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长庚看着周慈青打颤的长睫毛,映入眼帘的还有他嫩红的嘴巴,凑近了些。 这无疑是想要更亲近的信号,且周慈青也觉察到了,但并未躲开,还掀了掀眼皮看他。 这是默认了的。吴长庚同周慈青相处已久,晓得他的暗示。 吴长庚捏紧了拳头,却也只敢蜻蜓点水般啄吻一下周慈青,飞快离开,面皮都红了个彻底。 周慈青只觉嘴唇软了一瞬,还没咂摸出个味儿来,那触感便转瞬即逝了。 他转头去瞧吴长庚,却也只能看到他冷硬的下颌绷得极紧,双唇紧抿成线。往常总带着坚毅之色的眉宇都有几分羞惭之意,好似冒犯了他。 这叫周慈青看了新奇,却又觉得喜欢。 “嘶。”方才被荷尔蒙和分泌出来的多巴胺亢奋占据了脑袋,周慈青满脑子都是情情爱爱,回过神来,才尝到了疼痛的滋味。 吴长庚连忙看向他,眼里满是忧色:“慈青!你身上哪儿伤到了?” 周慈青把腿支出来。 裤子和衣摆都撩上去,褪下罗袜,那红肿了的脚踝便露了出来。 “伤得不算重,只是有些扭到了,不需要正骨。”周慈青曾经有过扭伤脚的经验,轻声地安抚着一旁脸都微白了的吴长庚。 吴长庚瞧着脸色愈加歉疚了,他方才一心沉迷于情爱之中,竟是忘却了细细检查一遍周慈青可有受伤,连他脚扭了都不知晓。 这般亏欠的模样,倒是让周慈青有些不好意思,他说:“这是我自己不小心伤到的,长庚哥,你可别自责。” 吴长庚倒是不像之前那般一声不吭,他赶紧把人抱了起来,带着他回了家。之后又是褪去罗袜,又是涂药抹油的,倒像是真把他当成瓷娃娃来伺候了。 周慈青也是心安理得地受着吴长庚的伺候,嘴里问道:“你以后还跑吗?” 他嘀嘀咕咕地埋怨:“方才可把我吓坏了,我还当你不要我了呢。你是脑袋一转就走了再不回来,我却心里惴惴的。” 吴长庚再次诚心实意地道了歉,对周慈青承诺不会有下次。 他又道:“我没有要跑,其实也不过只是出去冷静下,要不了多久就会回来了。” 周慈青:“……” 吴长庚又说:“你都在家里,我又该往去哪里呢。且我忧心你的周全,你在哪我便会在哪里。” 周慈青原本还有气,现在全都烟消云散呢。他不住地拿眼瞅吴长庚,着实没料到这人嘴巴这样会说,瞧着闷头闷脑的,竟是一肚子甜言蜜语。 他脸颊一下羞红了。 周慈青感叹道:“我倒从没想过你居然还会有这样花言巧语之时,真是让我大开眼界了。” 这下却是让吴长庚红了脸,连带着脖颈也通红一片。 他这时还单膝跪着,给周慈青的脚踝伤处抹了药油后,便找了张帕子热敷,好叫他的伤快些消肿。 手指落在了周慈青的皮肉上,捏着那软肉,竟觉得有几分腻人得烫手。 周慈青居高临下地盯着他,本该是掌控的姿态,瞧着吴长庚面红耳赤,连额头上都出了汗,眉目微沉的模样,却心颤了下。 他觉着自己被人握着的位置也烫了不少,带了几分灼人感。 “长、长庚哥……” 周慈青头一回发觉自己的嗓儿还有这般腻歪的时候,倒不是那种黏着喉咙,故作矫揉造作的声音。只是比之从前更为软,轻。 吴长庚也是连忙松开了攥着周慈青的手,沉声道:“我去给你做晚食。” 这就站了起来,一溜烟儿进了灶屋,叫周慈青拦也拦不住。 周慈青有些迷茫地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心里头的悸动还没摁下去呢,结果他要调戏的人却已逃之夭夭了。 他回过味来,只觉自己的情路不说坎坷,倒也山路十八弯,幸而结局是好的。 想了一会,他又美滋滋地把自己埋进了被子了,俨然做好了换个态度来对吴长庚的准备,又悄咪咪地期待起今晚来。 他胆大包天,色欲熏心,竟是琢磨起了不得了的事——自己还是个童子鸡呢,从前只观摩过那档子事,还没真的实践过。 思及此,周慈青的眉头不由紧锁起来。他在那方世界,看得可都是男女的片子,两名男子,又该如何做呢? 周慈青抱着被子胡思乱想了一阵,又让吴长庚叫去吃晚食,便将那些羞人的想法都压了下去。 吴长庚早已摆好了桌椅板凳,忙活来忙活去的,还抱着他去了灶屋里用饭,他也不嫌烦。 他的手艺虽是比不过周慈青,却也差不到哪去。 只是周慈青伤了腿,又是夜里头,不免吃得清淡些。 晚间摆了豆粥,并些小菜,还有那爽口的腌菜,却也是有滋有味的。 到了夜里头,洗漱过后便该上床了。 吴长庚方才一门心思都在忙,顾不得其他。如今俩人一并躺好,在一处安歇,那点子若有似无的旖旎心思也如火烧般燃起来了。 且他并非全然胡想,寻常倒还好,他还能压着自己的心思。如今他们已经许了彼此,虽是没有媒妁之言父母之命,可到底有天地见证,二人心真意明,关系早已变了。 吴长庚又怕冒犯了周慈青,不得不强忍着。 倒是周慈青早在一旁心猿意马起来,脑子里装的尽是吴长庚平日里做活时,将自个的衣衫解下,露出精壮的肌肉。 他还看见过吴长庚腰上的腹肌几回,垒块分明,忙活后,那长长的汗水就直往他的腰腹沟里淌。 