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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姐，对不起。”
“好端端的，说什麽对不起”顾书意叹气，看来今日还是吓著小师妹了：“在师姐这儿，小师妹无需说这些。”
“好了，雪山冷，你还穿的这般少，回去吧。”
“大师姐”芮语闷闷的道：“你待我太好了，待我这麽好，我会得寸进尺的。”
顾书意笑了：“你是我小师妹，我不待你好还能待谁好？”
芮语张了张嘴，她想要的并不是这个答案，可具体想要什麽，芮语不知道，也不敢说。
“若是晚上睡不著，要不要去泡温泉？”
“温泉？”
“嗯，雪山深处有一处温泉，可这裡太冷了，没人愿意来，因而知晓的人也就不多”顾书意眼角含笑：“要不要去泡一泡？”
芮语跺跺自己冰冷的脚，应下：“要！”
顾书意伸手将小师妹冰凉的小手握在掌心：“走吧，带你去泡温泉。”
这温泉之处实在是有些深了，七拐八拐，走的芮语都不认识路了才到，这温泉也不是什麽露天温泉，而是在一个山洞裡头，裡边大大小小好几个温泉，有巴掌大的小水坑，也有只能泡个脚那般大小的。
能将全身都浸进去的，大约之后最裡头那个，能容纳三四个人的那眼温泉了。
洞窟裡边的温度比外边高上不少，芮语冰冷的身躯也因此稍许回暖，见著小师妹对温泉的渴望，顾书意也不多说：“去吧，泡一会儿就回去睡吧。”
芮语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褪下衣物进了温泉，起初温泉的温度对于她来说有些烫，但很快，这点烫就变成了舒适，寻了个舒服的位置，芮语靠在一处凹陷的地方，舒服极了。
她伸手去玩这温泉裡的水，泡了一会想起大师姐怎麽没下来：“师姐，你怎麽不泡啊？”
顾书意坐在后头背对著师妹打坐：“无碍，我平日裡泡惯了，这池子也不大，小鱼儿一个人泡就好。”
“师姐”芮语闷闷不乐道：“师姐是不是嫌弃我？”
“小鱼儿何出此意？”
“若不是嫌弃，为何不愿意同我一起泡？”
背对著芮语的顾书意一顿，略微无奈：“真的想同师姐一起泡？”
女孩子之间一同泡澡并无不妥，不妥的是有人心术不正罢了，芮语也不知道自己为何突然出去邀请，大约是温泉太过舒适，把脑子都泡坏了，可话都已经说出口，那自然是只能硬著头皮继续邀请。
女孩子一同泡澡，应当也没什麽不一样吧……？
芮语将身体略微下沉了一点，听著身后大师姐细细索索脱衣服的声音，略微有些迟疑的想。
应当是一样的？
第39章
芮语同大师姐一人占据这方小小温泉的半壁江山, 她将自己的下半张脸埋进温泉水中，无比后悔自己为何要嘴贱邀请大师姐一同共浴？
这不是脑子进水了是什麽？
大师姐就离她不远处，身躯相隔不足半米，可光是这半米就足以让芮语坐立不安, 属于大师姐的体温源源不断的从另一端传来。
芮语努力告诉自己, 女孩子之间一同泡澡是非常正常的情况, 一人半边温泉, 谁也不打扰谁, 可大师姐的存在感如此强烈, 强烈到她无法忽视。
还是再泡一会儿就出去吧, 芮语如此丢脸的想。
“小鱼儿。”短暂的安静过后，顾书意突然喊道。
“嗯？”芮语下半张脸还埋在温泉水中, 随著开口冒出一串细小的泡泡。
“要不要大师姐给你擦背？”
“什麽？！咳咳——”大师姐的惊人之语让芮语吓了一跳, 温热的温泉水进入口腔, 呛的人连连咳嗽。
顾书意转过身, 神情带有那麽一丝无奈：“你很怕我吗？”
“不过是擦背而已，小鱼儿就连这点都不愿意吗？”
或许是大师姐的语气过于哀怨, 芮语像是被烫到一样, 匆匆忙忙转移视线, 顾书意身上只穿了件内衬，被浸湿后宛如透明, 根本起不到什麽遮挡作用。
而且——
芮语脸色通红，刚刚她在匆忙之间看到了大师姐的身材, 上一次脑子过于混乱, 而这一次这是清清楚楚的惊鸿一瞥，原来大师姐平日裡隐藏在衣裙之下的身材如此曼妙，不像她身材如此干瘪。
“嗯？小鱼儿这是害羞了？”顾书意的声音裡蕴含著一丝笑意, 可惜芮语现在思绪混乱，哪儿分辨的出顾书意是调侃还是询问。
“若是大师姐有需要，师妹可以为师姐擦背”芮语磕磕绊绊的回应，言下之意就是自己不需要。
“可是师姐更想为小鱼儿擦背，小鱼儿不愿，是不是嫌弃大师姐？”
