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毛巾蒙住脸使劲抹，嗯嗯的回了他几次。洗完脸把毛巾放水里搓几下然后把水倒掉:“你是在试图干扰我，好让我动作再慢点吗？”
余辉看我收拾好了，直接把我拖走:“谁让你起这么晚，我妈说了暑假睡太晚，开学后早上就起不来了。”
到了发现他们还在玩，余亮正手把手的教余萌怎么抽，但看起来并没有什么效果，我笑着喊她:“萌萌，走去看做纸房子。”
“好啊好啊！漂亮吗？”萌萌立刻把手里的木棍塞给了余亮跑了过来。
余亮满脸感激的看着我，萌萌才五岁，玩这个只会把陀螺抽飞。学的人还好，教的人都快不知道该怎么做了。而他的小伙伴在萌萌哭的时候已经跑完了，要不是被拉住了，其实他也想跑的。
纸房子就放在院子里，用几根竹竿支起了一个棚子遮住。房子是两层的，带着点古代建筑的味道。外面一圈回廊，隔一段一根柱子。外貌看起来比现在这年代很多房子还好看些。
萌萌绕着房子看一圈，然后拉了下我的手问:“余泽哥，这房子好漂亮啊，这么小五婆能住进去吗？。”
“现在还不行，等明天叔叔烧过去就能住了。”旁边的道士说道，也没停下手里的动作。
“叔叔你在剪什么啊？”
“电视机啊，你看我还做了洗衣机跟冰箱。到时候老人在下面就可以看电视了。”
“哇！还有洗衣机是不是不用自己洗衣服啊？我有听爸妈说过的。”
“是啊”……
咚咚咚，“起床了，今天要送五婆上山。”听到大哥的声音睁开眼，天还没亮。
到五婆家后大哥开始过去帮着捆棺材，四个人抬棺他也是其中的一个。
等时间一到余大伯跟着道士的提示拿着引魂幡走在最前面，接着是抬房子的人，然后才是棺材。棺材上稳稳的蹲着一只公鸡，这鸡是提前灌了酒的才能坐着不动的。一行人摸黑跟着往前走。
看着道士把纸房子点燃，然后拿公鸡围着房子转了两圈。随后五婆旁边就出现了房子的一角，慢慢显示出了整体。五婆手往那晃了晃房子就收起来了。我眼角一抽，这特么的不就相当于随身空间了吗，做鬼福利这么好？
接着道士走到坟前，取香三支在南面的蜡烛上点燃,右手拿香左手每个手指的顶节压在右手相对一指的指甲上,朝东方三礼。然后用左手将一根插在中间,一根插在离中间香一厘米处,最后一根插在距中间那根的南面一厘米处。接着,退后一步打坐微合上眼睛,开始念诵经文。
随着道士念诵的声音，五婆消失了。看了眼前面的道士，他好像并没有看见魂魄。应该是懂一些玄术，但修为较粗浅。
回去的路上看道士旁边没人我跟了过去:“道长，我想学画符，要去哪买东西啊？”
道士看了看我说:“想学？你自己一个人是学不会的。俗话说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那也得先有个能让你入门的师父才行。”
“没关系，这我明白的，道长你在哪买的制作符箓的材料啊？”
道士听了我的话后不置可否，但还是说了:“就在县城平安街上的那家冥器店，去看看就行了。可别买了浪费，等你找到了师父让他慢慢教你。”
我点了点头，装作一个道教爱好者开始打听他们的情况。
刚开始这道士还有些不冷不热了，但没过一会儿就开始叨叨叨，开口后就止不住话就差把老底儿都抖出来了。
原来这人叫王河，十来岁就跟着他师父修习，但说是修习还不如说是为了生活。家里孩子多，他自己又是排在中间那个爹不疼娘不爱的，有次看到同村王老头给人做法事。主家不仅给钱还得好吃好喝的给招待着，就觉着想跟着他能过得挺好，也能学一门手艺，就开始缠着王老头想拜师。而王老头原只是个道观并不受重视的弟子，经历过了那十年的王老头也没人能看上他。现如今也还是没儿没女的孤家寡人，正愁着一个人太孤单，死了也没人送终时王河撞了上来。一个想着有人陪，一个想着能吃饱，两人立刻一拍即合，成了师徒。
跟着王老头这么多年，倒也学会了识字能读写经文，也懂得一些粗浅的修炼功法。虽然不能跟鬼斗法，但也能强身健体，毕竟那十年内道教也断了很多的传承，能做到现在已经是他很努力的结果了。
自从王老头去世后他凭着这身本事倒也吃喝不愁，可最难过的就是，他找不到媳妇儿了。
