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泽杨道:“你想说什么?” 霍风华把茶杯放在桌面上,说:“师兄,你与将军郎情妾意,不对,郎有情郎有意,风流快活被翻红浪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你师弟我在独守空房啊。如今将军出征,你倒是在家里盼着将军回来,可我有什么盼头,人家说守活寡守活寡,我一个不到二十岁的男人,你要我清心寡欲,活寡守到老吗?” 苏泽杨皱起眉头,“所以你要来妓院?” 霍风华说道:“不然呢?你让我睡了青青姐?那我可不敢,青青也不愿啊。” “不知廉耻,”苏泽杨说道。 霍风华听到这不干了,他站起身来,说:“食色性也,人之大欲,我倒是想要忍,你也要我忍得了啊!不然皇帝招太监进宫都要先净了身,你们把我一个男人关在偏院不让我出来泄欲,岂不是要我淫乱将军府吗?” 苏泽杨忽然用力一拍桌子,呵斥道:“你再胡说八道一个字,我立即就给你净身。” 霍风华吓了一跳,忍不住退后两步,“师兄,你不要乱来,我好歹还是仙缘派掌门,如果以后传出去我派掌门是个太监,怕是有辱门派声誉。” 苏泽杨冷冷看他,“你若是怕有辱门派声誉,就立即和我回去将军府,从此不得再踏足此等烟花之地。” 霍风华心有不甘,“那你倒是说说我以后该怎么办?” 苏泽杨说道:“不关我事。” “怎不关你事?”霍风华心里着急,害怕这一趟跟苏泽杨回去会被他严密看管起来,以后再想从将军府逃出来就艰难了,他上前一步,一边打量这房间构造盘算着能不能逃出去,一边继续对苏泽杨胡说八道,“师兄,你怕是不知道,我虽然不在乎将军,但我在乎你啊。” 苏泽杨闻言微微一愣,“你说什么?” 霍风华见到房里唯一的窗户竟然在床边上,他们和床之间还隔着一道屏风,便心想如果开门逃走是不是胜算更高,嘴里说道:“师兄,师弟其实钦慕的是你。” 苏泽杨俊美双目猛然圆睁,抬起手给了霍风华一个耳光,喝道:“放肆!” 霍风华头被打得一偏,顿时感觉到天旋地转,嘴角似乎都破皮出血了,他抬手捂住脸,稳定一下身形,抑制住心里怒意,想到如果开门逃跑,外面长长楼梯通往一楼,人来人往,以苏泽杨的武功怎可能抓不到他,看来还是要走窗户才行,接着便可怜兮兮抬起头来看苏泽杨,“师兄,你至于如此狠心么?” 苏泽杨动手之后也略有些后悔,他握紧右手,说道:“刚才的话,你以后再也不要说。” 霍风华狠心一咬牙,拼着再挨打的风险,扑过去抱住了苏泽杨,作势要亲他的脸,“师兄,师弟对他是认真的。” 苏泽杨一时没有防备,被他手臂完全抱在怀里,且在脸上当真亲了一下。 霍风华只觉得苏泽杨皮肤柔软脸颊细腻,带着点清淡檀香,亲这一下倒也不亏,紧接着他便被苏泽杨用力推开,后退几步倒在地上。 他刚才扑抱苏泽杨时便偷偷转了个角度,被推开时又侧转方向,这时往后刚好倒在了房内的屏风上,将那一副屏风也压倒在地。 霍风华撑着站起身来,面对苏泽杨道:“师兄,如果你不嫌弃,我愿意将身体交给你。”说完,他抬起手轻轻解开衣襟盘扣。 苏泽杨一把抄起桌上茶杯朝他扔去,刚好砸在他手上,说道:“住手!” 茶杯砸在霍风华手上又跌落在地,碎成几块。 苏泽杨越不让他脱衣服他就偏要脱,霍风华不顾手指和衣襟都沾满了茶水,继续将衣襟敞开来,露出下面白皙纤瘦的胸膛,他说:“师兄,我知道你对我也是有意的,反正将军不在,他回来了我也不会告诉他,今天在这里,你想要做什么都可以。” 