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我没有瞎说呀,我可诚实了,”岳烟耷拉着眉眼,可怜兮兮地望着她,像是一条流浪的小狗,“我就是听见你肚子叫了嘛。除非……” 正担心着自己下手是不是重了些,鹿青崖手上稍微放松了些,嘴上的语气却还是强硬: “除非什么?” “除非你说清楚,那个声音是怎么回事嘛。” 岳烟也和她是一个模式,双手挡在脸上,防止她再拧自己的脸,面上怂了,说起话来却还是欠儿欠儿的。 这个要求不算过分,却让鹿青崖抿着唇“哼”了一声。 不明所以的团团也好奇心作祟,趴在岳烟身上吃吃地笑着: “阿姨说嘛。” 离得这样近,岳烟清楚地看见,鹿青崖脸上白晶晶的细绒毛轻轻颤着,能想象到她银牙紧咬的样子。 不就是承认一个肚子叫了么,对她来说,这件事这么为难么……岳烟暗自皱眉,正在想自己的玩笑是不是有点残忍,却见鹿青崖终于在她脸上掐了一把,妥协地直起身来: “是我肚子叫,行了吧?” 鹿青崖挺起了身子,纤瘦的腰肢倚在沙发扶手上,碎发有点失落地垂下来,遮住半张面孔。 非要我承认干什么?我又不能吃饭。鹿青崖垂眸摆弄着指尖,为了保持身材,她无论多晚睡都不会吃东西。刚开始的那几年不适应,为了追求更完美的上镜效果,时常在夜里饿得抓心挠肝,一整宿都睡不着觉,第二天还要一大早去赶通告。 胃病就是从那个时候落下的。这几年调养得好了一些,却还是落下了病根。 眼眸低垂着轻颤的时候,一双柔软的臂膀揽住了她的肩,将她塞进怀里。 “真是的,让你承认自己饿,就那么困难?”岳烟将下巴搭在她肩头,歪着脑瓜轻轻笑道,“饿了就吃一点嘛,别把自己饿坏了。” “不要……会胖的。我本来就不好看,胖起来更丑了……唔?” 鹿青崖扭着脸说道,话音未落,就被一缕温软咬住了唇,将剩下的话语都含在口中,一句都没泄露出来。 团团还看着呢!她脸红筋胀地想要推开岳烟,岳烟却死皮赖脸地不肯松开。被推倒在沙发上的时候,她瞥见旁边的小团团,见这孩子正在鼓掌看热闹: “好欸好欸!” 这丫头片子! 被岳烟吻得浑身酥软,只能趴在她怀里娇软轻喘的时候,岳烟才恋恋不舍地松开了唇吻。 鹿青崖不由得锤了下她的肩: “干嘛呀你?” “不干嘛,只不过是阻止仙女的傻话罢了,”这一次,岳烟真的满脸严肃,不是为了戏弄她装出来的,“谁说你丑的?他们说你就信啊?” “我……” 鹿青崖一时有些语塞。 没有人真的说过她丑,就像除了自带滤镜的粉丝,很少有人切切实实地夸她一样。她好像习惯了,被上司要求再完美一点,被各路营销号说差劲,被同行好不走心地虚假客套…… 似乎所有的人都在逼她再往上爬,无论是演技、做人还是形象。 只有岳烟,认真地凝视着她的眸子,一字一句地说道: “你已经很好了,别对自己那么苛刻。” 鹿青崖眸中一闪,轻轻握住了她的指尖: “……真的吗?可是、可是我的手腕好粗,眼间距也有点宽,还想着明年去做个微调什么的……” 岳烟都有点着急了,奋力地想证明这一点: “别调!别信那群人攻击你的话,这些点长在他们身上才叫缺点,长在你身上叫特点好不好?” “我……” 鹿青崖说不出话来。 岳烟急了,无能狂怒的状态下先是将人按在角落里一阵乱亲,亲到鹿青崖发丝凌乱、双眼盈然的时候,才揉着她脑后柔软的青丝,唇吻贴在她的脸颊上,沉声念出一句: “以后每年我都给你过生日,但你可以只过生日,不用长大。” 这句话没头没尾,鹿青崖却听得懂。这是她在电影《生日快乐》里的台词。 察觉到鹿青崖心思的悸动,岳烟舐了舐发干的下唇,继续念道: “此生欢喜,皆付与你。” 这是鹿青崖在武侠片《烟雨客》里的台词。 她在里头演了个男主的备胎,一个心狠手辣的恶毒女配,可以说只有这么一句台词像句人话,没想到岳烟就记住了。 将她搂得更紧些,岳烟又轻声颂道: “只要我们互相拥抱着,天黑了又能怎样?” 这是她成名作《媚骨天成》里的名场面。 没想到岳烟会弄这么一出,鹿青崖忍不住轻轻一笑,迟疑了片刻,最终还是反手抱住了岳烟,说话的声音小小的,可能是想忍住哭意: “你没少看我的电影嘛。” 岳烟没正面回答,只是说道: “所以说,你的成绩已经很多了,别再这样否定自己,好吗?” 因为她不想说谎。她哪里看过这些电影,不过是写小说的时候,这些台词都是她写给鹿青崖的戏中戏罢了。 但她真的很希望鹿青崖认识到自己很好,也希望鹿青崖的节食要适当,别再饿着自己了。 毕竟在原小说里,鹿青崖最终死于抑郁症患者的绝望自尽,而长期的胃病折磨也是抑郁症的病因之一。 “所以,吃点东西吧,嗯?” 岳烟低声询问道。 鹿青崖看着她的眼睛,最终还是只喝了口面汤,毕竟要彻底改变饮食习惯不是一朝一夕的事。 吃完了饭,鹿青崖在里面哄孩子、给团团上药,岳烟在厨房刷碗。刷完了碗,俩人一起陪团团玩了一会儿就上床睡觉。 岳烟在左,她在右,团团在中间,一边伸一只小脚丫。 