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额头左上角还带着一块红,应该是刚才磕到地上撞得。 该死!沈洲暗骂一声,把人打横抱起放到床上,然后盖好被子。时域被厚厚的被子罩住,本来就不舒服的他忍不住扭来扭去,腿也不老实的想踢开。 沈洲无法,只能将人连人带被子一起压住,却换来对方更用力的挣扎,像个不听话的小孩子。 时域觉得自己的头又晕又疼,感觉全身都像在火上烤,下一秒又被扔进冰窟里。偏偏还有巨物压在他身上,让他喘不过气来。 他忍不住挣了挣,却发现挣不开,心里莫名用上一股巨大的委屈。 沈洲感觉自己身下的“小朋友”老实的不动了,正想去找个毛巾给时域擦擦汗,一低头就被吓住了。 底下人静静的躺在床上,紧紧闭着眼,眼泪却像断了线的珠子一个个滚落下来。 沈洲顿时慌了。 他胡乱的捧起时域的脸,手指却轻柔的仿佛感受不到力道一般拭去他脸上的泪痕。 时域只觉得有什么冰冷的东西落到正在发热的脸上,让他感觉十分舒适,轻柔的力道带着安慰,就像小时候妈妈的手,忍耐许久的委屈再也止不住倾泻而出,一时间哭的更凶了。 沈洲也傻眼了:“怎么了,这是怎么回事啊...不哭不哭啊...” 沈洲第一次感受到了什么叫手足无措,他怕时域的泪水把枕头都打湿了会睡着不舒服,把人小心翼翼的扶起搂在怀里,还不忘倚好被子。 脖颈边是生病后带着燥热的气息,耳边传来了一阵含糊不清的梦呓。 沈洲屏息仔细听了听,就听到了:“妈,妈......” 妈??算了,妈就妈吧。 “妈...妈...”带着哭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沈洲忍不住轻轻哄着,“不哭,我在,我在呢.....” 时域紧紧攥着他的衬衫,像受了委屈的孩子,哽咽道:“我好难受...我做错了什么,我不要演戏了...我讨厌,讨厌他们......讨厌沈洲....放开我,放开...” 沈洲被他哭的心软的一塌糊涂,一边拍着他的背一边哄:“我错了,是我错了...乖,我再也不欺负你了...我承认我错了,不要哭了......我以后护着你好不好?” 沈洲又耐心的哄了好几句,时域才安静下来,哭的鼻尖通红,安安静静的窝在他怀里,像只受了惊的兔子。 沈洲这才腾出手掏出手机给乔乐发了个微信,不到五分钟,乔乐就提着小药箱推门进来了。 徐毅对原主简直像是对儿子一样,非常重视原主的身体健康,所以出门必须要助理带着个药箱,里面一些必备药准备的很齐全。 乔乐从药箱里翻出退烧药,连着水递给沈洲,忍不住说道:“洲哥,要不咱们还是送医院吧。”别最后做好事还惹得一身腥。 不怪他冷血,只是娱乐圈里这点事儿黑黑白白,本来挺正常的事被媒体一写就不知道跑偏到哪里去了。 沈洲太出名,黑粉也不少,实在没必要给自己找事儿。 “时域不想去。而且38.5°也没必要去医院。”沈洲道,他刚刚跟时域说带他去医院,这家伙本来好好的,他都以为睡熟了,结果一听要去医院就直摇头,像兔子似的直往他怀里拱,那眼泪跟水龙头似的止都止不住,把他哭的心肝肚肺都哭疼了,可赶紧搂着哄了半天。 这才安静下来。 没办法,谁让他这次栽了呢。 沈洲其实是有点浪漫主义的性子,一见钟情什么的对他而言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当他对一个人有好感的时候,他不会藏着掖着自我纠结,而是毫不吝惜的倾露自己的心意。 他的前经纪人总说他这个性子以后谈恋爱容易受伤,只是没想到他前世没有机会证明经纪人说的对不对了。 所以这一世,他遇到了时域,并对他一见钟情。沈洲对此并没有任何不安与纠结,反而觉得是不是老天开眼,特意派人来拯救他这只母胎solo了三十年的单身狗了。 但是助理的关心也不能忽略。 沈洲一锤定音,道:“先吃药,看夜里温度能不能褪下去吧。”如果持续高烧,即使时域不同意,沈洲也得把人弄到医院去。 他看向乔乐说道:“小乐,今天辛苦你了,时域这样子我猜他连晚饭也没吃,你帮我定个外卖吧,清淡的粥就行。” “还点什么外卖啊,我去打包吧,就咱们经常吃的那一家,他家的粥也不错,开车也就十几分钟,洲哥你就等着吧!” 乔乐痛快应了,一边说一边朝门外走去。 乔乐走后,沈洲浸湿了毛巾给时域擦身降温,擦过额头的时候,忍不住停下来端详眼前人的脸。 原本清冷的脸因为高热而泛红,两颊像打了腮红一样浮起两酡红晕,比白天的时候多了一丝可爱。 鼻尖也红红的,如果睁开眼,双眼也应该是红的吧,那就真像个小兔子了。 沈洲不厚道的想着,脑补了一只白兔颤巍巍的趴在被子里,两只大长耳朵一抖一抖的样子,把自己给逗笑了。 他笑着摇摇头,动作利索但轻柔的擦掉时域脖子上的汗,然后换了毛巾继续敷在他额头上。 乔乐回来的很快,他不仅带了给时域的粥,还打包了一份宵夜给沈洲。 沈洲接过粥,道:“小乐,你今天辛苦了,早点回去休息吧。” 乔乐哪能同意,赶紧说道:“洲哥,你去休息吧,我来守着时老师,你放心。” 沈洲摇摇头,“你不方便,还是我来吧,时域这样子明天也没法拍戏了,你跟陈导说一下,看看能不能明天先拍配角的戏份,你办事儿我放心。”
