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这边最近的是松屿山庄,岑厌给私人医生打了电话,直接抱着人来了。 “没什么大事,就是得了流感。” 医生简单检查一遍:“最近这场流感挺凶的,而且发病特别快,发病前没什么迹象。” “再加上他本身身体也不算特别好,高烧比较严重。” 连栖窝在床上,脸颊肉眼可见的红,大概是难受得很,蒙着被子哼哼几声,伸手要去扒开被子。 岑厌压住他的手,低声哄了好几句。 少年这才不情不愿拧着眉放开手。 前些天他们还在看李鲤的热闹,结果没想到一不小心连栖就中了招,按这个趋势,估计班里有不少人都难逃一劫。 连栖脑袋有些晕乎乎的。 黑发凌乱散开,脸颊泛着粉意。 他手上已经吊好了点滴,额上碎发沾了汗,一缕一缕黏连着。 鸦黑的眼睫垂着,止不住颤抖着。 岑厌帮他擦拭脸上的汗,连栖迷迷糊糊喊出声。 “怎么这么热……” 少年发了烧,最朴素的降温方式,喂了药把被子盖好。 自然是热的。 何屏秋她们跟了过来,她短暂在别墅停留了两秒视线,随后注意力迅速离开。 高跟鞋踩到瓷砖上哒哒哒的声响,她一推开门,看到刚刚还活蹦乱跳的小孩,现在蔫蔫躺在床上,手上还挂着点滴,登时看得她心疼不已。 再次跟岑厌确认了一遍,少年没什么大问题,她这才安下心来。 “怎么会这样呢。” 何屏秋心疼的喃喃自语:“怎么突然就染上流感了。” 连栖抖了下眼睫,他从混沌中挣扎出一些意识来,辨认出面前人的模样。 “……妈妈。”他轻声喊了喊。 “欸,妈妈在这呢宝宝。” 何屏秋连忙应声,连栖蔫蔫睁开眼,扶着坐了起来。捧着水杯喝了几口温水,他也没料到自己会这么突然就倒下了。 明明下午还在雪地里打雪仗打滚,玩的不亦乐乎。 换季的流感有时就是这么不讲理,连栖又喝了口药,他也没嫌苦,咕咚咽下去。 嚼了块软糖,舌尖的葡萄清甜盖住了药草味。 休息了一会,感觉身体恢复了一些力气。 连栖今晚肯定是回不去连家,只能在山庄里过夜,何屏秋陪着他看了会儿电影,直到时间不早了这才打算离开。 柔软的手心覆盖上额头,感受到温度缓缓降了下来。 何屏秋松了口气:“还好烧差不多退了,不算特别严重。” 连栖点点头。 他确实感觉已经好了很多。 “宝宝,今晚上早一点睡觉。”何屏秋揉了揉少年的黑发,浅浅一笑:“妈妈先回家,明天来这边接你。” 目睹着何屏秋离开,连栖这时才意识到,他怎么一直没有看到岑厌的身影。 手上的点滴已经输完,手背上贴着医用创可贴。 他身子有些虚浮,一脚踩到地上险些摔回床上去,连栖撑着脚步往门外走。 “……岑厌?” 山庄很大,何屏秋她们离开了,就更显得没什么人气。 连栖有些害怕,他找寻着岑厌的身影,明明知道对方不会一个人把他丢在这里,但少年还是踉跄着,一扇一扇推开门去找。 直到走到尽头,山庄二楼尽头是一扇巨大的落地窗。 浅色眼眸映出一抹光。 走廊上微弱的廊灯暖洋洋的,映着窗外雪花簌簌飘落。 连栖被这幅漂亮的雪景吸引,往前走了两步,指尖轻轻触到玻璃,那抹雪似要落到他指尖。 只是—— 他一低头,就看到那簌簌雪花中,院子里一道高大的身影立在那里。 而他的面前,是一个已经堆好的雪人。 连栖愣住了。 他这时才从迟钝生锈的脑子里扒出来,自己在吃饭前和岑厌说过的话,他问岑厌会不会堆雪人。 而现在风雪之中,他独身一人堆起了一只雪人。 明知道隔着玻璃喊人,对方是听不到的。 但不知道是不是生病的原因,连栖此时心跳格外的跳,一股难言的情绪沿着心口传向四肢百骸。 甚至让他呼吸都有些滚烫。 又发烧了吗? 他抬手摸了下额头。 温度是正常的。 “岑厌!” 他喊了一声,没指望对方会回应他。 却没想院中的人猝然回头,直直和趴在窗前的他对上了视线。 岑厌的面容隐在雪色中,可一身黑衣,一头黑发,一双漆黑沉静的眸,永远清晰。 他弯唇一笑,朝着楼上的人比了个手势。 两手抵在两边,指头微弯,轻轻一勾。 “兔子,乖乖。” 这是他曾经对连栖做过的手势,如今再做,依旧让连栖心跳不已。 虽然雪人堆好了,但可惜的是连栖并不能出门。他只能眼巴巴看着岑厌一点点捏好雪人的脑袋,眼睛鼻子,最后乖乖跑去客厅等岑厌进屋。 褪去一身风雪,岑厌上楼换了一件新的软毛毛衣,这才把少年抱进怀里。 连栖从他怀里钻出一个头,眨巴眨巴眼睛。 “岑厌,你好厉害。” 他由衷的夸赞。 连栖是真的觉得岑厌像个魔术师一样,什么都会,什么都能变出来。 真的很神奇。 “乖宝。” 