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明明什么都没有的镜子房，好像突然变成了雨夜。
德儿因为拒绝风野的好意，在学校里被他针对，学校外也被家庭条件束缚的喘不上气。
尽管高考在即，他还是帮妈妈上司的孩子补习，但后来，被那孩子强吻并且当场撞见妈妈上司。
他被辞退，甚至被闹到了学校，妈妈看他的眼神也带着失望，德儿忍受不了，从家里跑出来。
雨很大，德儿的妈妈找不到他，给风野打电话，风野在公路的一角发现了跌倒在坑里的德儿。
这场戏需要两个人的情绪非常激动，但因为是镜子房排练而已。其实并不需要多么完整的情绪
可是陈尧阳蹲下的那一刻，风野好像就上了他的身。
“疯了吗！你不知道你妈有多着急！”
他一拳锤到了德儿旁边的地板，一只手抱起蜷缩在角落的德儿。
陈尧阳的情绪感染到了林明，林明，不，德儿推开了风野的手。
“你懂什么？！”
德儿吼了出来，仿佛要把自己这些年受过的委屈全都吼出来一样。
他用力的想要从风野的禁锢里挣脱出来，但是力气没有风野大，做什么都是徒劳。
“别管我！你不是讨厌我吗！”
两个男孩谁也不能说服谁，坐在地上彼此对视目光炯炯。
“对啊！我讨厌你！”
“我讨厌你做什么都只替别人着想！”
“讨厌你从来没有在乎过自己的感受！”
“讨厌你除了我谁都没拒绝过！”
“讨厌你不珍惜自己！”
“讨厌你贬低自己！”
“讨厌你拒绝接受别人的好意！”
“我喜欢你！”
“对不起！”
“对不起！”
“对不起！”
这是风野第一次给人道歉，德儿愣住了，因为豆大的泪珠从风野的脸上滚落，温柔的炙热的泪珠烫伤了他。
德儿用嘴堵住了他一直道歉的嘴，同时风野毫无章法的吻朝他袭来，咬破了他的唇角，血水口水泪水交织在一起。
等他们两人分开后，全场爆发出激烈的掌声，因为刚刚，他们简直就是把小说里的人物给演活了。
林明出戏很快，他接过别人递过来的纸巾，一张自己擦脸，一张递给陈尧阳。
陈尧阳还在戏里，他看着林明的眼里充满爱和责备，泪水还没有停。
林明把他搂过来，两人身高相仿，陈尧阳比他高一点，枕着他的肩膀正合适，他也顺手揽着他的头给他擦眼泪。佘瑞看这边围着很多人：“录视频的都先不要发，等到剧播出后再发。”
她没有阻止大家录像，甚至是默许他们。
“与剧情无关的你们可以发。”
“ho~”
“佘瑞姐万岁！”
这对于他们来说，真的是个好消息，毕竟固安畅直播那事，可是给他带来了好几万的粉，谁不想凭借这个当下大火的陈尧阳长点粉呢？
“佘瑞姐”
这时候陈尧阳也淡定了下来，有林明的陪伴，他这次试戏相比前两天，出戏很快。
但是他的眼睛还是红红的，比平常人长一倍的睫毛，让他看上去像是受了惊的小兔子，嗯...小麦色兔子。
“等下有一个开机仪式，现场会有一些媒体和粉丝。”
“开机仪式！？”
固安畅凑过来瞪大了眼睛。
“有人把他们这两天的试戏放到网上了，粉丝在公司官网快要闹翻天，所以导演组和公司在想，要不要把拍戏的时间缩短，让这部剧尽快和粉丝见面。”
“这也太赶了。”
林明皱着眉头看向佘瑞。
“但是我觉得你们可以，咱们边拍边看，也算是一种新尝试。”
几人点头表示了理解。
林明和固安畅以及几个和他们熟悉了的配角先去开机现场准备，陈尧阳在后面和佘瑞走着。
“姐，您当我经纪人是不是有点大材小用了。”
这个问题从发布会结束，陈尧阳就想问，但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时间。
毕竟听林明说，佘瑞可算是公司的公关第一人，尽管他对娱乐圈并不了解什么，也知道第一人是个什么概念，让这样的人当自己经纪人，他在想，自己何德何能。
“帮公司擦了这么多年屁股，不想干了。”
没想到佘瑞会给出这样的回答，陈尧阳看向她。
“你不会是觉得我做不好经纪人吧？”
佘瑞垂下眼睛，让人看不透她在想什么。
“没有没有，不可能，姐肯定做什么都是一级棒。”
佘瑞看着陈尧阳，心里在考虑让这么纯洁的人进娱乐圈究竟是好是坏，看着他像是大型犬科类动物一样的眼神无辜的看着她，佘瑞不可否认的心跳有了点加速，他的火是必然的。
佘瑞移开了眼睛，“蔡老师有问你为什么不回消息。”
蔡琰是陈尧阳的博士生导师，还没过34岁生日，就已经在古文学研究领域大有名气。
“啊...我忘了，最近手机消息有点多。”
“哎，忘了给你办个新手机号了。”
佘瑞把他的手机拿过来，发现里面除了研究的资料，什么也没有，甚至手机都是很老的版本了。
她给蔡琰拍了个照，质问他为什么不对陈尧阳好点，语气里已经带着护犊子的味了。
“姐，会不会很麻烦。”
“不麻烦...”
