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千岁一手抱了元杳,一手拿玉扇勾起林玄下巴,阴柔的嗓音透着压迫:“好好的男孩儿,偏偏这张嘴惹人讨厌。 你说,本座是拔了你的舌头好,还是敲了你的牙齿好?”
第11章 九千岁既当爹,又当娘 元杳听到这话,心里就有数了。 她和林玄在学堂里的争执,被人听到,并如数报给九千岁了…… 没想到,她身边竟然跟着暗卫? 元杳愣神之际,林玄忽然跟发了疯似的,红着一双眼,试图挣脱桎梏,朝九千岁扑过去。 他还没靠近,就被侍卫按住。 九千岁玉扇轻摇,朝他弯了腰,勾唇问:“怎的?就凭你,还想杀了本座?” 林玄“呜呜”地挣扎。 “嗤……”九千岁收起玉扇,用扇柄拍拍他的脸:“定军侯府小侯爷,给本座听好了,本座当年曾承过老侯爷的情,才放任你定军侯府存活到今日。 无论是你,还是你爹,最好别存不该存的心思。说话做事前,先考量你府上的几百口人,否则,护城河的鱼儿,想必不会介意再开一次荤。” 听到这话,林玄突然停了下来。 元杳不经意间一瞥,就见连谢执脸色也很难看。 再? 莫非,九千岁之前就做出过杀了人往护城河倒的事? 这也太血腥太凶残了吧? 莫名的,元杳一阵恶寒和反胃。 这时,谢执脸色微白,冲九千岁拱手道:“我娘还在等我吃饭,我先回家了。” 语罢,他抬脚就走了。 九千岁睥了眼谢执的背影,冲侍卫道:“送林小侯爷回定军侯府,差人去给定军侯传话,就说,侯爷若管不好儿子,本座不介意替他管教,尤其是小侯爷的这张嘴。” 侍卫领命,拎着林玄离开。 等人都离开了,元杳抬头,乖乖道:“爹爹,今日,我和夫子发生了点争执……” 既然她身边有暗卫,那么,她的一举一动,九千岁肯定全部都知道了。 与其被问出来,她还不如主动交代。 九千岁听到这话,并没有意外,而是道:“本座的小杳儿,说什么都是对的,那夫子不好,爹爹便为你换了夫子就是。” 换夫子? 那个夫子,古板又不知变通。 且,就单看他敢惩罚云潺来看,他背后一定是有什么背景的…… 这种夫子,容易仗势欺人、看人下菜,她确实不喜欢。 元杳想了想,对九千岁道:“爹爹,你把夫子换去别的班就可以了,他虽古板,但能留在国学院当夫子的人,一定是有实力的。” 夫子那个年纪,家中应该有老小需要养,如果被辞退了,估计得逼死人。 到时,九千岁的名声又要坏上几分。 虽然,他本来就没有好名声…… 元杳思忖着,九千岁权倾天下,又是个宦官,看他不顺眼的人,想必多不胜数。 她在现代活了二十几年,历史虽没学好,却知道,自古以来,像她爹爹这种大宦官,没一个好下场! 爹爹没好下场,她这个女儿的下场又会好到哪里去? 她才三岁,还做不了什么。 她现在能做的,只有帮九千岁少积攒仇恨值,再四处多抱抱大腿,哪怕以后出事,也有人愿意站出来救她一把…… 一时间,元杳想得有些多。 对面,九千岁眉眼冷凝。 他仿佛透过元杳的眼睛,在看另一个人。 “爹爹。”元杳伸手,牵住九千岁袖口。 九千岁醒过神来,忽然轻笑了一声,声音阴柔:“你这奶团子,倒是古灵精怪,有你娘的几分影子。” “我娘?” 元杳还是第一次听九千岁提起她这副身体的娘。 她好奇道:“爹爹,我有娘吗?” 九千岁弯腰,捏了捏她肉乎乎的小脸:“本座既是你的爹,又是你的娘。” 语罢,元杳被举高高。 元杳:“???” 这也可以? 九千岁越隐瞒,她就对她这个身体的娘越好奇。 因为好奇心太过旺盛,晚上,元杳反复难以入睡。 在她第N次翻身时,一只大手按住她:“别动,漏风了,当心着凉。” “爹爹,睡不着。”元杳翻身,坐了起来。 寝殿外,半弦月挂在天际。 殿内,烛火惺忪。 九千岁侧着身,闭着双眼,懒懒问:“怎么了?” 元杳叹了口气:“爹爹,我的奶牛什么时候到呀?” 这个时候,喝杯热牛奶,她一定什么想法都没有,马上睡过去。 九千岁缓缓睁眼,懒声道:“快了。” 快了? 元杳顿时泄了气。 