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 沈婳音在外漂泊十余年,一朝被镇北侯府收为养女。 没有几人知道,她其实是镇北侯亲生的嫡女。 鸠占鹊巢的假千金日夜难安,经常梦魇自己的卑贱身份被当众戳破,绞尽脑汁想把沈婳音排挤出府。 后来,假千金慢慢发现这沈婳音有些古怪。 有时,她温柔软萌、轻曼婉兮,手无缚鸡之力。 有时,她狠辣疏离、睚眦必报,能一脚踹断一棵大树。 假千金脊背发凉:莫非这小贱人鬼上身了?! - 自从沈婳音救了昭王的命,他们两个就开始不定时灵魂互穿。 昭王容不得侯府里有人欺负沈婳音,一穿过去就兴风作浪,成为后宅里清奇的搅屎棍。 沈婳音嫌他一天天的惹事,蹙起秀眉:“殿下何须理会这些?不过是内宅琐事而已。” “我们阿音这话岔了。” 俊美冷峻的年轻亲王拉住她的衣袖,将暗红薄唇凑到她耳畔,语声缓缓。 “只要本王在一天,定不叫人敢动我们阿音一分一毫。” #我的互穿对象宅斗上瘾怎么办# 【睚眦必报小王爷X佛系独行真千金】 *真千金的身份在大后边才彻底掉马 *架空,1v1,HE
内容标签: 灵魂转换 宫廷侯爵 天之骄子 穿越时空 搜索关键字:主角:沈婳音,楚欢 ┃ 配角: ┃ 其它: 一句话简介:王爷总披着我的皮惹事 立意:真千金不怕火炼
第1章 进府
“阿音,你快一点啊!阿音!” 大嗓门扯破了室内的安然,妇人端着竹筛掀帘子进来。 “镇北侯府的车驾已经等你小半个时辰了,沈家大郎眼看着不耐烦呢!” 沈婳音素纱遮面,正握着药杵低眉捣弄,垂落肩头的青丝随动作一拂一拂,半点不忙。 “知道啦,制完药就去,我在抓紧呢。” 她手上动作不停,露在面纱外的眼眸弯了弯,仍是与平素一样的沉静。 此处是渡兰药肆后院的制药之所,隔着看诊的前堂,主街的喧嚣已听不真切了。 妇人急得细纹皱起,“哎呦小祖宗!那可是镇北侯府的贵人,不好叫人家久候!” “约好的巳时出发,沈大郎来得太早,只好等着了。我若撂下这敷药粉,伤者可怎么办呢?” “可是——” 可是,在大好前程面前,一敷药粉算什么?就算阿音叫小丫头代她配了,伤者又不会知道! 妇人一脸的恨铁不成钢,管不了她,径自到后院晒药去了。 要是自己年轻时有阿音这么好命,能被如日中天的镇北侯府收为养女,肯定欢喜得什么似的,哪还耐烦配什么药?一辈子荣华富贵都铺好了! 檐下煎药的小丫头也羡慕得不行,探头道:“真像做梦一样,咱们渡兰药肆居然出了位侯府嫡姑娘的奶姐姐,这叫什么来着?蓬荜生辉!” 沈婳音笑着啐她,叫她专心煎药,笑意却只浅浅流于眼角。 什么“嫡姑娘的奶姐姐”,平民百姓乍一听见,还得转个弯才能想明白这是什么干系。 人们皆赞镇北侯府心善,肯将一个孤寡乳娘的女儿收为养女接进府里照看。 外面候着的镇北侯长子,正是专程来接“嫡姑娘的奶姐姐”阿音的。就连他也以为,沈婳音只是乳娘之女而已。 沈婳音将捣好的药粉倒进小瓦罐里,行云流水地称好了臣药加进去搅拌,动作极是娴熟,娴熟得一点都不像她真正的身份——镇北侯的嫡出千金。 若说不期待今日进府,那也不是真的,她实在有点想见见府里那位真正的奶姐姐。 那位奶姐姐鸠居鹊巢了那么多年,占着嫡姑娘的名分,不知如今是何风采。 熙来攘往的洪梧大街边,正对着渡兰药肆正门的地方,弱冠之年的锦衣郎君抱臂倚着车厢,一身富贵纨绔的随意劲儿,但眉头紧蹙,显然已在失去耐心的边缘。 