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论的是一些小护士,二十出头的年纪,看到听到这种事,也算是一种警醒吧。在医院工作,心理承受能力必须强。 云怡问着旁边带路介绍的人,“小叶,她们说的孩子,你知道吗?” 小叶愣了一愣,才说道,“您是说被抛弃的母女?” 云怡为小叶这样的形容皱眉,“对,那个孩子,我想去看看她的情况。” “没问题,您跟我来。云院长,您真是个心善的人。” 云怡笑笑,并不答话。 快到的时候,云怡叫住小叶,不再往前走。 一个侧面的身影,云怡已经认出了前面隔着玻璃看孩子的项枫。魏蔚放不下孩子,项枫没办法,用轮椅推魏蔚来看看女儿。母女天性,受了再多的苦,看见无辜的女儿,魏蔚仍然觉得幸福,只是幸福的笑容里带了泪花。 魏蔚又哭又笑地看着孩子,不时抬头和项枫说着什么。项枫握着魏蔚的手,淡淡地笑着,谈论的肯定也是保温室里的孩子。 谜题无声地解开,项枫的匆忙和焦急,为的是眼前这对母女,或者可以说,是项枫救了她们母女。云怡看着眼前这一幕,看到了项枫优秀外表下真善的内里。 云怡走上前,和项枫相距一米左右的距离,看了看孩子,再看向项枫。项枫也看到了云怡,对视了两秒之后,项枫礼貌性地微笑。 项枫没有认出云怡,那种情况下,给人留下深刻印象的自然是项枫。明明很好理解,云怡却有点钻牛角尖。 项枫细声细语地劝魏蔚回病房,多待了两分钟之后,为了不让项枫担心,魏蔚也同意下次再来看孩子。看着两人就要离开,云怡忍不住出声制止,“请等一下。” 项枫闻言停住,不解地看着云怡。虽然觉得脸熟,但是想不起来,项枫只当作是自己多想,现在却不知道云怡有什么事。 “我有事要和你说,能不能去我的办公室?” 云怡对项枫发出邀请,因为项枫的卡还在云怡包里。 魏蔚脸色惨白,着急地问,“是不是关于孩子?医生,是不是我孩子有什么事?请你告诉我。” 素昧平生,云怡却要项枫去办公室谈事情,和云怡一身白大褂联系在一起,容易得出让魏蔚担心的结果。 云怡也觉察到唐突的地方,怕刺激到魏蔚,赶紧解释,“不是,你别误会,是我找她有事。” 项枫暂时顾不上云怡,蹲在魏蔚面前耐心安抚,“魏蔚,别担心,你和孩子都很健康,修养一 段时间就能出院了,不会有什么意外。” 魏蔚听了项枫的话后镇静下来,但还是拉着项枫的手不松开。见此情况,云怡做出让步,“我陪你们先回病房。”
回病房的路上,云怡以医生的身份了解了一下魏蔚的身体情况。项枫在此期间,也想起了跟云怡的一面之缘。带上病房门出来的时候,项枫先开了口,“谢谢你昨天的帮忙。” 云怡笑笑,“你想起来了?你当冤大头,我受惠,你还向我道谢?” “我肯定你没有用我的卡。” 云怡开门的手一顿,随后把项枫请进了办公室,不费劲地找到了属于项枫的卡,递还过去,“物归原主。” 项枫拿着卡,看着云怡,“谢谢,没想到你这么年轻就已经是院长。” 这样的称赞云怡听得多了,不以为意,“你也是年轻的总经理,成功人士。” 项枫转念就想明白是自己递的名片透露了身份,站起身,向云怡伸出了右手,“魏蔚还有一段时候要麻烦云院长照顾。” 云怡同样起身握住了项枫的手,感受到了项枫的柔滑有力,“如果你能不这么客气,你的朋友 能享受到朋友待遇。” 