古代就是麻烦,想喝个牛奶都不容易! 而且,九千岁以她太小为由,这也不让吃,那也不让尝。 每天,一大堆好吃的摆在面前,她却只能喝米糊、喝肉羹,入口的,全都是消化极快的流食…… 好惨噢! 见元杳小脸写满了不高兴,九千岁轻笑了一声,抬手整理了一下松垮垮的衣衫,问:“本座的小团子饿了?” 元杳摸了摸小肚子:“其实……其实也不是太饿。” 九千岁这就起了身,松散着衣衫,光着脚下了地,就要冲殿外叫人。 然而,他还未开口,殿门就被人扣响。 “咚咚!” 九千岁皱起眉头:“何事?” 殿外响起丹青的声音:“回千岁,朝夕宫那边传来消息,说小皇子病得厉害,汤药都喂不进了,求千岁去看看。” “朝夕宫?”九千岁眉头皱得更深了。 床上,元杳爬起来,问:“朝夕宫住着谁呀?” 门外,丹青顿了一下:“西丘国小皇子。” 西丘国? 元杳恍然。 是了,这次国学院招生,除了楚国的云潺外,另有一位西丘国的小皇子。 入学礼那日,据说小皇子因为水土不服,生病了,所以才没去。 昨日,小皇子也是告了病假的…… 这些邻国小皇子,真是一个比一个弱。 她以为,云潺病弱也就算了,没成想,西丘国的小皇子,都快病死了! 元杳牵着九千岁衣袖:“爹爹,你要去看看吗?” 谁知,九千岁衣袖一挥,反倒坐回床榻边:“不去。” 不去? 丹青在门外问:“千岁,奴婢傍晚曾差人去看过,那小皇子确是病得严重,若撑不住,恐怕会出人命。” 九千岁阴沉着脸:“他死便让他死,死一个小皇子,西丘国又不会灭国。” 他的语气,阴戾狠辣。 元杳拥着被子,都感受到了冷意,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忽然,她就被拎了起来。 九千岁眉眼阴沉,声音都尖细了几分:“小杳儿,爹爹带你去见见冤家。”
第12章 因爱生恨,恨屋及乌 九千岁突然改变主意,深夜召了轿辇,领了元杳前往朝夕宫。 轿辇上,九千岁一手护着元杳,一手轻摇玉扇,满身阴郁。 朝夕宫,灯火通明。 进了宫门,宫人跪了一地。 九千岁抱了元杳下轿辇,缓步进了宫门。 西丘国小皇子的随侍抹着泪,小跑着上前跪下,抓了九千岁衣角求道:“求九千岁,救救我家殿下。” 视线落在被抓的衣角上,瞬间,九千岁眼神都变了。 丹青见状,出声呵斥:“放肆!” 九千岁抬脚,把人踹开。 那侍女直接被踢得吐了一口血,却还不死心:“求求千岁,我家殿下快不行了……” 很快,两个千华宫的小太监上来,把那人给按住。 九千岁抬手,玉扇一挥,扇出一道冷气,被碰过的衣角瞬间被割裂出去,化为粉末撒了一地。 元杳看得目瞪口呆。 没想到,九千岁竟然会传言中的内功,而且这么厉害! 轻飘飘地摇一下扇子,竟然能把上好的绸缎布料化成粉。 好家伙,有了这武功,还有粉碎机什么事? 功夫了得的九千岁,往日阴柔的声音,此时冷如冰霜:“本座最不喜被人触碰,若不是看在你忠心护主的份上,今夜碎的,便是你的脑袋。” 那侍女满脸苍白,晕厥了过去。 霎时间,地上跪的宫人们全都伏着地,大气不敢出。 九千岁这才抱了元杳朝小皇子寝殿走去。 一个安插在朝云宫的小太监来引路,低低道:“千岁,凤寻小皇子水土不服,腹泻不止,傍晚,皇上那边派了人过来,送了些糕点,又派太医给抓了药。 宫人们给小皇子喂了药,他好转了一些,说饿了,没成想,吃了些糕点,不到一炷香时间,就开始腹泻不止,身上也长满红疹……” 九千岁皱眉:“什么糕点?” 小太监迟疑了一下,如实回道:“花生酥。” 花生酥? 听到这三个字,九千岁表情又冷了几分:“找死!” 语罢,他抬脚要往里走。 小太监小心道:“千岁,小皇子的脸长满了疹子,有些可怕……” “本座知晓了。”九千岁不耐地打断小太监的话。 寝殿内,燃着安神香。 吸入着浓郁的香味,元杳不合时宜地打了个喷嚏:“阿嚏……” 九千岁弹指,那香炉便灭了。 床榻边,两个青衣宫女正准备给小皇子喂水。 听到声音,两人连忙放下水,伏身跪在地上。 