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从酒庄回来,爷爷出来看了一眼叮嘱他们俩早点休息便回屋睡觉。 柏彧齐躺在侧卧的超级大浴缸里舒舒服服地泡澡。 虽然酒桌上笨鱼头替他挡了很多酒,柏彧齐还是喝了好几杯,勉强保持在微醺的状态。 他已经不记得几位在酒桌上聊了什么做了什么,只记得回来时他脑袋有点疼,靠在一个软软长长的枕头上眯了一会才回来。 他还记得他问了曲遇琛跟他们几个的关系,淤啸衍以为他这是关心自己的社交圈。 知无不言地总结了篇百字论文出来,听得他脑袋嗡嗡嗡的。 用人话翻译结论不过就是曲遇琛跟项朔几年前是一对儿,不知因为什么分开后,项朔消失了很长一段时间,近日才回国。 算起来淤啸衍还算两人的红娘。 “那网上都说你跟男……曲导不和是假的?”柏彧齐一脸卧槽的问。 “倒也可以这么说,他们俩在一起时我们一直都叫他大嫂。分开后,曲遇琛便刻意躲开我。”也就近些年曲遇琛慢慢放下了,两人才又有了联系。 柏彧齐:“……” “所以,你们俩在没出道时就认识了?” “嗯,认识了近十年吧。”淤啸衍笑着揉了揉柏彧齐满脸草泥马的垮塌嫩脸,周到地送人进了卧房,还叮嘱他要是头晕就别洗澡了。 “头晕不晕?等会让人给你碗醒酒汤来?” 柏彧齐摇头说不需要,他头就算晕也不是因为那点酒啊。 这尼玛简直在动摇劳资的黑粉地位!! 要是男神跟笨鱼头非但不是死对头而是一家人的话,那他成什么人了? 他真情实感替男神抱不平岂不是到头来是个笑话? 柏彧齐越想越头晕,脑子像是黑笔画了无数个黑圈圈一样乱得理不清,无奈只能求助同样是黑粉的乐乐。 乐乐这个网瘾少年倒是回的极快,说他不喜欢笨鱼头就是不喜欢,就算没有曲遇琛这层关系也会讨厌他。 柏彧齐陷入迷惑,他好像从来没问过乐乐为什么讨厌笨鱼头。 -齐齐:所以,你到底因为什么讨厌他? -乐乐:世界上竟然有长得好,身材好,家世好,演技好,人缘好,脑袋好会十八班武艺,完全挑不出错来的影帝,我不讨厌他讨厌谁? -乐乐:讨厌你吗? -齐齐:…… 这他妈的到底是粉还是黑啊卧槽! 简直不要爱得太深沉。 那边乐乐也回过神来问他为什么讨厌笨鱼头。 -齐齐:因为他是一个以自我为中心,瞎几把吹彩虹屁的大混蛋。 -乐乐:? -乐乐:你从哪看出来的? -乐乐:求瓜啊啊啊啊。 从哪看出来的? 柏彧齐嘴角挂着一丝冷笑,当然是天天跟这个混蛋住一起啊! -齐齐:当然是 -齐齐:天机不可…… 泄露两字柏彧齐还没打出去,大腿猛地抽筋,他轻轻一动,疼痛瞬间涌入天灵盖,击毙他所有的支撑点儿。 柏彧齐两眼因疼痛而发黑,手指使不上力,扑通一声,手机砸进浴缸里,飞起的水滴溅到他胸口、下巴。 果然,尼玛不能背后,说人坏话啊。 柏彧齐咬着牙逼自己清醒,忍住不去动那条还在持续疼痛的右腿,一只手用力抠着浴缸边缘,手背露出青白骨色与青筋。 突然,他眼前世界成了一片黑暗。 作者有话要说: 柏某人离婚日记: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劳资怕黑啊尼玛! 渣更璨扑通跪地 一场事业考试结束后,迎接我的居然还有别的考试考试考试,每天都要跟着封闭班学习,只能在晚上抽一个小时码字。 每章的量只能两个晚上才能写完,所以暂时一个周只能写三四章左右,求求大家不要抛弃我啊啊啊啊。 等这段时间考完试一定全补上啊啊啊啊啊