佘瑞看陈尧阳的手机号，竟然除了银行卡之外都没有绑定其余的东西，她都不敢相信世界上竟然真的还有这种人存在。
实际上，在接陈尧阳之前，蔡琰跟他说过，有个学生太无聊了，脸蛋很好，但是只有学习的死脑筋。
她当时并不了解究竟有多死脑筋，现在懂了，因为陈尧阳的生活好像除了学习和看电脑以外，一无所有。
第5章 不营业
在开机仪式现场人山人海，不光有剧组成员和媒体，还有不少粉丝，大声喊着陈尧阳的名字。
“阳，我靠，你也太火了。”
固安畅在他身边偷偷的打量周围，在找属于自己的粉丝，不过还没有找到。
“我该怎么做？”
这是陈尧阳第一次在人群面前亮相，他有点紧张，与那天发布会帮林明说话不同，这是他真正意义上的站在人群前，他的社恐要发作，手有些发抖。
“怎么了。”
林明看见他不舒服，把手放在他脑袋前。
“怎么出虚汗了，是不是低血糖了。”
林明把手放在他额头的亲密举动，让现场的粉丝大声尖叫着。
“啊！！！！！！”
“阳明阳明！！！！！”
“般配啊啊！！！”
“他们在说什么？”
“cp粉你知道吗？”
“那是什么。”
“就是，希望我们在一起的粉丝。”
林明把自己带在身边的巧克力拿出来要喂他吃，听到林明这句话，陈尧阳吓了一跳，尤其是看见林明的离他很近的精致的脸，心跳真的加快了。
他后退了一步然后接过巧克力，“谢谢”
“嗯。”
林明看了他一眼，没再说话，站回了原位，眼睛低垂，不知道在想什么。
开机仪式主要就是拜一拜各路神仙走个过场，结束之后，公司安排和粉丝合个影。
陈尧阳看着面前的这一群人，战战兢兢的不敢往前走，林明走到他身边小声说道：“加油。”然后和他并排朝着粉丝走过去。
与陈尧阳因为紧张而面无表情不同，林明脸上挂着完美的笑，充满着对粉丝的爱意，甚至有点甜美，把陈尧阳看愣了，都没听见固安畅叫他。
“阳！来拍照了！”
不知道叫了几次，他才回过神来，凑过去和大家照相。
因为他没拿手机，所以林明拿出了自己的手机，打开Ins的快速拍摄，顺势揽住陈尧阳的肩头，把他禁锢在粉丝和自己之间，陈尧阳想挣脱但是没有挣脱开，便这样不舒服的拍了几个视频。
拍完视频大家要走的时候，有不少粉丝叫住了陈尧阳，陈尧阳回头，看到他们在递给自己礼物。
“谢谢。”
陈尧阳伸手去拿，接过因为大家太过热情，拉扯他的胳膊，竟然要把他拉倒，林明及时看到，快步走过来替他接过几个比较近的礼物然后把他拉走。
“小心点，不是所有粉丝都是好心的。”
等走到了回去的大巴边，林明对他说道。
“谢谢。”
这时候固安畅走了过来。
“这么快就营业了啊？咱们剧组真是快快快啊！”
“什么是营业？”
“视频啊，你看。”
几人上了车，三人并排坐在最后的座位。
固安畅给他放了刚刚林明拍的快拍，揽着陈尧阳肩膀的样子看起来顺眼极了。
而这个快拍在这几分钟内就已经被转了上万次，甚至有的人直接给他们搭肩膀的地方放了个放大镜加慢镜头。
陈尧阳又问了一遍，“什么是营业？”“就是亲密啊，你们亲密然后给粉丝看嘛，现在可多粉丝喜欢看这个了。”
陈尧阳转头看林明，“你刚刚在跟我营业吗？”
不知道为什么，本来很平常的事，陈尧阳就是觉得不舒服，一想到刚来这个世界交到的朋友可能只是出于职业目的和自己亲近，他就不舒服。
“对。”
林明也不反驳，就直接承认了这件事。
“我不营业。”
陈尧阳看着他说道，他其实心里想听的是否定，假的否定也可以，但是没有得到。
“好。”
林明看了他一眼，然后坐到车前座，有人上车录视频。
“纪念我们《迟来的爱》剧组第一次全体合影~”
视频里大家都笑着看镜头，只有陈尧阳和林明各自看向不同的地方。
当天的推特趋势，最火的就是这个视频。
cp粉说刚刚建好的房子塌了，唯粉振臂高呼陈尧阳/林明万岁。
回到酒店在房间里的陈尧阳在写‘蔡老师’布置的作业，是一部刚刚挖掘出来的金文书籍，是关于爱情的。
陈尧阳对里面的字都看的懂，但是连在一起就不懂了，他的作业是把这部书翻译出来，可是他总不能直译。
对于二十七年都没有谈过恋爱的他来说，实在太难了。
正看着书发愁，他的房间门被敲响了。
是佘瑞还给他手机，不对，是一部最新款手机。
“新手机号记在你的备忘录上了，设置了陌生人勿扰，绑定也都给你改好了。”
“谢谢姐，但这个手机我不能要。”
“啊？这是你老师给你的。”
“啊？”
陈尧阳回忆这个导师，在原陈尧阳的记忆里，他甚至脸都不太清晰，只是个导师和学生的关系罢了。
“对了，你跟林明怎么了？”
“没怎么。”
陈尧阳的单纯在关于这种方面体现的淋漓尽致，说了没什么，但是他满脸写的都是失望跟落魄，佘瑞在心底叹了口气，对他以后的事业感到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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