岑厌摩挲着他的脸颊,哑笑一声:“我能帮你实现愿望。” “所以我才夸你啊。” 连栖一本正经解释着,外面下着雪,室内和自己的爱人相拥在一起,感受着彼此的温度。 好像噼里啪啦犯起的壁炉火星,只是这里没有火星。 只有一对相拥的恋人。 岑厌掐起少年的下巴,刚想吻下去。 下一秒,啪的一下连栖一巴掌拍在他的脸上,没什么力道,就只是单纯的拍了上去。 他拧着眉,一脸严肃开口:“我流感还没好,你亲什么嘴。” “等到时候你也流感了可怎么办。” “我也还是个病人,怎么照顾你。” 岑厌:“……” 他默不作声把攥着少年下巴的手收了回去,转而捏了捏对方的耳垂。 昏暗的屏幕还在播放着电影,连栖教育了一顿岑厌后,便专心看电影里的内容,但看着看着他便开始脑袋一摇一晃,困的倒进了岑厌怀里。 “晚安。” 抱着人回到房间,岑厌在少年额上落下一吻。 —— 这场莫名其妙的流感来的快,去的也快,没过两天连栖就又活蹦乱跳了,完全不见之前蔫蔫的模样。 李鲤知道他得了流感,还吓了一大跳。 “没事吧栖宝。” 她目露担忧,抬手摸了摸连栖的额头。 “我没事的。” 连栖摇摇头。 自从那天下了场雪,天气骤然变冷,这几天气温再创新低,大家都裹上了厚重的衣裳。 连栖下巴埋在毛茸茸的高领毛衣里,他舒服的眯了下眼睛。 “诶对了栖宝。” 李鲤她们凑在一起,一边嗑瓜子一边闲聊:“这几天学校在筹备那个什么什么讲座的,好像还挺重视的。” “你是不是也要参加来着。” 连栖点点头。 他这几天好久没和李珀聊过天,也不知道对方准备的怎么样了。 “听说来的人里面有个还挺有名的。” 李鲤咬了口瓜子,呸呸呸吐了几口,脸皱成一团,显然是吃到一枚坏的。 她狂漱了几下口,这才感觉活了过来。 “是吗?” 连栖敛眸,他自然清楚对方说的挺有名的会是谁。 前世这个时候,杨则安已经靠着宋白然的作品夺得参赛资格,小火了一把。 这次自然也是。 连栖抿了下唇,一想到要和对方同台,他就感觉说不出的烦躁。 敏锐察觉到少年情绪的不对劲,李鲤知道自己肯定哪句话戳中少年了,她嗷了一嗓子,哭天喊地说自己没有别的意思,把连栖自己吓了一大跳。 连栖顿时变得哭笑不得。 他急忙去安抚李鲤。 表示真的没什么事情。 “真的假的。” 李鲤假惺惺抹完眼泪,然后一把攥住了连栖的手,终于暴露了自己的真实目的。 她嘿嘿一笑:“我有个外省的朋友可喜欢你了,到时候你参加完讲座,能不能拍张照片给她签个名。”
第77章 栖宝复仇记4 “喜欢……我?” 连栖楞楞问了出来,李鲤眼睛亮晶晶望着他:“对啊!” 心中好像被什么击中。 好像从前世开始,他很少听到有人直白的对他表达喜爱,无关乎任何感情,只是单纯的喜爱。 纯粹的善意和喜爱。 “那她算是我的…”连栖顿了顿,一个词滚到嘴边。 “粉丝。” 李鲤接上他未尽的一句话,她没忍住掐了下少年带着些肉的脸颊,嘿嘿一笑:“颜粉。” 她这话说的一点没错。 自从那天连栖的表演视频流露到网上,一度引的无数女生吱哇乱叫,母爱泛滥。 太可爱了太可爱了太可爱了! 摩多摩多! 直接让一众人无痛当妈。 连栖之前也在网上翻过这些评论,但也只是看着,冲击力是有的,但却是第一次被托人带签名。 没什么理由可以拒绝,连栖扬唇一笑:“当然可以。” “对了喔。” 李鲤及时补充:“她还很喜欢你的画,一直夸你特别有天赋,但很可惜你公布的作品就只有那么寥寥几幅,能者多劳嘛,多画几副嗷。” “什…什么?” 连栖说话都有些结巴了,他记忆中是有几副随手画的作品,当时何屏秋问过他,介不介意把他的画作发到网上去。 连栖摇摇头,表示自己不介意。 但是也没有署名,网友们是怎么扒到的啊。 似读懂了他的疑问,李鲤划开一个账号:“喏。” 看着挂名公司经理的官号,一本正经播放着何屏秋轻柔的解说,她面露十分标准的礼貌微笑,展开手中的画作,自豪点头,然后满脸写着。 ——我儿子画的,就是牛逼。 面对记者们的采访,何屏秋也只是表示:“是的,连栖是个很有绘画天赋的孩子。” 她温柔一笑,看似随意的询问:“有人要重金拍下这幅画吗?” 半晌,人群里一个人喊了个大价,瞬间全场寂静,甚至连起哄的动作都忘了。 结果一抬头,和何屏秋四分相像的连渝举起了牌子。 有完没完! 自己卖的画,又是你们家人自己出高价拍回来。 跟着视频看完全程的连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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