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飞梁一秒变脸,他将笔插回笔筒:“行,那臣现在就进宫将一切都告诉陛下。”
“立、立、立!”陈雁行秒怂,主动给魏飞梁递笔:“您说怎么立咱就怎么立,本王、不,我绝无怨言。”
魏飞梁满意,提笔在纸上写:“第一,咱们虽然成婚,但事出有因,并无夫妻呃、夫夫之实,以后臣睡床,殿下睡外间榻上,互不干涉。”
还有这种好事儿?
陈雁行双眼亮了——屁.股保住了!
“第二,”魏飞梁继续写道:“合约期间我们只维持表面夫夫关系和谐,实则是纯洁的室友关系。”
他写着,警告的瞪了陈雁行一眼:“任何一方不得对另一方起歪心思,臣不可能爱上殿下,也请殿下请自重。”
陈雁行:“可以。”
“第三,”魏飞梁满意了,继续往下写道:“婚姻存续期间,臣可以使用殿下名下百分之十的财产用于填充国库。”
“等等,为什么?”陈雁行不高兴了。
虽说这是原主的钱,但他都穿过来了,这就是他的!
骗他感情可以,骗钱不行。
魏飞梁脸色冷了下来:“殿下产业无数,仅拿出百分之十的银子用于国库填充,殿下也不愿意?”
“我还有产业?”陈雁行眼睛亮了。
魏飞梁点头,转身从书架上一个暗格处掏出一个小盒子递给陈雁行,陈雁行打开发现上面密密麻麻都是字,但他一个都不认识。
正要问魏飞梁这是什么。
魏飞梁主动道:“这些都是臣这些年收集您名下的产业、财产动向,原本是为了向陛下检举揭发…”(其实用来激励自己,毕竟仇恨使人奋发图强)
他顿了一下,轻咳一声:“臣只要这里百分之十的流水。”
万万没想到,他陈雁行也有暴富的一天!
陈雁行乐不可支,当下同意了:“行,百分之十,就当是纳税了,应该的。”
魏飞梁怪异的看他一眼——什么情况?狗东西今天这么好说话?
“第四,”魏飞梁抿唇,继续往下,一直到——
“第七十八,本契约最终解释权归魏飞梁所有,如有遗漏事后补充,陈雁行须无条件遵守上述契约内容。”魏飞梁写完最后一个字,挑眉看向陈雁行:“殿下觉得如何?”
陈雁行从昏昏欲睡的状态中醒过来,惊喜道:“原来你叫魏飞梁啊。
*雁行缘石径,鱼贯度飞梁。
我们名字还挺配。”
他笑起来,亮晶晶的双眼映着同样干净澄澈的日光。幽黑的眸子宛若质量上乘的铜镜,影影倬倬坠着魏飞梁的倒影。
专注、漂亮、情深。
魏飞梁顿了一下,提起狼毫笔的动作慢了一拍,一滴墨滴在之上,迅速晕开,留下一片黑色的墨痕。
墨滴的声音唤回魏飞梁注意,他眼底闪过一抹懊恼——狗东西,连眼神都会骗人!
呵! ---- 魏飞梁:禽.兽听见了吗?!禽.兽!
*雁行缘石径,鱼贯度飞梁。取自鲍照《代出蓟北门行》。
第4章 第 4 章
“首辅大人每日都这般勤勉啊。”
魏飞梁刚下马车,便有人迎上来同他道贺:“听闻首辅大人昨夜大婚,陛下亲赐,娶的还是美名满京城的瑞王殿下,真是羡煞旁人呀。”
黄虎呵呵笑着,伸手去搭魏飞梁的肩膀,冷不丁被他寒幽幽的目光冻了一下,笑容一僵。
魏飞梁抖肩躲开他的触碰,后撤一步道:“上朝路上能碰上黄大人,看来魏某今日确实疲懒了。”
黄虎被这般讥讽,脸上的笑彻底没了。
大早上热脸贴了冷屁股,黄虎冷哼一声:“呵,有了瑞王做底气,首辅大人如今说话也愈发硬气了。
倒是我的不对,不该上赶着来祝福大人,叫大人瞧了寒酸,败了兴致。”
魏飞梁神色不变,抬腿往前走:“黄大人多虑了。”
黄虎官职不高,入不得殿内。只能站在原地,眼睁睁看着他大摇大摆离开。
“他,他什么意思?”黄虎气的手都颤抖了。
身后同僚同情地乜了他一眼,语气却带着些许幸灾乐祸:“也是活该。你没瞧见他下车时眼底泛青,满脸冰寒,一看就知昨夜肯定欲.求.不.满。
你说你也是,这时候过去刺挠人家,这不是去老虎屁.股上拔毛吗?”
黄虎听得一愣一愣的:“这么说,还是俺的不是?”
“对溜。”同僚非但没安慰他,反而拖腔拖调道:“可不是你的不是?黄大人,这为官之道,察言观色可要放在第一位。”
黄虎皱巴巴苦了脸:“你说俺一个大老粗,给俺把大刀,俺能在敌窝儿里杀个三进三出,可这察言观色…实在是让俺苦恼的恨不能拿脑袋撞墙。”
同僚嘿嘿一乐,脸上悠然带了点儿自得:“这都是学问,慢慢学吧您就。”
黄虎没兴趣学,虚虚看了一眼魏飞梁独立殿前,与其他朝臣泾渭分明的身形,他好奇道:“诶,你说他欲.求.不.满?为啥?”
