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桃树园我从不许外人进来,我自己也很少进来。一草一木一花全都是我自己打理的,若是以后碰上了莫逆之交,便真是要在这里共饮桃花酒酿,畅谈天地人生才尽兴啊。“公孙寒望着枝头上粉红色的桃花自然自语道。 不知不觉已是子时了,身染桃花香气的一人一猫进了卧房。 白熔蹲坐在床边,看着公孙寒更衣。 这是白熔第一次跟着公孙寒游览公孙府,前几日小灵为养伤一直在书房,白熔自是也得同他一起。 公孙寒整理好后躺了下来,盖上了被子,身上依旧很凉,渐渐地睡去。 白熔在公孙寒入睡前一直乖乖地坐在床边守着他,听他呼吸加重才放心跳上了床,以猫身躺到了他身边。 白熔没有碰他,却能感觉到他身体有些发抖。他从小灵身体里跳了出来,轻轻一拂袖,一阵白烟从手中而出飘向公孙寒,这白烟是为了让公孙寒睡得更沉,不至于被他惊醒。 白熔坐在了床边,身体靠在床头,将公孙寒抱了起来呈半坡状。周身红光而现,似太阳一般温暖无比,屋子一下子热了起来,公孙寒的体温也逐渐升高,没有那么冷了。 白熔就这样抱了他一夜,此后白熔在的每一夜都是这样暖着公孙寒,等天亮之前再把他放下,重新进入小灵体内,这样足以保证公孙寒一整天都不会感到半分凉意,身体也不会那么冰冷。 如此,便算是报恩吧。白熔抱着公孙寒嘴角扬了扬,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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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敬礼!鞠躬!下跪!磕头! 感谢观看!!!
## 初见
又是一次进宫给太子教书。 这次,烂泥扶不上墙的太子不是撕书,而是在公孙寒言道“色竭人衰一场空;年华易逝终须悔,代代犹叹落暮中”时,他竟以“人生得意须尽欢”来对答。太子答的这一句本是李白在遭遇波折时为表达乐观心态所写,根本不是为奉承这种奢靡之风又无所事事尽情享乐的太子而作的。 公孙寒便彻底寒了心,道:“太子殿下所想所要,臣实属无法理解赞同,而臣所教太子殿下也无法理解认同。既然如此,臣也不便过多言说,这太师之位烦请太子殿下另寻他人吧,臣不能胜任。臣愿我朝不会变成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之模样。如此,臣便无憾了。” 说罢,公孙寒行礼告辞,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太子宫殿。 公孙寒没有坐轿,也没有拿书,更没有跟任何人说话,只一句不让人跟着,便走进了一家酒庄。 “小二,上些你们这最好的酒。”公孙寒说罢,便找了个靠窗的地方坐了下来,松了松衣带。 “客官,您的酒。” 公孙寒拿过了酒,将酒杯斟满,痛饮而下。 “嘶。” 酒才入喉,他有些被辣到了。 虽说公孙寒平生也是个爱酒之人,但却因怕喝酒误事便很少喝酒,这次,他辞去了太子太师之位,身觉轻松得很,很想放纵一场,以解怒其不争之无奈。 一杯接一杯,很快月色当头,已是晚上了。 白熔这时在公孙府见公孙寒还未回府,已然有些着急了,便以猫身出了府中围墙。 跃过了围墙,白熔便从小灵身体里跳了出来,又让小灵回到书房。 一身白衣,还是银色的靴子,靴子上绣着一只白虎的花样,白玉发簪,手拿银边白折扇,扇骨由沉香木制成,轻轻一扇可闻到淡淡的沉香味。 