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胆!” 如春上前两步,抬手就是一巴掌,正准备继续教训,林书意却拉住了她:“算了,理论上她说的也没错,下人们怎么说我的,我心里也能猜到个七七八八,不要紧,你现在教训她,她们后面还会说我尖酸刻薄苛待下人。” 如春这才放下手,林书意朝小侍女吩咐道:“下去吧。” 小侍女捂着脸满脸委屈的跑了,林书意看了眼如春,摇摇头道:“我知道你是世子的人,但正如刚刚的小侍女所说,我尚且朝不保夕,何必得罪他人,这些小事就不必计较了。” 如春乖巧称‘是’。 好在如春告诉她顾景铄有小厨房,她自己热一热也能将就,只是世子的喜好尚未问出,后厨那些厨子对她也没有好脸色,定然不会教她厨艺。如今她可以求助的人只有如春,可她是顾景铄的人,能信吗? 突然一条弹幕吸引了林书意的注意: 【女鹅别傻了,世子基本不在家吃饭,你的目标在望江楼。】 望江楼?这不是昨晚她说的那个地方吗?顾景铄怎么会在那,难道弹幕的意思是顾景铄喜爱吃望江楼的美食? 心中有了猜测,林书意试探的问如春:“世子常去望江楼?” 如春身子微愣,下意识的点头:“世子的行程奴婢不是太清楚,倒是听世子说过几次。” 林书意了然,看来弹幕中所说的应该是真的了,只是她要如何接近望江楼呢? * 望江楼最顶层的阁楼中有个天字一号房,只是从来不对外人开放,只有掌柜一人手中握有钥匙,谁也不知这里面服务的人到底是谁,传言说是望江楼真正的幕后老板。 天字一号临窗的茶桌前,白衣男子手执卷轴斜躺在金丝榻上,时不时抿一口飘着热气的云茶。 下首的侍从跪坐着,时刻关注着上方人的举动。 “她真同秀婉那么说?”男子突然问道。 侍从恭敬回答:“是,后来郡主什么也没说就走了,世子妃好像......还很高兴。” 男子轻笑。 林书意倒是有几分小聪明,一眼就能看出秀婉心里最在意的就是别人对她脾性的评价。 “后来呢?”顾景铄继而问道。 侍从六安帮他重新倒了热茶,一边回道:“世子妃回去之后就去了厨房,想必是去传膳了。” 顾景铄了然,沉声吩咐道:“继续盯着。” “是。” 日落西山,顾景铄处理完事务,刚准备回府,便听掌柜走到门口禀报:“世子,小人有事禀报!” “何事?” 掌柜左看右看,有些为难,最后走到六安身边耳语了几句。 六安先是惊了一下,转而看向自家世子。顾景铄墨眉紧皱,叱问:“到底何事?说!” 六安连忙跑近顾景铄身边,压低声音:“世子,世子妃她.....明日要请望江楼的贾大厨进府。” 顾景铄挑眉,请厨子?府中饭菜满足不了她? “我知道了,让隐九过来一趟。” 六安领了命令,走至一旁的廊檐边,从笼中取出一只信鸽放了出去。 顾景铄想了想,又对掌柜吩咐:“让贾大厨候着,一会儿传话,传下去,今天望江楼提前打烊。” 掌柜得了吩咐,恭敬得退了下去。 “世子,世子妃的回门礼是否要提前安排?” 刚才在廊檐边,六安不经意往楼下看了一眼,碰巧看见一辆满载礼盒的马车,不禁想起自家世子刚刚成婚,是该陪新娘子回门的。 世子这样的身份,回门的物件是得好好张罗一番,不能失了世子的脸面。 顾景铄森冷一笑:“回门?六安,我看你是越过越回头了,我为什么要陪她回门?不是进了我的门,就能得了我的承认的。” 六安惶恐跪伏在地:“世子恕罪,是六安多嘴!” “起来。”顾景铄审视着地上的身影:“你记住,她还不是王府的女主人。” “是。” 六安绷紧了神色,从地上站了起来。 可是世子,您不承认,为什么喝交杯酒呢? 纵容心有不解,但这个问题打死他都不敢问出来,只能在心里纳闷。 大半盏茶的功夫过去,顾景铄手中的杂书已经翻了大半,神色间已经露出不耐,六安心中不由催促,隐九,快点! 好在老天爷听到了他的心声,‘咚’地一声,隐九从窗户跃入,落在地上-- “世子。” 顾景铄面无表情,放下书,目光沉沉。 “林书意为什么要找贾大厨?” 隐九将一天发生的事情都说了一遍,声音平淡毫无感情,直到最后他略带疑惑的问了一句: “如春带世子妃用了您的小厨房,是否惩罚?” 夕阳的余晖透过窗户撒在顾景铄冷漠而漂亮的侧脸,他神情漠然: “罚,三十杖!” 六安一惊,女奴想来都是罚立或者浆洗之类的惩罚,最严重的不过十杖。这次世子竟然罚了三十杖,这不是要了如春的命吗?! “世、世子,会不会......太重了些?”隐九忐忑问道。 “重?”顾景铄讥诮地勾起唇角:“不重些,她怎么能记得自己的主子是谁?” 才一天,就敢给林书意透露他的信息,时间再长点,岂不直接把他这个主子给卖了? “这......”隐九求救得目光投向六安,如春是他们这群人里年纪最小的,纵使他们这些死士无情无欲,但仍是舍不得自己曾经的伙伴就这么轻易死去。 