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太子一来晋王府就拿一名姬妾做筏子给晋王妃立威,她堂堂太子妃在太子府都没这待遇,心里怎能不酸。 魏琰:“……” 啊哈,这不是话里话外指责她勾*引太子嘛。 有点气。 魏琰面上没有丝毫恼怒,气定神闲地道:“本王妃整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哪里有放不放过太子殿下一说?太子妃只要管好他,不要让他进晋王府的门就行了。” 好家伙她好好的一个有夫宅女,怎么就成狐狸精了小三了。 她这话说的等于撕开脸皮了。魏琰斟酌过,也不是没想过拿出演技来伏低做小,唯唯诺诺一团和气,但直觉告诉她,对待孟皎月,迂回没必要,针锋相对恰好。 逼得孟皎月现了原形,魏琰便能摸到她三分底细。 孟皎月柳眉深凝,嘴唇微微发抖,目光也没方才那么软了:“魏琰,别以为本太子妃不知道,你自从嫁给晋王后就时不时装病要死要活的,还不是为了勾着太子以探病的名义来跟你私会?” 话一旦挑明,可就没那么好听了。 魏琰端起茶碗吹了吹,喝下一口润个喉,又优雅地放下才道:“那你放心,本王妃的病气这就过去了,以后啊,不会再动不动就病了。” 原主要是因为狗太子病的连命都丢了,那可真不值。 “你……”孟皎月被她活生生给气笑了,冷笑:“魏琰,本太子妃真没想到你这一病,病的这么糊涂。” 哼,日后太子登基她为皇后,魏琰和魏府这些人还不是要看她的脸色过活,竟敢跟她这样说话,死贱婢不识抬举。 魏琰:“哎呀呀难得糊涂,对了,你出来都快半日了吧。太子府里的宠姬们可有的高兴了。” 说不定已经有女人引起了太子的注意,今晚就要去爬龙床,怀上龙种呢。 孟皎月脸儿一白,黑着脸叫来侍女们,悻悻地走了。 等着,有朝一日,魏琰落在她手里,她定要磋磨她个够本,最后剥了这贱婢的皮,扔出去喂狗。 绿云一看孟皎月这架势,担忧魏琰受她欺负,冲进来一看,王妃悠然地喝着茶呢:“王妃,太子妃她……” 魏琰淡淡地道:“聊的很好,没什么。” 孟皎月来这儿一闹,别的没看出来,但她不得太子心是一定的。 大概率把未能同太子举案齐眉的怨算到了原主头上。 “哼,她孟家一个破落户,”绿云发牢骚道:“如今她当了太子妃,连绣鞋都用盘金绣,早忘了当年是怎么巴结王妃的。” “盘金绣?”魏琰一顿。 “可不,”紫梅接着绿云的话道:“只怕旁人不知她身份贵重。” 穿越前魏琰曾经去过重量级的几家博物馆,见过各个朝代保存下来的金线衣饰。金因为延展性好,拉成丝又柔又轻,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宫廷之中开始流行盘金绣,盘金绣先以金线勾勒图案的边缘,最后用金线把中间填满,一旦成绣,给人以极富丽极锦绣的感觉。 盘龙绣主要用在龙袍、官服、礼服上,从未在鞋面上见过。 或许因为保存下来的鞋面本就不多。 魏琰:前几日李珉穿太子服来见她,记得他脚上的短靴,只是上好的缎面绣卷云纹,颜色深沉低调,并不显眼。 今日孟皎月穿的只是平常的华丽襦裙,脚上却配了一双盘金绣的鞋子。 有点暴发户心态啊,只怕别人不知她有钱,有够虚荣。 “绿云、紫梅,”魏琰道:“这话在这里说说就算了,万不可传出去。” 这俩小丫鬟好,伶俐还忠心,只嘴快这毛病,一时半会儿是改不了了。 魏琰担忧她们口无遮拦招惹麻烦。 “是,奴婢知道。”两人面有惭色道。 * “魏琰这个贱婢。”孟皎月出了晋王府忍不住低声骂了句,她扬了扬帷帽道:“可恶。” 她身边趋步缓行的女官香皮悄声道:“晋王妃这一病,和从前大不一样了。” 瞧着像变了个人。 孟皎月只顾得恨了,被香皮一提醒,才恍然道:“可不是,比从前更难缠。” 其实在魏琰拐着弯儿嘲讽她管不住太子李珉的时候,她就开始下意识地慌了。 慌在魏琰压根儿不用费尽心机去博取李珉的心,只要她活着,便如一抹可望而不可即的月光,高高地悬在那里,越是够不着他越心痒。 每每想起,他只会执意地想:魏琰本该是他的太子妃。 正因为如此,太子才会觉得更加亏欠了魏琰,才会稍有不顺眼就对她挑三嫌四,各种意难平。 思及此事,孟皎月心中的恨意更浓了。 恨不得魏琰立马去死。 香皮扶着她上了马车,放下帘子才道:“奴婢好奇,晋王府请了什么样的神医,竟治好了晋王妃的心病,上次奴婢跟着殿下来时,看着她都快不行了。” “哪有什么神医,八成是装的,”孟皎月道:“不过她从前装的也太像了,连皇后都瞒住了。” 以魏琰从前的气性,嫁给傻子晋王不过月余就该气死了,当初吴皇后说动皇帝赐婚给晋王,打的也是这个主意,想不到她又没脸没皮地活过来了。 可见魏琰的病,不过是生给太子看的,求他垂怜而已。 她们高估了魏琰的气性,这女人对太子根本就没有死心,失算了。 香皮把声音压得更低:“她这回没死也好,若死了,太子没见着她最后一面,这辈子可要把殿下当仇人了。” 孟皎月理了理衣摆,深深呼出一口气道:“不过她说的也对,拢住太子的心不让他去晋王府最要紧。” 马车停在太子府门口。 “你去哪儿了?”斜刺里冷不丁传出质问声,一道靛紫锦袍身影闪出来,不耐地道。 孟皎月回身见是太子李珉,倾身一礼娇笑道:“妾去看望晋王皇婶,同她说了会儿话,殿下回来了?” 李珉招招手,等她靠过去后他俯下身来再她耳边说了句话,孟皎月听得一瞬失神:“太子……是,妾遵命。” 呵,李珉发了疯,起心思要将魏琰引到太子府同她幽会,竟要她这个太子妃装病。 他疯了,为魏琰那个女人,真疯了。 李珉抓起孟皎月的手,摸了摸她的手心,假惺惺地道:“本王不在府里的这一个多月来太子妃都操劳病了。” 孟皎月强压着心头的恨意,故作虚弱地靠在他胸前,从一口银牙里缓缓挤出句话来:“妾从无怨言。” 作者有话要说: 魏琰:闺蜜变侄媳,呵呵。
第6章 、病了 李珉心不在焉地看着她:“王刍,快进宫去告诉母后一声,请太医来,为太子妃诊一诊这心口犯痛的毛病。” 半个时辰后,王刍领着两名胡须皆白的御医匆匆赶回太子府。 次日,满京城的人都听说太子妃一夕之间病倒了,心绞痛。 连吴皇后都亲自乘辇到太子府去探病了。 晋王皇婶魏琰自然也得去! “太子妃心绞痛?”魏琰得知后差点一头从秋千架上栽下来,她双眼发晕:“去太子府探病?” 太子府是万万不能去的,狗太子,婊太子妃,看见哪一个她都有反手抽过去一巴掌的冲动,容易添堵。 更要紧的,狗太子对她明晃晃的心思,让魏琰心里有种发毛的警惕。 不能见面。 