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飞林越往前走,越心虚,这是去方姐家的路啊,她果然还是要把她家的羊都杀了。就在她想带着五只羊逃跑的时候,就听方姐说道:“行了,就让它们在这里吃草吧,你早上吃饭了吗?家里还有昨晚煮的黄米粥,你来喝两碗吧。” “啊?”叶飞林听了一愣,等方姐走远了她才反应过来,她连忙把羊拴在旁边的小树上,然后跑着追上方姐,“方姐我来拿吧。”自家的羊保住了,叶飞林狗腿的上前去帮方姐抱蒲草。 “不用,这就到家了。”叶方抱着蒲草走进院子,被她晾在院子里的衣裳随风摇摆,看着快要干了,不过衣裳被烧了挺大一块,暂时没法穿了。 叶方把蒲草放在厨房门口,她坐在一个稍微平滑的木墩上,对叶飞林道:“粥在厨房里,你自己倒了喝吧。” 叶飞林想拒绝,可是她摸摸自己的肚子,最后应了一声去厨房给自己倒上一碗粥。叶飞林看着黄米粥里挺多的肉丁,她朝厨房外的方姐看了一眼,然后又四处看了下道:“方姐,这里面的肉可真不少啊。”她家不富裕,除了过年,平常只有大日子才能见点荤腥,方姐家也不是什么大富之家,平时的朝食也不会这么好,没想到钱氏做饭这么大手大脚,还是说是钱氏故意把肉留在釜底,给他自己吃的? “嗯,钱……”叶方发现她还是无法坦然的叫出那个名字,尤其是这个世界的这个男人和她曾经的丈夫不一样。她顿了一下才道:“李大夫不是说他劳累过度吗?就给他吃点好的补补身子。” 叶飞林听了方姐的话不禁瞪大了眼睛,方姐竟然开始关心钱氏了!这里面的肉是方姐让钱氏放的?!“那,那这粥就留给他吧,怪浪费的。”方姐关心钱氏是好事,钱氏这么能干,叶大娘和她姐去打仗后,方姐家里里外外都是钱氏在打理。现在叶大娘不在了,方姐对钱氏好点,他应该就不会和上一个姐夫一样早逝了,这样钱氏也能长久的伺候方姐了。 叶方听了叶飞林的话,她一边编着坐垫一边摇头道:“不用,你喝了吧,这是昨晚煮的,等午饭再煮新的。” 叶飞林见方姐让她喝,她看着碗里的黄米粥咽了咽口水道:“那,那我喝了。”这粥闻着怪香的。 叶飞林没用勺子,她贴着碗边喝了一口,粘稠的黄米粥率先充满口腔,紧接着是淡淡的咸味儿,咸味儿并没有掩盖黄米本身的清甜,简直要把人的馋虫勾出来,米粥里面的肉粒吸满了黄米的气味,嚼起来还很劲道。叶飞林呼呼连喝三口才喊道:“真好吃!方姐家的粥真香!”哪像她们家,总是吃没有味道的白粥,还稀的能看见碗底儿。 “嘘,小声些。”叶方听到叶飞林突然喊起来,她连忙对着她嘘了一声,“别把人吵醒了。” 叶飞林听了连忙闭嘴,可当她闭上嘴又震惊了,这都什么时辰了,哪家夫郎敢睡到这时候还不起床干活。叶飞林看看转身干活的方姐,又看看手里的肉粒粥,忽然觉得方姐对钱氏好的有点过头。 叶飞林想说不能这么惯着家里的夫郎,可她想到昨天钱氏都累昏了,想着方姐可能是因为这才让钱氏休息的,她就没说继续喝粥。叶飞林喝完粥,又用勺子把陶釜和碗刮干净,这才意犹未尽的擦擦嘴,跑到方姐身边跪坐着看她编东西:“方姐在做啥,我来帮您。” “坐垫。”因为坐垫的尺寸并不大,叶方手里的坐垫已经编了大半了,她看着跪坐在自己身边的叶飞林,指指一旁的木墩道,“你坐那个。” 叶飞林听了方姐的话,她看看旁边的木头,又看看方姐,就起身拍拍身上的土,学着方姐坐在那块木头上。 木头并不高,叶飞林坐在上面不得劲,她想像方姐一样岔开腿,可是露.着.裆让她很尴尬。叶飞林并着腿,屁股在木头上扭动了一下,感觉又硌又扎,最后她看着方姐弱弱地道:“方,方姐,我,我还是坐地上帮您吧。” 叶方闻言抬头,她看着叶飞林双手抱着自己的腿,坐在木墩上就像有针扎她似的,她笑着摇了摇头:“你去看看羊吃的怎么样了,用不用换地方。” “不用,那里草挺多的。”叶飞林说着,不过她有点无聊,她站起身去拿厨房外的斧头挥了挥,又想起了钱明江,心里仍是气不过,“方姐,姓钱的那个贱人冒犯您,就这么算了?只要您发话,我这就带人去揍她!” 作者有话要说: 求收藏,求评论呀,理理我呀,单机好难过