项枫的客套能让对方感受到生分和冷淡,因为这样,畅盈公司董事长孙麟曾不止一次说过,项枫不适合接待新客户,只有已经是朋友的客户,才不会被项枫吓跑。所以,云怡也直接感受到了被项枫礼貌性对待的不舒服。 项枫离开了云怡的院长办公室,将卡收进钱包。昨天的小插曲引来今天的相识,云怡的名字,同样深刻地记在了项枫心里,这就算,认识了。 魏蔚连基础的生活用品衣物都没有,项枫注意到了,只是没当面问起,她怕魏蔚觉得难堪,比起身体,魏蔚的心情更需要好好照料。项枫要回家一趟,凭她的人品,魏蔚不会怀疑项枫会一走了之,把她们两母女扔在医院不管。 走在医院走廊的时候,项枫看见了巡房的云怡,照面之后一个微笑,已像朋友一般亲切自如。 项枫回家先炖上路过菜市场买好的排骨,然后洗了个澡换了衣服,再和魏蔚打了电话,知道魏蔚没事也就让汤慢慢熬,定好闹钟,项枫在沙发上浅寐,面对突然而来的事,项枫也不能像圣人一样快速适应,多积攒体力是绝对需要的。 不想特殊对待,但是云怡就是有意无意地关照魏蔚,看到项枫不在,也会不经意地问一句。云怡不把自己的想法奇怪化,无非就是对项枫的好奇,和对魏蔚的同情。路过婴儿房多看那个孩子几眼,也不过是悲悯她以后的路。快三十的年纪,总是容易老气横秋地想事情,在这个年龄,要么嫁个一劳永逸,要么留到芳华尽褪。 项枫换了休闲的衣装回到医院,大包小包拎了很多东西,还有一个温暖牌的保温桶。项枫把东西拿给魏蔚看,有买给魏蔚的衣服,更多的是孩子要用的东西。项枫自己又去盛汤,边试了试温度边说,“你看看喜不喜欢,临时用着还可以,其他的等你和孩子出院了,我们再一起去买。” 魏蔚手拿着婴儿的衣服,看了看床边端着汤吹气的项枫,话带哽咽,“项枫,你这难道还要养着我们母女吗?” 项枫一愣,笑开,“我愿意养,你和孩子乐意吗?这都只是暂时的,魏蔚,你别想太多,过了眼前的事再说,谁能说的准明天会怎样呢?” 魏蔚看着项枫的侧脸,心想,我若愿意,你真能接受吗?接受一个曾经伤害你的人在最落魄的时候才想起你?魏蔚眼睛酸涩,连自己都看不起这样的自己。在项枫的不计前嫌下,魏蔚显得渺小又卑微,应该不能再有任何非分之想了。 项枫将小碗里的排骨去骨,舀了一勺吹凉后喂到魏蔚嘴边,一口又一口,项枫细心又耐心,催得魏蔚泪流满面,不为悲,不为喜,而是苦。 项枫放下碗急忙去抽纸,帮魏蔚擦着眼泪,“傻子,哭什么?这么点困难都把你打垮了?那还 有我呢,一个顶俩,生活还要继续,你没了信心,这么悲观怎么行?你不坚强,那么脆弱的孩子该怎么办?” 项枫一阵哄加责问,魏蔚哭得更凶了。魏蔚朝项枫伸出双手,项枫微微惊讶之后就像曾经那样向前抱住了魏蔚,轻轻拍着,让魏蔚靠着自己的肩膀。魏蔚收紧了放在项枫腰间的手,这个拥抱的含义项枫把握不准,但是在项枫心里,只是愿意给魏蔚力量。 门外的云怡意外地看到了这一幕,本来是对话平常,行为普通,但是…… 作者有话要说: 开两文,还真有些无法兼顾,如果大家比较愿意看将军,我就先码将军的番外。
