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当她喘着粗气撞开门,却不见姜玉怡的身影。 “她人在哪儿呢?” 【隔壁。】 尹芃欢又冲到隔壁房门前,正准备破门而入时,门开了。 眼前的一幕令她不可置信。 此时,秦轩正笑着送姜玉怡出来,看得出来两人方才似乎相谈甚欢…… 姜玉怡没见过当今太孙,自然不知道秦轩就是。 尹芃欢辛辛苦苦跑一路,人都快要跑没了,结果却风平浪静,啥事没有。 她心里此刻极度不平衡,质问着系统:“这,难道很危险?” 【方才一股杀意的确是从秦轩身上传出来的。】 她挑眉继续:“哦?那你说说,秦轩是为何会释放杀意?” 【在姜玉怡和秦轩说——宿主心悦秦轩的同时。】 阿西,这屎一样智商,差得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尹芃欢被系统气笑,此时万般无语:“他是想杀我,而非姜玉怡,你会不会察言观色的?” 这么显而易见的事实摆在眼前都看不出来。 【……】 姜玉怡看着眼前满脸通红的尹芃欢,意味深长地笑了笑,“芃欢,你回来了,我方才出门找你,秦公子也恰好出门,就邀了我进去坐坐。” 她只当尹芃欢半夜出门更衣,此刻回来了,便没多想。 尹芃欢扫了眼秦轩,“秦……公子?” 大半夜的,一个男人邀你进屋坐坐,正常女子谁会进去?! 可姜玉怡不但毫无戒心地进去了,还呆了不短的时间!? 她只能说,来者不拒,可能这就是圣母女主吧…… 姜玉怡笑了笑,调动了弯弯的眉眼:“是啊,就是芃欢的恩人。” 而秦轩的视线自尹芃欢出现,就没从她身上刮下来过,那全是审视与鄙夷的目光看得尹芃欢一言难尽。 尹芃欢拉着姜玉怡就立刻回了房,一个眼神都没给秦轩。 她原本只是想堵住姜玉怡的啰嗦,才编了一个“她喜欢秦轩”的说辞,权当一个挡箭牌而已…… 却没想到自己给自己挖了个坑。 “姜姐姐,你怎能独自一人进一个陌生男子的房,万一这人对你图谋不轨,怎么办?” 姜玉怡疑道:“可秦公子不是芃欢的恩人吗?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才伤得如此重,秦公子怎么可能会是那样的人呢?” 尹芃欢见缝插针,苦口婆心地给她科普人世的险恶:“知人知面不知心,姜姐姐又怎知他不是那种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之人呢?” 姜玉怡此时又抛出了一句让尹芃欢哑口无言的话:“可芃欢……你不是心悦秦公子的吗?怎么如今又这般了?莫非芃欢之前……只是骗我的?” “……” 这是,又要绕回去了么?! 唉,心累…… 好像砍人…… “不,”尹芃欢强颜欢笑着道:“我并没有欺骗姜姐姐,我……的确是心悦秦公子的,只是……” 见她欲言又止,姜玉怡似乎是明白了什么,双眼一亮,恍然大悟道:“哦,我知道,芃欢是不喜欢秦公子与别的女子独处一室,对吧?” 尹芃欢闻言,神色一僵:“呃……对的,姜姐姐可真是蕙、质、兰、心。” 姜玉怡笑道:“原来是因为这个,芃欢你不早些与我说。你放心,我不会夺人之好的。” “……” 翌日。 因为尹芃欢与姜玉怡两人昨夜睡得晚,便不约而同地都睡过了头。 还是姜玉婷在门外狂敲,半晌无人应答,她脾气上来了,推门而入便闯了进去。 “尹芃欢,你还要我们等你多久?日头都上到几时了,还不起?” 姜玉怡此时已经穿好了衣裳,就见怒气冲冲地姜玉婷闯了进来,无奈地劝着她:“二妹,芃欢她昨夜睡得迟,所以才起得迟了些,我也是如此,还是说你也要带着我一起骂?” “就是大姐你惯的!” 姜玉婷“哼”了声,没好气地冲出了门。 尹芃欢此时抓着被褥把自己裹成了一团,随后认命地从床上爬了起来。 “芃欢,你先穿好衣裳,我去门外等你。” 尹芃欢呆愣了片刻,应了一声,“……好。” 关于起床这件事,她不管到哪儿都是重症困难户…… 穿好衣裳,尹芃欢瞥见枕头下露出的半截青色的玉穗,一把抓过塞进了衣袖就匆匆出了门。 “尹芃欢!你披头散发的,成何体统,对外可千万不要自称你是我们姜家的表小姐!” 姜玉婷莫名其妙地指着她说了一通,从她身前走过,还故意地撞了她一下。 “叮!叮!叮——” 一道清脆的响声敲在了尹芃欢的心间,她心一紧,下意识地摸向空荡荡的衣袖,瞳孔微缩! 遭了! 那玉要被姜玉怡看见的话,那误会可就大了! 尹芃欢眉梢染上忧色,立马寻着玉佩的影儿追去,下一刻眼中忽然就多了一双云锦黑靴,鞋面上隐隐约约的金丝线恍入了她的眸中。 她一抬头,就见秦轩悠哉地盯着她漫不经心地问:“你、是、在找这个么?” 秦轩手里拿着那枚玉佩在尹芃欢眼前晃了晃。 尹芃欢见人是秦轩,松了好大一口气,欣慰道:“嗯,对,谢谢秦公子了。” 说罢,尹芃欢伸手就要去接过他手中的那块玉,但却抓了个空。 秦轩将那玉佩连同拿玉佩的手都藏在了身后,深邃如渊地眼眸盯着她,好以整暇地轻笑:“我说了要给你吗?” 