六安同样不忍,他和隐九那些死士不同,他是自幼被世子捡到做了贴身侍从,和世子朝夕相处,读书习武,并未经历过死士的生死磨炼,心智自然也会如常人一般心有怜悯。 六安迟疑道:“世子,如春今日刚刚伺候世子妃,她还是初犯,要不您再给她一次机会吧.......” “怎么,你也敢质疑我?” 顾景铄眸中闪过愠怒的神色,一双墨眸瞬间淬了冰。 “世子息怒!” 六安颤抖着又跪伏在地上,果然自己就不该多嘴,太高估自己在世子心目中的地位了!他吓得牙齿都在哆嗦发抖,模糊间好像听到世子说了一句: “不过,你说的好像也有道理。” 六安略有些茫然的抬头,只听世子又说:“那就先留着吧。” 没事了? 六安呆呆的转头看向隐九,隐九朝他点了下头,身形一窜,又离开了。 顾景铄站起身,让六安跟上,下了楼。 顶层的楼梯口下方等着的正是掌柜和贾大厨。 贾大厨听到掌柜说老板要见他时,着实吓了一跳,那位顶层的大人物怎会突然要见自己? 此时见到幕后大老板的真容,内心惶恐又激动,正准备看个清楚时,被掌柜的一巴掌摁在头上: “还不快见过世子!” 世子? 贾大厨懵然,恍然想起这人的轮廓很眼熟...... ---镇东王世子! 那个杀人如割草的大魔头! 贾大厨惊得险些跪了下去,颤着嗓子道:“草民拜、拜见镇东王世子。” 顾景铄让二人起身,对贾大厨吩咐道:“世子妃让你去府上,你答应了便是。但你得打听清楚她叫你过去的真正目的是什么,若是有什么异常的地方,必须禀报,你得盯着她用的东西,有没有什么不寻常的,比如食材相克或者....” “毒药!” 贾大厨惊得瞪大眼睛,啥?世子妃竟要毒害世子殿下?!
第7章 .弹幕第七式世子妃没有别的想知道的?…… 三天前,边塞漠北天生异象,突降大雪,一道密信从这里发出被八百里加急送往京城。 而此时,这封信正被林丞相拿在手中。 林丞相看着信件内容频频皱眉,北方边境大雪铺天,并且降雪范围越来越大向南方扩散。 虽然信件中只说是并未提及灾情,若是这样一直下去,必会引起灾荒。 “你家主子怎么说?”林丞相拧眉问向送信的侍卫。 “主子说让丞相做好准备。” 丞相点头,将信放至烛火上点燃,沉声道:“回去告诉你家主子,我心中已有数。” 侍从翻窗离开,林丞相望着墙上的一副挂画,目光幽远。 良久,他扬声道:“来人,去把小姐请来!” “是。” 侍从到的时候,林玉照正在练字。 一袭玉瓶缀花月华缎的袄花裙,耳上带着糖玉耳坠,云鬓间点缀着几朵梅花,白皙青葱的手腕上戴着莹白的玉镯,腰间轻挂着绣双喜纹杭缎香囊,绣着玉兰花攒珠的鞋子,浑身上下无一不显得精湛别致。 听到父亲传话,她头也没抬依然专注笔下,直到一幅字写完,才松了口气。 “知道了,就来。” 她轻柔地拿起刚写的那幅字,轻轻吹了吹,满意的勾起了唇角,将它交给身边的侍女之后,净了手才跟着侍从离开。 林玉照刚到门口,就见父亲又在看着墙上林氏的先祖出神。 那位先祖曾经问鼎天下,也是一代枭雄,不过随着时间的长河林家没落了,最光辉的也不过是她的父亲这一代,官至丞相,想要再进一步,却是难上加难。 “父亲找我有什么事?” 林丞相转身,目光幽幽地看着她,重叹一声:“玉照,漠北边境突降大雪,今年怕是有灾。” 林玉照不解,北方雪灾自有朝廷官员去治理,父亲为何突然同她说这些? 看着她的目光,林丞相就知道她还没想到那么远。 “那人特地将这个信息告诉我,让我早做准备。玉照可知,若是能提前预知做好准备,提前疏通治理灾区,救百姓于水火,这会得到多大的功名?” 林丞相这么一提醒,林玉照立马便会过意来,神色也变得严正:“雪灾的可能性,父亲有多大把握?” “十有八九,那人显然已经想到了。玉照,若是你愿意吃这份苦,那将来你的前途.......” 林丞相的话还没说完,林玉照便郑重的点头道:“父亲,我省得,这事我会同他商量好,我们立刻就要准备车马钱财和人手。” 林丞相宽慰的点点头,摸着胡子夸赞道:“玉照不愧是我的好女儿,不枉为父多年的悉心培养。” 闻言,林玉照笑得眉眼弯弯,乖巧地贴依在林丞相的衣袖边:“父亲这是说的什么话,玉照一直都很懂事的。” 什么亲骨肉?什么真千金?不过是个乡下来的泥腿子,也配和她抢地位? 不愧是自己的亲生父母,竟然想得出这等聪明的法子,把自己送来这样富贵的人家,从小享受锦衣玉食。 林玉照不自觉地想到自己亲生父母将养的那个真千金。听她那亲生的母亲说,那丫头从小没少挨打,性子懦弱的很,也不知道现在嫁给顾景铄,有没有被那吃人的魔头给活剥了。 想到这里,林玉照笑得更开心了。 多亏了林书意,才免了自己嫁进世子府的命运,顾景铄算什么,这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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