第3章 “云怡,你有听我说话吗?” 井沐拿手在云怡眼前晃,从刚才开始,云怡就看着窗外的车水马龙神游在外。而那个牵走云怡思绪的,是几日来都会在固定的时间去固定的小店买小米粥的偶然路过的项枫。这一点,井沐自然是不知道,她今天找云怡是为了询问Eric和孩子的情况。 云怡收回思绪搅拌着咖啡,“她情况很稳定,我觉得作为丈夫和朋友,都应该更加心平气和一点,这样才不会给产妇压力。” “Boyd也是紧张和关心Eric,我们瞎劝也不起作用,还要靠你专业的指导。” 云怡喝了一口咖啡之后,听井沐这么说,想到了什么,放下杯子小声叹气,“人跟人还真的很不一样,有为了老婆孩子担心地吃不下睡不着的男人,也有抛弃老婆孩子,是生是死都不管不顾的男人。” 井沐微微皱眉,觉得云怡的感伤来得奇怪,“你是碰到了前者还是后者?” “都不是,只是作为旁观者看到了一个关于人情冷暖的故事。” 井沐看了下时间,抿了一口咖啡,“世上的事本来就不好说,我们早就过了愤世嫉俗的年纪,安稳地过过小日子就不错。” 云怡为井沐的话笑了,“井氏这么大企业的总裁说出这种话只能证明物质达到了一定水平才有时间和精力去追求精神境界。” “不对,不对”,井沐急着打断云怡,“幸福不关乎那些身外物,虽说贫贱夫妻百事哀,但有情喝水饱,就算现在让我白手起家,我也有后盾和动力,幸福是很纯粹的,在于两个人之间。” 云怡忍不住打趣井沐,“你都快成情圣了,快去接欧阳吧,古筝班该下课了。” “恩”,井沐答应着起身要走,却又被云怡叫住。 “井沐,你说,喜欢上一个人需要多久?” 井沐无奈一笑,“云怡,你还真把我当情圣啊,这个问题我怎么可能回答上来。” “那两个女人是不是一对,能一眼看出来吗?” 井沐疑惑地想了想,“凭感觉的话,应该能。” 云怡笑着放井沐走,井沐不知情况,但也送给云怡两个字,“随心。” 云怡回到医院,到魏蔚病房就看见项枫抱着孩子在哄,护理病人是辛苦的,但是项枫脸上总是洋溢着笑容,可能就是这种正能量,让魏蔚和孩子恢复得很好很快。床上的魏蔚微笑地看着抱着孩子走来走去的项枫,气色在项枫的照料下已经和刚进医院时大不一样。 云怡敲门进去,项枫笑着算跟云怡打招呼。云怡询问了魏蔚一些简单的问题,然后就被魏蔚面前的纸吸引,“在给孩子取名字?” “恩。” 魏蔚倒是大方地给云怡看,项枫瞄一眼她们,没太放在心上。 “魏枫?!” 云怡也不知怎么的就在一大排名字中首先看到这一个,惊讶不解地念了出来。 项枫听到一愣,然后背过身摇孩子假装没听到。魏蔚脸一下就红了,写了太多竟忘了这茬,尴尬地解释,“我苦思冥想了很久,后来就写着玩玩。” 云怡也知道是自己失礼在先,笑了笑把名字单还给魏蔚。一阵铃声打破气氛,项枫一手抱着孩子,一手接了电话。 “好,好,我知道了,不麻烦,不麻烦。” 项枫把孩子放在魏蔚身边,拉过被子一角盖住,“魏蔚,我去接叔叔阿姨,我先带他们回我那放好行李再一起来医院。” “好,你小心点。” 项枫应着拿好外套往外走,云怡却在不由自主地猜想,项枫应该是去接魏蔚的爸妈了。 项枫劝了一番,魏蔚才答应通知父母,其实魏蔚根本就没结婚,被骗财骗色,未婚先孕还惨遭抛弃,觉得没脸见父母的心情可以理解,但是发生这么大的事,项枫觉得魏蔚需要家人,特别是需要父母在身边。难走的路,想想爱自己的人,自己所爱的人,就能挺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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