也不知夫人怎么想的,居然派他亲自来接一个养女,况且据妹妹描述,这养女还不是什么善茬。 他只想赶紧接走交差,别误了中午与朋友吃酒,结果这养女忒不知轻重,竟敢叫他沈大郎等。 药肆掌柜毕恭毕敬来请了几次,叫他到里面坐一坐,沈大郎不喜药味,便婉拒了,心中更加不悦。 看吧,侯府收进来的养女还不及个掌柜懂事。 好一会儿,一个纤细姑娘从药肆里出来,轻纱遮面,提着小包袱与陪送出来的人们惜别,倒是气韵出众。 沈大郎瞧得养眼,有些出神,一时忘了久等的烦闷。 日光透过小姑娘的面纱,勾勒出秀致侧颜,很有一番古时美人图的曼妙。 洛京就这点好,在大街上每天都能看到不同风姿的漂亮姑娘。 待那姑娘转过身往外走,沈大郎才看见,她前额凸/起几颗泛红的痘,未免美中不足,不由惋惜,走得越近、看得越清便越觉惋惜。 等等…… 这小姑娘正是直朝着他走过来的。 沈大郎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了什么,缓缓放下抱在胸前的手臂,试探着问:“姑娘是……婳音妹妹?” 她进府的名字是前几日就定下的,赐家谱的辈字,加上民间的名——阿音——便是沈婳音了,沈大郎未见其人先知其名。 “郎君便是沈大郎吧?果然芝兰玉树。” 沈婳音惜字如金地敛身见礼,嗓音温润动听。 她深深知道,自己此时的身份不过是养女而已,对方喊她一声“妹妹”,那是客套,自己若急着认了这富贵的“哥哥”,那便是“攀高枝”心切了。 饶是沈婳音谨慎至此,沈大郎还是觉得胸口发闷。 难得见着个养眼的小姑娘,居然就是他要接的那个养女。 听婳珠妹妹话里的意思,她这奶姐姐自小便有些歹毒,时常欺负婳珠。 沈大郎先存下了印象,再见着本人,便觉十分厌恶,险些被这小姑娘的灵秀气质蒙骗了。 抛开心性不说,这一身的平民行头算怎么回事?全部行李就只有一个包袱,连个仆婢都没有? 沈大郎很是瞧不上。 “府里没提前给你送像样的衣饰吗?” 沈婳音不知沈大郎怎会这般厌烦,但她平素见惯了市井无礼之辈,便直接无视了他话里的唐突,眼眸又弯起来,提了提手上的包袱,温言道:“都带上了,早晨要配药,怕弄脏了贵府的赏赐,就没穿呢。” 很有道理,沈大郎竟无从指摘。 他又不耐地问:“干嘛遮着脸?” “接触的药材有毒,脸上便生了痘,怕等会儿贵人们见了不舒服。” 她说话不疾不徐,言辞虽然谦逊,语气神态却全无对侯府仰视讨好的意思,基本是在与沈大郎平等对话。 自视高她一等的沈大郎不大受用,没兴致多寒暄,挥手让仆妇领她上了后面那驾马车。 也真奇了,夫人若想行善,送些钱财器物就是了,再不够就置块地皮相赠,何至于把人接进府里和千金们养在一起?婳珠妹妹为此哭也哭过、闹也闹过,夫人却执意如此,沈大郎想破了脑袋也不得其解。 沈婳音的车厢里,仆妇伺候她换了衣衫、梳了发髻,叮嘱她一会儿进府要注意的规矩云云。 沈婳音一一听了,顺从地点头。仆妇十分满意,觉得她一定是个温柔省心的好孩子。 就连沈婳音自己也觉得,倘若真能一直恭淑地走下去,该多好啊。 无论如何,今日是头天进府,分外重要,她只盼着老天爷别胡闹,别让她当着侯府诸人的面显现出性格突变,坏了大事。 准确地说,并不是性格突变,而是从两个月前开始,沈婳音会莫名与另一个人灵魂互换,偏对方又不是个好相处的主儿,与沈婳音的性子截然不同,于是看在别人眼里,沈婳音就一会儿一个性格。 