末了，王河还拍拍我的肩膀苦口婆心的劝道:“想了解这方面可以，就为了别像我一样打光棍儿，也别一头钻在了里面而放弃了学业啊。我做这个虽然能养活自己，可人家也不是每天都有丧事办的啊。村里的那些人就看我做这个不吉利，除了我家人也都不怎么接触我，那些媒婆也看我收入不稳定都不给我介绍姑娘。我都二十五岁了啊，搁别人家孩子都能打酱油了。昨天看到跟你一起过来的小女孩我就想着，我要是结婚了，孩子也差不多这么大了吧。我就想结婚有错吗？啊？你说！”
王河看起来是个很爱说话的人，可能真是平时没几个人好说话给憋久了，这一有人问他就忍不住了。
我使劲点头表示赞同他的说法:“当然没错，娶妻生子天经地义嘛！不过人家不介绍你可以自己找一个啊！”
王河有点伤心的说:“我找不到啊。为什么都看不上我呢？”
我上下打量了一眼，头发虽然虽然梳过了，可是明显没好好剪过的。这道袍的料子看起来不太好。“王大哥，你应该先把自己捯饬好啊。你看你瞧别人的时候也是最先看人家的外貌吧。要是让人觉得不好看了，那别人也就基本没有继续认识的想法了。首先你得去理发店剪个合适你的头发，还有你这胡子也得刮了，这多显老啊。买点新衣服把自己打扮打扮，最好能让人眼前一亮！”
单身狗王河恍然大悟，然后催我继续。
我故意拖了一会儿看他焦急了才说道:“再次，你得买个房子，县里或者市里都行。你看咱们中国人就讲究个落叶生根，能有个自己的房子能让人安心，房子在城市里那就是最好的了。毕竟这显示了你的财力可以养活自己媳妇孩子，让自家人过得好，而不是让人家姑娘嫁过来还要操心养家。这样疼女儿的人家不就能看上你了吗？”
王河狠狠的点头！“对啊！可是不知道县城的房子贵不贵。我虽然也有点积蓄，可要是都花在了房子上，万一以后结婚没彩礼了怎么办？”
我露出了大灰狼一样的笑容，终于说到这了，朝他招招手示意他把耳朵凑过来，悄悄的说:“等明天，我去把制作符纸的材料买齐。然后画符你卖出去，你我二八分成。”
切！王河头一转表示不屑，并朝我发出了嘲讽的笑声，说:“你又不会画符，刚还问我东西在哪买呢，我怎么会上当！”
我拍拍他的背表示不计较:“怎么，就准你在村子里找到个师父，不准我也找到个隐藏的大师啊。人老前辈只是因为不想自己做了，可他教会了我啊。”
“那你还不知道材料在哪买？”王河还是有点怀疑。
我深深的叹了口气道:“人老前辈早就金盆洗手不做这些了，这二三十年哪还能知道哪里有卖这些的啊。你就说这事干不干吧！反正等我画好了东西给你看了就知道是不是真的了。”
虽然不知道王河信了没，但他嘴上还是一口答应了下来。
“做！当然要做！你家在哪，过两天我就去拿。”
“那行，走跟我回家认识下路。”
第5章 画符
昨天的王河那里也只是初步商量好了，就算能有收入也得好几天之后了。为了早日走出脱贫致富的第一步，第二天一大早我就乘着客车去了县城。
原来记忆里也只来过县城一次，现在我一时半刻也找不到位置。只好边走边问十几分钟后才找到了平安街的店。这时便让我越发的想念前世用着的百度地图。
“老板在不在？”进门一看店里一个人都没有，虽然这东西没人来偷也不能不看店吧。
“在呢”店后面传来了一个男声。片刻从门后走出来一个中年男人。
“老板你这里有没有朱砂、符纸和符笔啊？”
“有，你要那种？”老板指了下东西的位置。我过去拿了两份符纸，一份符纸大概有两百张，一盒朱砂。感觉材料不怎么好，不过我现在新手用些差的练习也不错。“那还有没有质量更好些的？再拿个好的符笔。”
“有！”老板拿出来三个盒子。符笔20元一只，符纸15元一份，朱砂20元一盒你要吗？”
“要！符纸两份、一只符笔一盒朱砂，再加上我手里这些一起装起来。”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我狠狠心选择了自己的钱能买到的最大份量。
“好，一共87元。”
听着老板的声音，我心痛的把刚到手的钱给出去了大部分。
缓缓心痛的情绪后走出冥器店，我沿着路边慢慢走着欣赏路边的风景。九零年的房屋，从外面看能看到裸露着的红砖，连抹灰都没有做，更别说白色的涂料或者瓷砖了。即使是新建的墙体看起来依然显出一种特殊的年代感。
