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曾想他当真成了功,孩子也这么大了,可惜人却没能回来…… 不过,他有点儿状况外地回忆着外头那气质不凡,好看得跟年画娃娃似的容衍:“真是我侄儿?” 他家婆娘却一把扬起帕子:“哎哟,我这苦命的侄儿啊!这一路上受了老鼻子罪了吧?放心,今后咱们就是一家人!我们一定照顾好侄儿……和各位兄弟!” 护卫们也没想到事情办得这么顺利,见猎户家认可了自己一行人的身份,抱拳道谢便走了出去。 他一走,赵虎就拽过胡氏:“你瞎认什么亲,万一不是呢?” 胡氏收了帕子:“你全家家当都没人家随手拿出来的多,人家骗你,图什么?” “再说他们不是拿出你大哥的信物了吗?” “那东西我见过,你也有一个,这总做不得假。” 见他还在皱眉,胡氏劝道:“你侄子人生地不熟的,有个亲戚帮着护着,心里不也踏实?” “难道你舍得让你大哥唯一的血脉无依无靠?”
第九章 昨儿的教训还是少了 赵虎这才叹息一声,提了只刚杀的山鸡去找村长给侄子落户。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潇潇得知离她家不远处的赵虎家寻回了失散多年的侄子。 据说是逃荒来的,路上家人死的死,散的散,因为知道老家在福缘村,就来寻亲,顺便等待失散的亲人,但听说这话茬的无不唏嘘,所谓“失散”只是说得好听些,逃荒路上走散的人哪儿还活得下来。 这事儿潇潇也就听了一耳朵,从前他们和赵猎户家就没什么交集,况且按照她家如今的境况,也轮不着他们可怜旁人,所以出于礼节,按照娘的吩咐意思意思送了几个馒头过去,也就罢了。 今天也是要为生活奔波的一天,潇潇怀里抱着个她爹宁丰年给做的小竹篓,背上也背了一个,高高兴兴出门去。 宋氏从窗户里瞧见她蹦跳的背影,欣慰又心疼地叹。 “分家之后性子越发活泼了,人也能干不少。” “我既觉得这样好,又恨不得她一直是那么小小的一团。” 宁丰年抬手拍了拍妻子的手背。 “孩子长大了,这是好事。” 宋氏叹气:“可她要是长大了,会不会就要离开我们?” “毕竟,她的身世也不能瞒一辈子……” 将后面的话咽下,她挤出个笑容:“该喝药了,我扶你起来。” 潇潇不知道爹娘的担忧,她又去了小夕河。 可刚到岸边,她竟看到宁老夫妇破天荒一早出了门,也来到河边。 瞥一眼两人身边的水盆和手上鱼竿,潇潇瞬间懂了—— 这是知道她昨天钓着鱼,今天也想来碰运气。 她才不想和这两人待一块儿,于是在被注意到之前转身就朝另一个方向跑了。 她去找了段水浅沙厚水草多的地儿,把竹篓埋下前往里头丢了把空间出品的饵料,然后就在附近转悠起来。 这段河滩平时少有人来,所以野菜数量还算可观。 也亏得春日未尽,山里的山货丰富,她和家人才能勉强果腹。 但总这样下去是不行的。 时间眨眼就过,夏天且不说,入了秋,天气就会很快转凉,到时候别说是野菜,野草野果都要转黄枯萎,冬天家里没存粮,没碳烧,根本熬不过去。 就是现在,她也不能顿顿往家里扒拉河鲜。 能不能吃饱够不够营养是一回事,抓到得多了,难免引人注目——怎的别人都没收获,就她能耐? 而且下回老宅肯定就没那么好打发。 她可不想辛辛苦苦寻寻觅觅,到头来却全为他人做嫁衣。 除了吃的,家里还有好多东西需要添置。 豁了口的碗可以再用,单薄的衣裳却没法过冬。 好歹在秋天结束前,要想办法一人添一件厚棉衣,嗯,最好还有新被子。 现在家里只有老宅不要的破棉被,又重又硬,她还总觉得有股味儿。 她怀疑原主就是因为没能熬过冬天的寒冷,才会让这躯体换了她的灵魂。 这么看来,宁家不但缺吃的,更紧要的是缺钱。 想着事情,她用随身带的小铲子扒土。 刚刚散神的时候听见空间说发现附近有食材,她以为只是野菜。 用铲子小心地拨开土,潇潇听见空间提示。 【叮,发现新食材,是竹笋。】 【主人快采,竹笋我们没收录过!】 福缘村周边有好几片竹林,手巧的村民会上山砍竹子回去编竹篓竹篮,有的留在家里用,有的还会拿到集市上换铜板,宁丰年就是竹编的一把好手,做出来的东西精致好看又耐用。 竹笋这东西,因为天生带着一股苦涩,很少有人家爱吃,就是家里不富裕的村民也觉得只有野猪才会扒拉这玩意儿。 曾为大厨的潇潇却知道,味道涩,除了笋的时节不对之外,就是因为料理的方法太过粗糙。 她就挺喜欢油焖春笋这道菜的。 但这时候的农家人做饭,能混个饱肚就行,哪里还会讲究细节,更舍不得用油。 往往到了饭点,就是一大锅菜,炖熟了事。 条件好点的,往锅里放几块肉,就可以吃得很香。 在脑中过了几道关于笋的菜,她撸起袖子开始挖。 等笋出了四五根,不知不觉已经半天过去。 潇潇很嫌弃原主这小身板,干点体力活就累了个一身汗。 但同时,她又很无可奈何。 吃不饱,哪里来的力气? 拍掉笋根部的泥土,放进随身背篓,潇潇再一次确定,发家致富第一步——吃饱! 