这通身的气派像极了富家公子。 毕竟是化身人形在凡间游历,不有个身份和年龄怎么能行。 白熔便召唤出了瑶城土地公公,对着小土地老头道:“你去给本王找个无父无母无府邸,但是家里又有钱的身份,顺便再定个年龄。” 土地公公虽能找身份给白熔,但这无父无母无房却很有钱的条件着实为难了他一把,他左找右找也没有这样的身份,便小心翼翼地回禀白熔,道:“殿下,小仙找不到符合条件的。殿下有所不知,凡间有钱的达官贵人大多都经营了两至三代才能发家致富,殿下既不要父母,那就是个孤儿的身份,又不要房子,这钱从何处来啊。这……这是矛盾的啊。” “嗯?”白熔瞪了土地公公一眼,小老头瞬间紧张的满脑袋是汗。 小老头又道:“殿下别生气,小仙有一法子,殿下可以称自己是外城的公子,父母双亡,家道中落,只留下了个祖宅,说是叫公子把祖宅卖了去瑶城寻亲,奈何瑶城亲戚也都死了,无奈身上只剩下钱了。这样的话,虽然身份是假的,但是即便有人问起来,也不会有迹可循,殿下觉得……意下如何啊?” 土地用衣袖擦了擦自己额头上的汗,撇了撇嘴。 “年龄呢?”白熔又凶道。 “年龄好说,殿下虽已600岁,但这相貌与凡间二十二岁容貌相符,殿下只说自己二十有二就是了。” “知道了,下去吧。” 土地灰溜溜地钻到地下去了。小老头侥幸自己逃过一劫。 这段日子的陪伴,白熔得知公孙寒在太子宫上课,便四处询问路人太子宫的位置,一路上走走停停,四处张望。 路过一店铺,上面显然四个大字:忘忧酒庄。白熔隔着店中的微微敞开的窗户看到屋里正仰头喝酒的公孙寒,修长的脖颈让他不禁多看了几眼,他缓了缓神,走了进去。 这是白熔第一次见到醉酒的公孙寒,竟也吃了一惊,心道:“这平日里文绉绉的教书先生,竟也会喝成如此模样,倒着实是可爱”。他嘴角轻微上扬一下,又很快的收了回去,扇了几下扇子。
嗯?怎么有点热…… 小二看到白熔的打扮,猜到这人必是个有些银两的公子,道:“客官您里面请,里面有很多上间,都是专为贵宾准备的,我们……” “不必,我见这位兄台坐的位置就很好,我坐这里吧。”白熔打断了小二的话,用拿扇子指了指公孙寒坐的方向。 白熔学着平时公孙寒走路的样子走到了他身边,一手背在身后,一手缓缓地扇着扇子,微笑道:“兄台一人独饮,岂不无趣,不知这身旁的座位可否借我一坐啊?” “公子随意。”公孙寒没有看他。 白熔坐了下来,又道:“我单名一个熔字,左火右容,今年二十有二,公子呢?” 公孙寒依旧没有看他,只顾喝酒,顿了一会,道:“南来北往走西东,你我只是过客,我的名字,无需知晓。” “公子这话错了,你我相遇便是缘分,就算是片刻的相遇也有记忆的呀,更何况公子与我都是爱酒之人。”说罢,白熔拿起酒杯,接过公孙寒手里的酒壶,倒了一满杯饮了下去。 “我叫公孙寒,冷冬严寒的寒,比你大三岁。本是太子的老师,现在,什么也不是了。”公孙寒自嘲的嗤笑了一声,说得话已经不怎么清楚了,又饮了一杯酒。 他突然目光转向白熔,定睛看到了眼前男子的面相,有些熟悉。一时间没想太多,只道:“你……哦,小熔公子,为何深夜来酒庄?” 白熔笑了笑道:“原来是寒兄了。哦,我,我是来寻我的,猫。” “猫?可否形容一下样貌?我前几日捡到一只浑身是伤的白猫,我本以为它活不成了,没想现在已经活蹦乱跳,每日都陪我吃饭散步睡觉。” 白熔故意表现出一副惊喜之态,道:“我的猫就是雪白色的!叫小灵,公子可愿领我去家中看看?” 白熔轻轻扇着扇子,打量着公孙寒,又道:“翩翩君子寒兄也,我称公子为寒君如何?” 这翩翩君子四个字是前几天跟公孙寒看书时白熔学来的,觉得形容公孙寒很合适,这就活学活用上了。 公孙寒:“小熔公子随意。” 