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子衿想到了之前余惊年的那张纸条,心底的嘲讽扩大了不是一点半点。 同时。 袁依依走上讲台,她很羞涩,望着台下半天才小声嗫嚅道:“大家可以安静点吗?” 结果没人听见,也没人理她。 袁依依尴尬得脸快红了,她在想要不要干脆拜托贺敏上来帮她算了。但贺敏还没来。 就在这时,江子衿突然拍了拍桌子。 这与众不同的声音顿时吸引了大家的目光。 江子衿脚搭在课桌下的横杠上,身子靠在后桌上,笑容却显得恣意,但如果让熟悉他的人来看,都可以看出来他其实现在并不高兴。 他道:“哎,大家,文艺委员在讲台上讲话,大家安静点。” 大家这才注意到袁依依在讲台上。 大家都安静了下来。 袁依依感激地看了江子衿一眼,但她却看到江子衿的眼早已低了下去,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袁依依抿了抿唇,道:“麻烦大家看一下发到桌子上的纸,是一首歌曲串烧,大家看看有没有问题?要是没有问题我就把这个报上去了。” 大家纷纷开始拿起桌子上的纸开始看。 “这歌词是不是太长了啊。”有人提出质疑。 “这是有点长了,而且里面的歌我都不会唱,我们怎么不直接唱个短的,或者大家都会的?比如团结就是力量什么的。”有人提出建议。 “对啊对啊。”这个建议得到了大家的一致认同。 本来他们也不是很想唱歌,就想随便应付一下。 袁依依咬着唇,打破了他们的幻想:“比赛规定演唱时间不能低于三分半。” “卧槽,这规定真变态。” “学下来一首歌也不难,但难得是这么多人唱整齐也得下功夫啊,不然上去肯定出丑。” “问题是我们哪有这么多时间?” 一时之间,教室里都有些怨声载道。 本来学习就够忙了,还来这么一件压力山大的事。 一班现在每个人都很焦虑。 站在讲台上袁依依有些愧疚地低下头,站在那里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尽管大家都并不是在怪她。 江子衿看不过去了,高声道:“大家先停一下。” 一班的人停了,看向江子衿。 江子衿把那张印着歌词的纸举起来:“昨天晚上的通知,现在歌曲就找好了,这种歌曲找起来就不容易,而且,已经打印好送到大家手中,都互相理解一下行吗?继续吵下去也不会有什么结果。” 这时大家才意识到办完这件事有多不容易,袁依依肯定一整晚没睡,然后早上起来还跑到了打印店打印。 大家有些沉默,然后教室里纷纷响起了向袁依依道歉的声音。 袁依依在讲台上,微微红了眼眶。 歌曲练习终于开始进入正轨。 大家都不笨,串烧歌曲两天就学会了。 只是这两天,几乎所有人都注意到霁神和江神吵架了。 江神虽然依旧神色自如,嬉笑怒骂,甚至每天中午的自测卷依旧会找霁淮要他的卷子,四人依旧一起结伴吃饭,走回家时也是一起。 但如同课桌被划了三八线一样,两人显得泾渭分明。 在回去的那条路上,只有三三两两的几句话,而到了屋子里,门一关,再也没有任何交流。 在冷战后的第三天。 在晚上放学后,余惊年终于憋不住,给霁淮发了消息。 [年年有余:霁哥,在吗?] [霁淮:嗯。] [年年有余:嗯,嗯,嗯,你跟江哥到底咋了?] [霁淮:吵架了。] [年年有余:……我知道吵架了,我的意思是因为什么而吵的?] [年年有余:霁哥?怎么又不回我了?好,我知道你肯定不想说,但霁哥,你不是喜欢江哥吗?不管多大的事道个歉江哥肯定会原谅你的,虽然我也不能想象你道歉什么样子,但,说实话——。] [年年有余:你这样我真怕你追不到人。] [对方已撤回一条消息。] 霁淮想了想,翻身从桌子上拿了本书,然后对准书上的一道题拍了个照片,然后发给了余惊年。 [年年有余:??你给我发题目干什么?] [年年有余:卧槽,这题目什么鬼?字我都认识,合起来我都看不懂。] [霁淮:你把这题发给江子衿。] [霁淮:不要说是我发给你的。] [年年有余:我丢,霁哥你好机智啊。] [年年有余:走过的最长的路就是你的套路jpg。] 余惊年反手发给了江子衿。 [年年有余:图片。] [年年有余:江哥,艹,你快看看这道题,我要疯了,你快救救我。] 坐在床上的江子衿把余惊年发的照片细细地看了一遍。 [小江不给你讲故事:你从哪找来的变态题目?] [年年有余:嗯?江哥你昵称怎么变成不给你讲故事了?] [年年有余:哦,无意间发现的,而且还没有答案,网上也找不到,江哥你快救救我,今天要是做不出来我肯定睡不着。] [小江不给你讲故事:朕看了一下。] [年年有余:嗯?] [小江不给你讲故事:朕看来也会因为你通宵了。] [小江不给你讲故事:看来我要把你删了才能遏制住我这种行为。] [年年有余:???] 