霍风云一边脱衣服一边后退着坐到了床边,看苏泽杨眉头紧皱看着他,干脆一把上衣剥开,袒露出整个上身。 那一瞬间,苏泽杨微微转开了视线。 霍风华猛然转身,却愕然见到一个黑衣人出现在窗户外面,伸手进来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将他从窗户向外拖去。 苏泽杨察觉到时正要上前,一支利剑从窗外射了进来,他不得不侧身躲避,随即跃入床内,贴着窗户小心朝外望去,而此时窗户外面街道依旧热闹,只是人来人往之际,已经不见了黑衣人和霍风华的身影。 射箭的人躲在暗处,应该是专门用来阻拦他的,苏泽杨不敢确定对方的埋伏有没有撤离,只能从床上跳下来,自厢房房门追了出去。
第9章 霍风华被黑衣人从妓院里掳出来,黑没来得及反应,便被人在后颈重重敲一下晕了过去。
这一下他不知道晕过去多长时间,再醒来时只觉得身下冷硬,身旁好像有一团火烤着又感到灼热,他正要睁开眼睛,却突然听人说道:“他还没醒。”于是干脆又闭着眼睛不作声,假装并没有醒来。 说话的是一个年轻男人的声音。 片刻之后,另一个年轻男人说道:“看他在东麟这些年养得身娇体弱的模样,怕是一时半会儿醒不过来。” 之前的男人轻声呵斥道:“姜渊,不要胡说。” 那被唤作姜渊的男子说道:“难道不是?西绸被东麟灭国,他堂堂二皇子不但不想办法救国,反而自甘下贱,嫁给凤天纵这仇敌当男妾。” 此时,另一名声音低沉的中年男子说道:“他八岁便被送到东麟当质子,身边连服侍的丫鬟都是东麟人,你叫他有什么办法救国?” 姜渊道:“我若是他,便是自尽也不会受东麟这等侮辱!” 霍风华听得心跳不已,他之前想到自己是西绸国交纳给东麟的质子,身份少不得也是个皇亲国戚,却没料到他竟然会是西绸的二皇子。只是心跳过后,霍风华又想,西绸国都亡了,他一个亡国皇子似乎也没什么值得开心的,返回了西绸,也无非是落得个到处流亡的下场罢了。 这时,先前说话的年轻男子道:“如果二皇子当真自尽,那西绸皇室血脉便也断了。” 忽然那中年男子开口说道:“既然醒了,怎么还不起来?” 霍风华一愣,心想这话应该是对他说的,于是假装刚刚醒来的模样伸了个懒腰,一只手撑着坐起来,另一只手揉一揉眼睛,说道:“这是哪儿?” 他睁开眼睛,才发现这里是个破庙,他身下只是垫了些枯草,难怪觉得阴冷,而距他不远处点燃了一堆火,有三个男人围坐在火边。 看他坐起来,其中一个中年男子起身走到他身前,半跪在地行了个礼,道:“禁军统领陶邑飞参加二皇子!” 另外两名男子见到统领行了礼,也只得起身站在陶邑飞身后,跪下向霍风华行礼。 真正的霍风华八岁就离开西绸到了东麟,他现在定然也不会认识这些人,霍风华倒是省了力气不必假装失忆,只好睁大眼睛,故作惊恐地看着面前三人,“你们怎么会到这里来?” 他看到其中一名年轻男子脸上显出厌弃神色,却依然恭敬地低着头。 那陶邑飞三四十岁年纪,臂膀宽厚身形雄壮,看起来便是一名武将,他听到霍风华疑问,似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道:“二皇子难道还不清楚如今国内处境?” 