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刺鼻味道混杂着无形的一股力量,不停地在吞噬着江危的力量,他不光一点灵力都使不出来,甚至都无法迈出步子往前走一步。 没理由的突然心慌,黑崽来这地方做什么? 江危站在原地,使劲儿抬头看着前面无数林立的石柱,石柱顶端尖锐无比,月色下泛着冷光,且这石柱最上面弯曲着,像裁切过的石拱门。 感受到自己力量逐渐在消失,江危不敢在此地停留,咬牙顶着无形的高压往前走。 这地方奇怪的很,感受不到任何风的存在,他的衣服却被风刃刮得破烂不堪,连蔽体都勉强。 他趔趄着强撑过无数根石柱后,一处一眼望不到边儿的大浅坑出现,浅色的石头铺成裂缝与青苔结合的台阶。 江危在浅坑的中央感受到了黑崽的凌乱气息,急切的心思抖着声吐露出来:“儿崽……”。 他盯着几乎看不见任何东西的中央低喃,突然后面卷起一股凌厉劲风推着他往前,步子乱了,被猛地一拱直挺挺地往前扑地,啃了一口小石子。 江危趴在地上,抬头果然看见黑崽躺在那大坑中央,小小的身形与浓重的夜色混为一体。 他眼都不敢眨,生怕下一秒就看不见它。 乌云慢吞吞地遮住夜空冷月,江危彻底连一丝光都瞧不见。 眨眼间,大坑中央卷起几股磅礴之力,呼啸着刮起碎石走沙,大地跟着颤动,轰隆隆的倒塌声充斥耳畔。 以大坑为中心的地面全部都在下陷,那股力量忽高忽低,仿佛天空有无形的掌在努力压制。 江危刚撑起一点,又被那妖风压趴下去。 原本乖乖贴着他脸的头发被风吹起,糊了一脸扰乱视线。 儿崽还在那儿躺着呢,他这个做爸爸的怎么能眼看着它不管? 江危曲起手指头抠着地面石块缝隙,如平地攀登般一步一步往前爬,还好他一直能感受到黑崽的气息还在,还没有被那股妖风卷跑。 他抠着手指破了皮,耗尽最后一丝力气终于爬到了距离黑崽一臂的地方。 妖风渐渐退去,乌云散开,露出云后的冷月。 “儿崽,爸爸……来了……”江危趴在地上,喘着气低声说。 黑崽躺在中央没有发出任何声响,找不到的时候江危心慌害怕,找到了还是心疼害怕。 江危缓了片刻才有力气伸出手,轻轻碰到黑崽一直在发抖的身体,平日凉凉的身体此刻却烧得烫手。 褚暝还未完全压制住体内四处乱窜的力量在被触碰的一瞬向四周攻去,他睁眼杀意乍现。 褚暝目光触及一双急切着急的蓝眸,悬崖勒马想要收回散去的力量。 “噗——” “扑——” 两道不同的吐血声同时发出。 江危虽意识到了危险,但他一丝力气都没有,只能硬生生挨了自家儿子拦腰全力一击,身子擦着地面拖了十米远才停下。 喉咙涌出的血喷了一半,江危整个人便晕了过去。 褚暝紧急收回自己的力量,反噬到自己身上没撑住也吐了口血。 他今晚出来见个“小兔崽子”,顺道找个地儿挨过这老毛病。 许久没活动的褚暝多陪那小兔崽子玩了会儿,一时没压住体内力量,暴露了行踪让这个蠢货竟找到了这里。 褚暝瞪了眼远处晕过去的江危,坐直身子右爪摊开,黑色的掌心突然迸发一道光芒,一颗散发着黑金色光芒的珠子悬空于他掌心之中,片刻后那黑金珠子便飞入他体内。 一道光芒闪过,黑崽原本小小的身躯瞬间被一成年男人代替,男人全身着黑色袍子,袍子上的咒文发出微弱的金色光芒,袍随风动好似活物一般。 硕大的黑色兜帽遮住整张脸,只有几缕银发垂于胸前。 他全身藏于黑袍,露出半只赤脚悬与空中。 眨眼间,男人便出现在江危面前,藏匿于兜帽中的红眸看着晕过去的俊美少年,一丝极快的心疼闪过。 “蠢货。”他字正腔圆地吐出两字,他只有在原形时不懂人言,只依本能做事,现他暂时恢复神形,自然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褚暝从宽大的黑袍中伸出银白的手,蹲下放轻动作抱起江危,偏头看了眼身后的大坑,原地瞬间消失。 “呼——”随后大坑上方的夜空赶来了许多飞船,无数穿着战斗服的战士有序的落地查询。 随后便有无数人朝领导报告:“报告,没有任何生物存在。” “报告,混乱的磁场已恢复正常。” “报告,这里无人经过,检测不出任何气息。” 为首的男人蹙着眉,盯着那大坑沉默不言。 他身后站着的男人倒是开口:“长官,需要加强对这里的封锁吗?” 为首的男人点头,待身边没了旁人他才对刚才问话的男人说:“去查清楚。” “是。” 这一晚,整个洺水星高层,无一人能睡得着。 如此大规模的磁场异动怎么可能装作看不见? - 褚暝抱着江危回到家里,他瞥了眼客厅的地毯,直接上了二楼。 他扯开床上的被子把怀里的少年放在床上,自己也顺势坐在床边,视线无意识的落到他脸上。 沉睡的江危发丝随意散落在枕头上,灵动的蓝眸乖乖闭着,微微上扬的嘴角也抿成自然的弧度。这张脸醒来时活泼带笑,睡着却乖巧无比。 在褚暝记忆中很少有这样仿佛出生时融入了阳光一般的人,无论做什么都带着漫不经心的随意。