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时洲想起上回自己醉酒后被拒绝的留宿请求,眉梢微抬,“放心吧,等你睡着了我就走了,绝不留宿。” 盛言闻拧眉,“……太晚了。” “太晚了也不能留下。” 时洲逮着盛言闻难得处于下风的机会,故意揶揄,“不是你上回说,我们两人现在还没到那种关系,不适合躺在同一张床上休息。” “……”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盛言闻引以为傲的克制和理智在时洲面前总会分分钟崩盘。 盛言闻攥着时洲的力道又重了一分,破罐子破摔,“哪都不许去,今晚就在这里睡。” 要是这会儿下去,再撞上赵彦青那一类的那狗东西怎么办? “不让留宿的也是你,不允许我走的也是你。”时洲轻笑两声,俯身靠近控诉,“盛言闻,你讲不讲理啊?” 盛言闻没回答。 下一秒,他使力将穿着浴袍的时洲拽上了床,胡乱地把被子往两人身上一盖,“睡吧,别折腾了。” 时洲看着到了床上还和他保持距离的盛言闻,又气又笑,“我认床认被,睡不着。” 没到认定彼此的最后一步,绅士是真绅士。 等到确认彼此是终生唯一,流.氓也是真流.氓。 盛言闻侧过身来看他,眸色依旧似醉非醉的,“那要怎么才能睡得着?你不是说了你睡觉很乖?” 时洲趁着盛言闻难得的醉酒契机,闭上眼睛往他的怀抱里钻。 “我认床认被,但也认人。” “……” 盛言闻被怀中的柔软触得微微愣神,却舍不得再推开,他的视线再度凝在了时洲白皙的脖颈上—— 暗红色的胎记上覆盖了一层更为暧昧的红痕,是他留下的。 难以言喻的满足感取代了不久前滔天的占有欲,盛言闻微不可闻地笑了一声。 “红了。” 时洲被熟悉且怀念的气息包围,舒服得困意说来就来,他随口软应了一声,“嗯,你的。” …… ………… 时洲迷迷糊糊地醒来,只觉得全身都燥得慌,他抬眼四周的山洞岩壁,这才想起自己昨晚是和盛言闻缩在睡袋睡的。 思绪终于彻底回神,时洲不由把注意力移回到了身边,盛言闻还闭着眼睛在休息。 时洲叹了一口热气,整整一个晚上,他梦到了很多和盛言闻在《乱世》片场相处的场景。 可惜醒来没多久就已经有点朦胧混乱了,唯有一个画面,时洲梦得逼真、记得清晰—— 梦里的盛言闻被酒意触发了强烈的占有欲,将他压在沙发上,执意逮着他脖颈上的胎记不肯放过。 时洲望着眼前盛言闻的睡颜,身心还在因为梦中的情节而滚滚发烫。 肯定是昨晚临睡前那个突如其来‘手心吻’的缘故,所以他才会继续梦到那么……那么涩情的亲吻。 时洲耳根子发红,忍不住低声骂了一句,“盛言闻,流氓。” 现实也流.氓,梦里也流.氓。 暗戳戳的‘骂’声刚落下,盛言闻就抬眸问他,“一大早的,怎么又骂我?小没良心。” 被抓包的时洲一臊,“你早醒了?怎么还装睡?” 盛言闻瞧他的不好意思,“刚醒没多久,不过感觉到你在看着我,所以没急着睁眼。”
外面的大山洞里还没有人为动静,盛言闻暂时没有直接起床的打算。 他注视着怀抱里的时洲,思绪恍惚也回到了昨晚的梦中。 ——你想做什么都可以。 ——我巴不得你在我的胎记上留下痕迹,然后我就可以走出去告诉所有人,这是盛言闻给我留下的。 盛言闻眸光微晃,藏在睡袋里的手往上一伸,轻而易举地就捕获了那枚胎记,带着薄茧的指腹轻蹭,似乎是在抚摸着什么爱物。 激起的酥麻让时洲顷刻绷紧身子,闷哼,“你又想干嘛?别动。” “我的。”盛言闻指尖的力道重了一点,“为什么不能动?” “……” 时洲答不出话。 