姜粥男装的样子，随后又想起了暗一穿着骑装和官服的样子。
那个，要是小姐姐都长这样的话，她也可以啊！
暗一值完班以后，惯例的回到了公主府，梳洗完进到姜粥的房间，看到空荡荡的床铺，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她的公主已经进宫去了。
姜粥现在住的地方是皇后的寝宫，按照暗一现在的身份，过去是没有问题。但暗一身上还有背负有京城的巡防的任务，最近事务繁忙，抽不出时间来。
见不到姜粥后，暗一脸上的表情很快就淡了下来，笑容也收敛了起来，默默的脱掉外衣钻进了被窝。仔细的感受一下，床上似乎还残留着姜粥的味道，很好闻。
在暗一躺在床上酝酿睡意的时候，姜粥可没有睡着，而是一脸严肃坐在首位，看着下面跪着的宫女。
“说，到底是谁把蛇带到寝宫内的？”姜粥脸色很臭。
“长公主，这一条蛇是无毒的小蛇，或许是从御花园溜进来的？”宫女试探性的说道。
姜粥的眼神移到了宫女身上，盯着她看了一会，“在这个节骨眼，怎么可能有蛇会进来母后的寝宫？来人，拖下去，把她砍了。”
要不是自己今天睡前陪着母后说了几句话，这条蛇指不定就会来母后的床上，到时候会发生什么谁都想不到。
“公主，奴婢什么都没有做啊，奴婢是冤……”宫女疯狂的挣扎着，还没把话说完，就被过来的禁卫军堵住嘴拖了下去。
“这里虽然是偏殿，但距离母后的寝宫也不远，本宫希望你们乖一些。”姜粥锐利的眼神一一扫过跪着的宫女，“现在认罪，本宫只追究你一人的性命，要是被本宫查出来，本宫必定让父皇诛九族。”
“如果没有九族是孤儿的话，本宫就送你们的亲朋好友一起下去陪你们。”
“给你了一炷香的时间，去回忆一下身边的人有没有什么异常举动，要是想不出来的话，那就都诛三族吧。”
说完姜粥就从门口走出来，刚才那个被拖走的宫女也从一边冒了出来，弯腰行礼，“公主，她们住的地方属下已经派人去查探了。”
“好，你额外派人去注意一下几个皇子母妃的寝宫，凡是有异常举动的，都给我记下来。”姜粥吩咐道。
现在是皇后怀孕的时间，能不见血就不见血，姜粥虽然不迷信，但也不妨碍她遵守这里的观念。
姜粥一言不合就打杀了一名宫女，这样的行为落在那些宫女眼里，足够引起她们内心的恐惧了。
一炷香的时间可算不上有多长，无辜被牵连的宫女拼命的回忆着，思考着今天有没有遇见什么异常行为。
至于那一位动手的人，已经开始忍不住冒虚汗了，被查出来诛九族，查不出来诛三族，自己怎么都跑不掉啊，这个和说好的不一样的，自己应该在今晚就跑出宫去，而不是跪在这里啊！
“时间到了，有人要着了吗？”姜粥坐在上方，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们。
“奴婢想起来了，秋菊她今天早上比以往要起得早，以往她都是最迟一个起床的！”
“公主，奴婢是为了完成柳妃的命令，去收集露水了。”
“公主，花雨她今天中午让她替她当值，自己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奴婢冤枉啊，奴婢只是拉肚子了而已！”
底下的宫女一个个都有话要说，回忆起了身边人的异常，唯独有一个宫女，脸色发白的跪在原地，不敢吭声。
第31章
不用说, 表现异常的宫女很快就被姜粥拎了出来，直接被负责宫廷内审讯的人带走。
“长宁，你母后怎么样了？有没有事？”收到消息的皇帝匆匆赶了过来, 身上的腰带都系得松松垮垮, 足够看出他来得非常匆忙。
