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起头看向了赵弦歌,充满了期待的眼神,“皇后的虚名与我而言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切身实际的爱过储君一回,足够了。”停顿了一下,嘴角扬起了幸福的笑意,“如今我怕是活不成了,却从未听过储君唤我一声名讳,总是皇后或是佟小姐,储君今日可否唤我一声姷姷。” 皇后满眼的期待,终究只是换来赵弦歌的一句:“对不住。”眼含泪珠带着遗憾的闭上了眼睛。 可说来皇后也是一个聪明的人,就算是活着那也不一定能成为赵弦歌的皇后,不仅仅是因为自己身为赵玄朗的皇后,更加因为自己知道的东西太多了,如果因为争风吃醋而说出去的话,那自己的命又如何能保得住呢? 就算如今的自己表现再大度,又怎么能知道以后日子久了不会做出那些不大度的事情来呢?毕竟人都是自私的不是吗?谁能看着自己心爱的人日日与别人缠绵,目中无自己呢?与其等到日后让自己心爱的人杀了自己,还不如为了他去死,这样起码能留在他的心中,哪怕微不足道,起码不会忘记自己。 赵弦歌将太子抱了起来,交到了一旁鹰眼卫的手中,眼神中带着心疼,“皇后薨逝,谥号孝德敬贤,以皇帝之礼办丧下葬,入皇陵以**墓居。”叹了口气,“孤想你活着,你却一心想死,孤能为你做的便只这般了。不让赵玄朗百年后与你同寝,也算是给你一方清静之所在。” 看向身边的太子,“你放心,孤答应你的,不会忘记,这太子孤会好生照看的。” 走出去看着被押解在地上的赵玄朗,蹲下身子,捏住了赵玄朗的下巴,“原本不需要如此的,你为何非要逼我呢?既然你做的如此决绝,便别怪我狠心。” “九哥”赵玄辰手持天狼剑而来,站在了赵弦歌的面前,“他的军队溃散了,活着的全部缉拿,等候九哥处置。” 赵弦歌点了点头,看着完好无损的赵玄辰露出了笑意,“便就先关着吧!这天就要亮了,皇宫该恢复原本的样子。” “我已经让人处理了,不出一个时辰一切归于平静。”赵玄辰连看都没有看赵玄朗一眼,所有的眼神都在赵弦歌的脸上。 赵弦歌点头站了起来,将手上的污垢拍干净,“将他带下去,明日早朝还需要他。”脸上没有任何的怜悯,只有浓烈的恨意在。 赵玄朗不甘心的回头看向了赵玄辰,露出了嘲讽的笑意,“十四啊十四,你还真的是让朕意外啊!早知道朕就不该放你去镇守边关,就该一刀杀了你这个毛头小子。” “可惜你没这个机会了。”赵玄辰低头怒恨看着赵玄朗,没有半分的亲情。 赵弦歌可是不想要在看见眼前这个人了,挥手让人将赵玄朗带了下去,写好了传位的诏书交给了赵玄朗,要赵玄朗在朝堂之上读出来。 赵玄朗不依,但那也由不得赵玄朗,毕竟赵弦歌的手中拿着解药,只要赵玄朗不依,那么解药赵玄朗就得不到。 “俗话说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你如今将皇位传给我了,这日后你还有机会的不是?”赵弦歌脸上的笑容十分阴险,“不过你不乐意也未有什么关系,孤自当是有别的法子,不过孤想要你亲眼看看孤得到这个皇位,而你有苦难言,故而你应不应皆不重要。” 拿出了传位诏书给赵玄朗看了一眼,那眼神简直就像是要吃人一样的盯着赵弦歌,“你卑鄙。” 拿回放在桌面上的圣旨,“这可比不上我最敬爱的皇兄啊!”