邰笛对系统叹了口气:“果然吧,你这套破装置得更新换代了。看人一点也不准。” 系统委屈,却无力反驳,它只是个机器,看人看事物往往比较片面,这也是无可厚非的。 “是我误会你了。” 叶轻皱眉:“你没错,是我故意引导你那么想的。” 邰笛不管,他想要用行动来安抚他。 于是,一颗毛绒绒的脑袋闯进叶轻的视线,在他的胸膛周围蹭来蹭去,比起安抚,更像骚扰或者撩拨。 邰笛虽然说不是寸头,也和寸头没什么两样,脑袋上没几根毛。唯一的几根毛还特别硬。 就这么几根毛,在叶轻敏感的部位上蹭来蹭去,蹭得他十分地痒,痒得想要发笑。 叶轻没节奏地胡乱呼吸着,良久,他等邰笛胡闹够了,微微抬起手掌,抵住那颗毛绒绒的脑袋,让它和自己保持一定距离。 他摇头,啧了一声:“你这头发怎么长的,扎人。” 邰笛也有些玩累了。他坐起身,调戏地蹂.躏起叶轻的头发来,把对方的头发挠得一头乱,贫嘴道:“谁像你啊,拥有一头和女孩子一样软的秀发。” 叶轻抓住邰笛作乱的手,淡定地收回手:“头发软没事,那里硬就行了。” “……” 邰笛懒得说他,就这么四肢交缠地抱着叶轻,度过了下午散漫的时光。 临近夜幕降临,邰笛又睡着了。 叶轻才缓缓说道:“如果再让我选一次……” 演戏和你。 我不会选前者。 知道失去的滋味是如何,便更珍惜重新拥有的时光。 何况你拿全部来换我,如果我不投之以桃,如何对得起你? 系统不停地重复道:“好感度已达100,好感度已达100……必须强制遣送宿主到下个世界。” 此时,本已熟睡的邰笛“唰的”掀开眼帘,精光一现,喊道:“慢着!”
第7章 作死小明星7 翌日清晨,如同往常一样,叶轻从睡梦中醒来。 唯一和往常的清晨不同的是,昨晚他做了个噩梦,这梦非常真实,就像他亲身经历过似的。 叶轻至今心有余悸,满头冷汗涔涔,全身僵硬得像个木偶,视线笔直地朝向天花板,半天缓不过劲来。 吸气,吐气。 再吸气,再吐气。 循环往复几十遍,秒针转了三分之一圈,叶轻的情绪才稍微镇定下来。 他心情忐忑,以极度缓慢的速度,把头一点一点地偏向左侧——就在视线落向身边这人的刹那,叶轻松了一口气,那人正好端端地躺在他的身边,阖着眼,安然地睡眠着。 昨晚那场梦……仅仅是场梦而已。 幸好。 叶轻犹如劫后逢生般的恍惚,手脚仍是发麻的,动也不敢动,怕再动一下,眼前这人就又变成了虚影。 他的眼皮子一眨也不眨地注视着那人,如同盯着一件历史悠久的易碎瓷器。 全神贯注,近乎贪婪。 这股热辣的视线,太过光明正大,太有存在感,把仍在沉睡的男人给直接看醒了。 邰笛的意识虽然清醒了,但是整个人还处于十分迷糊的状态,他使劲揉了揉眼皮,看了眼隔着窗帘一丝不见的光,抬起戴着名表的手腕,面无表情地散发着幽怨之气:“六点……宝贝,天还没亮,乖,咱们再睡一会儿。” 说着,邰笛就把自己往旁边拱了几下,像树袋熊一样结结实实地抱住叶轻,一边用扎人的头发来回蹭他的脖子,一边发出不满足的哼哼声。 慵懒地眯起眼,又像是要睡的样子。 叶轻怎么舍得推拒他的怀抱,一言不发,没什么意识地,按照惯例抱住这只巨大的树袋熊,把熊脑袋严严实实地按在胸口,紧紧地箍着,不留一丝缝隙。 “……” 邰笛差点喘不过气来,脸皮子藏在叶轻的胸前,听着他急促无措的心跳声,闷闷地吱声说:“……谋杀亲夫啊。” 叶轻稍微离开邰笛一寸,脸色依然十分黯淡,回忆起昨晚的梦他的心情就糟糕:“我做了个噩梦。” “梦到鬼了还是我了?”邰笛开了个玩笑。 叶轻顿了顿,眼神一黯,说: “……你。” 邰笛笑:“哎,我有这么可怕啊。” 开完玩笑,邰笛反应迟钝地感知到,叶轻整个人都是紧绷的,像一张拉满的弓弦,稍有不慎,就会破竹而出。 他察觉到了异样,心里七上八下的:“到底怎么了?” 再开口,不难听出叶轻的嗓音极为喑哑。 他垂着眼帘,缓缓启唇:“梦到你离开我了。” “……”邰笛身体一滞。 房间里鸦雀无声,寂静得很诡异,仿佛连流通的空气都彻底停滞了。 邰笛神色异常,挤出一抹笑来:“我还以为是什么呢,都说是梦了,你别想太多,不可能的。” 系统正想吐槽他的宿主真是虚伪,观察到两人迥异的气氛,犹豫了片刻,还是没说出煞风景的话来。 “那个梦很真实。”叶轻淡淡地回忆说,“但又不像发生在你我身上的。” 邰笛没懂:“什么意思?” 叶轻皱着眉,说出他切切实实的感受:“在梦里,你的脸很模糊,我看不清楚,我也看不清楚自己的脸,我甚至不认为那人是我。” “你这话……真是……”邰笛一脸懵逼,“我半个字都没听懂。” 他偷偷摸摸问系统:“你听懂了吗?” 系统摇摇头:“叶大明星这番话,说了和没说一样。简直是门玄学。” 邰笛反驳:“那还是妹子的化妆学厉害,那才叫做知名玄学。” 