不远处将他二人话完完整整听进耳中的另一人冷不防笑了一声,信口道:“你说为啥,还不就是床上那点儿事儿?”
他说完,眯着眼睛似流连似回味咂嘴道:“啧啧,要说瑞王那赛雪之肤,那盈盈细腰,那走两步便羸弱的喘三喘模样…哎呀呀,要是我家里藏着这么一位娇美人儿,我早上起来上朝也得板着脸。”
他光说还不够,脸上还露出一抹陶醉的笑,似乎真的见到瑞王娇低乞求怜惜模样。
“呵,我倒觉得,是瑞王欲.求.不.满,咱首辅大人满足不了他,被赶出来整整一夜,所以才黑着脸的。”斜侧里,又有一道声音传出。
不大,内容却足够劲爆,瞬间吸引了三双求知视线。
那声音得意起来,压低了故作神秘:“我可是听说了,昨晚魏大人就因为满足不了瑞王需求,大半夜跑来找陛下诉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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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议论如莹莹星火,万不到起燎原之势的时候。
魏飞梁自是没有注意到,他捧着玉牌站在百官之首,下压的眉眼隐约却见一丝忧愁——虽然已经约法三章,但瑞王那个阴险小人万一趁着他不在,偷偷溜进他书房怎么办?
他今日起的晚,又与瑞王协商契约费了些时间,书房里还有一些奏折未来及收起。
虽说上面没写什么重要的事儿,可瑞王那厮惯常是个见微知著的,保不齐就能从什么地方看出让人防不胜防的端倪来。
魏飞梁越想越忧心,他不耐的扫了一眼迟迟不见人的龙椅,手指焦躁在玉牌上敲了敲。
至于被魏飞梁惦记的陈雁行,他在做什么呢?
陈雁行现在做的事,与魏飞梁所想象的想去甚远。
他昨天就发现自己好好一个大学生,穿过来成了文盲。但好消息是,他有能让他挥霍小半辈子的存款,还有一个权臣老公。
陈雁行觉得自己不读书也饿不死,立刻开摆。
他此刻正磨着小厮让他帮自己想些乐子玩意儿出来。
“青竹啊,你跟在你主子身上,就一点儿娱乐都没有吗?”
陈雁行大咧咧凑过去,吓得青竹连连后退,努力挤出个笑脸:“爷,您就别为难小的了。要不小的把问花找来,他习惯了伺候您的,肯定更符合您心意。”
“别,你回来!”陈雁行赶紧叫住他。
问花是原主的贴身小厮,陈雁行现在一没有原主记忆,二不知原主性格,哪敢让他过来伺候。
他对着东行穷追猛打,不死心问:“魏飞梁平日难道就没有娱乐生活吗?让你给我找个乐子,有这么难吗?”
他脸冷下来:“别忘了,本殿可是皇帝的弟弟,是堂堂瑞王殿下,信不信我治你一个不听话之罪?”
东行“扑通”一声给下跪了。
他犹豫着,一脸难色:“爷,您和我们大人才刚新婚,这就急性的找乐子…不,不太合适吧?”
陈雁行仔细回忆了一下魏飞梁脸色冻人的样子,斜眉冷笑道:“爷是在跟你商量?还不快去!”
东行哭唧唧去了,心里不停忏悔——大人,不是小的背叛您,实在是瑞王殿下太急色!
不过他转而又想起魏飞梁走之前说过,只要瑞王殿下不进书房,其他什么都可以答应。
东行脸色大变——莫非主子早就知道殿下要招人进门?
主子竟然还默许了!
天啊,这是什么纯爱?呜呜呜,主子也太爱了!
东行为自家主子十分不值,然后从象姑馆挑了数十位美人领回家了。
只是他万万没想到,他的行为被侯府的纨绔小少爷王玉瓶瞧了个正着。
王玉瓶此人没别的爱好,就爱传个小八卦,又称京城耳报神、小喇叭。
一炷香功夫,这消息层层上递,终于传到了福公公耳朵里。
福公公便借着递折子的功夫,把话传到了昭帝耳中——
“陛下。”福公公为难又扭捏,压着嗓子小声道:“现在外面盛传瑞王殿下对魏大人不满意,公然招.新人进门儿,一个不过瘾,点了十个!还是首辅府的东行总管亲自领回家的!
坊间都说,瑞王殿下这是公然在和首辅大人叫板啊!”
昭帝手一软,折子直接被扔地上了。
他惊悚万分看向福公公,福公公回了个欲语还休的眼神。
昭帝立刻又看向慢慢退朝的文武百官——其中就属他的新弟夫,魏飞梁走得最快!
健步如飞,一看就是奔着抓.奸去的!
昭帝垂死病中惊坐起,嗷一嗓子出来:“慢!朕还有事要说!”
于是文武百官又乖乖回到原地,瞪着渴求的大眼睛看向昭帝。
魏飞梁代百官询问:“陛下还有何要事?”
昭帝目光虚飘飘落在魏飞梁脑袋上,总觉得那玉冠上的绿色绿的刺目,绿的碍眼,他恍惚道:“爱卿下次不要带玉冠了,寓意不好。”
魏飞梁:?
他抬头,眼神分明写着——您又犯什么病呢?
“咳。”昭帝轻咳一声,拼命给福公公使眼色,让他抓紧时间把那十个那什么解决了。
福公公领命退下去,赶紧去找了白面小宠裕安,让他把事儿办好。
这消息又一层层递下去,等到了陈雁行面前,完完全全变了个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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