也不管赵玄朗的表情是多么的难看,赵弦歌站起身来,走出了宫殿。 在皇宫中行走着,看着焕然一新的摆设,这又有谁能够想到几个时辰前这里发生了一场惨不忍睹的争斗呢?走到大殿之上,走上龙椅,摸着那金灿灿的椅子,距离是那么的进,又是那么的远。明明已经胜利了,已经将赵玄朗拉下高台了,可赵弦歌的心中并没有丝毫的开心。 若是赵玄朗从一开始就乐意给自己一条活路,让自己无忧无虑的活着,这一切的权谋夺位也就不存在了。也或许赵玄朗没有那么心狠手辣的话,自己就不会来到这书中,不会背负改变九皇子命运的道路。可若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也遇不到裴墨阳了。 所以这一切到底是幸还是不幸呢?是不是当一切尘埃落定,等到坐上了这样的位置,自己就要消失在这里呢?是不是该告诉裴墨阳一切,让裴墨阳做好自己随时离开的准备呢? “如果我现在放弃,会不会一切都会改变呢?”赵弦歌的眼神中满满的失落,盯着龙椅看着,却并没有想要坐上去的欲望,【是不是我坐上这个位置,我就要消失了?就要失去他了呢?】 想的入神的赵弦歌,却感觉到自己被一双强有力的大手抱在了怀中,收回放在龙椅上的手,握住了这样的一双手,浅浅的笑意掩盖不住伤感的情绪。 “想什么呢?”裴墨阳在赵弦歌的脸颊上轻轻落下一个吻。 赵弦歌还是选择了隐瞒一切,微微的摇头,“没什么,不过是觉得这把椅子有些残忍,让所有人都想要坐上去,却需要踩着无数人的鲜血才能做到。” “我相信你能将这个位置坐的很好。” 面对裴墨阳肯定的话语,赵弦歌只是微微的点了点头却也没有说什么,反而落寞的问了一句:“如果有一天我消失了,你会如何?” 没有听到裴墨阳的回答,赵弦歌转过身来看向了裴墨阳,“我只说如果。” “我不会让这样的如果发生,我们会一直在一起,岁岁年年,一日都不可少。”裴墨阳将赵弦歌搂在了怀中,眼中同样露出了担忧的伤感。 满朝文武入宫的路上,丧钟敲响,让人有一种不详的预感,到了朝堂之上,赵玄朗一动不动的坐在龙椅之上,裴墨阳、赵弦歌、赵玄辰站在一旁,看起来已经等候了一段时间了。 百官叩拜,赵玄朗却没有任何的反应,若不是龙椅之后四月的刀搁置在赵玄朗的腰间,赵玄朗连手都不会抬起吧! 所有人都觉得赵玄朗怪怪的,可又不知道要说什么,眼神看向了赵弦歌,更是不敢开口说一句话。 无需赵玄朗开口说话,一旁的太监在赵弦歌的眼神示意下拿出了圣旨,当朝宣布,将皇位传于储君赵弦歌,理由便是身体不加又缝皇后突然离世,已经无心皇位,想要颐养天年。 如此荒诞的话语谁又能真的相信呢?这满朝大臣有惊讶的也有稀疏平常的,左顾右盼的没有人开口,既不表示反对,也不表示同意。 看到大臣没有说话,赵弦歌拿过圣旨问了一句:“难道诸位大臣有异议吗?不妨说来与孤听听。”那样盛气凌人的感觉,完全就比赵玄朗这个皇帝的气势更加强大。