算算时间,兜虾的竹篓也是时候拉起来了。 这一次收获颇丰,但潇潇只留了一小半,大部分都换成了积分。 不是她抠搜,而是她知道老宅正盯着,做事不好太出格。 顺着林子走出去,潇潇在河边晃荡了好一会儿,直到被气冲冲的宁二婶抓了个正着。 她二话不说就抢过潇潇的背篓和竹篓,见里头只是些山猪才吃的竹笋,和一把小个头的虾,顿时不屑撇嘴。 “行了,我也不嫌弃,把虾给我。” 潇潇垂眸,将两只篓子放下,再抬眼时就换了副神情。 宁二婶看不懂,但她觉得这目光比大房那个宁二郎瞪她的时候还吓人。 “干,干什么?” “我可是你二婶,要你几只虾怎么了?” 潇潇呵了声:“看来昨儿的教训还是少了。” 不提这话还好,一提,宁二婶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我还没找你算账呢!谁让你胡说八道诬陷我的?”婆婆的鞋底板抽得她屁股到现在都还在疼! 潇潇淡定地看着她,笑容逐渐消失。 “二婶这话我听不懂,我说的可都是真话。” 就是真话才可恨!她想反驳都没辙! 潇潇又道:“不过奶打你的时候,我看着可真开心。”说着竟还朝宁二婶露齿一笑。 宁二婶哪里受得了这刺激,扬手就要打人。 说时迟那时快,只听潇潇惨叫一声,重重朝斜后方摔去,直接就撞翻了装小虾的背篓,那勉强指节大小的虾米顿时和竹笋一起,洒了一地。 潇潇的头发也散了,遮在脸上叫人看不清神色。 然单看方才摔得那一下,和这会儿她瑟瑟发抖的模样,着实不难推测宁二婶用了多大的力气。 后者也呆住了,她不解看向自己那蒲扇掌。 她……打着人了吗?怎么一点感觉都没有?
第十章 食不可外露 远远地,好些村民都看到了这一幕,稍微有点儿同情心的都忍不住上前把宁二婶拉着。 “她婶子,这是怎么说的,可不好打孩子,下这么重的手,打出事儿来可怎么办?” 也有人忙扶着潇潇:“孩子,打哪儿了?要不要紧?头疼不?” 潇潇捂着脸,想起身又摇摇晃晃摔了一次,但还是“坚强”地摇头:“我,我没事儿。” “不是,不是二婶打的。” 她抬头怯怯地看了宁二婶一眼,咬唇道:“是我自己摔的!”
说完就“慌慌张张”收拾了那些竹笋和一个竹编小篓,踉踉跄跄跑回河边,连装了河虾的另一只竹篓都没顾得上捡。 好一个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小可怜…… 宁二婶想追都没办法,她正被看不下去的村民拽着劝说。 “他二婶,可不兴这样,你要再闹,我们可要去请里正了!” 瞧瞧这嚣张劲儿,当着他们的面就这么打骂欺负自家侄女,从前没分家时还不知道怎么折腾。 原先他们还觉得宁家大房在长辈都好好的时候就闹着分家是不孝,如今看来,啧。 宁二郎就在附近捡柴火,从狂奔来的小伙伴嘴里听说这事儿后,柴都不要了,撒丫子就朝出事儿的地段跑,一路跑一路喊“妹妹”,瞧得经过的村民都心疼,可怜见的。 可宁二郎找到潇潇的时候,她正用荷叶盖着脸,躺在河边晃小腿。 听见动静,她自己就掀了荷叶,露出完好无损的一张笑脸。 “二哥,你怎么才来。” “快帮我挖笋!” 宁二郎因为紧张而绷紧的神经顿时一松,但对眼前情况还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走近了再三确认妹妹没事儿才问:“你刚刚,和二婶遇上了?” “她打你了?” 潇潇还是那句话,不过语气就大大不同了。 她摆摆手:“哪儿能啊,我自己摔得。” “不过中间我还凌空转了半圈,又加了一些细节润色,我自我感觉这波表演有点儿超常发挥,估计二婶自己看了都犯迷糊。” 知道妹妹没吃亏就好,宁二郎重重地呼出一口气,才没有什么见鬼的负罪感。 照旧给妹妹竖了大拇指后,他才想起来问:“挖笋做什么?” 潇潇把铲子给他:“吃啊。” “这东西不是只有猪才吃吗?” 福缘村的大家都知道,山上的野猪会拱竹笋吃。 村民也会挖回去切碎了,和其他东西一起喂家里的猪。 除此之外,很少有人家自己做了吃。 这东西又苦又涩还难嚼,妹妹要吃这个? 他为难地挠头:“其实我觉得,掺了糠的馒头也没那么难吃……” 潇潇瞪他,不由分说让他去挖。 你才是猪!! 哼!有本事等我做出来你别吃! 宁二郎觉得妹妹想当然,但还是习惯性照她说的帮她挖笋,挖满一筐又抱了满怀才停手。 这时潇潇也再次提起了埋在小夕河里的竹篓。 宁二郎叹着气提前安慰:“妹啊,抓不到你也别伤心。” “上回河水上涨的时候,这河里的好东西都让村里人捞完了……咦,这么多?” 潇潇捂住他的嘴:“食不可外露你懂不懂?”
第十一章 娇生惯养 宁二郎依稀记得这话不是这么说的,但他没反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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