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在酝酿排泄的费丽在看到信息后,彻底便秘了。这个何艳秋,前一句还很懂礼数,后一句就气她来了。她不禁苦恼,把何艳秋招进来的冲动是不是太荒诞了。 自己新官上任还没给新人下马威,反而让新人这么冒犯,以后一起共事还得了。 费丽想怼何艳秋,思索半天,愣是想不出有力的言辞,反而有点认同何艳秋的说法。在她荣升副总后,行政部的同事还敢在摸鱼大讲堂闲扯吗? 若不敢,这个群确实没有存在的意义,若照旧在她眼皮子底下摸鱼,作为副总,难道要视而不见吗?不能啊! 可是,费丽不像安总那般古板,不影响工作的情况下,同事们在上班时间闲聊无伤大雅。 以往在摸鱼大讲堂里,就数费丽最活跃,如今成了同事的顶头上司,既不想剥夺同事的乐趣,可也不能如以前那般带头摸鱼了。 思来想去,最好的办法就是她主动退出摸鱼大讲堂,把畅所欲言的空间留给同事,也免得他们背着她又多建一个群。 依旧高冷地不回复何艳秋,费丽赌气般坐在马桶上,默默退出摸鱼大讲堂。 和马桶胶着了一会儿,正当费丽放弃排泄时,手机响起,显示池慧文来电,费丽兴致缺缺按下接听键。 费丽:干嘛呢? 池慧文:你干嘛呢?(听出费丽语气不善,池慧文反问。) 费丽:在给何艳秋做饭! 池慧文:何艳秋新来的助理?你们相处得这么好吗,刚认识就给人家做饭?(池慧文显然很是讶异。) 费丽:嗯,在马桶上做。 池慧文:你好恶俗啊。(池慧文意会到费丽的意思,脸上不禁浮现出嫌弃的表情,同时也知道费丽似乎对何艳秋有所不满了。)那小姑娘挺可爱的,不也是你拍板让她做助理的吗,怎么,招惹你了? 费丽:可爱?你千万不要有这种误解,她看起来天真无邪,实则牙尖嘴利。 我后悔要她当我的助理了,报应来得太快,我已经预感到自己的下场,每天一粒速效救心丸。 池慧文:你还能被新人欺负,我不禁对何艳秋另眼相看了。 费丽:别幸灾乐祸的,找我什么事? 池慧文:嘻嘻本来想采访你晋升副总的感想,现在看来,高升的情绪不怎么激昂嘛。 费丽:唉创业容易守业难,安总把安庭大酒店甩给我,激动之余,想到肩负的责任,其实心里很忐忑。 虽然安总教会了我很多经营与管理之道,依旧难以望其项背,我徒有效忠之心,能力却相对匮乏,不知道能不能挑起如此沉重的担子。 安总能力出众,以前跟着安总打拼事业,总是斗志昂扬,信心十足。 真要放手让我管理安庭大酒店,是个极其艰巨的考验,我很怕辜负安总的信任。 池慧文:费丽,安总做的每个决策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她既然会把安庭大酒店交给你,必然很认可你的能力,你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了。 再说,安总并不会脱离安庭大酒店,只是工作重心落到别处,她依然会是你背后强大的支撑。 费丽:安总和你说了她的打算吗? 池慧文:嗯,说了,会去海外三年,下个礼拜动身。(池慧文的语气低落下来,浓浓的不舍。) 费丽:那你怎么想?(费丽问得小心翼翼,生怕勾起池慧文的离愁。) 池慧文:我没关系的,尽管将聚少离多,但我能理解她的抱负与责任。 刚才听你说安庭大酒店带给你这么大的压力,而安总拥有庞大的家业,给她带来的压力之巨可想而知。 我自是不愿惜别,却更不愿阻碍她,只是帮不上她,有股沉重的无力感。 我很羡慕你,曾与她一同创业,如今又有独当一面的能力去帮她守业,而我除了守候,似乎也做不了什么。 费丽:守候才是最大的付出。三年后,等安总接手安氏集团,你们就可以过上没羞没臊的生活啦。(说到这里,费丽贱兮兮笑了起来。)斗胆问一句,安总的技巧怎么样?
第六十五章 池慧文:什么怎么样?(池慧文耳根一热,明知费丽所指,故意装傻。) 费丽:床上功夫。 池慧文:你一天天尽琢磨这些,思想能不能纯洁点。 费丽:谈性就不纯洁了?迂腐!你和安总不会还守身如玉吧?