九千岁没管他们,而是抱着元杳走至床边。 只见,西丘国小皇子气息奄奄,脸上遍布红疹,触目惊心。 这症状,看起来略有些眼熟。 元杳莫名地打了个寒颤。 她有轻微密集恐惧症,这小皇子的脸,看起来怪吓人的…… 这时,九千岁缓缓开口道:“长了疹子,这张脸看起来,倒也没这么让人厌恶了。” 语罢,他冷魅地眯起眼,唇角竟有了笑意。 元杳打了个寒颤。 她出声道:“爹爹,你放我下来吧。” 元杳清晰感知到,九千岁对西丘国的小皇子充满敌意。 或者说,他是对西丘国充满敌意。 九千岁一生气,周身气压就会变低,连身体的温度,好似也会低上几度。 元杳很好奇,他的敌意源自于哪里…… 两人正一大一小地站着,床上的小皇子便有了动静。 他的声音,犹如蚊蝇一般:“来人……” 伏在地上的宫人连忙起身,其中一人瑟瑟地向解释道:“我家小殿下是要如厕了。” 要拉了? 九千岁瞬间从地上拎起元杳,一阵风似的,从殿内挪到了殿外。 速度之快,以至于元杳觉得九千岁有瞬移功能。 “嘭”地一声,殿门合上。 九千岁玉扇一开,眉眼阴沉,冷声吩咐:“让太医给他开几服催吐药,多灌些淡盐水,再找两个有内功的侍卫给他输些内力,等到天亮再看。 人活了也就罢了,若是死了,便让人拿席子裹了,把尸体送回去给西丘国皇帝。” 两个侍卫立即上前:“是!” 趁着月色,九千岁弃了轿辇,让人远远跟着后,抱着元杳走在朝云宫回千华宫的道上。 午夜,皇宫格外安静。 淡淡的月色,把白日里喧闹的宫道染上了几分阴森。 九千岁没有脚步声,十丈外的宫人们,愣是连衣服的摩擦声都不敢发出。 元杳额头碰了一下九千岁,发现,他冷得像个冰人。 她不禁抱紧他脖颈,靠近了他几分:“爹爹,你冷不冷?” 九千岁愣了一下,回道:“不冷。” “哦……”元杳奶声奶气地拖长声音。 片刻后,尖细却多了一丝温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很多年前,也曾是这样一个月夜,我独自一人走在宫道上,地上积雪未化,浑身衣服湿透。 那夜,我去见的人,她没问我冷不冷,反而刺了我一剑。” 元杳听得一惊:“为什么?” 九千岁嗤了一声,讥讽道:“西丘国的冬夜,滴水成冰。她刚生完孩子,穿着薄薄的衣衫,光脚站在积雪上,让我滚,让我别碰她的孩子。 可笑,如今,她自己护不了的孩子,还不是由本座出手救下!” 元杳眨了眨眼:“爹爹说的那人,是西丘国小皇子的娘吗?” 没成想,九千岁,竟然还跟女人有感情纠葛? 听他的描述,竟然挺带劲的! 难怪,他会说带她去见冤家。 心上人跟别的男人生的儿子,可不就是冤家吗?! 一时间,元杳心中燃起了熊熊的八卦之火。 忽然,九千岁用扇柄轻拍了一下她:“小杳儿,你给爹爹听好了,凤寻他娘,差点杀了本座,他是你的杀父仇人之子,对付这种仇人之子,决不能让他好过,知道了吗?” 一时间,元杳竟无言以对。 她这个爹爹,明明是因爱生恨,再恨屋及乌呀! 受了情伤,心理都变态了…… 为了安抚九千岁,元杳乖巧地点点头:“爹爹,女儿明白。” 出去溜了一圈儿,回到千华宫,元杳喝了些米糊,很快就入睡。 次日,天微亮,丹青就来敲门:“千岁,朝云宫传来消息,那孩子没事了。” “爹爹,我有事……” 元杳顶着一头毛茸茸的乱发,从被窝探头。 九千岁眯眼,单手把她拎起来:“不,你没有。起床,去上学。” 进了国学院,元杳都还昏昏沉沉的。 她进了大门,穿过空无一人的走廊,面前突然出现一个做夫子打扮的人,鬼鬼祟祟、眼神乱瞟。 见着元杳,他连忙走上前来:“郡主,我是院长身边的夫子。昨日林玄骂了你,定军侯得知后,特别生气,今天特地派了人来跟你赔礼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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