我一路逛着买好了需要盛放朱砂的小碟，还有白酒一瓶，而调朱砂还需要一块白芷。
路过公园时看到有算命的摊子，一个看起来四五十岁的中年人闭着眼睛靠坐在椅子上。等过段时间我也来摆摊跟这老板做下邻居，也好挣点材料钱。
转过一个街角，就是一家药材店，进门看到一个老人家正在整理药材。
“你好，我来买一块白芷，研磨朱砂用的。”大夫听到声音后把手里的药材小心翼翼的收好，然后转过身来笑眯眯的问:“小朋友你自己用的吗？”
我笑着回了声嗯，没接话。
“我姓赵叫赵伯川，你叫什么名字啊，多大了？”赵老伯也没介意继续问道。
“我叫余泽，已经十二了。”
“那你现在会画符吗？”
“会一点。”嗯，梦里画过那么多次也算是会的吧。
赵老伯一脸惊讶的道:“这么厉害！可以告诉老头子你师父是谁吗？我想请他出手帮忙。”
我摇摇头拒绝了。“不可以，师父不让说。”我去哪找个师父啊，把梦里仙逝的前辈拉过来吗？我要有这么能还画什么符啊。
赵老伯叹了口气，有点失望的说:“那你能不能帮我劝劝你师父，我孙儿最近总是受伤。倒也不严重，就是吃饭噎到了，摔个跤或者走在路上突然站不稳跪下了，我孙儿说感觉有谁在推他。我也没接触过这方面的人，现在都找不到谁能帮我解决问题。”
我想了想，道:“要不让我试试吧？等明天带我去看看，今天我什么都没带。如果不行再叫我师父出手。”听老伯的描述，如果是小鬼的话，应该也只是恶作剧，并没有想伤人的意思，我应该是能解决的。
“好好好，如果解决了这事， 你画好的符可以拿过来给我，我可以帮你卖出去。”赵老伯欣喜若狂的道。毕竟就算我搞砸了，也能找到人收拾烂摊子了。
“好啊！那到时候就麻烦您了。”眯眼笑，我现在正缺钱呢，买了这些东西身上没剩几块了。
……
回到家，还是只有邓英靠坐在屋檐下抱着孩子看晾晒的稻谷，谷粒需要过一会儿翻动一下。佑明躺在她怀里也安安静静的没有乱动。
“嫂子，佑明又睡了吗？”
邓英惊了一下，估计是刚才差点睡着了。茫然的盯着我看了几秒才道:“是余泽啊？去哪玩了，中午怎么都没回来吃饭啊。佑明刚喝饱了，他一吃完就犯困。”
“我去县城玩了，跟爸说了的。他没告诉你们吗？”
“哎呀，我没问爸。不过爸也真是的也都没跟我们说过，你哥肯定都还不知道呢。”
“嫂子那我先回屋了啊！”抱着东西赶紧进了卧室。
锁上门后才拿出碟子放好，朱砂倒入碟子再倒些白酒，拿出白芷研磨，直到朱砂化在酒里，颜色看起来没有一丝杂质。然后把质量差一些的符纸摆好。闭眼先在脑海里勾勒一遍，睁开眼拿起符笔吸饱朱砂开始画平安符。
运转灵气到笔尖，随着笔尖的移动纸上的红色仿若沾染了灵气一般，看起来异常鲜艳。第一张刚画了一半就失败了。不得不重新换了张符纸，看了眼旁边的碟子今天把这蝶朱砂用完应该能成吧？
仔细思考刚失败时灵力输入的错误，然后静下心再次开始动笔。直到第九张终于成功了一次！
想着前辈第一次画符时那失败率，突然感觉我在这方面的天赋还是不错的。休息了一会儿继续画平安符，直到感觉每张都能成功才停止。看了眼符纸，大概用掉了一百多张，得到17张平安符。
明天要去帮药店老板忙，还需要准备一些攻击的符箓，闭眼翻了下传承。适合我现在画的也就驱邪符、斩鬼符跟往生符了。驱邪符可以让鬼魅不得近身，斩鬼符可以攻击，顾名思义往生符能送鬼魂去往阴间投胎。
时间缓慢流逝着，待我把调制好的朱砂用完，也不过才画好六张驱邪符，两张斩鬼符，三张往生符。或许是因为材料太差导致的失败率高？
我试着换上了老板后面拿出来的材料。一经尝试，果然更好用些。这冥器店老板有些名堂啊，这东西让我画符成功率能到一半。努力的把每种符画好三十张，又重新把平安符画了几张。这是要给家人的东西，当然要用最好的。
等到下午他们从田里回来，我就把折好的符递给了余建军，说道“爸，这是我自己做的平安符，你们平时要戴在身上别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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