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似没用且臭气熏天的杜蘅派上了用场,半天的时间就走完了原女主花费二十八天才能走完的路程。 永宁果真是繁华,人来人往,商户林立。 苏挽,一袭素衣的堂堂仙女,入了城门之后,往集市地面上一坐,跟卖萝卜的老奶奶并排,摆起了地摊。 “走一走看一看啊,绝世仙株‘杜蘅’,配之可使凡马日行千里,配之可使……” 苏挽,水木双灵根,水能泽被,木能催生,刚好适合种植灵草。 她的识海又被系统改造了一番,不但旁人不可窥伺,还成了一小片洞天福地,相当于有了一个“空间”。 她干脆就在那播种起来,因为手头上只有杜蘅,她就中杜蘅,用木系术法催熟了杜蘅,使之迅速生长,落下种子,再靠着这些种子种出更多的杜蘅。 一杜蘅有十籽,她已经有11株杜蘅,只要她想,她还能有千千万万的。 苏挽知道奇货可居的道理,只拿出了三株,摆在那。 那杜蘅平平无奇,并未引起往来行人的注意。 为了增加说服力,苏挽让配了杜蘅的矮脚马在西市和东市之间来回跑。 矮脚马被施了咒术,只能像个木马一样来回奔驰,中间还会自动绕道以避凡人。 这马的速度太快了,在反应慢一些的凡人看来就只是突然起了一阵风,只有那些眼力劲儿好的,才能堪堪看见那棕色杂灰的残影。 苏挽从白天坐到黑夜,待到那城兵都来赶人了,都毫无所获。 她自我怀疑起来,不过好在没有气馁。 苏挽用灵石兑换的铜钱在一家破败的客栈里赞住下来,每天起早贪黑的去摆地摊。 南韶国的永宁候齐逢君那是太平侯爷乱世将,生平只爱两样物什,宝剑与名驹。 他时年四十有三,还未老眼昏花,他看着那矮脚的棕马如一阵狂风,驰骋而过,惊得眼珠子都瞪出来了,而后指着那残影大喊道:“追!赶赶赶紧给我追!” 永宁候见过不少号称千里马的良驹,但大都浪得虚名,方才驰过的那绝对是他平生未见的真正的宝马!! 如果得之! 永宁候整颗心都快要跳出来了。 可仆人们的眼里哪儿比得上永宁候,完全摸不着头脑,“追啥呀侯爷?” “哎哟诶!”永宁候气到拍大腿,“是马!真正的千里马!” “我们没看到什么马啊……”左仆役说。 其他仆役纷纷附和。 “备马,立刻给老夫备马!”永宁候大喊大叫,他祈求老天给自己追上那良驹的机会。 苏挽摆地摊摆了三天了,都不见主顾来,她反思了一下,终于明白问题出现在哪了。 她一边给矮脚马喂食粮草,一边摸着她灰棕色的马鬃道:“大宝贝,你跑的稍微慢一点,不然别人都无法尽情欣赏你的英姿。” 矮脚马听不懂主人的话,只管吃。 苏挽又想,这或许不是矮脚马的问题,就摸了摸挂在马脖子上的那灵植,“杜蘅啊杜蘅,你稍微收一收你的灵通,不然我的儿子女儿们我都卖不出去。” 杜蘅不知是听懂了还是怎么了,释放出更强烈的臭味,像是在抗议。 “如果你的儿子女儿卖出去,我就不养你们了,任凭你们枯萎,不给水不给阳光,嗯,”苏挽说着还重重点头,“而且你也别想要万子亿孙。” 杜蘅蔫吧了下来。 一代杜蘅的种子所生存的空间就是苏挽的识海,要风要雨还不是苏挽说了算,杜蘅妥协了,它的气味淡了下来,矮脚马也就从残影变成了疾风。 矮脚马又跑了一来回,这次尾巴后头终于追来了个人。 “套马的汉子你威武雄壮?”苏挽轻轻哼唱,“不对,那老家伙想套我的马?!” 矮脚马跑到自己主人身后,委屈地哼哼唧唧,然后生气地冲永宁候喷气。 永宁候一开始以为矮脚马无主,见到矮脚马畏缩在素衣仙女身后后,也不惊讶,毕竟这样的良驹,他想要,别人也会想方设法去驯养。 永宁候不知道苏挽的来历,但他是老江湖了,自然不会因为她素衣无华且形只影单就心生轻视,而是下了马,作了揖,很有礼貌的问道:“姑娘,这的马吧?那么敢问姑娘可舍得割爱,我愿意出黄金千两。” 这一开口就是千两黄金,冤大头啊!苏挽眼睛亮了起来。 矮脚马不满地喷气,还撅起蹄子,用膝轻轻撞了撞苏挽。苏挽回头一看,对上了黑亮亮的硕大眼睛,那眼睛充斥着委屈的泪水,大意是:我好歹为你辛辛苦苦跑了三天,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舍得卖了我? 苏挽还真舍得。 矮脚马连名字都没有,地位可想而知。 苏挽本意是卖杜蘅的,但如今看来将配待杜蘅的普通马包装一下,貌似能卖出更高的价钱。 她左右权衡。 永宁候生怕她不同意,又自行加价,“如果你觉得钱不够,那好说,我府里还有许多奇珍异宝,敢问姑娘是喜欢字画还是明珠?” 苏挽满脑子“挖槽冤大头”的感叹。 这永宁候看起来也不像是坏人,就算是坏人也不见得打得过她,她便道:“那不如请我上府一叙?”