第124章 肆无忌惮 满朝文武看着赵弦歌肆无忌惮的样子,皆不敢开口说话,瞧着坐在龙椅上的赵玄朗又低下头,不做任何的回答。 “没有人敢站出来说话吗?”赵弦歌上前几步扫视了一圈大臣,“既然无人敢开口,那孤便先开这个口。” 拿出怀中的衣带诏来,“此乃先皇留予孤的东西,上面明确写着孤才是真正该坐上皇位之人。”将衣带诏递给了一旁的太监,投递了一个眼神,让他拿下去交给书阁老。 “这先皇的字迹,三大阁老想必十分熟悉,不如就让书阁老确认一番,当朝宣读如何?”手一挥尽显皇者的气息。 双手背在身后,“若是众人还有异议的话,不妨找人取下这正大光明牌匾后的圣旨来瞧一瞧,那可是有六部印鉴,齐阁老亲自书写的圣旨,总是不会有错的吧!” 这话一出成功的将矛头对准了六部,满朝唏嘘都在议论这样的事情,询问上了六部的人真假。 这没有一个人敢说话,低头不语惧怕的感觉便已经说明了其中的答案。 “难道外面传闻都是真的,当朝陛下并非是名正言顺?” 议论之中,赵弦歌让裴墨阳将虎符、玉龙令还有玉玺拿了出来,“这三样东西想必诸位都知道,也该明白皇兄如今为何禅位了,还需要孤多说吗?” 让人拿下了正大光明后面的圣旨摆在了满朝文武的面前,说起了二十多年的事情,更是让老者上朝作为证人,讲述了自己所有的罪行。 师父也拿出了当初先皇交给自己的旨意,说出了一切的缘由,这样德高望重之人都站在了赵弦歌这边,大臣更是不好多说什么。 只是这要如何站位的事情,绝大部分人还是将目光放在了书阁老的身上。 赵玄朗所做之事桩桩件件都被赵弦歌说了出来,更是传召了许多的证人前来,其中也包括了赵靖葙,虽然不能以真面目说出当年的事情,可能够如此正大光明的说出来这件事情,也算是给自己的父王鸣冤了。 更有赵玄辰的亲口阐述,加上裴墨阳的佐证,赵玄朗这帝王之位算是被众人诟病了。 “书阁老还不打算将自己知道的说出来吗?”赵弦歌微微的俯身,瞪着书阁老,让书阁老微微的后退了一下。 看见赵玄朗大势已去,所有人都站在了赵弦歌这边,原本保持中立的书阁老宣读了衣带诏还有圣旨,正面承认了赵弦歌的身份。 六部尚书也是将先皇当初动用六部印章的事情说了出来,拿出了对应的印章进行了比对,准确无误。 赵弦歌走到了赵玄朗的面前,“皇兄,这个位置你该让座了,大势已去的你无法改变任何事情。若是你识趣的话,便就说上两句话,若是不识趣的话孤可就让人带着你下去了。”一个眼神递给四月,让四月从龙椅后面离开。 赵玄朗依旧保持着沉默,一句话都不说,赵弦歌俯身抓住了赵玄朗的胳膊,“皇兄若是还想活着便主动让位,若想死,就你这桩桩件件,孤立马可以让人拖你下去,杀了你。” 揪着赵玄朗的胳膊,拉着赵玄朗站了起来,只看见赵玄朗恨意的眼神。“若是皇兄再不开口的话,我可就不敢保证什么了。毕竟皇兄做了那么多伤害我的事情,我要是手一抖赐一个斩头的圣旨,皇兄可就没命活着了。若是怀恨在心怕就是关着皇兄,那也是各种折磨,生不如死。” 眼神一亮,恍然大悟的感觉溢在脸上,“记得此前皇兄还想着要孤伺候人的,若不然孤其人之道还施彼身如何?让你曾经最爱的裴墨阳看着你被这宫中的太监玩弄,那应该是个不错的画面。” 赵玄朗的恨意更加浓烈了一些,嘴唇微起蹦出了两个字来:“卑鄙。” “那又如何呢?现如今所有人都站在孤这边,孤自然可以肆无忌惮。”赵弦歌歪了歪头,“不说两句祝贺的话来表示你的大度吗?若是真不说,你可就没机会说了。” 赵弦歌的一根银针抵在了赵玄朗的哑门穴上,没等赵玄朗的开口,赵弦歌便一针扎了下去,“还是别说了,我怕皇兄说些我不爱听的话来,让我动了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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