他只觉得,梦里占有欲满满的盛言闻又落到了眼前,好像下一秒就会偏头在他的胎记上烙印上吻痕。 盛言闻摩挲着指腹的动作没有停下,嗓音中带着睡醒独有的慵懒,“洲洲,你猜我昨晚梦到了什么?” 哪壶不开提哪壶。 时洲的气息沾上点慌乱,制止声聊胜于无,“大早上的,你能不能收敛点?” 他挣扎着想要退出盛言闻和睡袋的双重禁锢,结果不到三秒钟就僵住了身子,耳根子的绯红色一瞬间弥漫到了他的脸颊。 盛言闻也意识到不对劲,短暂错愕后将时洲牢牢锁着怀中贴着耳语。 “这大早上,我们小洲洲怎么那么有j.īng_神?” “——你闭嘴!” 时洲感觉自己的脑袋都快跟着冒烟了。 盛言闻的手试图往下一落,哄着说,“要不要我帮你?” 时洲这回强制x_ing地拦住了他作恶的手,带着点难以遏制的羞恼哭腔,“不需要,你、你别动了。” 盛言闻呼吸粗重了不少,“宝贝,真不需要?” 时洲整个人都陷入了不曾有过的臊意里,已经没工夫理会盛言闻变本加厉的称呼了,他低着脑袋逃避似地不敢看眼前人。 “……都怪你。” 闯到梦里作恶也就算了,怎么醒来还不肯消停? 盛言闻安抚他,“正常现象,我们又是夫夫,你羞什么?” 外面已经响起了些许动静,看来是有人已经起床了。 时洲越发怕得不敢动弹,甚至还带上了一点哭腔恳求,“盛言闻,求你别闹了,我不想丢人。” 时洲一直觉得自己是个低欲且冷淡的人,已经很久没有过这种情况了。 要是真在睡袋里惹出了事,被节目组或者其他人发现了,那他哪里还有脸见人? “好好好,我不动了。” 盛言闻哪里敢在这种场合真的招惹他哭,赶紧连哄带劝地配合,“别哭。” … 两人相拥着在睡袋里待了一会儿,直到时洲彻底平复了那点不着调的冲动,这才相继离开了睡袋,朝着外面的大山洞走去。 经过昨夜暴雨的洗礼,山里的空气清新得不像话。 这会儿直播还没开始,正在抓紧时间化r.ì常淡妆的宋莹莹看见两人的身影后,出口就是一声调侃。 “哟呵,夫夫俩可算醒了?昨晚在单独的小山洞里睡得好吗?” “……” 时洲想起不久前的尴尬,视线心虚一瞥。 盛言闻面不改色地回,“昨晚你和雅姐不也在单独小山洞里睡?睡得好吗?” 宋莹莹手法利落地补上口红,“能一样吗?我还以为你们要睡到r.ì上三竿才起来呢,这样我们二队今天的任务就可以不战而胜。” 洗漱完回来的南嘉反驳,“莹姐,你们二队昨晚睡得可是我们一队找到的山洞,怎么一睡醒就想着‘恩将仇报’呢?” 宋莹莹是个好开玩笑的x_ing子,起身甩了一下高马尾,“比赛第一,友谊第二。” 盛言闻笑笑没再继续话题,只对着时洲说,“去洗漱吧,迟点就要开始直播了。” 时洲试图将刚刚那点尴尬压下,“嗯。” … 经过前一天半的拍摄,两队嘉宾已经适应了野林的生存环境。 对于导演组时不时抛出的任务,全都积极响应配合,就连邓少炀在反复吃瘪后也安分了不少。 剩余不到两天的拍摄一晃而过。 大巴车在节目组最初入住的酒店停下,雅姐和宋莹莹两位女x_ing一下车,就忍不住挽着胳膊欢呼,“终于嗅到了大城市的味道。” 周围响起其他嘉宾的笑声。 没了镜头的直播拍摄,所有人的神经都跟着放松了下来。 节目组的编导跑上来,“各位老师,麻烦吃过午餐后再配合一下,咱们还得分批录制一下单人备采,录制顺序和时间会由你们的助理转告。” 主要就是问一些在直播录制中的真实想法,好用在后续的剪辑中再播出。 全体嘉宾都好脾气地配合。 时洲一进酒店大厅,就被飞奔而来的憨憨抱了个满怀,“呜呜呜我洲哥受苦了!怎么被节目组拐到野林里去了?” 时洲受不了小助理这浮夸的演技,嫌弃地推开他,“你个憨憨。” 笛安迟来一步,将时洲上下打量了一圈,“挺好,一点儿没瘦,也一点儿没黑,这回直播你的热度也维持得不错。” 她瞥了一眼不远处的邓少炀,“多亏了有个参照物,衬得你更好了。” 憨憨也全程收看了直播,对邓少炀的厌恶更为明显,“这就叫什么来着?模仿人设做得再好,在原版洲哥面前还是白搭。”