芮语哪儿担当得起这个名头，连连摇头，抿抿唇终究还是让顾书意得逞了。
芮语的背脊很漂亮，肌肤洁白，肩胛骨像是一朵展翅欲飞的蝴蝶微微颤抖，她在努力维持自己最后的一点儿体面，右手拽著遮挡不了多少身躯的布料放在胸前，微烫的温泉水由上至下滑落，烫的皮肤都泛了粉。
大师姐的手很大，因习剑而带有老茧，力道倒是刚刚好，芮语紧张著紧张著，竟是在这种情况下慢慢察觉到了一丝困意，在蒸腾的水汽中闭上眼，不知不觉陷入了梦乡。
这个时间点本就是芮语入睡的时间点，只因心裡装著事才半夜不睡觉跑来找人，顾书意仔仔细细给师妹擦完背小声唤了两声才发现小师妹已经睡著了。
顾书意悄无声息的笑了下，起身的瞬间用法术将身体烘干，穿上放置在一旁的衣物，也不叫醒小师妹，轻柔的将人从温泉裡抱出来，期间十分规矩，半点春光都未窥探。
只是，顾书意站在两个小楼之间犯了难，她当然有进小师妹小楼的权限，把小师妹放回房间这件事十分简单，可她又不想让小师妹这麽快回去，今日发生的事情著实让顾书意好好吃味了一番。
带回自己房间吧，左右不过只是休息一晚而已。
内心有个声音如此说道。
顾书意敛眉沉思片刻，最终还是自私了这麽一回，选择了自己的闺房。
顾书意的房间极为简单，平日裡也没什麽爱好，更没有什麽装饰品，就连床榻也只是为了让房间看起来不那麽空荡放置的，床上用品更是最简单的那几样。
挨到柔软的枕头，芮语原本微微蹙起的眉间松动了一些，可察觉到身下这张床硬的不可思议，翻来覆去都没找到一个好位置，眼看著就要发脾气，顾书意赶忙拿出一套备用被单铺上去，好歹是没之前那麽硬了。
顾书意就这麽坐在床边看著小师妹平静的睡颜，落到微微敞开的衣襟，小师妹的睡相也著实太差了些，她本想为小师妹盖上被踢掉的被子，刚拉到被角就察觉到一只小手不知何时抓住了衣角。
天地翻滚之间，小师妹已经心满意足的趴在师姐柔软的身躯之上，像只小猫儿一般蹭了蹭，看样子对这个新的床垫十分满意。
顾书意盯著床顶无奈的笑了声，这可是小师妹主动的，可怪不得她。
***
当阳光透过窗户均匀的撒在房间内，芮语不安的转动了下眼珠，下意识将脸埋进被子以阻挡刺眼的光芒，或许是察觉到芮语的不安，有人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充满安抚的意味。
等等，有人？！
芮语猛然睁开眼，鼻尖弥漫的清香让她不由自主深吸一口气，无论是手还是脚都动弹不得，芮语艰难的挪动脑袋，看见了一张足以令人失神的脸庞。
无论是眉眼还是眼角下的那粒泪痣都十分熟悉，原来是大师姐啊。
芮语这一口气还未松完，又意识到一件事，她怎麽看到了大师姐的脸？昨天发生了什麽？她去找大师姐道歉，然后呢？
芮语陷入了沉思。
昨日因为不知从何而来的愧疚，导致她想同大师姐好好道歉，毕竟在这个宗门，大师姐是同她最为亲近的那一个，芮语不想同对方疏离，结果在雪山找到了大师姐，然后呢？然后他们一同去泡温泉，最后还被大师姐擦了背——
芮语狠狠闭了闭眼，悄无声息的无声抓狂了一会儿，她怎麽能在这种场合睡著了呢？！还被大师姐抱著回来，看样子这也是大师姐的房间！
怎会如此？！
芮语小心翼翼睁开一只眼，悄咪咪将自己扒拉在大师姐身上的一条腿挪下来，试图从大师姐的怀抱裡挪出去，过了好半响，直到快要成功挪走时，顾书意才低低的笑出声，把想要溜走的小鱼重新抓回来：“小师妹这是想始乱终弃？”
我不是我没有！芮语脸色爆红，简直没脸见人了，她瓮声瓮气的回：“始乱弃终不是这样用的。”
“难道不是麽？师姐给你做了一晚上的抱枕，小师妹说走就走，难道不是始乱弃终？”
芮语被这一番强盗逻辑给绕进去了，细细想来好像也挺对，不对不对，始乱弃终能这麽用麽？！这是形容男女关系的！
“大师姐，天色已经不早了，该修炼了”芮语企图言语暗示。
往常一点就通的大师姐今日像是被下了降头一样，一点都听不懂芮语的暗示，她打了个哈欠，眼角溢出一点泪水：“还早，昨夜小师妹过于折腾，师姐没休息好，不然小鱼儿陪师姐再睡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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