沈洲最后半句话一出,乔乐就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了,既要请假又不能让导演心里不舒服,这事儿他做过,有经验。 乔乐打包票应了,还想再劝沈洲去休息,但是沈洲实在态度坚决,乔乐只能一步三回头的走了。 乔乐走后,沈洲把时域扶起,倚在他身后让他靠在自己身上。 他另一只手上托着已经晾成温热的素粥,温柔的把时域叫醒:“时域,醒醒,起来吃点东西再睡......” “不.....”时域好不容易舒服了些,睡的正熟就被人吵醒,他偏头把脸埋了埋,找了个舒服的位置不动了。 沈洲感觉到自己锁骨处温热的气息,只觉得哭笑不得。 但是叫醒还是必须叫醒的。他又叫了几句,时域被他烦的不行,终于睁开朦胧的双眼,他大脑还有些迟钝,整个人懵懵的。 他看着沈洲的眼神有些疑惑,整个人好像还在梦中,看起来软乎乎的,跟白天那种冷锐的疏离感完全不一样。 沈洲一个勺子喂过去,他就顺从的张开嘴。 喂多少,吃多少,简直不要太乖,沈洲见他这样恨不得抱起来亲两口。 但是他还没丧心病狂到趁人之危罢了。 沈洲喂了他小半碗,隔了半个小时后又把人哄起来吃了药才放心。 时域醒来的时候脑子还是昏昏沉沉的,他做了一整晚光怪陆离的梦,梦里他再次回到妈妈的怀抱哭诉自己受到的委屈,面前闪过一个个或狰狞或冷漠的面孔,可是下一秒,妈妈的脸就变成了沈洲的。 他在梦里居然会抱着他轻轻对他说话,还会道歉说他错了,像是对他有无尽的包容。完全不像沈洲现实的样子,简直见了鬼了。 时域醒来的时候还一阵恍惚,觉得自己是不是被虐的斯德哥尔摩了。 他在被子里动了一下,腿先碰到了一个温热的物体。 时域猛地一顿,瞬间寒毛都炸起来了,脑子还没反应过来腿已经先动了。 “咚!” “艹!” 沈洲从地上爬起来的时候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直到他对上时域那张青白交接的脸才反应过来。 昨天他守到了后半夜,又测了一次体温,确定时域温度褪下去了才放松,这么一睡就睡过去了。 可能是无意识间抢了人家被子盖。 只是,不就是借了半面床么,这也太狠了吧,亏他还照顾这个小白眼狼到半夜,又喂水又喂饭,又擦身又换药,忙乎了半夜,结果今天还没睡醒呢就被踢下床了。 沈洲有点委屈的嘟起嘴谴责的看着时域,完全是一副受了大委屈的小媳妇样儿。 他一直觉得经过昨晚他们已经冰释前嫌了,但是忘记了这个和好也只是他单方面的和好,人家时域烧得迷迷糊糊根本不知道这回事儿呢。
第4章 “怎么回事?”时域平时脸色总是淡淡的,他极擅忍,很少流露出强烈的情绪,也维持不住淡定的表情了,一双黑眸此刻惊疑不定的看着沈洲。 沈洲从地上爬起来,脑子还有些懵,他一屁股坐到床边,看着时域道:“啊,就是你想的那样。” 他们就是在同一张床上睡了一晚啊。 沈洲打了一个哈欠,感觉自己的眼皮还在打架,昨天忙到半夜,早上又这么早醒来,没有足够的睡眠,整个人就迷迷糊糊的。 他低头把睡觉时为了舒服多解开的几颗衬衫扣子扣好,也没忘嘱咐时域道:“你身体不舒服,我已经让小乐帮你跟导演请假了,你今天安心休息吧。” 说完他就想回去睡个回笼觉。 早上七点多,阳光从厚厚的窗帘缝隙爬进来,房间内透了些光,正好能看到男人胸前结实紧绷的肌肉,时域无意间瞥见,立马别开脸,耳朵一阵阵发烫。 男性气息太有存在感,他胃里突然翻腾,内心深处泛起莫名的消极情绪,时域知道这是自己的心理作用,他冷静了一下,把这股莫名的情绪往下压了压,这才捕捉到沈洲话里的信息。 就是你想的那样..是什么意思...他今天早上醒来的时候,感觉全身发软,还酸痛的不行,嗓子也是火辣辣的...而且沈洲还睡在他的床上... 时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色瞬间变得刷白,恶心的感觉更强了。他看向沈洲的目光带着犹疑,鬼使神差的问道:“我们......睡了?” 说完紧紧盯着沈洲,希望从他嘴里听到否定的答案。 “咳,咳咳!”沈洲猛地一听这话差点没被自己的口水呛死,他停住离开的脚步,难以置信的看向时域,道:“你胡思乱想什么呢?!” 时域话一出口就想打自己两巴掌,他胡乱的解释了一句“我,腰有点疼...” 男人的反应有点惊慌,但不像是发了什么的样子。时域也意识到自己刚才一时想岔了,他自视理亏的垂下眸子,不安的眨眨眼,纤长的睫毛扑闪扑闪的。 只是紧绷的精神却慢慢放松下来,胃里的感觉也好了很多。 但沈洲差点被他这种人畜无害的样子气死,气得他差点想怼一句那你屁股疼不疼啊。 人或多或少都有点起床气,时域这下被气的精神了,干脆不着急走了,一个跨步绕到时域面前,一条腿跪在床上,压住了时域的被子,另一条腿抵住床边,上半身凑近了瞅他。 男人身上带着巨大的压迫力,高大的身躯几乎把时域笼罩其中。他刚放松的精神又瞬间紧绷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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