说罢,公孙寒起了身,往门外走,被小二叫住:“醉酒的公子,还未给钱呢。”白熔二话不说,从腰中钱袋里掏出了一小块银子给了小二:“不必找了。” 二人一起离开了酒庄,路上白熔一直搀扶着公孙寒,一只手还时不时的搂着他的腰,就这样路都没走直地回到了公孙府。 进了府门,白熔扶着公孙寒直接走到了卧房。 “小熔公子为何对我家如此熟悉?”公孙寒还没来得及起疑心,就一下子倒在了床上。白熔没有说话,把公孙寒搬正,给他脱了鞋,盖上了被子,照旧把他抱了起来呈半坡状暖他身体。 不知是否是喝了酒的原因,公孙寒今日的体温比平常要高一点,但还是要比正常人的体温低些,不细细感知是没办法感觉出来的。 第二天清晨,公孙寒睡醒,脑袋胀痛无比,扶着脑袋起了身,见到坐在椅子上正微微扇着扇子的白熔,白熔见他起来笑了一下,道:“寒君昨日喝得不省人事,是我将寒君搀扶回来的,我是这小猫的主人,寒君不必谢我,寒君救了小灵,反倒我欠寒君的更多些。见寒君昨日睡着,没直接将小灵带走,便坐在这里等寒君醒来。”他指了指身旁蹲坐的小白猫,又笑了笑。 公孙寒道:“原来如此,多谢小熔公子了。” 白熔听后笑出了声,用扇子遮住了下半张脸,高挺的鼻尖碰了碰扇面,又道:“多谢寒君,还记得我叫什么,昨日我也便没白忙活了,寒君叫我小熔吧,公子实在不敢当。” “好,小熔要留下陪我用顿便饭吗?”公孙寒只是客气了一下邀请了白熔,没想到白熔毫不犹豫地回应道:“好啊,那我就不客气啦!” 说罢,等公孙寒洗漱完毕后一齐来到了饭桌前,上面还是摆着清淡的饭菜。 白熔依旧坐到了之前的位置上,公孙寒见状笑道:“你不愧是小灵的主人,它之前也是喜欢坐在这里的,现在只能坐在地上了哈哈,它还喜欢吃我的面饼。” 说着,公孙寒随手掰了一小块面饼朝着小灵喂去,只可惜,小灵把鼻子凑过来闻了闻,随即转身跑开了。 公孙寒尴尬笑道:“奇怪,今天这是怎么了。算了,可能今天它心情不好吧。我们吃吧。” 白熔拿了一张面饼,咬了一大口,道:“或许它之前是饿极了吧,没东西吃,啃啃面饼填饱肚子罢了。这面饼很好吃!我很喜欢。” 白熔又补充说:“我第一次来这里,不知瑶城有什么好玩的,寒君可方便给我介绍一二啊?” 公孙寒闻言后心想:“以前给太子上课没时间玩乐,如今我辞官休息在家,游瑶城或许是个好方式。”又对白熔说:“其实我也不清楚,小熔若不嫌弃,我可以带你简单转转,以便答你昨日相遇送我回家之谢。” 白熔眼睛笑得眯了起来:“好,好,极好不过了,多谢寒君了。” 这人倒真不客气。公孙寒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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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你以为是初见?你以为的就是你以为的?”白熔摸着下巴笑眯眯痴痴地看着寒君说道。 敬礼!鞠躬!下跪!磕头! 感谢观看!!!
## 瑶城(其一)
次日清晨,白熔和公孙寒便收拾好启程了,二人没有骑马或坐轿,而是徒步,故而行李并不多,只公孙寒背了一个小包裹,里面装了二三衣物和几本书而已。 白熔两手空空,依旧是白衣银靴,公孙寒则身着淡蓝色粗布长袍,与平民百姓家的私塾先生无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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