时洲拍了一下憨憨的嘴,“停,反正录制以后就没什么j_iao集了,做好我们自己吧。” 憨憨认错迅速,“知道了洲哥,我以后不说了。” 和自己团队j_iao接完的盛言闻走了过来,“先去吃饭吧?迟点还得录个单人备采。” 时洲已经饿了,“好。” … 下午两点,节目组正式开始节目备采。 时洲被安排在倒数第二组,等到录制完采访出来时,正好遇上了隔壁房间同步结束的南嘉。 两人相视一笑。 南嘉主动邀请,“有空吗?聊聊天?” 时洲点头,“有空。” 他很欣赏南嘉的音乐才华,经过这一期的拍摄相处,更觉得对方是值得深j_iao的朋友。 两人一前一后地走到了同层的露天花园,场地很空旷,这会儿没有多余的酒店客人。 南嘉破天荒地从口袋里掏出一盒烟,看向时洲,“介意吗?” 时洲有些诧异地望着他,“你抽烟?” 南嘉笑扯了一下嘴角,“很奇怪吗?介意的话我就不抽了。” 虽然时洲不喜欢烟味,但还不至于管得那么宽,“没事,你抽吧。我只是好奇,歌手不是一向很爱护嗓子?” “我啊,是靠才华吃饭的,可不是靠嗓子。”南嘉点燃了香烟,说出心里话,“如果可以,我更希望在幕后发展,给人谱曲写词就够了。” 时洲惊讶挑眉,“你不喜欢台前工作?那怎么还……” 参加唱歌类的节目出道? 时洲没有将后半句话问出口,但足够南嘉理解他的意思。 南嘉将香烟含在嘴里,轻吸了一口薄雾吞吐,“因为只有站在台前,我才可以拥有更多的人气,用人气来稳固自己的事业,才更资格做我必须要做的事。” “……” 时洲不动声色地注视着南嘉,总觉得他话里有话。 一阵清风拂过,吹散了南嘉面前的烟雾,将他眼底的复杂吹露出一角。 或许察觉到沉默的气氛太过,南嘉肆意改了口,“时洲,你还记不记得节目第一期录制时,我和你在电梯里偶遇过?” 时洲回想勾唇,“记得。” 那次在电梯里,他和南嘉只是稍稍聊了两句,盛言闻就莫名其妙地吃起了飞醋。 南嘉抖了抖烟蒂,继续问,“我当时就想和你说句话来着,只可惜话还没说完,电梯就到了。” “……” 时洲沉默着回忆了一下,最终还是在系统的帮助下想了起来。 ——时洲,其实你很像…… 时洲被勾起一阵迟来的好奇心,反问,“对,你那时想说我很像什么?” 南嘉没料到时洲真还记得,干脆补充完毕,“你很像我记忆里认识的一个人,特别是你那晚坐着弹钢琴的样子。” 时洲追问,“谁啊?” 南嘉骤然沉默,他凝视着快要燃到尽头的香烟,直接伸手掐灭了那点零星的火苗。 捕捉到这一幕的时洲蹙眉,“南嘉,你怎么了?” 南嘉将烟蒂投进垃圾桶里,向来有话直说的他眉间浮现出化不开的犹豫。 时洲见此,“有什么话你都可以直接说。” “虽然这样问会有些唐突,但这个困惑确实扎在我的心里很久了。”南嘉铺垫了两句,试探x_ing地问道,“时洲,你认识‘时昼’这个人吗?” “时间的时,昼夜的昼。” ——时间的时,昼夜的昼。 南嘉对于名字的解释声,和时洲回忆里的声音无比同步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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