她发愁地想,要是想躲过去太子府探病这一遭,她装个什么像样儿的病呢? 还得“病”来的自然点儿。 魏琰想着想着,于是,午饭她吃了一口就放下筷子,叫丫鬟们撤走,说胸口闷吃不下了。 本来后厨的饭菜也不对她胃口。 顿顿吃的好没滋味,汤是淡的,菜是素的,粥是甜的,清汤寡水的,乍看还以为是尼姑庵送来的斋饭呢。 是真吃不下。 但是午睡起来,魏琰饿了,饿到发疯,装病的事暂且被甩到一旁。 她趁着丫鬟不注意溜进了厨房,好家伙,翻了半天,一粒干辣椒都没找着,净是些燕窝红枣白菜豆腐牛奶糕饼之类的,妈妈呀,养生是养生,可她不好这口,一想到顿顿要吃这个,又好想死回去。 “哎你不要连菜都水煮啊,葱姜蒜干辣椒先炝个锅行不行。”没到中午魏琰就钻进后厨巡视了一圈又出来,她见屋后一排竹子长的不错:“我去挖点笋,你们找块腊肉,炒个菜多香啊。” 三个厨娘并两个烧火婆子:“……” 紫梅脸色阴沉。不不不,王妃打小就不吃这些的,一定是嫌你们吃炒菜沾了油烟,燕窝没放玉兰花露,于是她拉着厨娘婆子齐刷刷给魏琰跪下了:“王妃息怒,奴婢往后早晨再也不睡懒觉了,奴婢这这就去守着,明日一定给王妃收集到新鲜的花露。” 魏琰:“……” 不不不,她只是想嗦一盆春笋腊肉外加一碗米饭,不想磕花露飞升,谢谢。 使唤不动人,魏琰只好自己动手,从后厨翻了把铲刀出来,拎着进了小竹林。 “紫梅,紫梅,”婆子们吓的要翻白眼吐白沫,连呼紫梅:“你们快提灯笼跟着王妃,找个人去叫太妃,快呀。” 府里已经有个傻子晋王了,王妃可不能再疯了。 紫梅拎上另一把铲子,挥了挥觉得手感还还:“乱叫唤什么,没听王妃说要去挖春笋,你们还不快去找腊肉,叫太妃来做什么。” 婆子们噤了声,继续发抖:“……是是是。” 不愧是王妃陪嫁过来的大丫鬟,就是沉得住气。找腊肉就找腊肉吧,又不是耗子药,吃不出人命。 豁出去了。 紫梅噔噔噔一路小跑追上魏琰,一铲子插进土里,示意魏琰退后:“奴婢来挖,王妃还是出去歇着吧,小心弄脏了鞋子。” 魏琰看了看她的架势,心说你这要能挖出笋子我给你当丫鬟你信不信。 但她不能说。堂堂一个王妃居然比丫鬟还懂农活,传出去晋王府非请道士来做法驱除邪祟不可。 天灵灵地灵灵,太上老君快显灵让我死回去行不行,急急如律令。 魏琰只好咽了咽口水,等着。 好在紫梅还不笨,清幽风雅的竹林被霍霍了一顿之后,终于挖出了三棵完整的笋。“当年夫人还在的时候,咱们府里哪一年不吃笋的,猪油焖笋,鸡丝笋,鲜笋鲥鱼,泡椒牛肉笋丝……王妃偶尔也尝一尝的,”紫梅用手背抹着眼泪:“后来……”她忽然流着泪笑了:“王妃喜欢就好。” 后来魏夫人没了,魏琰连荤腥都听不得了。身子也越发的娇弱,经不得一丝凉风。 魏琰听了个不求甚解,紫梅大概想起了她娘家魏府的事,但她哭不出来,只好道:“哎你别用脏手摸眼睛会感染的。” 紫梅赶紧抽回手,背过脸去用手帕拭干眼泪:“晚饭奴婢盯着她们多烧些荤腥。” 捣鼓到晚间,她都快饿昏过去了,终于吃上一盘咸香可口的春笋炒腊肉,两大碗米饭,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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