等进了森严侯府,可千万别因此惹出事来,否则就更难有机会迈进家庙了。 沈婳音隔着天丝衣袖摸了摸左腕上的一对叮当镯,软玉光滑,如春水环护,仿佛母亲的温暖从未散去。 十二年阔别,她实在很想……“见见”母亲。 马车驱到镇北侯府二门外停下,朗阔的前院里早有一众锦饰秀服的女子们候着。 沈婳音由仆妇扶着下了马车,春风漫开她的裙裾,轻撩她的面纱,露出脖颈处一点细滑的白。 所谓养女,竟没半点平民孤女的畏缩拘谨,甚至是悠然从容的。 只是她额头上的痘大大减色,又特意以纱遮面,想来是相貌上确有些难以见人之处。 众人这样一想,便觉可惜。 沈婳音抬眼扫过去,果然景致雍雅,迎候的人也不少,却基本都是婢女婆子而已。 也算意料之内。 众人眼中,她不过是个低贱乳娘的女儿,是个蒙受了天大恩赐的养女,又不是真的合浦还珠,自然不值得府中贵人亲自迎接。 最终,沈婳音淡然的目光落向了人前为首的仙姿少女。 这大概是在场唯一的小主子了。 少女一身彩绣丝衣,削肩窄腰,面色过分苍白,眉目倒与四岁那年相差不大。 医者看人能看骨,沈婳音只一眼就认出了她。 就算十二年过去,沈婳音又怎能忘了她呢? 她,崔氏乳娘的亲生女儿,如今可是所谓的侯府嫡长女,沈二姑娘婳珠啊。 不等诸人见礼,沈大郎已大步来到婳珠身边,“婳珠!你跟着在这儿等什么?站多久了?累不累,啊?” 又板起脸呵斥仆婢:“怎么办事的!让二姑娘站着等!” “哥哥,你又责怪人,是我自己要在这儿等奶姐姐的。” 婳珠自然而然地挽住沈大郎的胳膊,细声嗔怪,情态可人。 “等的是谁,是我奶姐姐呀,她要来咱们家,我欢喜得很,怎能不亲自来迎?” 沈大郎才不管这些理由,哄着叫她回房休息去,她自幼多病多灾,吹不得风的。 养女进门这种小事,哪里值得镇北侯府的掌上明珠为此劳累? 婳珠却绕开哥哥,主动来到沈婳音跟前,亲昵地拉起了她的双手。 “婳音,如今你叫婳音,我知道的。一别十余年音讯全无,你不知道夫人说找到你的时候我有多高兴。”说着,婳珠的眼里似乎有泪光闪烁。 镇北侯原配亡故已久,她话里的“夫人”指的自然是继室白氏。 咦,婳珠竟会为她的到来而高兴吗?若非清楚地记得四岁那年发生的事,沈婳音几乎都要信了。 在改朝换代前最暗无天日的岁月里,婳珠还不叫婳珠,叫大丫;镇北侯也不是镇北侯,是个连年征战沙场、无法回家看望妻小的骑兵骁将。 将军的嫡妻郑氏在战乱中以身为饵引开敌军,把生的希望留给了乳娘和孩子。 结果,乳娘一个人养两个女娃捉襟见肘,就把年仅四岁的主母千金偷偷遗弃,尽力保全了亲生女儿大丫。 幸而主母千金被云脚神医捡到,这才作为“阿音”活了下来。 后来的变故,沈婳音是过了整整十二年才得知的—— 就在她被遗弃的第二年,新朝建立,将军凭战功受封镇北侯,大丫姐姐则摇身一变,顶替自己成为了母亲留下的“唯一骨血”。 就连她幼时的乳名‘珠珠’,也成了婳珠的。 她能记得的事,难道婳珠全不记得?难道婳珠不记得自己的亲娘是谁,不记得自己不叫’珠珠’而叫‘大丫’? 望着对方貌似友善的眸子,沈婳音忽然感到胃里一阵阵痉挛,一种恶心到极致的感觉挤压着她的胸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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