枕边的两个家伙都睡着了,鹿青崖却仍在辗转反侧。她望着岳烟熟睡的侧颜,一个念头忽然闯入脑海: 要是就这么做一对烟火夫妻也不错。 接着又很快地把这个念头甩出脑海:烟烟值得被更多人看见,她可是以后的大明星呀。 …… 岳烟醒来的时候,团团睡得翻跟头打把势,脚丫子压在自己胸脯上,脑袋还使劲往这边拱,整个孩子都不是一个“扭曲”就能概括得了的。 明明记得昨晚睡得挺挤的,不算大的床上挤了二点五个人,哪来这么大地方给这孩子折腾?岳烟疑惑着揉了揉眼睛,一眼就瞧见枕畔是空的。 “姐姐……姐姐?” 惺忪的睡眼还没睁开,她就赖在床上喊鹿青崖。 外头响起一阵脚步声,看来是鹿青崖听见屋里的家伙在闹觉了。 果然,房门一推,她就看见鹿青崖进到屋里来,一边走还一边打着电话: “嗯嗯,思邈你说,我还在听,”鹿青崖声音很轻,紧蹙的眉头却暴露了内心的不安,“什么?朴一升……让他进组做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我今天又晚了555……主要是这阵子白天忙,只能晚上回来码字,又不想在质和量上亏待大家,就一直码到这个时候了QAQ,反正就谢谢大家的包容555
第47章 偷拍 为了避免团团被那个名字脏了耳朵,岳烟把她的耳朵一捂,差点把睡梦中的孩子拍懵了,然后才问鹿青崖: “是那个狗比东西吗?” “就是他……”鹿青崖攥着手机的手上微微凸起青筋,“我也不知道他来干什么。” 其实何思邈说得很清楚,这次拍摄的场地是在大学里,朴一升就是这所大学的校友,也算是校友中比较有名气的了。 而且,朴一升的公司意图也很明确,公司给节目组钱,节目组帮朴一升洗白一下。 也不能叫洗白吧,本来是白的给洗干净才叫洗白。他这样的,只能叫漂白。 所以其实,鹿青崖不是不知道他来干什么,而是不知道他有什么可来漂白的。 岳烟也一个骨碌从床上坐起来,垮起个小狐狸批脸嘟嘟囔囔: “这家伙怎么还贼心不死啊?他叫嫖一生,那就是被白嫖一辈子的命,他倒还挺不认命的……” 话音未落,鹿青崖的眉眼忽然落入视野之中,疑惑地看着她: “烟烟,你刚才说他的名字是什么意思?” “我说,他叫嫖一生,就该被白嫖一辈子。” 岳烟正在过嘴瘾,碎碎叨叨地就说了出来。话落才反应过来,这是写小说的时候,她给朴一升起名的含义,现在说出来,不会暴露什么吧? 鹿青崖看上去倒没有多想,只是颇为好奇的惊讶道: “还真的是啊……烟烟,你说他父母当年找谁给他起的这个名字,朴一升,嫖一生,这不是明摆着骂他吗?也不知道起名的人是不是有点傻呀,多半是脑子不太好使……” 话音未落,就被岳烟捂住了嘴巴。
“唔?” 她诧异地望着岳烟,心说小家伙不是很讨厌那个男人吗,难道自己说错了什么话? 被“傻”和“脑子不太好使”两个标签插得透心凉,岳烟捂着她的嘴,卑微地说道: “姐姐别骂了……” 话说回来,朴一升非要进组的话,哪怕是鹿青崖也拦不住,何况是岳烟这个小选手呢。 “管他呢,反正只要咱们两个在一起,他就是嫖两生、甚至嫖八辈子,都没什么的。” 岳烟枕在她膝头,一边摆弄着她的手指一边说道。 鹿青崖却若有所思,有些出神地不知望向何处,轻轻地“嗯”了一声。 等团团醒来以后,岳烟本来打算帮她穿衣服的,没想到这孩子自己穿得特别利索,甚至还有点着急。 “团团,你不用这么急的,咱们又不赶时间。” 岳烟忍不住说道,牙刷还咬在嘴里,说起话来直冒白色泡泡。 团团扣扣子的小手稍微一停,好像忽然想起来自己是在鹿青崖这里似的,穿衣服的动作慢了一点。 这孩子家教很严吗,不至于严到这个程度吧?岳烟在心中暗暗生疑。 昨晚已经和秋姨约好了,在片场见面,直接把小团团给领回去。到了拍摄场地,见那座本就极具历史感的图书馆又被加了些装饰,比民国建筑还民国建筑,看着就让人联想起那段浑浊的岁月。 领着小团团下了车,鹿青崖还没抬头,就见团团往自己腿后一躲,小脸儿不知是因为恐惧还是委屈,皱巴巴地缩成一团。 “鹿老师,好久不见。” 这个声音……鹿青崖不由得蹙了蹙眉,抬头一看,果然看见朴一升微笑着和她打招呼。身为近几年流量还不错的小生,朴一升此行尚算节俭,只带了一位助理过来,估计是特意放低姿态,让节目组配合着漂白的。 毕竟就目前社会对出轨的态度来看,男方总比女方更容易得到群众的包容。 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面对这个上辈子让自己身败名裂的人,鹿青崖第一个念头是用目光去找岳烟。 然而朴一升没有给她太多的时间,上前一步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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