第7章 .凳子 叶方正收着坐垫的尾,她听到叶飞林又提起钱明江,抬头又看到她只要她发话,她就敢拿斧头砍人的样子,叶方心里吓了一跳。她想教育叶飞林,不能拿人命儿戏,可她想到自己很可能是和叶飞林一样的人,于是改口说道:“整日就知道用拳头,我有更好的办法让她知道厉害,知道什么是杀人不见血吗?” 叶飞林一听来了劲头,她拿着斧头跪坐到方姐身边兴奋地道:“方姐,您快和我说说,要怎么弄她!” “你先和我说说她在乎的是什么。”叶方虽然这么说着,但真害死人的事她还是做不了的。 “在乎什么。”叶飞林听了挠挠头想着,那钱明江想考学,考学就得得到有名望的老人推荐,那她在乎的就是,“当然是名声了!” “你小声点。”叶方见叶飞林又拔高了声音,她连忙让她小声点。 “好好,我知道了。”可是说到名声,她们的名声可比钱明江坏多了,要怎么坏她的名声?“方姐,咱们具体要怎么做?” “不着急。”叶方把做的坐垫放在一边,她放空了思绪向远处看去,“当然是先捧着她,然后在她最得意的时候再把她拉下来,踩进泥里。”那是叶方摔得最惨的一次,那次以后,她就回家照顾生病的公婆,再也没出来过了。 “妙啊!”叶飞林拍着自己的大腿道,“方姐您真是太厉害了!” 叶方听到叶飞林的声音回过神来,她看着一脸兴奋的叶飞林道:“这事你别自作主张,一切听我安排。”她是觉得被骂一句不至于把人往死里弄,给一点小教训就行了。 “明白!明白!”叶飞林连连点头,就是让她弄,她也不知道该是时候弄那个钱明江。 叶方见叶飞林点头了,她见叶飞林不愿坐木墩,跪坐在她旁边的地上,她把手里的坐垫递给她道:“给你,坐这上面吧。” 叶飞林接过方姐手中的坐垫,这坐垫有点小,但总比她直接坐在地上强,于是她拍拍衣服上的土,把坐垫垫在下面跪坐上去。 “飞林你今年多大了?”叶方看了眼跪坐着帮自己编坐垫的叶飞林,随口问道。 “我今年十六了!”叶飞林是她们姐妹当中年纪最小的,以前的时候,方姐她们都不带她玩的,是方姐被她缠的没办法才带她玩的。 “十六啊。”真是年轻,在她老家和她差不多大的孩子也有飞林这么大了。 叶飞林以为方姐又嫌弃她小,她抬着头眼巴巴的看着方姐道:“方姐你别嫌我小,我虽然比您小五岁,但我早就比叶三儿还壮了。” 叶方看着叶飞林的模样,不禁伸手揉了揉她毛躁的脑袋:“那你得听话才行。”飞林一家老的老,小的小,她要再这么下去,她们家的日子只会越来越艰难。 “我听话!我当然听话!我最听方姐的话了!”叶飞林听了急忙表态,她被村子里的人欺负的时候,只有方姐站出来替她打了回去,她这一辈子都忘不了。 ………… 气温逐渐燥热起来,山里响起稀稀拉拉的蝉叫声,叶方和叶飞林把三个坐垫编完,叶飞林就立即从坐垫上站了起来。 跪坐了一刻多钟,叶飞林的腿早就麻了,她站起来抖抖腿,然后看着仍坐在木头上的方姐,她纳闷的问道:“方姐,您的腿不麻不疼吗?”方姐比她坐的时间还久,可她没看出方姐有什么不舒服的样子。 叶方在叶飞林不停变换姿势的时候,就猜到她的腿麻了,只是她没说就等着她问呢:“当然不麻了,我也没压着腿。” “坐这么久也不麻?”叶飞林的腿又麻又疼,她一边揉着腿,一边稀奇的看着方姐的腿,的确是没压着,这样就不麻了? “当然。”叶方说着站起身来,被她晾在院子里的衣裳已经干透了,她去把衣裳收起来抱在怀里道,“你现在看看你家的羊,等我把这里收拾好,就去找你。” 叶飞林见方姐站起来就走,一点也不像久坐腿麻的样子,她围着圆圆的木头转了一圈,这东西竟然这么好?可叶飞林想到自己坐在上面别扭的样子,她又有些怀疑。 叶方看着叶飞林的样子,她笑着教她道:“你把坐垫放在上面,再坐上去试试。” 叶飞林闻言把她们刚编好的坐垫放在木头上,然后坐在上面,这一次没有那么硌人了,只不过不把腿并上还是露.着.裆,这要是被人看了委实尴尬。 叶方看到叶飞林扭着腿的样子,她一手抱着衣裳,一手抬起自己的短褐给叶飞林看:“你看,穿这种胫衣,就自在多了吧。” 叶飞林看向方姐的下.身,见她穿的胫衣和大家的不一样,她连忙跳起来跑到方姐身边去看。两条胫衣连着裆一直缝到腰间,腰上的缝边有两个小孔,细细的腰带从缝边里穿一圈然后打结系上,这样坐在那木头上,别人就看不到了。