池慧文:嗯。(池慧文悄声应道,面对这个话题,虽还感到些许窘迫,却没再回避。即便她想对安总交付身心,然而安总并未表露出这种意图。) 费丽:哇你们好棒!别人是速食爱情,你们是素食爱情,荤素的素。(费丽绝对不是在夸。) 池慧文:感情根基尚还不稳,顺其自然就好。 费丽:即将三年异国,你们还没有把爱情升华到情爱,谈个球的恋爱啊,谈了个寂寞。 照我说啊,你就该使出浑身解数去勾引安总,让她以后身处异国仍对你魂牵梦萦。 池慧文:怎怎么勾引?(未经人事的池慧文真诚发问,全然忘了费丽不过是一只单身狗。) 费丽:嘶问我这个问题,合适吗?(费丽不由脑补池慧文搔首弄姿的画面,不寒而栗。) 池慧文:高估你了。 费丽:要不,我去爬安总的床,给你做示范? 池慧文:想死是不是? 费丽:行了,我不和你说了,你自己慢慢琢磨去吧。 费丽挂了电话,起身提上裤子,坐得腿都麻了。她把便秘归咎于何艳秋,边洗手边嘀咕道:“杀千刀的小姑娘!” 回到平层公寓,安曼青环顾着自己的住所,来到落地窗前。 从不自拍的她生硬地拿起手机,前置摄像头对着自己,郑重拍了一张照片,发给池慧文,并附言:无星无月无风的夜晚,因有你而美丽。 堪称直男式角度的死亡自拍,架不住安曼青长得好看,随手一拍便是一张精修的明星照。 窗外灯火稀寥,不复闹市的繁华,这里的夜相对寂静。 超大的中庭景观优美,不停歇的喷泉响起的水流声汇成一曲缠绵的长调,飘进安曼青的耳朵里,拨动了她藏而不表的惆怅。 她曾满怀驰骋商界的野心,誓要扩展安氏集团的事业版图,终其一生为此明确的目标而奋斗。 可遇见池慧文,那颗勃发的野心在持续动摇,让她仍全力以赴去拼搏的动力已不再是本身在事业上的图谋,而是作为安氏集团继承人义不容辞的责任。主动渐渐转化为被动,令安曼青感到不适应。 人总贪恋美好,单身三十年,池慧文猝不及防闯入安曼青的生命里,俨如一粒种子投入她贫瘠的心田,并生根发芽。 自此,情不自禁想去灌溉,想它茁壮成长,开枝散叶,最后开出花来。 想到池慧文得知自己要去海外时的强颜欢笑,安曼青敛下眸,于心不忍。 三年,太久了。 安曼青拉上窗帘,走回书房,心里冒出一个想法。 她要看看安陆汽车核心团队的人员构成,若扩增团队,调整轮值班次,套用酒店不间歇运转的管理制度,是否可行。 若缩短回报周期的价值评估高于人力资源的投入成本,不失为有效举措。 如此,她便是苦些累些又何妨,只想尽快把安陆汽车拉上正轨,她才得以早日回来与池慧文相守。 洗完澡出来,看到安曼青发来的照片,池慧文笑靥如花,当即把这张毫不做作,类似于证件照的自拍设置成手机桌面。 但想安总那么一本正经的人为了满足自己的要求而做些无聊的事,这种迁就与宠溺让池慧文满心甜蜜。 爱情究竟有什么魔力,为何每天见面,依然叫人牵肠挂肚,只想时刻与心上人在一起,像离不开水的鱼。 过几天见不到了,该如何是好。池慧文的笑意逐渐消失,坐在床沿,侧头望着窗外,一脸茫然。想安总,想和她在同一个屋檐下,看同一片夜色。 相恋,分明是幸福的,可为何想念竟有点苦涩。 骤然想起费丽谈及的情爱之事,隐隐动了想和安总发生关系的心思。 池慧文一头栽倒在床上,把发烫的脸颊埋入被子间,暇以遮住羞耻的想法,心底却悄悄盘算着要如何不露痕迹地勾引安总。 每次吻到忘情,都是在车里,不合时宜,安总也没有进一步的表示。池慧文心想,自己再不主动些,真要等到三年后吗? 生活总是充满变数,三年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万一这段恋情经受不住时间的磨炼,无疾而终了,难免会有遗憾。 其实,无关乎假设性的变数,池慧文不过是羞于承认,她只是单纯地被爱触发了□□,想与安总有更亲密的关系。像皲裂的大地渴望雨水的滋润般,渴望着安总的吻、拥抱、抚摸和占有。 似乎非得给自己的欲望冠上一个目的性才足以说服自己主动献身。 沉思良久,池慧文想起安总送给她的那把钥匙,心里便有了主意。她趴在床上,拿起手机,给安总发了条消息:哼,你没诚意,光给我钥匙,不带我认门。 此时,安曼青仍在书房埋首工作,并与海外的丁泽友进行了视讯会议,实际了解安陆汽车的管理架构,以权衡计划的可行性。 直到夜深,池慧文没有等到安总的回复,想打通电话给她,却又怕她已睡下,不敢吵醒她。没什么睡意,随手翻了翻微博,看到某作者又发了一首诗。 《门》 灵魂是一把生锈的钥匙, 紧密别在现实世界的裤腰带上, 挣扎着,寻觅着, 那扇归属的门, 是生命仅存的热望。 路过落日的山岗, 归圈的牛羊, 有牧童的高唱, 袅袅的炊烟, 伴着血染的晚霞。 看过漠北的风沙, 盘旋的秃鹫, 有清脆的驼铃, 远去的足迹, 连着地平线上的夕阳。 灵魂是一把生锈的钥匙, 紧密别在现实世界的裤腰带上, 垂垂老矣,遥遥无期, 那扇归属的门, 是生命编织的谎。 门,钥匙,也许是应了景,这首诗特别触动池慧文。 她不禁想,某作者寄托在诗里的情感,是无病呻吟还是有感而发。 从一开始便看透灵魂是一把生锈的钥匙,仍然对称之为归属的门抱有幻想,即便经历了世间美景,看似旷达,在终老时回顾一生,才发现终究没有找到对的那扇门,该有多绝望。 池慧文一向很喜欢某作者的诗,《明信片》是对生活的感悟,《逐光》是对爱情的向往,《门》是对生命的悲观,她不禁对某作者产生好奇,是怎样一个灵魂被禁锢在怎样一种生活里。 与此同时,池慧文亦反观自己,曾也是一把生锈的钥匙,连对生命的热望都所剩无几,如行尸走肉般在世间游荡。 幸运的是,安总带着美好的爱情出现在她的生命里,洗涤了她的锈迹,令她焕然一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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