第19章 柏彧齐动了动不是很痛的右腿,手撑着浴缸边缘想动弹。 自己应该不至于疼到眼瞎,这个点儿停电也是够背的。 发电机快点搞起来啊! 额头几滴汗滑到他眼角边儿,涩得视线成了模糊的黑。 是疼的,也是怕的。 他怕这种在封闭逼仄的水域环境,毫无心理准备的陷入黑暗。 明明费了好大劲才克制不去回忆起来的碎片画面再次不听话地浮现、闪回。 柏彧齐捏着浴缸边缘的手逐渐麻木,全身的力气都用来与自己逐渐不对劲的状态相抗衡。 “唔……”柏彧齐在水中逐渐蜷缩起来,另一只手抠着右腿膝盖,左腿猛地曲起搅起几朵水花。 浴缸里温度在缓缓下降,他身体却开始急速飙升,身体机能跟着心理应激本能地对抗着。 即使什么也看不见,他也不敢闭上眼。 脑海中的针头冲着他脖颈越来越近,那粗糙的大掌就快要笼罩着他头顶摁进那片水域。
侧卧浴室原本就密封着没窗户全靠灯光,这下子里外黑漆漆的,他连毛巾在哪都看不清。 柏彧齐咬破嘴唇也没松口,吞下一点血腥味儿,抖着胳膊伸手胡乱摸索,期间噼里啪啦叮叮当当碰掉砸碎了好多东西。 就在柏彧齐像土匪扫荡一样快将伸手所及之处轻扫完毕,一阵又急又重的敲门声突然响起。 柏彧齐被这乌漆麻黑突然响起的声响吓得一哆嗦,现实里的敲门声与脑海中不断旋转的声音重合交叠,原本局部的那点疼痛转而铺天盖地的袭来。 与好久没感受过的那种生不如死之感再次重逢,柏彧齐瞬间呼吸难耐。 恍惚中,那根含着毒液的注射器对着他晃了晃,针罩被拿走露出泛着银白冷光的针头。 疼痛与快要崩塌的心理建设互相撕扯着他的神经与理智。 什么是真实,什么又是臆想。 他如案板鱼肉,任由那针头扎破肌肤。 柏彧齐体内沸腾的血液在叫嚣着痛苦,神经被无数个牙口啃咬,筋骨颤动,皮肉崩裂,无数痛意裹挟着他的所有。 他原本睁眼瞧着这片黑暗世界的瞳孔渐渐闭起来。 今晚,他怕是要睡在这儿了吧…… “彧齐,彧齐……” “彧齐,你在吗?”淤啸衍皱着眉站侧卧门口狂敲。 他身上的水珠还没干透,发丝儿还在嘀嗒着水,黑色浴袍随意的在腰上系了个结,连鞋都没顾得上穿。 “彧齐,我进来了。”淤啸衍自认打了个招呼,拧开把手就走进去。 他之前接受过特殊训练,在这种漆黑的环境下视线只会受一些影响限制,但不会像柏彧齐一样完全看不见。 良好视线让淤啸衍快速的环顾了一圈,听见洗手间窸窸窣窣的声音后他快步过去。 柏彧齐后背靠着浴缸垂下头,“滴嗒”嘴角边儿的一颗血珠砸入水面。 紧闭的双眼仿佛再也没有疼痛所在。 随后,他整个人缓缓被池水吞没。 砰—— 浴室门被打开。 “彧齐?!” - 意识回笼,头顶的施压还在,死死摁着他。 铺天盖地的咸水钻入鼻腔里,酸涩感让他忍不住流出眼泪,他张嘴呼吸却喝了好几口脏水。 柏彧齐被人弯腰摁在水里,不足一米二的身高挂在边缘,双脚腾空不断蹬着空气。 水域被他吐出无数个泡泡,他细嫩的两条胳膊胡乱扑腾着,抓着虚空的手指渐渐没了力气。 “不——” 床上睡着的人闭眼一声大喝,惊醒了床边坐着浅眠的淤啸衍。 淤啸衍站起来摸了摸柏彧齐的脑袋,湿漉漉的又是一脑门的汗。 柏彧齐紧闭的眼珠子转了转,感受到额头的触感,像濒水之人遇上浮木,他伸手紧紧攥住。 “彧齐……”淤啸衍轻叹了口气,两只眼球布满血丝瞧着床上煞白着脸的小妻子。 他何时何地见过他这个样子。 柏彧齐转了转眼珠,睁开的第一眼便是高糊的一张“丑脸”。 “……” 靠。 “醒了?渴不渴?饿不饿?”淤啸衍小声道,语气是他自己都没察觉的温柔。 柏彧齐摇头,越过他的脸看清周围环境。 两边木式书架,中间是块跟墙一样大的立体显示屏。 床脚边是个脏衣篓跟立式夜灯。 淤啸衍像是看透他脑门挂着的问号,主动道:“这是我卧室,不记得了?” 柏彧齐:“……” 废话。 我只想问为什么在这儿啊! “还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我去叫医生过来。”淤啸衍站起去唤医生。 柏彧齐动了动右腿,昨晚刻骨铭心的疼仿佛还在。 他知道自己怎么了,只是太久没尝过这个滋味,都有点受不住了呢。 柏彧齐嘴角露出一丝自嘲。 也不知道昨晚晕过去笨鱼头干什么了,怎么感觉他脖子有点落枕。 柏彧齐僵硬地掰了掰脖子,专属笨鱼头特有的清冽如雪松的味道调皮的钻进他鼻子里,整个被窝都是这股雪松味儿。 要是冬天,他再呆一会儿会不会冻成冰棒? 柏彧齐躺在床上任由医生检查的时候还在思考这个问题。 医生问他之前有没有这种情况出现,柏彧齐点头有。 那是他偶然得了一张洗浴中心的票,兴冲冲地跑去泡澡,然后被洗浴负责人忧心忡忡地横着推出来。 那次是遇上商业街线路改造,洗浴中心也是猝不及防地被没电,等发电机启动的时候柏彧齐已经躺平了。 洗浴负责人第二天抱着一堆礼品来看望他,顺便拐弯抹角地说他要是想不开也不能讹他们一把啊。 负责人说完出门的时候崴了下脚,扭头瞧了眼病房内扭头望向窗外的柏彧齐,啐了一口低骂:“晦气!” 柏彧齐收回乱想的思绪,只说有过,没解释太多。 医生懂事的没多问,只是在走的时候也带走了淤啸衍。 “初步判断是神经系统的疼痛导致昏厥,好在发现治疗都很及时,暂时并没有什么大碍。只是……” “只是什么?”淤啸衍原本放松的心又揪了起来。 “只是……最好还是要搞清楚病因,这种情况很有可能是神经元性休克,下次万一不及时治疗可能会严重到休克致死。您最好抽空带太太来医院一趟做个全面检查。” “神经元性休克……”淤啸衍低喃着这几个字眼,回头瞧着乖乖躺在床上玩手机的柏彧齐,眼底的心疼快要盛不住了。 他小妻子这么年轻的人,怎么会有这种病? …… 事情经历的太多之后,柏彧齐除了有仇必报之外,对待其他事情一向都随遇而安。 好比他现在躺在笨鱼头充满雪松味道的床上,依旧玩手机玩得怡然自得。 昨晚没喝断片,但柏彧齐还是没明白他是什么时候被人拉进淤啸衍跟他三个兄弟微信群的。 等他进来的时候,三个居然聊了9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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