且他颇有种熟悉感,好像两人曾经认识,而且非常熟悉。 但这怎么可能呢,褚暝眼底露出一丝嘲讽。 褚暝突然想起江危曾经对他做的那些事…… 睚眦必报、坏心眼的褚暝伸出食指戳了戳江危软乎乎的脸蛋,手感极好,冰冷的手指又捏了捏那面团似的脸颊。 看见江危蹙着眉有些不满,褚暝才满意地收回手。 江危在睡梦中感受到熟悉的黑崽气息,彻底放下心睡得很沉。 褚暝感到一股熟悉的困意来袭,光影闪过,黑崽倒在江危身旁睡去。 江危睡到半夜梦见黑崽吐血,被吓得腿一抽筋疼醒了,从床上坐起才发现肚子上沉甸甸的。 黑崽回来了? 江危迷迷糊糊的抱紧怀里的黑崽,上下其手没摸到它身上有伤口,这才放心地又睡过去。 他怀里的黑崽从始到终睡得很沉,眼皮都没动一下。 …… 黑崽这一觉睡了很久,江危早餐都吃完了它还没醒,他也没舍得叫醒儿崽。 但他不舍得叫醒,有些人却偏要这么做。 江危边洗碗边复盘自己昨晚找到崽后干什么了,怎么都想不起来他跟儿崽是怎么回来的。 还没想清楚,门口有人敲门。 “您好,我们是联盟巡逻司,奉命检查,请您配合。”出现在门口的两位着蓝色制服男人对他说。 江危没懂他们要查什么,更不知道他要怎么配合,他还没阻止,这群人收起证件绕过他走了进来。 “这里除了您,还有谁在住?”制服男人掏出小芯片放在腕表里做记录。 “我跟……我的儿崽。”江危实话实说。 问话的男人身旁跑过来个男人对其耳语了两句,江危就见他在记录单上写着房主独居,家庭成员有一不知名品种的黑色宠物。 江危:“……” 他儿崽为什么是不知名品种? 对方扫了一下江危的脸,他的信息就已在记录单中,知道了他身份后对方对他态度变得更为尊敬,并没有按例去查询宠物的领养手续。 全星际就连三岁小孩都听过江危的古怪脾气与手段,一般人可不想惹到可止小儿夜啼的他。 对方简单查询完之后很快就离开,江危等他们走后才长长松了口气,看来这个身份还是蛮管用的,起码他没露馅。 楼梯口已经醒了的黑崽透过门,看着那群人坐着飞船离开,没多大什么反应从楼上下来。 江危转过身就看见他儿崽跳下最后两个台阶,乐得跑过去抱起它:“儿崽,你醒啦?”
黑崽瞪着眼睛,挣扎了两下就放弃,任由对方把脑袋蹭在他肚皮上,嘴里还念念叨叨着:“儿崽,你不可以再像昨晚一样那么晚出去了,非常非常危险!” “再有下次,我真的要打你屁股了!”江危说完狠狠朝着它屁股捏了一把,他真的敢这么干。 黑崽原本还在忍受对方向他表示亲近,直到他屁股传来混杂着痒与疼的触感。 轰—— 黑崽瞬间呆若木鸡,脸上都黑里透红。 这……这怪人……
第5章 就非要把路子堵死是吧?!…… 江危捏完就知道父子俩的斗殴在所难免,他不光没躲反而积极迎战,做人家爸爸不到三天,他已经习惯这种“饭后运动”。 黑崽跟他打了一会儿,没分出个胜负,反而时不时被吃了豆腐,气得炸起并不存在的毛想跟这个怪人同归于尽。 江危这个爸爸太“贱”,惹完火就开溜,腰扭成八段,步子漂浮凌乱得根本无法预判到他下一步要去哪儿,滑得像个泥鳅,黑崽那个小身子注定是个短腿,跑得过他才怪! 跟儿子玩累的江危双手举在耳边,趴在沙发边儿投降,黑崽见状扑上去狠狠咬了一口他的手腕,江爸爸除了龇牙咧嘴地吸冷气,一点声也不敢吭。 父子俩暂时休战,家里来了位不速之客,人还没到呢,暴躁如雷声音先行一步,江危听出来他就是昨天对他讲话的男人。 男人皮囊看似温柔和蔼,非常的自来熟,进门瞪了一眼江危便自顾自地坐下,瞥见阳台上的黑崽也没多给眼神,以他对江危的了解,这人就是养了一坨屎他都不会有什么震惊的。 江危站着不动有点纠结,按理他应该维持原本江危的人设这样最省事儿,但麻烦就在他压根不清楚画家江危是什么样的人。 昨天拿着所谓的光脑查了些资料,但上面说的江危完全就是个千面狐狸,自相矛盾都不知道该信哪个人嘴里说的。 展意自顾自地坐在沙发上给自己倒茶,两只眼珠子像老板视察工作似的转了两圈,扭头对着江危说:“你最近出什么事了?” 从他进门到现在,江危全身下来都透着不对劲儿。 江危像是打定主意般,迈着步子坐展意旁边的沙发上,双膝并拢手放上边儿正襟危坐。 他清了清嗓子:“咳咳……我要跟你说个事儿。” 展意点头,眼神示意他说。 江危拿不准实话实话会有什么后果,他怕疼,还是选择最安全的胡诌。 上来就给展意编了个“知名画家吃错药伤了脑子,失忆失智甚至连画都不会画”的故事。 展意一开始不相信,试探了半天发现这人居然特么的是真的不知道。 他克制不住满腔怒火在屋里乱窜,嘴上喋喋不休的充斥着各种脏话。 发泄完怒火的展意揪起江危衣领:“出这么大的事儿,你特么的不会告诉我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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