“母后现在已经睡下了, 儿臣没有把发现蛇的事情告诉母后, 直接把蛇带出来了。”姜粥发现这条蛇的时候并没有惊动皇后, 而是等她睡下后直接处理掉了。
“长宁你可有受伤？”皇帝问道。
“儿臣没事, 是一条无毒的小蛇，儿臣发现蛇的时候，蛇身还比较僵硬, 估计是刚被人从外面带进来的, 还处于冬眠期。”姜粥把自己的发现和查到的东西说了出来。
按照常理, 陷入冬眠里的蛇并不会那么快苏醒被发现。姜粥估计是自己送给皇后的木牌起到了作用, 帮她规避了这一次危险。
“朕知道了, 从明天起，朕会陪着你母后的。”皇帝摸了摸姜粥的脑袋，“这一段时间, 辛苦你了。”
“守着母后，是儿臣本该做的事情。”姜粥看着皇帝, 眼里满是认真, “不过父皇, 儿臣要向父皇讨要一道旨意。”
“什么旨意？”皇帝问道。
“后宫里的任何人，儿臣都想要有搜查和用刑的权利。”姜粥说道, 她打算这一次顺藤摸瓜把毒瘤都找出来，然后一口气解决掉。
皇帝稍微犹豫了一下，后宫里的任何人, 这其中包括的人可不少，有品阶的妃子和没有出宫建府的皇子都算在内。
“好，朕允了。”皇帝也只是犹豫了一下，很快就给出了答案，“一会朕让人把朕的玉佩和圣旨送过来，必要的时候宫内的禁卫军长宁你可以用上一用。”
“多谢父皇。”
皇帝赶到后，姜粥就回到了自己的寝宫里，等到后半夜后，派去审问和调查的人给出了答案。
“公主，属下在人犯的住处搜到了行囊，里面有一万两银票。”负责搜查的人跪在地上汇报，“此外属下还去宫门口侍卫那边询问过，明天贤妃、惠妃的宫女会出宫采购一些东西。”
姜粥眯着眼靠在软塌上，“安嫔呢？她那边有没有什么举动？”
“安嫔今天很早就睡下了，属下询问过值守的宫女，今天一天安嫔都没有出过大门。”
这样的调查结果，好像在说明安嫔没有问题，矛头慢慢的指向了贤妃和惠妃，这两位皇子的母妃的嫌疑变大了许多。
“审讯的结果呢，犯人招了吗？”姜粥问道。
手下摇头，“人犯没有开口，才上了一道刑就晕过去了。”
“把犯人的家眷全部给我找过来，还有和她交往过密的人也是。”姜粥微微眯眼，开口吩咐，“去顺着那一万两银票去查，把银票的来源查清楚。这个阵仗弄大一点，让那些想要知道的人都知道。”
“是。”
皇后寝宫内有蛇出现这件事情被压了下去，虽然明令不允许交谈，但该知道的人都知道了，一时间宫内的气氛都紧张了许多。
姜粥要在宫内查案，只能派人给暗一传了一个口信，躺在床上补了一个觉以后，就起床去找贤妃和惠妃的麻烦了。
皇帝的旨意正式下达，得知姜粥几乎握着她们生杀大权的时候，贤妃和惠妃也不敢摆谱，在表面上都是非常配合姜粥的。
“我宫内的宫女长宁你尽管问就是了，清者自清，皇后姐姐对我极好，我肯定不会做出对姐姐不好的事情。”惠妃的态度很明朗，基本就是任由姜粥调查了。
惠妃的父亲是正二品的武将，以前是镇国公的下属，和皇后的关系还算不错，做派一向都是比较直来直去的。
至于贤妃，在听到姜粥要一个个询问宫女近侍的时候，表现出了一些抗拒，但最后看到姜粥态度强硬后，也没有继续拦着。
老实说，不管是惠妃还是贤妃，姜粥都觉得不太可能是她们动手的。毕竟大皇子被赶出去了，要是皇后出了意外的话，作为二皇子和四皇子的生母，她们的嫌疑不要太大。
这个关节眼动手，暴露的可能性太大了。
第一天的调查，在姜粥询问完贤妃后就告一段落了。就在她打算回去陪皇后吃饭的时候，迎面正好遇上了匆匆赶过来的暗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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