叶轻从梦中缓了过来,嘴角往上勾了勾,轻声呢喃道:“这梦是挺乱的,我也不怎么记得清了,就记得最后我好像说了句……把我去年送你的表还我?” “……”邰笛打了个冷哆嗦,和系统做确认,“这不是我和第一任分手时,他说的话吗?叶轻怎么知道的?难道是托梦?” 系统无端后背生寒:“我也记得是啊……不过这句话是常见的网络用语,叶轻会梦到大约就是巧合吧。” 第一任,对方是个风流不羁的赛车手,妥妥的老司机一枚,邪魅酷霸跩的富二代,在路上走着走着就能从袖口拎出一朵娇艳欲滴的玫瑰花来,笑一笑露出两排闪闪发光的牙。 传说中,移动的荷尔蒙,风骚的发动机,甚至在和邰笛相处的时光中,他也依然不放弃撩妹撩汉子的人生大业。 邰笛都没怎么攻略对方,尽被对方撩了。不过也因为这样,邰笛一直很难走进对方的心,刷了整整一年才满格。 除叶轻之外,这赛车手是邰笛撩汉生涯中最难刷的对象,当然也不排除当初业务技巧太过生疏的缘故。 然而就在邰笛被系统传送到下一个世界之前。 邰笛鼓足勇气,准备了一次烛光晚餐,正式和赛车手提出分手。他当时多天真啊,想着无论如何,好聚好散,说一句分手又不会死。 可这赛车手是第一次被小受踹,他恼羞成怒,冲着邰笛喊了句:“把我去年送你的表还我!” 话音未落,邰笛就被系统带走了。 每个人对第一任都格外记得清楚,系统也不例外:“我还记得他的发型,特别像樱木花道,哈哈哈哈哈。” 邰笛也记得,匪夷所思道:“他还真豁得出去,能把好好的头发染成那个颜色了……” 橘红色,无论在哪里,都是一道亮丽的风景线。 时间过了挺久,邰笛对第一任的印象所剩无几,只记得杀马特.橘。 系统打了个哈欠:“那这次呢,你打算在这个世界延迟多久?” 闻言,邰笛迟疑了,耷拉着眼皮说: “不用太久。两周吧。” 系统语重心长地劝说:“我跟你说,你这就是违反规定,我这点破能量,顶多支撑你再待一个月的。你竟然要待两……” “……” “两周?这么短?”系统这才发现他们之间对话的矛盾:“为什么是两周?有什么特殊原因吗?” 邰笛扯了扯嘴角:“没什么特别原因,我算了下,腻味叶轻应该需要两周吧。放心,我这花心病治不好的,对下个世界已经跃跃欲试了。” “……哦,你的lithromantic取向,我差点又忘记了。” 无论多少次,每当这时候,系统都要对他的宿主甘拜下风,心想当初能找到这家伙,真是撞到狗屎运了。 所谓的lithromantic取向,指的是甲对乙产生好感,而乙对甲有同样的感情,甲就会讨厌这种感情,甚至不再喜欢他。 每次邰笛投入得多如痴如醉,到最后强制分离时,他都表现得异常冷静,且在下个世界再次如痴如醉。 系统曾怀疑,邰笛其实压根就没投入过感情,否则哪能这么快脱坑。 这次,系统依然淡定地摇摇头,感慨道:“扒.穴无情啊……” 这些男人喜欢谁不行,偏要喜欢他的宿主,鲜花都插在牛粪上了。 * 说两周就是两周。 这两周内,邰笛和叶轻做尽了恋人会做的事。 订情趣包厢看电影,到游乐园做摩天轮,去附近的海边旅游两三天,或者让叶轻穿古装扮演戏里的角色给他看。 不过结果都一样,最后都干了个爽。 最后一天,邰笛穿着非常正式,瞒着叶轻,独自开车到珠宝店里拿前几天订做的一对铂金戒指。 戒指样式十分简洁,就是很普通的两个环,顶多是因为铂金,所以贵一点。邰笛的银.行卡全被停了,这买戒指的钱,还是搜刮全身家当,好不容易抠出来的现金。 别具一格的是,戒指环内刻着“YT”。 世上独一无二,攻受一目了然。 系统见他小心翼翼地把戒指盒放进上衣口袋,懒洋洋地问道:“这就是你不让叶轻看手机的秘密吧。” 邰笛嗯了一声:“前几天好感度刷不够,我就想定做个戒指,来个最俗套的求婚,或许能成。” 系统说:“现在好感度都快溢出来了,要这戒指干啥?” 邰笛的笑容极淡:“那就当个纪念吧。” 系统突然想起来,第一个世界之后,无论什么世界,邰笛都戴着那块去年送的表,他曾经问邰笛:“为什么要一直戴着这块表?” 邰笛不自然地把腕表往袖口缩了缩,开玩笑似的形容道:“八心八箭!名表!都是钱好吗?” 现在想想,理由大约和这个戒指差不多吧。 系统叹了口气,心想,人性果然复杂,牛粪有时也能做出花的形状。 * 又一天清晨,叶轻如往常一般醒来。 他下意识摸了摸身旁的床位,空的,凉的。 “出去买早饭了吗?” 叶轻很自然地这么想,这些天,邰笛经常会去楼下的摊子买一些豆浆油条回来。 他起床,晃悠悠地汲着情侣拖鞋,踱步到客厅的沙发坐下,眯着眼摸茶几上的遥控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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