江子衿说是这么说,还是照样爬起来,开始算余惊年发来的破题。 遇到难题,不解决根本是不可能睡得着的,就算睡得着梦里可能都是在解题。 算完四页草稿纸后,江子衿把笔扔了,咬牙切齿地给余惊年发消息。 [小江不给你讲故事:你在哪本书上找的变态题目?那本书上所有题都这么变态吗?] [小江不给你讲故事:这么晚发过来想让我死直说。] 余惊年复制霁淮发给自己的话,然后发给江子衿。 [年年有余:你可以发给霁哥啊。] [小江不给你讲故事:……。] [年年有余:你最近不是跟霁哥吵架了吗?可以发这个恶心他,让他也睡不着觉。] 余惊年复制完这一行字,嘴角抽搐,霁哥这诡异多端的,真是很有点狗。 霁哥这回真的不是因为狗而翻车的吗? [小江不给你讲故事:提议很好,但你怎么不直接发给他,找我?] 余惊年一惊,江哥好敏锐,他连忙把这个发给霁淮。 霁淮回信息很快。 [年年有余:哦。你们吵架了说实话我真不太敢招惹他。] [小江不给你讲故事:那就敢招惹我?] [年年有余:江哥你脾气好。] [小江不给你讲故事:那行,谢谢你的题,我去恶心一下霁淮。] 江子衿把题目直接转发给霁淮。 一分钟之后,江子衿的房门响起了敲门声。 是谁自然不言而喻。 江子衿迟疑了一下,还是起身去开门。 门一打开。 霁淮一手端着一碗蔬菜沙拉,一手拿着手机,说:“今天没有圣女果。” 江子衿承认,那一刻他是觉得没有必要再增加隔阂了,但下一秒,他还是选择了拒绝。 江子衿道:“不用了,你吃吧。” 霁淮没有强制,打算转身就走。 江子衿想了想,叫住他:“霁淮,那道题你有想法吗?” 霁淮停住脚步,扭过头来,道:“有一点思路,你要听吗?” 江子衿想了想,嗯了一声。 霁淮端着那碗水果沙拉进了江子衿的房间。 江子衿把房间唯一的椅子让给了霁淮,自己坐在了床上。 霁淮把手机打开,江子衿把草稿本递给他:“我抄到上面了。” 霁淮从善如流接过本子,然后开始说:“你这里有一部分我跟你想的一样,但这里。” 霁淮指着江子衿花了大笔墨算的地方。 江子衿把头凑过来:“这里有问题吗?” 霁淮点点头:“有,你看这里的条件。” 江子衿恍然大悟:“那这里就方向完全错了,不过我想到有个点可以算出来了。” 霁淮:“嗯,我们再来看。” 江子衿听到一半,有一种醍醐灌顶的感觉。 霁淮道:“后面要讨论情况还得先算一下前面。” 江子衿已经越听越精神,兴致勃勃地抓起笔就开始算。 霁淮起身走动了一下,然后慢吞吞地坐到床上,慢吞吞地说:“我先躺一会儿。” 江子衿头都没抬,就随意点了几下头。 霁淮躺了下去,闭上了眼睛。 不知时间过去了多久。 反正等江子衿终于算完,抬起头来,刚露出胜利的笑容,想跟霁淮分享时,江子衿发现霁淮早已闭上眼睛睡着了。 江子衿的身体也涌起一股熟悉的疲惫感,他长长地打了个哈欠,然后也睡下了。 第二天醒的时候,看着旁边的霁淮,江子衿内心只有一个问题,霁淮的房间就在旁边,走几步路的事,怎么就睡一张床上去了。 这时候霁淮还没醒,江子衿想拧他胳膊把他叫醒,以此来报复他之前让人无比焦虑的事。 对,要拧他耳朵。 江子衿恶劣地想。 等江子衿真的下手的时候,江子衿又看到了霁淮的露出的耳朵上的红痣,它长在那里,真的很好看。 再次被一颗痣俘获的江子衿恨恨地放下手,心里想以后一定要好好对付一下那颗红痣。 害他两次了都。 江子衿翻了个身,下床洗漱。 门咔哒一声关上时,霁淮睁开了眼睛。 等江子衿洗漱完回来,发现霁淮已经回自己的房间了。 而等霁淮出来的时候,江子衿已经走了,去学校了。 霁淮的嘴角拉成了一条紧绷的直线。 等霁淮也到学校的时候,江子衿正在跟余惊年讲题。 余惊年听完后,惊为天人,然后说:“霁哥,这是你一晚上想出来的?太厉害了吧?高斯转世啊你,欧几里得不收你当徒弟简直说不过去啊。” 江子衿摇摇头:“不是,前面是霁淮教的。” 余惊年很是惊喜,没想到就因为这个真被江哥给哄好了,艹,霁哥真是又狗又会啊。 余惊年道:“你俩终于和好了?” 江子衿微笑:“没有。” 余惊年又失落了下去。他之前觉得问江哥不好,但这会儿他憋不住了,他刚想张口问江哥到底什么事的时候,霁哥走进来了。 霁淮坐下,神色如常地对江子衿说:“昨天那题?” 江子衿神色飞扬:“做出来了,要我跟你讲讲吗?” 霁淮点了头:“嗯,后面的我不太会。” 江子衿把还没听完讲解的余惊年抛之脑后,开心快乐地跟霁淮讲起了题。 余惊年:“?” 还有,另外,这不是霁哥你发给我的题吗?你到底在装什么不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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