霍风华如果说不知道未免做戏太过,他只好说道:“我是知道西绸已经国灭,却不知道如今国内境况究竟如何,毕竟我自幼就在东麟为质,身边并没有一个信得过的人。” 那三人相互对视,最后由陶邑飞说道:“西绸国灭,凤天纵领兵攻入慧京,皇上一把火点燃永乐殿以身殉国,禁军护送大皇子逃出慧京,与邵将军残部会合,本打算集结国内剩余兵力复国再起,结果没想到——大皇子逃亡过程中染上瘟疫,不治身亡,如今整个西绸皇室血脉,只剩下二皇子你一人了。” 霍风华听他这一段诉说心里听得跌宕起伏,一时间不知道该作何反应才好。 陶邑飞却以为他是受了打击,心里哀叹,说道:“二皇子,此处仍是豫京城郊,不适合久留,快随我们上路吧。” 他说完,身后的两名年轻男子便来搀扶霍风华起身,霍风华假装身体虚弱双腿无力他们也不管,架起他便往破庙外走去。 霍风华连忙问道:“那我们是要去哪里?” 身边一名男子道:“去与邵将军会合。” 霍风华又问:“会合了做什么?” 那男子说:“自然是收拾西绸残部,杀凤天纵复国。” 霍风华左边架着他那男子正是方才的姜渊,他不悦道:“贾铎,也不必和他说得太多。” 陶邑飞将破庙内火堆熄灭,又将他们逗留的痕迹一一消除,方才出来破庙。 霍风华见到破庙外面树上栓了几匹马,连忙道:“等等,我不会骑马。” 陶邑飞便道:“姜渊,带着二皇子同乘。” 姜渊神色冷硬,应了声是,先将霍风华扶上一匹马,自己才跨坐到他身前,一拉马缰,说:“当心摔下去。” 霍风华还没消化完他这句话,姜渊便一夹马腹,胯下骏马顿时朝前奔去,霍风华顿时身体往后一仰,连忙抱住了姜渊的腰才没掉下马去。 姜渊被霍风华搂着腰,脸色越发难看,不由催动胯下马儿更加奋力奔跑。 由于时间紧迫情况危急,陶邑飞和霍风华三言两语说得简单,其实自从慧京城破,这些日子以来他带着大皇子霍风年流亡奔走,一路不知历经多少艰辛,好容易与邵将军残部会合,霍风年却身染瘟疫,最终不治。 若非如此,他们也不会想起还在东麟的霍风华。 霍风华自幼胆小怯懦资质愚钝,否则也不会被送到东麟国为质,在东麟豫京这近十年来,他与王安智为首的一帮京城纨绔吃喝嫖赌不学无术,也好在他浑浑噩噩度日,但凡他稍有出息一些,西绸国灭时,他这个质子的生命也该走到了尽头。 西绸也好,东麟也好,没人将他这个西绸二皇子放在眼里,东麟皇帝为了打压凤家正盛的气势,也为了羞辱已经亡国的西绸,下圣命将霍风华嫁给凤天纵为妾。虽是一个不愿嫁,一个不愿娶,偏偏皇命难为,最终还是一台软轿将霍风华从质子府抬到了将军府,从此困在将军府偏院里,自己投水了断了生命。 如果霍风华还留在将军府,那他性命自然是不值钱的,可是霍风华若被人带离了东麟回去西绸,就情势斗转,东麟不得不防了。 所以这一趟陶邑飞带领两名身手上乘的部下姜渊、贾铎,三人乔传打扮,深入东麟,在豫京城埋伏近十日,终于抓住了机会将霍风华从豫京带出来,当下马不停蹄,便要将他送回西绸去。 他们从霍风华醒来便催马赶路,除了中途让马休息吃草,其他时候一刻不停赶路,直到天黑才在一片森林里停下来。 霍风华两辈子加起来也没有骑过这么长时间马,下马的时候两腿打着颤,大腿内侧火辣辣地发疼,伸手一摸竟然磨出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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