叶飞林看完之后,她抬起头来向方姐问道:“方姐,这是钱氏给您缝的胫衣?能让他教教我阿爹吗,我让阿爹也给我缝一个吗?” 叶方看到叶飞林热切的样子,点点头道:“行,不过你家里还有布吗?昨天他的衣裳不小心烧了,家里没有多余的衣裳了,得重新做一身。” 叶飞林挠挠头,她还真不知道家里有没有布:“这我不太清楚,等我回去问问。” 叶方听了想了一下道:“那行,不过这两天得让他休息一下,等他好了后我再让他教你阿爹怎么样。” “好的,那我先回家看看有没有布,有我就给您拿来。”叶飞林也不急着穿胫衣,和方姐约好后就走了。 叶方看着叶飞林离开,然后抱着男人的衣裳回屋,屋里的人仍在睡觉,她把衣裳叠好放在他枕边,就出去收拾厨房里的锅碗,她又把剩下的几根蒲草和从木墩上砍下的树皮木屑,归拢起来放到柴火堆边。 将厨房收拾利落,叶方就出门找叶飞林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求收藏,求评论呀 快理理我ヽ(  ̄д ̄)ノ
第8章 .惩罚 钱大富听到妻主离开后,他才睁开眼睛看着门口的方向,其实他一直没睡,妻主和林姑的话他都听到了,虽然有些不太清楚,但他也猜了个大概。原来妻主对他这般好,是想把他捧得高高的,在他得意的时候再把他踩在泥里。 其实,谋杀妻主已经是牵连亲族的重罪了,妻主大可以直接将他交到官府,不用如此费心费力。 只是……钱大富想到妻主对他温柔体贴的样子,就算知道那是惩罚,可他还想再被她关心。 在床上躺了许久,钱大富憋得难受,在他听到妻主离开院子后,他便从床上坐起来穿衣裳。抖开衣裳,钱大富看着他烧掉大半个袖子的上衣,和烧掉一角的黄裳,心里有些迷茫。 昨天发生了什么,钱大富并不记得,他只记得妻主拿着斧头朝他走来,原来那时候是他身上着了火,妻主去帮他扑火吗? 如果那个时候妻主不救他,让他被火烧死,他晚上就不会发疯杀害妻主了…… 钱大富将衣裳穿好,右边的胳膊却露在外面,这样的他根本无法见人,他想到西厢房里有替代的中衣,于是便到西厢房拿了中衣穿在上衣里面。 出门后,钱大富先去收鸡蛋,他刚走到后院,小黄就摇着尾巴朝他跑来,他弯腰摸摸小黄的头道:“小黄乖,你先忍一忍,夕食我的那份也给你。” “汪汪!”小黄不停地蹭着主人的腿,它好长时间没见到主人了,它想主人,也想提醒主人那个恶霸变了。 “乖。”被小黄围着转,钱大富的心情变得轻松下来,他笑着带小黄走进鸡圈。 十三个草窝里隐约露着鸡蛋,钱大富在拾鸡蛋的过程中,发现还是有一个鸡蛋被踩裂了,蛋清从蛋壳里流出来,打湿了草窝。钱大富回头发现小黄正摇着尾巴跟在他身后,他眼神闪烁了一下,然后朝小黄摆摆手道:“来小黄快过来。” “汪!”小黄得到命令一下子扑到主人身上。 “哈,小黄别闹,快把这个鸡蛋吃了。”钱大富挡住小黄的头,让它没法舔到他,挡住小黄后,他把鸡蛋从鸡窝拿出来,让它舔了吃。 闻到鸡蛋的腥味,小黄的注意立马被鸡蛋吸引过去,在得到主人的允许后,它连忙伸出舌头去舔鸡蛋吃。 钱大富紧张的看着小黄吃完鸡蛋,然后蛋壳按碎分开藏在草窝底下,才把完好的鸡蛋收走,收完鸡蛋又收鸭蛋。小黄跟在主人后面进了前院,在走到屋门口后,就停在那里等着主人。 钱大富把鸡蛋和鸭蛋拿到西厢房,就看到针线筐里有他织的布,他想到妻主穿的胫衣,那胫衣是他去买药回来,看到妻主穿着的。也就是说妻主用他织的布缝了两条胫衣,如今妻主穿的是他织的布做的胫衣,这个认知让他的心突然怦怦跳的很快。 “奇怪。”钱大富按着自己的心口,这种感觉只在妻主帮他成人的那晚出现过。这两年他为妻主洗衣做饭,妻主吃着他亲手做的饭,穿着他打理的衣裳,可他都没有这样的感觉,甚至连妻主使用他的时候,也没了这种感觉。可为什么现在他想到妻主用了他织的布,他就变得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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