周慈青不由得冒了一句:“长庚哥,我能摸摸你的腹肌么?” 吴长庚愣了一下,服从周慈青俨然成了身体的本能。他径直点了头,又担心周慈青看不见,哑着声说:“好。” 周慈青抿嘴儿一笑,伸出自个罪恶的爪子,从腰间的中衣探入,摸上了吴长庚的腰。 入手便是属于男子的坚硬肉|体,却也带着温热和皮肤的柔软,弹性也是有的,到底比周慈青的要硬邦邦些。 他在这爱不释手,像是摸着上好的玉石一般,浑然不顾及吴长庚的感受。 他的爪子叫人盖住,吴长庚用沙哑的声音问他:“摸够了吗?” 周慈青悻悻地收回手,觉着现在的吴长庚让他有些心慌意乱,老实了不少:“……摸够了。” “那是不是轮到我了。”吴长庚平静地开口。 周慈青:“?” 有来有往才是关系维持最重要的方式,这事儿周慈青也清楚,他只是有些不可置信,却也不得不回报对方一二。 吴长庚的手有些糙,动作也比他慢了好些,不像是在单纯地感受,比他方才的手法不知狎昵暧|昧多少,倒是让周慈青这个纯情的小公子脸都红透了。 他这是才晓得吴长庚方才的感受,心里像是猫爪一般,反应在身体上就是图穷匕见了。 吴长庚手一往下,就触碰到了。 周慈青呼出的气也热热的,他面颊微红,说的话也软了:“长庚哥,这也怪不了我。我本是身体再好不过的男子,若是被人这般撩拨还没动静,那才叫奇怪呢。” 他即便是理不直气也壮,小脸变得通黄。 周慈青还挑眉说:“长庚哥,你不也是如此吗?” 吴长庚实在无法反驳。 周慈青又跟只小猫似的,凑过去亲亲吴长庚的嘴巴,还只敢舔舔。纯情得很。 吴长庚也回应他,凑了过去亲亲他的嘴巴,却只是浅尝辄止。 …… ………… 今夜周慈青睡了个香甜的觉,只是吴长庚还有些难受。但今日究竟心情起伏太大,经历的事也不算少,身体自是乏了,他就顺势睡下。 二人睡着的时候,嘴角都是翘着的。 翌日一早,又当无事发生。只是关系到底更比从前亲密些。 大黑是只敏锐的黑犬,清晨起来就在他们身边嗅闻,两只黑白分明的眼看他们。 周慈青都有些不好意思了,看着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心里却已经雨过天晴了。
第37章 再不久就要入冬了, 他们得赶个好日子搬家才是。免得天气冷了,连门都不愿出,更遑论干活了。 周慈青和苏知乐一并去县城逛街,主要是周慈青得采购家具还有一应用品。 苏知乐是个败家子儿, 竟是拍着胸脯道:“我家库房里还有好些家具, 不如就当做送你的你乔迁新居之礼吧。” 周慈青摇头:“倒也不必如此, 我对家具也不挑, 不需要太珍贵的。且这种日日夜夜相伴的, 还是得符合自己的心意才是,没必要非得挑些好的。” 苏知乐知他说的再对不过,也就没有强求。 他们二人先去订了木料, 随后才是寻匠人。 其他的家具先不提,至少在搬进去前, 要把床榻、桌椅给打出来。 如今才十月份, 就已经秋高气爽,起码也要在十一月底入住新居才可。 周慈青心里有了章程,同苏知乐一并寻木匠时,又明说了一个个要求。 床榻桌椅是有的,后面还有那恭桶。澡桶倒是不用, 毕竟家里头还有一个, 搬过来就能用。 至于其他的,家里也都是一概不缺的,若是需要添置, 往后慢慢来便是,他们有的是时间。 这么一来二去的, 该置备的也都一一添上了。 苏知乐本是安安静静地听他利落干脆地买办家里的事,如今却摸着下巴, 突然来了句:“我怎么觉着你今日有些招摇呢?” 周慈青吃惊,没料到苏知乐的感官竟如此敏锐,扬了扬眉:“你怎的发觉了?” 苏知乐哼了声:“你也太小瞧我了吧,尽是把我当傻子看。看你这春风满脸的样儿,怎么,是好事将近不成?” 周慈青脸上不见半点羞赧,直言道:“确实如此,也多谢你那日将话给我挑明了。之后我思来想去,竟也觉得何苦瞻前顾后,落得个抱憾终身。难不成人活这一世,偏就要在他人眼光下,非得循规蹈矩么。” 他说得洒脱自信,又带着狂妄不羁之感,倒是让人对他的乐观豁达羡艳不已。 苏知乐心里头更是如此,只是他叹了口气:“你没什么世俗的牵挂,便是没谁有资格来烦扰你,倒是不必忧心太多。不像我,还有父母强逼着,哪敢做什么大逆不道的事。” 周慈青也点了头:“是这个理。” 二人笑谈着,话题不知怎么的就拐了个十八弯。 苏知乐俨然是个小大人了,该懂的事是半点不少,挤眉弄眼地问他:“你俩有做过那档子事么?” 周慈青一瞧便知他在暗示些什么,啧了一声:“没大没小的,在这给我浑说什么呢?这事是你能打听的么。” 他虽是说得冠冕堂皇,可明眼人一瞧,方能知晓他是半点都不娴熟的。面皮都成了桃花色,倒不似做生意时那般雷厉风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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