尹芃欢睁大眼,愣了愣,随后转身去望姜玉怡的位置,却发现她人早就已不在原地了。 那,她也没什么好顾忌的了。 “哦,行,”尹芃欢暴露本性,颔首看向秦轩:“你要怎样才能还我?” “还你?”秦轩轻笑了声,似在讽刺,又似乎是藏着别的些什么情绪,“你确定这玉是你的?” 尹芃欢不知他为何今日和这玉杠上了,不耐挑眉:“我捡的,怎么,不行吗?” “恰巧捡到的……” 秦轩捻着那玉,重复了一遍她的话,很明显不信她的说辞,转而幽幽地望向她:“恰巧?恰巧就捡到了傅淮安的?” 尹芃欢闻言,瞟了他一眼,不知道这人又抽的什么风,便抿唇如实道:“我跟踪他,他掉了这块玉,所以我捡了,这就是经过,行了吗?” 秦轩此时看着脸色不好,莫名阴沉,压抑着阴翳暴戾,与之前那副欲要掐死尹芃欢的神情别无二致。 尹芃欢内心慌了一下,面上一如既往的淡定。 敌不动她不动,敌动,她就跑…… 他盯着尹芃欢良久,才将身后藏着的手抬至她眼前,眸色晦暗,语气平淡:“与我无关,别忘了,给你的任务,若你不想死的话。” 尹芃欢看了眼他手里的东西,只有一个青色玉穗,而那块玉佩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被秦轩捻成了灰…… 这能叫“与他无关”?! 骗鬼吧…… ……
第六章 反派与真假白月光(6) 卫氏带着姜家众人正准备离开大相国寺,这时却遇上了刚到的定远侯夫人。 定远侯夫人自三月前便常来大相国寺,四百石阶,日日躬行,为其夫定远侯祈福。 三月前,秦与北方的夷狄边境不稳,定远侯临危受命,马不停蹄北去戍关,归期不定! 姜玉怡和尹芃欢见了礼后,就小声窃窃私语着。 姜玉怡挂记着秦轩,便问尹芃欢:“芃欢,秦公子是要在这儿住一段时日吗?” 昨夜太晚,姜玉怡便没与卫氏说救下了秦轩这事儿。 “嗯。” “可我们还没谢谢他救了芃欢你啊?” “不用谢,他做好事,从不留名,是行走江湖的侠士。” “……那好吧。” 卫氏与定远侯夫人分别后,脸色略显沉重。 姜玉怡见状,有些担心地问:“娘,可是出什么事了吗?” 卫氏将手搭在她的发顶,摇头叹气说:“你祖母病了,因为钟太傅昨晚起夜时……去了。”
她说到最后时,顿了好半晌,说得十分隐晦,似乎有些难以启齿。 钟太傅是姜老太太的胞弟,将近知天命之年,身体康健硬朗,昨日寿宴还好好的,怎会忽然就去了?! 姜玉怡皱着眉不解,才后知后觉自己的祖母病了。 她瞬间便愁绪上涌,红了眼眶,赶紧拉着尹芃欢上了马车,归心似箭! 卫氏为何为难以启齿,尹芃欢自然是知道的。 钟太傅为何死了? 一言概之——“如厕,陷而卒!” 她也是头一次见到这般奇葩的死法。 姜家前脚一走,傅淮安后脚便带人到了大相国寺的断石林。 越是着急,似乎越是容易出事。 姜家这儿匆匆回府,却在半路被一大群围观群众给堵了通行的道路。 “可真是造孽啊!” “这是哪家的姑娘?衣裳都被扯烂了……” “报官了吗?” “唉,报了报了!” …… “全都让开!金吾卫巡查!让开!” 马车外由近及远的马蹄声入耳,淹没了百姓们的私语。 而此时,尹芃欢正坐在马车小窗边,拽紧了车窗帘的底下两角,听着车外的动静。 姜玉怡此时已经坐去了车窗的死角处,不解地问着尹芃欢:“芃欢,为何让我坐在此处?” 尹芃欢扭头淡淡一笑:“姜姐姐方才走得急,忘记戴帷帽了,外边听着闹哄哄的,万一有什么登徒子来掀帘子就不好了。” 姜玉怡心下会意,感激地笑了笑。 她一旁坐着的姜玉婷就跟浑身长刺似的,“嘁”了一声,便出言讽刺尹芃欢:“你这功夫可真是不错,谁知道你安得什么心!” 尹芃欢内心呵呵,不做理会。 姜玉怡这回儿却难得地拉下脸来,语气严肃:“姜玉婷,芃欢是你我的表妹,你却一而再再而三地如此出言不当,身为姜家女儿,你的女戒女德都读到哪里去了?” …… 两姐妹在一旁吵吵,尹芃欢恍若未闻,一心专注着手里的事。 她此刻,正在帮女主挡桃花。 若是烂桃花,尹芃欢倒不会这么在意,但这桃花偏偏却是质量上乘的香饽饽,为了完成红娘的任务,她得提防着。 “大人,这车内坐着的是护国公府的女眷,您看——大人!” 随着车外护卫的一声惊呼,尹芃欢手里的车帘子被一股大力给拽了起来,入眼便是一张英挺的面容和一双极具异域风情的眼眸。 尹芃欢淡定地与他对视了半晌,丝毫不带怯意和女儿家的娇羞。 这让车外的男人愣了片刻,他还是头一次见如此直白大胆,敢直勾勾盯着男人的女子。 尹芃欢忽视了他的惊讶,内心发问:“这是……对女主一见钟情的男二?” 【是的,宿主,他就是定远侯世子王森川,去年秦国的武举状元,现为平京城的金吾卫,将会成为傅淮安明面上的情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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