第4章 第一张卡(3) 人间皇帝不过是悲情男…… 永宁候立即答应。 去后附的路上,苏挽在想,如果她骗永宁候矮脚马就是千里马,那哪一天马脖子上的杜蘅掉了,肯定会出问题,到时候她就成了招摇撞骗的无良商家,而且她本意也是卖杜蘅。
她想到了一个办法,即不用诈/骗,也能赚到比卖千里马更多的钱。 到侯府的时候刚好是晚餐时间,苏挽也不急,先大吃大喝了一顿。 身为行走江湖的神仙(棍),怎么少得了蹭吃蹭喝呢? 看着胡吃海塞的素衣美人,侯府世子冲自己的爹使了使眼色:‘这丫头谁啊,什么来头,怎么在咱家这般不客气?’ 永宁候虽然是侯不是王,但在南韶已经是顶顶有权势的人了,毕竟他们家跟皇家不是一个姓氏,能得一个世袭的侯位,全靠永宁候本人在马背上打下来的功勋。 世子生来就在永宁,未曾去过京城,是本地小霸王,因此还从未见过如此放肆之人。再加上苏挽打扮平平无奇,别说是仙姑了,就连凡间闺秀都瞧着不像,倒是有几分……不,应该 是有好几分姿色,这让世子不由怀疑自己的老爹是不是即将开启为老不尊模式了。 他打算等会儿就去跟自家娘告黑状。 永宁候哪儿看不懂自家儿子的神色,却是顾不上了,看苏挽吃得差不多了,就叫儿子先退下。 世子指着自己不可思议道:“我?我先下去?” 完了完了,老爹这肯定是温饱思那个欲了,不行,得马上把娘叫来! 世子下去了。 辟谷多年的苏挽满足地摸了摸自己微微鼓起的小肚子,不过很快小肚子就消了下去,毕竟是仙体,那些食物杂质很快就被消解了。 仙女是不会变胖,也不需要如厕的。 苏挽其实一点也不想辟谷,她对美食不算情有独钟,那也念念不忘,可是师尊严苛,完全不许她碰凡间食物。 但苏挽知道花风月有偷偷吃,花风月还亲手做给师尊吃,师尊不但吃了,还念念不忘…… 草(一种植物)辣鸡师尊! 苏挽让永宁候连下人也屏退了。 跟了永宁候多年的大掌事道:“老爷,不可……” 虽然这位苏姑娘看起来手无缚鸡之力,但这江湖奇人无数,万一就是来刺杀侯爷的呢?侯爷虽然有功勋在身,但也竖立了不少敌人啊! 永宁候见苏挽表情严肃,略思忖,就屏退了掌事。 苏挽跟永宁候摊牌,这矮脚马之所以日行千里,不是因为马本身而是因为杜蘅。 苏挽也不怕他起了杀人夺宝之心,道:“我还有很多,藏在只有我知道的秘密之地。我还知道十四州连年战乱,目前的和平只是暂时的,三年内必有大祸。一匹千里驹那只能满足侯 爷您的个人趣味,若是有一群……” 后面的话就不用说了。 永宁候瞬间战栗起来。 这背后隐匿着的可能实在太可怕了,杜蘅这玩意儿看似无用,实则能改变天下战局,甚至能让他整个小侯爷直接变成、变成……永宁候不敢细想。 苏挽也不打算立马完成这笔买卖,“您可以仔细想想该购买多少,支付多少,怎么支付,以及谁联手……” 苏挽对天下局势没兴趣,但她出生在南韶,知道一年后南韶被西北联军所击,民不聊生,她不在乎谁当这南韶的王,但她不想再看到那样惨烈的光景。 说完这些,彪悍的侯夫人杀出来了,手里是一把杀猪刀,“老不羞的,听说你要纳妾?你还记不记得你当年是怎么答应我的!!” “不是,夫人,你听我解释……”侯爷乱窜,躲在桌子底下。 苏挽施施然起身,瞥了一眼侯夫人身后的世子,走了。 世子忽然感到羞愧,意识到自己可能冤枉她了。 苏挽的眼神太过于清淡,那是与世无争的眼神,很难想象这样的人会给他爹当妾。 苏挽很快离开了,也没告诉永宁候自己的住处,因为她知道对方会查。 接下来数日,苏挽不再摆摊,而是再自己的破客栈里睡懒觉,睡醒了就吃吃喝喝看看夕阳。 再后面,有一天,她在夕阳橘红色的光线中醒来,发现床头立着个人,光是那逆光的模糊身影就显得霸气岿然。 苏挽知道那是谁。 来的人不用想是皇帝,南韶的皇帝——君一诺。 哪怕逆光的环境下,苏挽看到的只是模糊的身影,但是那气势,那目光,以及那玄色华服上游龙走蛇似的隐纹。 苏挽一下子明白了,最终对君王的忠心战胜了永宁候对权力的欲/望,他把仙草的事情告诉了皇帝。 苏挽前世见过君一诺,他原也是男主候选之一,在那个莫名其妙的神尊出现之前,读者里呼声最高的就是他。 女主下山历练,遇到了微服私访的皇帝,这剧情很“合理”,也很经典。 可惜皇帝是末代的皇帝。 南韶最终是被西北两国灭了的,君一诺自然也死了,并且死得惨烈,于灭城之战中自焚而死。 这是出番外最早的男性角色,因此苏挽有幸得知他的一生经历与心路历程。 这孩子出生时,南韶还是很辉煌的,他父亲是个花花皇帝,妃嫔无数,整日与妃子们嬉戏,不务正业,是的南韶逐渐走向陌路。 君一诺的生母原本只是个婢子,他本身也就花花皇帝一时兴起的产物,谁也不看好他,以至于妃嫔们之间斗争不断,害死了不少皇子,倒是让不起眼的君一诺活了下来。 可活下来并不代表就活得快乐,他六岁那年,看似与世无争的兰妃强令他母妃做棋子,以至于东窗事发之后被当替罪羊打入冷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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